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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曇花一現

2025-01-17 12:41:48 作者: 祁晴寶寶

  第一百章?曇花一現    清心雅築。

  夜色深沉,微風輕柔,夏侯硯頎長的身影在暗淡的星光中隱隱出現,上官嘉澤肅聲道:「少將軍,末將幸不辱命,太妃現已在內室歇息!」

  夏侯硯的低醇聲音在夜晚有一種讓人格外安心的力量,「好,你先下去吧!」

  「是!」上官嘉澤在宮中潛伏了這麼久,如今也是時候刀劍出鞘了!

  夏侯硯入內的時候,端淑太妃正在整理儀容,夏侯硯見禮之後,微笑道:「姨娘受驚了,這一路上可還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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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淑太妃嘆道:「可惜一場大火,把靜姝宮的密道毀了,想想就覺得可惜!」靜姝宮不是一座普通的豪華宮殿,而是連接著一條逃外宮外的密道,這是先帝和她才知曉的秘密!

  夏侯硯道:「只要姨娘平安無事就好,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端淑太妃笑睨道:「什麼時候嘴巴變得這麼甜了?這些話你以前可是不會說的,自打和唐詩成親之後,也懂得哄姨娘開心了?」

  夏侯硯笑道:「哪裡哪裡?姨娘說笑了!」

  「對了,唐詩呢?怎麼沒有一起過來?」端淑太妃問道。

  夏侯硯道:「娘說卿兒有點不舒服,阿詩心中憂切,就回去看孩子了,娘就是這樣,一點小事也能大驚小怪!」

  端淑太妃佯怒道:「這麼說你娘就不對了,你和唐詩生下孩子,就扔給她撫養,自己什麼也不管,你們倒是逍遙快活,姐姐辛辛苦苦替你們養孩子,反而落下種種不是,難怪姐姐常說,你這個沒良心的兒子,娶了媳婦就忘了娘,如今看來果然屬實!」

  夏侯硯敷衍道:「我這不是忙嗎?阿詩也不得空,再說,娘就是喜歡孫子孫女,阿詩把孩子抱走她還不高興,以前沒有的時候,她一直埋怨我沒有讓她抱上孫子,現在她是樂在其中,不信的話姨娘去看看就知道了!」

  端淑太妃忍俊不禁,淡笑出聲,「姐姐總算是如願以償了,你有空的時候也別老只顧著陪唐詩,也要陪陪你娘,讓她開心開心!」

  夏侯硯笑道:「阿硯遵命,不過姨娘先別顧著我娘開心不開心,有一個人,姨娘見了一定會開心!」

  端淑太妃放下茶杯,眼中立時喜色瀰漫,「景煥回來了?」

  夏侯硯含笑不語,話音未落,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母妃!」

  暗影映出身姿挺拔的影子,端淑太妃驚喜地看著兒子,景煥疾步上前,「母妃可有受到什麼驚擾?」

  端淑太妃笑道:「哪裡會有什麼驚擾?你看母妃不是好好的嗎?」

  靖江王爺道:「兒臣昨天已經回京了,只是不便進宮,讓母妃擔心,請母妃恕罪!」

  端淑太妃輕笑道:「何罪之有?母妃也很久沒有出宮了,在宮裡待久了也悶,出來走走也好,何況這清心雅築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母妃正好住上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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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酈沉魚真正生活在雲端,情感上的匱乏轉移為權力的欲望,良兒被立為皇儲,她垂簾聽政,朝政大事幾乎就是她一人說了算,唯一忌憚的就是握有兵權的夏侯府,期間她好幾次派出內侍到夏侯府去探個虛實,結果都是空手而歸,連夏侯尚的影子都沒有見過,夏侯硯更是藉口軍務繁忙,無暇接見皇后娘娘派去的使臣!

  酈沉魚又急又氣,夏侯府的人居然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連敷衍都懶得敷衍,分明是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可是她又不敢貿然派兵剿滅夏侯府,論起調兵遣將,行軍打仗,她酈家哪裡是征戰多年的夏侯府的對手?豈不是自尋死路?父親大人手下也沒有多少良將可用,無非是以卵擊石!

