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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4:顧起番外:一起睡個覺~

2024-05-08 09:25:59 作者: 顧南西

  他一根手指剝開了她肩上的吊帶,另一隻手也沒閒著,順著她的腿,摸進她裙子裡。

  裙擺之下,她拔刀的手被按住了。

  「你——」

  門這時被推開。

  男人把她的臉按進懷裡,再抬眸,目光驟然變冷:「不知道要敲門?」

  門口一共圍了四個人,為首那個叫徐刀疤,他恭恭敬敬地點了個頭:「譚哥。」

  K83里被稱作譚哥的只有一位。

  譚江靳很不耐煩:「別擾我的興致,滾出去。」

  徐刀疤不敢大意,沒有立馬離開,壯著膽子去打量譚江靳懷裡的人,只見一雙細嫩白皙的手臂伸出來,抱住了譚江靳的脖子,然後是女孩子嬌滴滴的聲音:「哥哥,他們怎麼還不走啊?」

  譚江靳抱著懷裡的女孩子翻了個身,讓她坐在自己腰上,T恤被無意蹭了上去,腹肌半遮半露,性感中帶了一點點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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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就讓他們看?」

  懷中女孩嬌嗔:「討厭……嗯……」

  最後一個音調,拖得百轉千回。

  原來是譚江靳的手在她裙擺底下,似有若無地動作著。

  他眸光染上了一點紅,眼皮一抬,望向門口:「還不走?」

  徐刀疤往後退兩步:「對不起譚哥。」出去後,他帶上門。

  等門口的腳步聲消失,凌窈收回掛在譚江靳脖子上的手,一巴掌扇過去。

  他舔了舔流血的嘴角,把手從她裙擺里拿出來,手指輕輕一勾,將她綁在大腿上的匕首帶了出來。

  「這玩意兒在這不頂用。」

  凌窈從他身上起來:「流氓。」

  譚江靳摸了摸被她打過的臉,慢條斯理地把T恤拉下去,蓋住腰腹:「你剛剛叫流氓哥哥了。」

  他笑得很欠。

  凌窈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人,調整一下情緒,把火氣壓下:「為什麼幫我?」

  他目光落到她臉上,像個登徒子,一點都不收斂:「因為你漂亮。」

  屋裡燈沒開,窗戶開著,外面的路燈把杏黃的光送進來。凌窈看得不是很清楚,只隱約看到一副輪廓。

  剛剛那人叫他譚哥。

  「譚江靳?」

  她在警局見過譚江靳的照片。

  他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然後平放在茶几上,再扣上一個空酒杯。光線幾經折射,碎成了無數道,照在天花板上。

  「認識我?」

  凌窈看清了他的臉,這個混混有一張可以在K83當台柱子的皮囊。

  她是第一次見他本人,不過早查過了他祖上幾代。十一年前,他的母親作為目擊證人,出庭指認了一樁命案的兇手,不過那兇手背景了得,沒幾年就出來了。兇手一出來就去報復他的家人,他的母親、生父、繼父都被人砍死了,當時處理這個案子的刑警迫於兇手那方的勢力,故意把事情壓了下來。他申冤不成,直接提了把刀,把那個兇手砍得只剩了一口氣,然後他被警校退學,坐了幾年牢,出來後做了混混。

