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對詩（修訂版）

  我們定好條件後，陳公子擺出一副居高臨下讓人看了就不舒服的樣子，我心想此時我還好沒有飲茶什麼的，否則定然壞了這高雅的氣氛。

  他偽笑了一番，然後說∶「姑娘聽好，我的上聯是，燈籠籠燈，紙殼原來只防風。」

  和他一桌的客人接連喝彩。

  我不住一笑，他只是把「紙」和「枳」給換了，這等前言不搭後語的破爛對子，也只有他想得出，便接道∶「鼓架架鼓，陳皮不能敲半下（夏）」

  我也用了同音字。

  

  周圍的人瞪大了眼睛，陳公子似乎沒料到我接得上，續道∶「我再出一個，玫瑰花開，香聞七八九里。」

  我笑了笑，心想昨日剛看的藥經，今日剛好用得上，脫口而出道∶「梧桐子大，日服五六十丸。」

  眾人接連為我叫好。

  他見如今的聲勢都靠在了我這邊，臉上神情驟變，口一張一合道∶「四君子講八法降烏賊不用大戟！」

  我隨口回道∶「兩仙膏談四珍優海龍專使虎杖。」

  我見他的額頭好像有些汗珠，只怕他已經是黔驢技窮了，他強撐道∶想當年，矢知母，別蓮子，走了幾個月季，過了多少生地，到了沙苑，一路上斬荊芥，披蒺藜，滿道桔梗！」

  看來這是他的殺手鐧了，故意把藥材和國家大事聯繫起來，周圍人一陣寒暄，都稱這對子絕了，落雪聽後，神色也不自覺的為我擔心起來，我沉思了片刻，心頭一笑，又讓我想到了一個妙對，於是我回道∶「到如今，心甘遂，酬遠志，經歷千離百合，贏來萬家合歡，又茴香里，半途中賞紅花，走熟地，路路皆通。」

  周圍人幾乎齊聲鼓掌，陳公子想不到我居然對得出，瞬間啞口無言，我抓准機會，微笑道∶「既然公子不出題了，不如讓小女子出上聯，如何?」

  他還沒來得及還口，我道∶「白頭翁，持大戟，跨海馬，與木賊草寇戰百合，旋復回朝，不愧將軍國老。」

  他緊握手裡的摺扇，卻一言不發，周圍人都卻說道∶「陳公子，認輸吧，這位姑娘屬實厲害的很！」

  誰料他竟然想險中求勝，拱手對我道∶「若是姑娘對得出自己的下聯，我就算你贏！」

  我自信一笑，道∶「這有何難，你聽好。」

  我朗聲對道∶「紅娘子，插金簪，戴銀花，比牡丹芍藥勝五倍，蓯蓉出閣，宛如雲母天仙。」

  眾人一驚，他似乎也覺得臉上掛不住了，不禁一紅，連忙向我賠禮了，道∶「姑娘好文采，在下會遵守諾言，告辭…」

  話才說完，就轉身快速離開了，眾人拍手為我叫好，落雪長吁一口氣，向我道∶「早知道姐姐書讀的這麼好，我就不用那麼擔心了。」

  我笑賠不是，落雪卻對我笑了笑說∶「我不怪姐姐，只是為擔心，如今一切都過去了，姐姐平安就好。」

  隨後她遙望著那陳公子離開的背影，笑道∶「估計那位陳公子以後都不敢來我們茶樓了！」

  我隨後吩咐夥計，讓他叫看熱鬧的眾人散開，誰知這眾人散去後，馮姨凌厲的眼神瞬間落到了我的身上，落雪看見馮姨的身影，也是一驚，我率先開口道∶「馮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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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眼神投向落雪，不知該說什麼，馮姨微笑道∶「事情始末，我都知道，這事兒你做不錯，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把藥品拿捏的這麼準確，難怪連老闆會把你送過來。」

  我心中石頭總算放下了些，心想多半是沒太大的事情，豈止馮姨話題一轉，道∶「不過…陳公子是我們的大主顧，你讓他這般下不來台，估計著他今後不會再來了，我初步算了算，他一次大概會花銷十多兩銀子，每月會來十幾次…」隨後她拿起手裡的算盤，快速的撥了起來，笑道∶「看來你要負責償還了，等你了了連老闆的事情後，哪兒也不用去了，繼續做你的茶展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