第29章 蛛絲馬跡

2024-05-08 11:34:13 作者: 平意

  此刻王磊的屍體被安置在一張床上,聶瞳走到旁邊,順手拿了一根試管,掀開白布快速插入王磊的胳膊處,抽出一管血來,而後放入塑膠袋中,塞進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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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認真觀察了王磊身上幾處傷痕,看沒有任何蹊蹺,這才放下白布,轉身離開。

  關上法醫科門的剎那,一道清冷卻盡顯漫不經心的語氣自身後響起。

  聶瞳眯了眯眼,扭頭,對上言靳洲似笑非笑的目光。

  「沒想到聶小姐有做小偷的潛質,方隊長已經聲明你不能參與這個案子,你私自行動想做什麼?」

  說著,他的視線落在了聶瞳身側的兜里。

  聶瞳眸光一冷,「言靳洲,你最好別多管閒事,否則我一定讓你嘗嘗被手術刀劃開皮膚的滋味!」

  「聶小姐,脾氣沒必要這麼沖,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來幫你的呢?」言靳洲雙手環抱,倚靠著門框,一雙眸子沉寂而又冷冽,此刻卻帶著些許笑意。

  「幫我?」聶瞳冷笑一聲,「你如果閒的胃疼,大可以繼續找你的情婦上床,沒必要在我這刷什麼存在感。」

  「我今天去醫院的時候,看到了和你案子有關的線索,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是什麼?」

  「有什麼線索我會自己去查,不需要你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

  聶瞳冷言落下一句,正要離開,卻被男人狠狠擒住手腕。

  緊接著便是一陣眩暈,等回過神來,她已然被言靳洲扣住雙手,壓在牆邊動彈不得。

  聶瞳眼底閃過一抹煩躁,「言靳洲,你有完沒完?我現在沒工夫和你在這浪費時間!」

  血液都有質期,尤其是死人的血,更要謹慎保管,她如果再不抓緊去做檢測,剛才的一切豈不是白干?

  言靳洲嘴角勾了勾,瞳孔中卻散發著淡淡的清冷,「你求我,我就放你離開,或者,你帶我一起。」

  「瘋子!變態!」

  「你還欠我第二個條件,若是態度再這麼不好,我可不敢保證不會提出什麼更過分的要求。」

  說著,言靳洲低頭,整個頭放在聶瞳的肩頭,一聲哼笑,「不得不說,你每次張牙舞爪的樣子,真的像一隻沒長牙的老虎。」

  聞言,聶瞳內心一陣乾嘔,她指尖一扣,利用修長的指甲摳破言靳洲的皮膚,趁著男人失神片刻,用力推開了面前這個障礙。

  「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

  聶瞳冷著臉離開刑偵大隊,而後馬不停蹄地回到別墅,走進自己在家裡設下的私密實驗室。

  她原以為除非要緊關頭,不會進來這裡,誰能想到剛準備好沒多久就被迫進來進行檢測。

  聶瞳將王磊的血液進行分離,靜置,而後放入了器皿中,在一個機器下進行成分檢測。

  不到片刻,屏幕上發出警報,她側頭一看,發現王磊血液內的麻醉藥成分竟然已經超出百倍!

  究竟是誰?

  是誰在他死後注射了麻醉劑?

  聶瞳沉眸,隨後走到電腦面前輸入一連串代碼,黑入醫院的監控系統,瞬間調出和王磊有關的畫面。

  王磊的屍體從急救室運送出來後,便被送去了冰庫,期間,黃娟和女兒又吵了一架,而後女兒氣憤離開,倒是黃娟,在醫院門口徘徊了許久。

  聶瞳眉頭一皺。

  只見屏幕里,黃娟在半個小時後,突然接到一通電話,而後重新進入了醫院。

  她穿過大廳,來到了地下一層的冰庫,並和那裡的醫生說了一會話,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把屍體領走,而是直接離開。

  在之後,黃娟離開醫院再沒有回來過,直到之後來醫院門口鬧事,順便還叫來了一大堆記者。

  看完相關視頻,聶瞳心裡疑惑更甚。

  在這期間並沒有任何人進入冰庫,那麼,王磊身上的麻醉劑成分是怎麼來的?

  難不成,監控錄像被人動了手腳?

  想到這,聶瞳當即調出一個灰色系統,不到幾分鐘便恢復醫院監控原本的視頻。

  與之前不同的是,在黃娟離開冰庫後,又突然跑進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戴著帽子的人,他的左腿有點瘸,走起路來一扭一拐的,在地下一層待了五分鐘左右後,他又匆匆離開。

  看到這,聶瞳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看來真是有人利用黃娟一事來對付她,然後想送她進監獄!

  聶瞳冷笑。

  對方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她面對的不是聶醫生,而是擁有黑客技能的法醫!

  她指尖靈動地在鍵盤上敲動著,通過放大比例和資料庫對比,很快查到監控里那個人的信息。

  對方是醫院的一名男護工,五十歲,身有殘疾,無兒無女,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生活著。

  聶瞳發現,這個護工平日裡的工資基本不到四千,而就在今天,他的帳戶里打入二十萬塊錢,恰好就在他離開地下一層之後。

  再看黃娟的帳戶同樣如此,甚至比護工還要多上十萬。

  這麼一瞧,分明就是幕後黑手為了害她,而進行的一系列嫁禍栽贓!

  聶瞳冷著臉起身,隨意披了一件外套而後匆匆離開別墅,二十分鐘後,她來到信息上所顯示的那個男護工的家裡。

  這是一個破舊的單元樓,聶瞳走上四樓,然後停在男護工的家門口,咚咚敲了三下。

  不到片刻,裡頭冒出一個滄桑的臉,兩隻黑漆漆的眼睛盯著聶瞳,「你是誰啊?」

  聶瞳揚眉,「我是刑偵大隊的,找你了解一些情況,不介意我進去吧?」

  男護工眼底閃過狐疑,猶豫幾秒後,還是推開了門,讓聶瞳進來。

  「你有什麼話就快點問吧,我還要休息。」

  聶瞳四處打量了一眼,發現這裡破舊得厲害,隨即收回目光,切入正題,「我來問你關於你在醫院進入地下一層的事情,你那時候去冰庫幹什麼了?我希望你實話實說,否則別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聞言,男護工神情一變,變得支支吾吾,「什麼冰庫,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可以,那麻煩你可以說一下你角落裡那個公文包中放的是什麼嗎?不會是錢吧?」說完,聶瞳的視線落在從剛進門就讓她覺得奇怪的公文包上。

  這裡這麼破舊,那個公文包卻嶄新不已,與這裡格格不入。

  除了放錢,似乎也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剎那間,男護工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他警惕地看著聶瞳,「放的是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可以走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什麼要說的!快走!」

  「這位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縱然你拿了錢替人辦事,但這錢是昧著良心的,你敢說這其中沒有沾上人命,一乾二淨?」

  聶瞳眉頭輕皺,看男護工的表情有幾分動搖後,又繼續說道,「或許你很需要這筆錢,但比起下半輩子的安寧,哪個更重要?而且我已經找來這裡,沒人能保證下一個來找你的,不是警察的逮捕令。」

  「間接犯罪,不代表你就能免逃懲罰。」

  「我,我也不想這樣的……」男護工神色逐漸痛苦,他捂著頭,坐在沙發上開始低聲嗚咽,「我只是想拿這錢救個老朋友,沒想那麼多,我要是早知道這錢不乾淨,我肯定打死也不拿啊!」

  聶瞳溫聲道,「但你現在還有回頭的機會,只要你說出一切,我會幫你進行無罪作證,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出那個真正想要害人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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