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一章 攤牌

  轟隆隆....

  天空中雷鳴陣陣、雪花飄飄，夾雜著如火山爆發般的怒吼，好像這整片天空都要轟然塌陷。

  但即使憑几位真神之能，也無法撼動這個不知道由邪神處心積慮多少年，以「靈界」為媒介造就的「絕地天通」。

  哪怕擁有【權能·靈界之門】的「璀璨星夜」，對它也無可奈何。

  「哈哈哈，成了！現在整個物質世界都將是任我們馳騁的牧場，我們將為整個物質世界獻上永恆的...黃昏！然後在靈界中獲得永生！」

  「在【末日黃昏】加持下，【納吉爾法】才是真正不輸於一位強大神明的【神話戰艦】，全艦加速！」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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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臨時艦長「混沌蠕蟲」修德梅爾的命令，漆黑的風帆戰艦表面泛起昏黃的不祥光芒，驟然消失在海面上。

  眨眼之後，便已經駕馭著狂風殺到了【大門】之前。

  二話不說，便如一位重裝騎兵般發起一往無前的衝鋒，同時，艦身上一片片鱗甲紛紛掀開，露出下方一隻只薑黃色的眼睛。

  噗！噗！...

  仿佛給予萬物終結的千萬道射線從眼睛中激射而出。

  好像綻開的煙花一樣，在空中划過道道完美的弧度，360°完全無死角地將艾文一行藏身的小世界徹底淹沒。

  此時艾文他們也終於從驟然的驚變中反應過來，早已今非昔比的米蘭率先出手。

  「無限空間！」

  仿佛口含天憲一般，小世界與物質世界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被拉開了無限遠，就算是光仿佛也永遠都飛不到。

  【權能·天獄門】

  同時，艾文猛然揮手，爆喝一聲：

  「【巫師秘境·中庭】展開【星辰天穹4.0】！」

  轟！轟！轟！轟！轟！....

  刺破天空的雷射、比太陽還要熾熱的電漿彈、玫紅色的電磁炮火線、暴風雨一樣的460mm炮彈、火神長矛一般的火箭彈...從【巫師秘境】中激射而出。

  熱風呼嘯間化作十八級的颶風，連天空中的雲彩都被撕碎。

  戰鬥的至理被艾文完美貫徹：窮則戰術穿插，富則地毯轟炸；口徑即正義，射程即真理；齊射便是浪漫，爆炸就是藝術。

  經過艾文的有意引導，再加上米蘭手中掌握的【時鐘塔】及【卡特里奧之輪】技術。

  模樣大變的【巫師秘境·中庭】早已經從位面堡壘，開始向著可以在宇宙虛空中自由翱翔的【神國戰艦】方向進化。

  如果艾文能像預期一樣成功晉升【真理具象·生命樹】，說不定真的可以讓【神國戰艦·九界】成為現實！

  不過。

  【神話戰艦】終究是【神話戰艦】，【納吉爾法】並沒有簡簡單單就被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一波帶走。

  主桅之上有一顆好像眼睛又像是門扉一樣的昏黃光斑猛然炸裂開來。

  隨即，十平方公里之內的空間都好像重力被扭曲，來襲的所有攻擊通通都被這道門扉吸收殆盡。

  「再炸！」

  艾文臉色絲毫不變，數十年的積累，天知道在【中庭】內部到底積攢了多少軍火庫存。

  炸不動的唯一原因就是當量不夠。

  可是。

  正當雙方陷入僵持，看誰後勁更足的時候。

  刺啦——！

  一道仿佛要將天空斬斷的血紅色凜冽劍光，驟然從天而降，輕而易舉便將米蘭發動的【天獄門】撕成兩片，順勢也切開了小世界外圍的屏障。

  那棵巍峨如山的巨樹和由兩根光潔金屬柱構成的【大門】，也終於暴露在了一眾邪神們的眼前。

  但艾文他們的目光卻早已經落到了劍光中那道張狂霸道的人影身上。

  「暴行天使？！果然，物質世界被封閉的時候，你的化身依舊還躲在這裡！」

  聖天使貝勒努斯面色凝重，默默握緊了手中的神器十字架。

  在半空中現出身形的【暴行天使】，卻直接無視了站在「門前」如臨大敵的一行人。

  自顧自地轉身看向除了【納吉爾法】外，表面上一片空闊的「破碎星海」。

  伸出手指輕輕一點，一道血色的光波好像爆炸一樣飛速漫延出去。

  啵！啵！啵！...