  所以她從外圍入手,先拔除宮中支持夏侯府的力量,夏侯府這麼多年在大夏保持高門地位不變,和端淑太妃的支持是分不開的。

  如今除掉了端淑太妃,就相當於除掉了夏侯府的一大靠山,她也不擔心夏侯府的人公然出兵,畢竟她所有的旨意都是通過皇上的聖旨來頒發命令的,夏侯府若是出兵,就相當於謀反,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聰明的夏侯府自然不會給自己烙上一個叛亂的罪名,一想到此,酈沉魚的心就放了下來!

  一天夜晚,她正在批閱奏摺,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巨響,仿佛地動山搖,酈沉魚手中的筆驚得跌落在地,立即喚過宮人,「怎麼回事?」

  還沒等宮人回稟,就又聽到了低沉的號角嗚咽,在夜色中顯得分外清晰,酈沉魚知道,這是進軍的號令聲,沉聲道:「立即命御林軍統領來見本宮!」

  酈國丈也不知為何,急急忙忙來到鳳儀宮,和女兒面面相覷,「發生什麼事了?」

  很快還有鳴金示警,喊殺聲,衝鋒聲遠遠傳來,響徹宮城,酈沉魚和酈國丈遠在後宮都可以聽得清楚明白!

  殿外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有御林軍首領來報,「報皇后娘娘,國丈大人,夏侯硯正帶人攻打宮城,屬下正在領兵抵抗!」

  什麼?酈沉魚一驚,夏侯硯竟然敢公然造反?酈國丈也驚得不知所措,這不像是夏侯硯的作風,更不像是夏侯府的作風,難道絕頂聰明的夏侯硯不知道,他師出無名,公然領兵攻打宮禁,這一仗不管是贏是輸,他欺君罔上的罪名就永遠洗刷不掉了嗎?

  正在沉思之際,另一名御林軍首領渾身是血地跑過來,「報,靖江王爺回來了,正在帶兵攻城!」

  酈沉魚更是驚得渾身一顫,她派人日夜防著靖江王爺,可是他是如何在她的嚴密監視下回到京城的?

  她自然知道,夏侯硯帶兵和靖江王爺帶兵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夏侯硯公然帶兵攻打宮城是謀反的死罪,可是靖江王爺的身份不一樣,他是皇族,酈家是外戚,而且打的旗號是「除殲佞,除妖后,清君側,撥亂反正!」

  酈沉魚很快冷靜下來,「傳本宮的命令,無論如何一定要將叛軍阻擋在宮門之外,不許驚擾皇上!」

  「是!」御林軍首領匆匆而去!

  本來應該是最動人的夏夜,竟然飄起了雨絲,酈沉魚站在鳳儀宮的高高玉階之上,遙望宮門的方向,隱約可見火光青煙,細細的雨絲澆滅不了熊熊火焰。

  她想起似乎是在不久之前,康親王爺帶兵攻打宮城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血舞瀰漫,戰馬嘶鳴,喊殺震天,這才過了多久,宮城的主人就變了,而每次都有夏侯硯的影子!

  宮門戰報不斷傳來,叛軍將宮城團團圍住,刀劍林立,劍鋒出鞘,處處可見鐵甲陣營,數名叛軍抬著一棵巨大的圓木撞擊宮門,箭矢如雨,戰況慘烈,這象徵皇權的九重宮闕也註定平靜不下來!

  「轟」的一聲,朱紅色的厚重宮門訇然洞開,城外的軍隊如潮水般湧來,城內御林軍見叛軍氣勢如虹,幾乎無心戀戰,再見到靖江王爺親自率兵,更是有人早已不滿酈國丈一文官,完全不懂調兵遣將之策,卻位居御林軍統領要職,早已有了歸降之意!

