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說，我都說

  男護工迷茫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只見女人清冷出塵的氣質，讓他的心定了幾分。

  但他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你真的能幫我做無罪證明嗎？我把幕後真兇都招了的話，你能保證他們不會殺我滅口嗎？」

  聶瞳瞥了男護工一眼，漫不經心道：「我知道你心中的顧慮，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緊咬著幕後真兇不說，我不會為難你，但你要想清楚後果。」

  「另外，如果你願意交代出幕後真兇的話，雖然你這公文包里的錢會被沒收，但你並不會被重判，如果你很想救你的老朋友的話，我可以選擇資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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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那麼多的耐心，言盡於此，給你一分鐘，慢慢考慮吧。」聶瞳拍了拍手，好整以暇地倚在牆上。

  男護工心下斟酌了起來。

  就像這女人所說，如果他死咬著背後的人不說，不僅會將牢底坐穿，而且這錢也保不住，老朋友的命也救不了。

  但如果相反，隨了這女人的意，告訴面前這女人幕後真兇的話，看這女人的氣質不像是說話不算數的。

  思及此，男護工決定賭一把運氣。

  「我說，我都說。」男護工目光鋥亮地看著聶瞳，聶瞳察覺到男護工的情緒變化，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對這個結果甚是滿意，從內側口袋裡不經意地打開了錄音筆，讓他交代。

  「我叫丁武，兩天前，我在廢城區那裡撿廢品，一個穿得挺漂亮的中年婦女，往我手裡塞了一大把錢，給了我一管麻醉劑，說讓我扮成保潔，去聖安濟私立醫院的停屍房裡找到剛推進去的男屍，把這管麻醉劑注射到屍體裡面。」

  「我當時一想這可不行啊，給死人屍體打麻醉劑是有傷陰德的事兒，當時我就把錢塞回給她，死活不想干來著，但是那婦女說事成之後往我卡里再打20萬塊錢。」

  說到這裡，男護工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你也知道，20萬塊錢對於我們這種撿廢品的來說，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我有一個從老家來的老朋友生病了，這20萬塊錢正好可以拿來救命，當時我就咬牙答應了。」

  「只不過我還留了個心眼兒，走後繞了回去，看到她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離得太遠，沒聽太清，隱約是說醫患賠償什麼東西的，那給我錢的那個女人臨走的時候還塞了一張名片給另一個女人的。」

  「應該是那女人走得急，沒注意到她抽出名片的時候掉了一張名片，正好在她的腳底下，等那兩個女人走了，我悄悄摸摸地摸過去，拿起那張名片，知道了給我錢的金主。」

  「她叫柳晴。後面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不然也不會找到這裡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男護工說完事情的經過，小心翼翼地看著聶瞳的神色。

  「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你肯定也不想蹲大獄吧？只要你跟著我去警察局指認出真兇，那你最多就是個從犯，不會有大麻煩的。」聶瞳目光如炬，聲音冰冷卻帶著讓人不敢違抗的堅決。

  「不不不！」丁武一聽到聶瞳讓他跟著去警察局作證，立刻搖了搖頭。

  「我不去，我不去警察局，我害怕……」丁武渾身發抖，雙目死死盯著地板，好似要盯出洞來。

  聶瞳挑了挑眉，有些不悅：「你不去可以，該說的我都說了，不去的後果自己承擔。」

  言盡於此，聶瞳快沒了耐心，刑偵處的人不是吃素的，既然自己能查到這裡，他們很快也就會來。

  自己已被停職，絕不能被牽扯進去，無法脫身。

  見女人轉身就要離去，沒有再想和他周旋的意思，丁武一瞬間嚇得面色蒼白，一個趄趔，丁武死死地抱住聶瞳的腿。

  「我錯了，我錯了，姑娘，我跟你去警察局，我跟你去！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丁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痛哭，聶瞳也沒有將他踢開，只是淡淡地等著丁武緩好情緒。

  醫院裡，儘管聶瞳被警察局裡的人帶走進行審查，黃娟帶著一群人卻依然沒有要罷休的架勢。

  「你作為院長，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對，說法！」

  黃娟帶頭舉著牌子在前面鬧，而後面不知道是七大姑還是八大姨的人跟著附和，場面一度混亂，就連醫院裡的警察都對這幫人無可奈何。

  院長擦著額上的細汗，心裡卻跟明鏡似的。

  當了這麼多年的院長，像這種患者家屬鬧起來的事情屢見不鮮，處理的情況無非是向患者賠償一大筆金錢，相關醫生被罷職一類的。

  「哎……」院長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攏了攏身上的白大褂，撥開人群，站到人群中央，目光定定地盯著黃娟，沉聲道：「這位病人家屬，你說我作為院長應該給一個說法，那你不妨說說，想要什麼樣的說法？」

  黃娟見院長終於出來，當即底氣更足了些，扯著嗓子叫道：「你們醫院的大夫醫死了我丈夫，最起碼給個賠償吧？還有那主刀的醫生，讓她滾蛋！」

  院長看著距離自己不足一米遠的撒潑女人，聽著這些要求，沒好氣地冷哼一聲，讓她跟自己進去談。

  當事人走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覷，在保安的極力勸說下，不少人都起了退縮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