  好像是氣泡被戳破，就見一個個被【納吉爾法】故意引到這裡的一群五階被迫暴露出了行蹤。

  天使、半神、真理具象、邪神、正神、人化神、自然神、魔神...林林總總起碼有上百位。

  顯然在察覺到自家未來唯一的生路——「門後」出現異常之後，整個物質世界中大多數達到五階的存在，都不約而同地來到了這裡。

  其中第一梯隊，自然是各位真神當初派駐到物質世界的天使。

  「海上王權」麾下的「聖天使」貝勒努斯、「勝利天使」阿德拉斯特；「破曉晨曦」麾下「豐饒天使」弗雷、「黎明天使」奧羅拉；

  「永恆之火」麾下的「熔岩天使」蘇特和「狩獵天使」諾登斯；「冰霜之息」麾下的「北風天使」海吉拉克、「甘泉天使」克麗泰。

  「璀璨星夜」麾下的「夜幕天使」尼克斯、「不和天使」厄里斯。

  所有人都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位，剛剛將其餘真神玩弄於股掌的幕後大BOSS。

  不知道祂和已經紛紛從【納吉爾法】中走出來的邪神集團，到底有什麼陰謀。

  卻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即使「黑翼之神」的另一位化身【繁榮天使】沒有在這裡，僅僅【暴行天使】自己也足以鎮壓全場，將所有神明都視若無物。

  事實上，無論真神分化出幾個天使化身，能在同一時間藉助【根源之鑰】發揮出「神上之境」力量的永遠也只能有一個。

  其他分身最多也不過是跟艾文目前水平相近的【半神】巔峰而已。

  「塞西陛下，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要與所有真神和維護人間秩序的正神為敵嗎？」

  性烈如火的「熔岩天使」蘇特率先開口，問出了大家都疑惑的問題，而且十分自然地將在場的眾神都統一到了一個陣營。

  【暴行天使】如同大理石雕般的臉上已經寫滿了勝券在握，對「熔岩天使」的小小冒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哈，蘇特殿下這個問題問的好！」

  血眸看向諸神，【暴行天使】指了指頭頂凝固的「太陽神」托納提烏，嘴角浮現出一絲戲謔，：

  「各位都十分清楚，紀元災變已經近在咫尺。

  而除了已經提前獲得船票的天使們之外，其他的神明就只能在最後時刻進入『門後』，爭取那一線並不確定的生機。

  可是你們知道，門後等待你們的是什麼嗎？我來告訴你們....」

  嘩——！

  聽到所謂的躲避災劫，竟然是一種「不死不活」身不由己的不確定狀態之後，諸神之中一片譁然。

  如果是死到臨頭，這種狀態祂們也認了，但還未到山窮水盡的那一刻，祂們誰也不希望自己的未來是那個樣子。

  就聽【暴行天使】好像魔鬼一樣循循善誘：

  「沒錯，這對我們來說是不公平的！神明不應該將自己的生死寄托在虛無縹緲的未來。

  所以，我和志同道合的朋友們為大家找到了一條新的出路....」

  【暴行天使】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直接向諸神攤牌，艾文結合此前的一系列情報也終於明白了祂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個世界上的超凡者和神明一直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凡俗世界的萬物滋長靠的是太陽，而太陽發光發熱靠的又是自身的核聚變，更擁有自己的壽命。

  超凡世界同樣需要依靠「靈界太陽」，那麼靈界太陽又是靠什麼作為燃料？甚至能夠供應靈界無限擴張？

  答案顯然已經呼之欲出。

  此時的靈界憑什麼無邊無際？當然是因為已經吞沒了無數的「世界意識」、超凡者和凡人！

  最高明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物質星球的「世界意識」想要藉助靈界的力量壯大自身，實現世界晉升，但靈界卻在...諸天垂釣！

  投射到物質世界的超凡力量就是魚餌，五十萬年一次的紀元災變便是收割。

  「靈界」才是最大的資本家，你看中人家的利息，人家想要的卻是你的本金！

  而無論是【資本潮流】還是世界大戰，都是那個最終引導時間線收束的必要「內因」。

  無論是哪一個世界都少不了內鬼和二五仔。

  只要能與那位名為【虹光】的靈界領主，提前把「世界意識」和整個物質世界都獻祭給靈界。

  破滅一個世界獲得的力量，說不定足以讓「黑翼之神」超脫真神的層次，與「靈界領主」並列。

  就算是不能，也可以以最強盛的姿態在靈界中獲得永生！

  【暴行天使】看著已經開始躁動的諸神，取出十幾枚亮晶晶的事物，那是——代表二五仔身份的【靈界通行證】。

  「想要成為我們新世界的夥伴，名額卻是有限的，至於其他人嘛....」

  這位邪神之首明顯早就已經算定了一切，而且深諳人心。

  僅僅掃了一眼幾位真神派駐人間的天使以及「門前」的艾文一行。

  一眼過後。

  所有天使、【人化神明】中的那些正神，立刻鼓動神力人人自危，而直接與邪神敵對的艾文一行更是首當其衝。

  目睹此景，【暴行天使】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冷酷的微笑。

  『僅僅是人類的世界大戰還不太保險，一場將所有半神都捲入其中的【不義之戰】，才是這場遊戲的高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