  如果沒有他母親那件事,他也許會成為一名警察。

  凌窈直說了:「當然認識,我懷疑是你殺了張海濤。」

  張海濤和譚江靳都是齊四的左膀右臂,而且兩人不太合,張海濤一死,受益最大的就是譚江靳。

  隊裡請他去做過筆錄,是凌窈的上司經的手,他有不在場證明,所以不能扣押人,但凌窈仍然很懷疑他。

  「警官,」這聲警官,他叫得很諷刺,「說話要講證據。」

  「別讓我找到證據。」

  凌窈整理整理裙子,去開門。

  譚江靳拉住她的手。

  「幹嘛?」

  他拉著她走到窗前:「從這兒跳下去。」他把匕首放回她手裡。

  凌窈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跳窗之前問他:「為什麼幫我?」

  「我不是說了嗎?」他突然湊近,唇快要碰到她的臉,「因為你漂亮。」

  凌窈縱身跳了下去。

  譚江靳站在窗前,伸手摸了摸被她的巴掌弄破了的嘴角:嗯,裙子太短。

  他關上窗,去打了一通電話:「幫我刪一下監控。」

  凌窈脫身後,回到車裡,給緝毒隊的隊長打了通電話。

  「盧隊,問你個事兒。」她問,「張海濤是不是自己人?」

  金爺說了,齊四手底下混進了條子。

  盧隊說:「不是。」

  不是張海濤,那張海濤應該就是替罪羔羊。

  已經十點了,酒吧里依舊燈紅酒綠、喧囂沸騰。

  「北北。」

  「北北。」

  身穿藍色襯衫的男人迎面過來。

  秦肅把宋稚擋在懷裡,自己被撞了一下,男人說了聲抱歉,繼續跑去追人。

  「北北,你聽我解釋。」

  張北北原本是來喝酒的,這下興致被掃了個乾淨:「我不喜歡聽人狡辯。」

  她臉蛋圓圓的,短髮,長相偏幼態,板著臉的時候也不顯得凶,穿著長袖長褲,站姿像一棵挺拔的松樹。

  糾纏她的是她前男友,馮逸懷,送了她一頂綠帽的那個。

  兩人是高中同學,馮逸懷大學畢業之後留校當了老師,他出軌的那位也是老師。

  「我沒有狡辯。」他在狡辯,「我說的都是真話,是她先勾引我,我當時喝了酒,把她錯當成了你。」

  張北北是個工作狂,感情在她那裡占的份量不多,也可能是她沒有那麼喜歡馮逸懷,其實他完全沒必要偷偷摸摸,說一聲就行,她不是那種會糾纏挽留的人,但她很討厭偷吃了還不承認的這種行為。

  她打開手機里的視頻,把音量調到最大。

  馮逸懷「性」頭上時,一口一個綠綠寶貝,一口一個寶貝好棒。

  那個女老師名字里有個綠字。

  張北北把手機里的活春宮懟到馮逸懷眼前:「還狡辯嗎?」

  渣男只有被掛在牆上的時候才會老實認錯,他總有一萬個理所當然的藉口:「你就知道找我的問題,難道你就沒問題?」

  張北北認真地反省一下:「我也有問題,我瞎了眼。」

  她木訥呆板,不懂情趣。

  她總是一身警服,從來不打扮。

  她頭髮永遠不留過耳朵,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

  她單手能放倒兩百斤的男人,扛槍負重可以輕鬆跑十公里。

  她忠於國家,把人民放在首要位置。

  她父親身居要職,她能走捷徑卻不知變通。

  追求她的時候,這些都是優點,現在撕破臉了,全變成了不能忍受。愛的時候就是硃砂痣,不愛的時候全成了蚊子血。

  馮逸懷最不能忍受的是:「我們交往了兩年,你碰都不讓我碰一下,我是個正常男人,不正常的是你。」

  看熱鬧的路人把目光投向張北北,似乎想探究探究她哪裡「不正常」。

  「馮逸懷!」

  張北北回頭,看見了人群裡面的謝芳華。

  他撥開人群,從旁邊桌子上拿了個酒瓶子,對準馮逸懷的腦袋,一瓶子掄下去。

  馮逸懷被打懵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摸摸後腦勺,一手的血,他頓時眼暈,看人都不清楚:「謝芳華?」

  謝芳華是他的學生,曾經的得意門生。

  此時他握著個沾了血的酒瓶子,野蠻兇狠得像只剛出籠的獸:「你再罵她試試。」

  「你,」馮逸懷指了指謝芳華,又指了指張北北,「你們——」

  謝芳華拎起酒瓶子就要砸。

  張北北出聲制止:「夠了。」

  四周很多人在拿手機拍,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謝芳華狠狠地瞪了馮逸懷一眼,然後扔掉酒瓶子,收起兇狠的表情,站到張北北身邊去。