  有人高喊:「妖后擾亂朝綱,挾持皇上,靖江王爺回京平定叛亂,爾等快快放下兵器,不必做無謂的抵抗,你們受妖后所迫,只要投降,王爺定然不會追究!」

  面對旌旗獵獵,迎著夜風招展,殺氣騰騰,還有夏侯少將軍,面目森冷,勢不可擋,宮內守軍立時軍心潰散,前路的抵擋士兵紛紛丟下兵器,「我們願歸降王爺!」

  與此同時,正在鳳儀宮焦急等待前方戰報的酈沉魚等人,見前方節節敗退,心知大勢已去,齊公公連滾帶爬地爬上玉階,嘶啞著聲音喊叫,「娘娘,快避一避,靖江王爺已經帶人闖進來了!」

  酈沉魚悽然一笑,巋然不動,總算明白為什麼夏侯府一直按兵不動了,原來在等待靖江王爺歸來,他們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出兵理由,否則就不是正義之師,酈沉魚比誰都明白,在刀劍面前,所有的語言都顯得那麼蒼白,忽然想起了什麼,低聲吩咐道:「去把庭芳閣的那個踐人和那個小雜種一併給本宮解決掉,還有大皇子!」

  她並非什麼都不能做,至少可以殺了秦莊和那個眼中釘的三皇子。

  「是,娘娘!」齊公公忙道。

  此刻,酈沉魚的思維奇蹟般地冷靜了下來,要是殺了大皇子和三皇子,良兒不就是皇位的唯一繼承人了嗎?她並不擔心靖江王爺會乘機承襲皇位,因為靖江王爺打著「護駕平叛」的旗號入京攻打宮城,如果自己乘機坐上這個龍椅,不是相當於自打嘴巴,表面自己別有所圖嗎?

  外面傳來鐵靴霍霍之聲,酈沉魚閉目聽去,鳳儀宮的侍衛和叛軍血拼的廝殺聲,她只是淡淡微笑,仿佛在聽一支動聽的歌,這一刻,忽然有些後悔,要是皇上在的話,很可能還會庇佑她,可是事到如今,後悔也無濟於事,做了一段時間的掌權者,她明白,對於身居高位者來說,是不能有後悔一說的,因為她們沒有後悔的資格!

  她從枕頭下面摸出一支短劍,輕輕抽出,看向鋒利的劍刃,閃著寒光,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近,酈沉魚雙眼一閉,猛地刺向自己的胸口,馬上就要和這一切說永別了!

  可是沒有想像中的劇痛傳來,只聽到「崢」的一聲,虎口立時發麻,手中短劍應聲落地,空曠的殿內多了一個人。

  酈沉魚看著一身銀色戰甲冷傲俊挺的夏侯硯,正面含笑容看著自己,她身子一涼,悽然一笑,「恭喜你,你贏了!」

  夏侯硯身上還有斑斑血跡,信步上前,彎腰拾起酈沉魚跌落在地上的短劍,語氣如同談論詩酒一樣平靜如常,「真是想不到,像娘娘這樣從不輕易低頭百折不撓的人,也會選擇這種懦弱的逃避方式!」

  酈沉魚緩緩微笑,「能得少將軍讚賞至此,本宮也可以含笑九泉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本宮一個人的主意,與他人無關!」

  夏侯硯冷然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淺淡笑意,「娘娘這話又有誰信?明知道毫無意義,娘娘何必浪費唇舌?」

  酈沉魚還未說話,殿外驀然響起恭敬冷肅的聲音,「參見太妃娘娘!」

  太妃娘娘?酈沉魚睜大眼睛,那迎著宮燈光芒緩步而來的人,不是端淑太妃,又是誰?

  原以為除掉了端淑太妃,已經剷除了夏侯府的臂膀,所以她放鬆了警惕,沒有想到,竟是上了對方的當,回想起孟丞相的驚恐和賜死太妃那日的異樣,終於明白,這個老殲巨猾的孟丞相留了一手,酈沉魚尖聲叫道:「這個老匹夫,居然敢欺騙本宮?」

  端淑太妃冷眼看了一眼幾乎歇斯底里的酈沉魚,寒聲道:「看好皇后,若是出了差錯,唯你們是問!」轉身拂袖而去!

