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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如果愛情,只是一場童話(一)

2025-01-14 05:34:44 作者: 秋戀月

  第一章 如果愛情,只是一場童話(一)

  「依依。」藍易歆想了好久, 終於還是告訴她:「燁帆昨天跟我說伴郎定了,是韓學謙。」

  五年來,沒有人敢在葉憐依跟前提「韓學謙」這三個字,哪怕藍易歆在和韓學謙最好的哥們兒楊燁帆談戀愛,都不曾在她面前提過半個字。

  此番突兀地提了他,葉憐依倒比想像中的要平靜許多,沒有眼淚汪汪,更沒有歇斯底里,她只是端起手邊的咖啡輕輕呷了一口,然後淡淡應了句:「哦。」

  咖啡廳里很安靜,偶爾傳來的交談聲,也不過是喁喁私語。葉憐依很喜歡這樣的英式咖啡屋,靜謐、純粹,可以放空自己。吧檯里的老式留聲機正緩緩迴蕩著熟悉的旋律,屏息靜辯,果然是he end

  please tell me now

  how the fairy tale begins

  or ho ht we needed

  

  tell me even if it ain’t true

  but baby please don’t say we’re through

  ……

  葉憐依動了動嘴角,她竟然在笑,可眼底卻是一片冰涼。<on乾淨的嗓音卻無比哀怨地吟唱著「how the fairy tale begins,or hoo end」這句時,她忍了好久的淚,終於奪眶而出。

  「告訴我這個童話是怎樣開始的,而它又是如何結束的。」

  歌詞亦如此,何況現實。

  坐在她對面的韓學謙嘆了口氣,那氣息,輕若遊絲,可她卻聽得分明。

  他到底沒有像以往那樣坐到她身邊來,只是正襟危坐,一字一頓地問她:「你已經決定了嗎?」

  她已經決定了嗎?

  無數次的夜晚,她亦總是反反覆覆地問著自己,她已經決定了嗎?真的已經決定了嗎?

  她低著頭,用銀匙無意識地攪動著杯子裡的拿鐵,原本精緻的拉花被她弄得歪七扭八地浮在表面,正如她那顆破敗不堪的心,混亂而又猙獰。

  她深吸口氣,帶著一股子凜然的決絕:「決定了。」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艱澀且暗啞。

  不決定又能怎樣呢?他們是敵不過的,她的父親,他們是敵不過的。何況兩家都鬧成了那樣,他們如何還能夠在一塊兒?

  對面沒有任何動靜,良久,方聽他的嗓音自頭頂掠過,帶著壓抑的顫抖一下下凌遲著她的心:「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震得她心口灼灼地痛。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和他三年的感情,便在這一刻,徹底的斷了。

  原來,真的不是相愛就能在一起,感情在現實面前,永遠都是那樣孱弱,就好比那凋零的花葉,經不起雨打,受不住風吹,只消輕輕一觸,便散了。

  直到她離開咖啡廳,她都沒再看過他一眼——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嚎啕大哭,她怕自己會捨不得放手,她更怕自己好不容易才硬下的心腸前功盡棄。他曾經對她說過,這輩子,她都別想離開他,就是死了,他也絕不會放手。可到頭來,他終究還是放開了她的手。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在走出咖啡廳的剎那回頭望了他一眼,她貪戀地以眼神描摹著那具她再熟悉依戀不過的身軀,仿佛想要藉此深深將他烙在心頭。只是,當牆角那一抹落寞到幾近蒼涼的背影撞入她眼中時,她知道,這輩子,她都不會再幸福了。

  「依依?」藍易歆有點擔心地喚了她一聲,見她只是象徵性地唔了下算是應答,藍易歆無奈地嘆了口氣。

  自打依依和韓學謙分手後,她不哭也不鬧,照樣該吃吃,該喝喝,生活起居全然不受影響,可她知道,依依變了,變得淡漠到幾近麻木,那雙本該流光如寶石般熠熠生輝的眸子裡如今只剩了無底的黑洞,再難掀起一絲波瀾。

  藍易歆故作輕鬆地說:「我可算是把自己嫁出去了,你不知道我媽高興的,就差沒痛哭流涕了,她前幾天還說呢,說就我這樣的,能嫁出去還真是一大奇蹟,還說若不是你,我一準是個剩鬥士,還是鑽石級的。」易歆忽然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依依,我結婚那天你老公……」

  她的話還沒問完,葉憐依已經打斷了她:「我一個人來。」薛厲從來都不喜歡和她的朋友來往的。

  藍易歆並不意外,事實上她也已經習以為常了。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舀了一大塊藍莓芝士蛋糕放進嘴裡。仔細想一想,依依結婚四年,她統共也只見過依依老公一回,還是在依依的婚禮上,那時候她還是依依的伴娘呢!