  他很年少,又生得唇紅齒白,這樣老實安靜的時候,就像個乖學生。

  馮逸懷擦了一把血站起來,氣得臉發青:「你睡的那個學生就是他?」

  張北北懶得理他,掉頭走人。

  馮逸懷衝過去,按住她的肩膀:「張北北!」

  整個飛鷹特警隊裡,只有張北北一個女特警,她是從三千人里選出來的。

  她身體壓低,雙手鎖住馮逸懷的手臂,利索地將他摔到地上:「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打斷你三條腿。」

  馮逸懷抱著身體嗷嗷叫,謝芳華一腳踩在他手背上,跑去追張北北了。

  國慶剛過沒多久,街上掛的紅燈籠還沒撤,路燈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樹葉鋪了一地,踩上去有點鬆軟。

  張北北沒回頭:「別跟著了。」

  謝芳華把腳步放輕,但還跟在後面。

  她回頭,冷著臉看他:「你到底想幹嘛?」

  他走近一些,手伸到背後,緊張地握了握:「想讓你對我負責。」

  燈光下面,少年的耳朵通紅。

  張北北接不住太滾燙的目光,倏地轉身,加快了腳步。

  謝芳華摸了摸發燙的耳朵,跟上去。

  兜里的手機震動了,是他室友在聊天群里發消息。

  老王:【趕緊回來,今晚要查寢】

  老謝:【不回去了】

  老朱:【你幹嘛去了?】

  老謝:【追老婆】

  他關掉手機,走快一些,讓自己的影子追上張北北。

  那天也是在酒吧。

  她一個人在喝酒,他坐過去,她認出了他。開始沒有交談,他們各喝各的。

  「你成年了嗎?」她突然問。

  當時她眼睛已經迷離了,醉得不輕。

  他也喝了很多:「成年了。」

  其實沒有。

  「多大?」

  「下周就十九。」

  下周滿十八。

  她糾結了很久:「你要不要跟我睡覺?」她還不忘說,「我很乾淨,也很健康,不抽菸不酗酒,每年做兩次體檢。」

  那是他們第三次見面。

  第二次是在學校的停車場,她來找馮逸懷,馮逸懷跟他介紹說她是師母。

  「為什麼選我?」

  她醉了,所以胡來:「因為你是他學生。」

  那真是謝謝老師他老人家了。

  謝芳華揣著幾分醉意跟她去了酒店。

  喝醉?他怎麼可能真喝醉,他千杯不醉。對了,她手機里那個垃圾的出軌視頻也是他找人發的,不謝。

  他第一次見張北北的時候,十六歲,是他非常中二叛逆的年紀,抽菸喝酒燙頭打架,除了泡妞,什麼混事都干。他當時染了一頭奶奶灰,去珠寶店買耳釘。不巧,那家珠寶店被匪徒盯上了,事情鬧得很大,出動了特警。

  是張北北一槍斃了挾持他的那個匪徒,他手臂擦傷了,是她給他包紮的。

  「你多大了?」

  他當時心都快跳出胸膛了:「十六歲。」

  她看了看他那一頭不良少年的頭髮,用很大人的口吻說:「你要好好學習,以後報效祖國。」

  謝芳華對報效祖國沒興趣,但對她有興趣。那天晚上他做夢把她壓在了身下,第二天去把頭髮染黑了,還報了四個補習班。

  父母很高興,以為他學乖了。

  他乖個鬼哦,馮逸懷第一次給他介紹師母的時候,他就在盤算怎麼把師母拐到床上去。

  當時,他還未成年。

  後來跟她睡覺的時候,他依舊未成年,不過她不記得十六歲的他,他有點後悔,就應該染一頭奶奶灰。

  *****

  宋稚不肯回自己家,秦肅把她帶回了瀧湖灣。

  「睡吧。」

  他剛把被子給她蓋上,她就踢掉了:「我還沒刷牙。」

  「不刷了。」

  她搖頭,像個難哄的小孩:「要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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