  「是,太妃娘娘!」左右恭聲道。

  酈沉魚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事到如今,竟然是連自盡的機會也沒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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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兩年的時間之內,宮城之內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宮變,每一次都是屍橫遍野,血流滿地,有人倒下去,有人站起來!

  平定宮變之後,端淑太妃下旨,酈皇后偕同酈國丈謀害皇上,酈家所有人等一律下獄,酈沉魚被幽禁在鳳儀宮,等皇上醒來之後按罪論處,酈國丈處死,其他主犯族人皆被處死,其他人流放,昔日太子被貶為庶人,隨酈家被流放的族人貶去苦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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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酈家的風頭就如同曇花一現一樣銷聲匿跡,端淑太妃在宮中清除皇后一黨的人,皇后一黨的人相互揭發,相互指正,酈沉魚帶來血雨腥風總算漸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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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騰殿不復往日的威儀煊赫,宮人足足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漸漸清理這裡殺戮的痕跡!

  端淑太妃,靖江王爺,夏侯元帥還有一眾大臣入龍騰殿探望皇上,解除了龍騰殿多日以來的戒嚴,可皇上依舊昏迷不醒,不知人事!

  幾名太醫檢查之後,端淑太妃問道:「皇上到底怎麼樣了?」

  面對數道銳利的目光,太醫誠惶誠恐,「回太妃娘娘的話,皇上中毒太深,時間拖得太久,微臣擔心一時半會怕是……」

  「怕什麼?」端淑太妃聲音透著森冷的威嚴!

  「怕是不會醒轉過來了!」太醫掙扎說完這句話,才發現後背已經濕透,冷汗涔涔!

  端淑太妃起身拂袖,冷冷道:「你們好生照顧皇上,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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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已經拔除酈皇后一黨,可是皇上依舊不能理朝政,原來皇后立的皇太子已經被被貶為庶民,逐出宮去,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立新的太子!

  不少人傾向於大皇子,宮變那日,一片混亂,大皇子在宮人的保護下,扮成小太監的模樣,才勉強躲過一劫,不過遭遇宮變的驚嚇,幾乎失了神,好幾天才緩過來!

  端淑太妃暫時主政,朝堂上爭論不休,一派擁立大皇子為太子,為首的是宣貴妃的父親宣定候,一派擁立三皇子為太子,為首的是孟丞相!

  正在爭論不休之際,有內侍稟報導:「秦貴妃娘娘上殿!」

  眾人皆是心中疑慮,秦貴妃這個時候來金鑾殿幹什麼?

  端淑太妃淡淡道:「宣!」

  眾臣看去,那位才情嫵媚,容貌清麗的秦貴妃踏步而來,盈盈下拜,「臣妾叩見太妃娘娘!」

  端淑太妃道:「秦貴妃上殿所為何事?」

  秦莊無視眾臣各式各樣疑惑的目光,聲音清幽,卻恰到好處,「臣妾自知瞻兒陋質,懇請太妃及眾位大臣不要提議冊立瞻兒為儲君!」她說的是心裡話,如今皇上人事不省,大權都不在她手中,瞻兒如此年幼,若是讓他去趟這趟渾水,怕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阿詩曾經也和她說過,此一時彼一時,此時明哲保身是最好的辦法!

  此言一出,有些人立時心中狐疑,天底下哪裡母妃不讓自己兒子立為儲君的?如今皇上不能理政,兒子立為太子,不就相當於大權握在母妃手裡,宮廷爭鬥,可不是謙讓的地方,讓來讓去,可能連命都讓沒了,有這麼傻的人嗎?

  不過也有人看出了端倪,暗贊秦貴妃聰明識時務,酈皇后的下場不是擺在哪裡嗎?很多人之所以擁立大皇子為儲君,也是因為怕後宮干政,正好宣貴妃已逝,不存在干涉朝綱的問題,而皇上一時半會又看不到醒轉的希望,誰又能保證秦貴妃不會是下一個酈皇后?