  「易歆。」葉憐依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終究還是歉然道:「你結婚那天,我可不可以晚點來?」依依說這話時其實真的挺歉疚的,按理她和易歆二十年的閨蜜,她應該一早過去幫忙才是,可是她實在沒有辦法,她真的很怕見到韓學謙。何況易歆大婚,她若實在忍不住全程垮著個臉算是怎麼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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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易歆最是懂得依依的心思,她豁然一笑,爽快答應:「行啊!婚禮晚上六點開始,你可別遲了啊!」

  依依感激地望了易歆一眼,還沒道謝,易歆的手機響了,光看她的神情便知一準是楊燁帆打來的。

  果然,易歆掛斷電話後,滿臉歉意地說:「依依,我們家燁帆說來接我,十分鐘後到。」她怕依依不高興,忙道:「要不我們捎你一段吧!」

  依依自然是回絕的:「不了,也不順路,我自己回去很方便的。何況你跟老楊不是還要去挑戒指嗎?我就不耽誤你們時間了。」雖然楊燁帆只比依依大兩歲,但她還是保留著當初的習慣,隨著韓學謙叫他「老楊」,這麼多年來始終改不了口。

  藍易歆見她如此,也沒再堅持,何況燁帆對依依始終頗有成見。

  當初依依和韓學謙分手後,聽說韓學謙有天竟無故和人打架,且以一敵眾,結果可想而知,他被那群人生生打斷了兩根肋骨外加頭破血流直接送進了醫院,要不是他本身會些拳腳功夫,他非被那群人打殘了不可。最後聽說這事連警方都介入了,弄個不好他和那群人要被定個聚眾鬥毆的罪名送進去拘留的,好在燁帆有個同學碰巧是那個轄區的分管民警,僅僅走了個形式談了賠償事宜也就過去了,只是苦了韓學謙,為此竟是大病了一場,傷口炎症引發高燒幾日不退,整個人簡直都快燒迷糊了,可口中卻還喃喃念著依依的名字。燁帆實在看不過去,便親自去依依公司找她,求她無論如何都要去看看韓學謙,結果卻被依依一口回絕了。

  為這,燁帆便總說依依是個沒良心的女人,可她知道,依依又何嘗願意拒絕呢?說到底,若不是依依那個當區長的爸爸橫加阻攔,硬生生拆散他們這對戀人,韓學謙也不會遭那份罪不是嗎?何況依依又何嘗幸福了呢?真不明白她爸爸怎麼能這麼狠心,有的時候她在想,若依依爸爸一早知道了韓學謙會有今日的成就,他還會棒打鴛鴦嗎?

  易歆不禁暗自嘆了口氣,如今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可憐這對苦命鴛鴦,有相愛的緣分,卻沒有相守的命數,只可惜了他們到底算是她和燁帆的媒人,沒想到不過短短數年已成枉然。

  「還有四個月就要辦儀式了吧?」依依的聲音綿軟溫煦,此刻聽來並不真實。易歆望向依依,卻見她也正含笑望住自己,眸心清澈如水,「怎麼說我也算是過來人,結婚儀式前的準備工作最是繁瑣,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儘管開口,只要你一個電話,不管什麼時候,我保管隨叫隨到。」依依看了看時間,揚手招來服務生結帳,見易歆掏出錢包,忙按住她的手揶揄道:「馬上要結婚的人了,還不省著點花?」

  依依結完帳後便先行離開,六月的天,傍晚霞光流醉,夕陽赤色的光影恍若天際拋下的一縷綢緞,裹住天地世間蒼茫流轉的萬物。

  隔著咖啡館的落地玻璃窗向外望去,依依一襲長裙飄飄,只是顯得身形纖薄如紙,連易歆看了,都不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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