  孟丞相一愣,想不到秦貴妃會主動退出儲君的角逐,歷朝歷代,每到這個時候,不是爭得你死我活嗎?居然還有人發揚風格,難道是以退為進?不過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如今的大權可不在皇上身上,秦貴妃可能也看清楚了這一點,就算立三皇子為太子,怕也是個傀儡吧!

  雖然很多人相勸,可秦貴妃堅決不許,言辭懇切,說三皇子年幼,怕誤了國家大事,動搖國本,禍及蒼生,最好還是端淑太妃發了話,贊秦貴妃有大家之風,有大局之念,同意了秦貴妃的奏請!

  秦貴妃的主動退出讓相爭不下的局面立時有了結果,端淑太妃和景煥等人對視一眼,威聲道:「也好,我大夏皇室一向立長不立幼,既然眾卿家都沒有意見,就立大皇子為儲君,擇吉日冊封!」

  「謝太妃娘娘!」秦莊叩首在地上,忽然有了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能自由地呼吸新鮮的空氣,可以在宮內自由的行走,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

  在生死存亡之際,驀然發現,權位居然沒有那麼重要,這些東西,如同過眼雲煙,轉瞬即逝,酈沉魚曾經風光無限,此刻不是也成了階下囚嗎?

  宮變那日,酈沉魚派人來殺她,幸得明正哥哥等人拼死相救,要不然,她也就成了宮變之中一具籍籍無名的屍首,成為孤魂野鬼。

  看著明正哥哥身上流出來的血,她的心五味雜陳,急忙上前給他包紮,眼底卻有了潮意,謝明正溫聲道:「秦莊,不必難過,只要你過得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一句話讓秦莊淚流滿面,權勢易逝,恩情長在,只要瞻兒能夠安穩?地活著,平安地長大,是她最大的心愿,她不祈求他君臨天下!

  三日之後,端淑太妃主持典禮,立大皇子為太子,靖江王爺攝政,夏侯元帥,孟丞相,宣定候為輔政大臣。

  一個年方十二歲的孩子,驀然坐於高位,接受文武百官參拜,眼神尚有著茫然與侷促!

  吉鍾長鳴,昭示著一個新時代的來臨,短短數日之間,大夏皇室已經換了兩位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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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府。

  明黃的燭光將夏侯硯俊美的面孔襯得愈加俊朗不凡,專注的神情更是讓唐詩看得入神,半晌才道:「你們還要打算做什麼?」

  夏侯硯知道阿詩心中的疑惑,修長有力的手按在書案上,輕聲道:「此時景煥已經大權在握,可是登基尚名不正言不順,因為雖然皇上已經不能理事,可是膝下尚有皇子,按照父死子繼的帝制,這龍椅輪不到景煥坐,若是強行登基,便有趁人之危奪位的嫌疑,就算他日如何景耀治世,也會留下永遠無法抹去的污名!」

  唐詩輕柔地捏著他雙肩,「那是,除非滿朝文武都同意景煥登基為帝,而現在是不可能的,時機並不成熟!」

  夏侯硯反手握住唐詩的手,面含微笑,「太子年幼,只有十二歲,雖說十二歲已經有不少人可以建功立業了,可明顯太子就不屬於這類,朝政繁縟,他一聽就頭疼,談起吃喝玩樂倒是一把好手!」

  「那宣定候不會乘機借太子上位?」唐詩想起宣貴妃的父親,宣定候也是輔政大臣,是當今太子的外公!

  夏侯硯搖搖頭,「哪有那麼容易?他也應該明白,酈沉魚把他的權力剝奪得差不多了,如今定他為輔政大臣,也不過是個虛名而已,更何況,景煥攝政,父親和孟丞相輔政,哪裡有他立足之地?」

  唐詩頷首道:「孟丞相倒是聰明至極的人物,極善明哲保身之道,宮中幾度沉浮,他都沒事!」

  「那是自然,否則怎麼會被皇上看中來牽制夏侯府?」夏侯硯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夜色恢復了一片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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