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洪門徒

  第二章大洪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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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傷等人隨著隊伍跟在鐵姓武者後面來到一處百十來尺高的峭壁前，鐵大師抬頭細細打量陡峭的崖壁，好像在回憶什麼。離傷眾人隨著他的目光來回巡視這片近乎垂直立著的崖壁，心裡都隱隱提了起來。

  這崖壁雖然不高，但是卻無比陡峭，幾乎沒有落腳之處，測試項目不會是要爬上去吧！離傷緊了緊扎在腰間的一條快破開的布腰帶，對著二胖吐了吐舌頭。

  「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儘量往上爬，這是我們大洪門的練膽崖，欲入大洪門必過這一關，你們會很享受的，哈哈~」好像要印證眾人的擔心一樣，鐵大師回過頭來齜牙一笑，這笑容在離傷等人眼中與猙獰直接劃上等號。

  「嗷~」就在一眾小孩還在抬頭的瞪著崖頂發愣時，離傷一聲怪叫招呼二胖等人就第一批沖了上去，離傷搶先一步在一個最好的位置向上奮力攀去。這上方有一道小臂粗的藤蔓在崖頂垂下，離傷早就看好這片位置了。

  看離傷爬上去兩三丈遠，其他的孩子在梨花村的帶動下也昂昂叫著沖向崖壁，村人孩子的野性在這一刻表露無遺。崖底排了一線，遠遠看去像螞蟻一樣。梨花村二胖眾人也習慣性的跟在離傷的腳步在那條嘴易攀爬的區域攀登。注意到這點的鐵大師，伸出骨節粗大的右手，食指習慣性地蹭著泛青的下巴，在新生胡茬發出的沙沙聲中不斷點頭。

  「二胖，快點~」離傷用短促的語調催促道，這片崖壁很陡爬著就很不輕鬆，再加上時間快到中午，眾人早間吃下的饅頭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腹中如雷鳴。離傷還好點，勝在身輕體健，還能保持住領先，二胖體重要重於常人，吃的又與離傷等人一般多，自然力氣去的要快。行止半腰已經氣喘噓噓，動作緩慢了下來。

  「喝~」離傷抓住一塊突出崖壁的石塊猛一發力，身體在空中盪出一條叫人心驚肉跳的弧線，呼喝聲中已探上去半的身體，看的下面眾人一陣心中發懸，甚至有膽小的嚇的閉上雙眼。

  離傷卻視若平常，平時沒少在梨樹上晃悠，現在只不過換高點罷了，利索的縮上身去貼著崖壁，可轉頭向下一看反倒驚出一身事後冷汗，離傷退後身子緊貼崖壁，立在這一條難得的休息之地緊喘了口氣。向其他人看去，有數名衣著較眾人齊整很多的孩子，氣定神閒的穩步攀登著，這是一些家裡稍稍有錢人家的孩子，在攀爬前離傷還看到他們手中拿著饅頭在啃，現在體力自然比這些吃不上飯的孩子要好上很多。

  「離傷，你先向上爬吧……呼，不要……不要管我了，我爬不動了……大不了下次再來……」二胖掙扎許久只前進幾尺，有點沮喪的向離傷氣喘噓噓喊道。離傷摸摸懷中的半塊黑面饅頭，這是離傷的流浪生涯養成的習慣：吃飯留一口，這一口可能關鍵時候就能救命。

  「二胖，你不行還有誰行，先上來歇會，我會在崖頂上等你……別讓我看不起你……」離傷說完頭也不回，向上攀去……

  李實是眾人中年紀最大的，為人勤奮老實穩重，是眾人當之無愧的大哥，離傷雖一直叫著二胖，可他對李實的尊敬是發自內心的，有次出去賣梨，有人欺負李實老實，不付錢強買李實的梨子，離傷在眾人離開那個小鎮後獨自消失了一段時間，回來後胳膊劃開了老長一道口子，卻什麼也沒對眾人說。

  其實他是為李實去報復去了，小孩子的報復不過撒幾把泥巴，扔幾顆石子，但離傷卻為此受了傷回來，這些李實都知道，他是老實不錯，因為他覺得老實本分點在這個動亂不斷的時代能少惹禍事，可他老實不代表他笨，相反他頭腦很聰慧，只是他覺得梨花村有一個離傷就夠了，他作為大哥只要守護他們這些弟弟妹妹在這個亂世好好活下去，所以他鍛鍊的異常刻苦，若單論力氣就是兩個離傷也比不上一個二胖，這是離傷的話。

  「嘿~」李實呼出一口氣，平靜了呼吸目光堅定復向上攀去，終於來到那塊突出的石台邊上了李實老老實實的從邊上迂迴上去，緊貼著石台剛站定，李實就看到在石台的中間靠里的位置上，半塊黑面饅頭在青色的石頭上異常醒目，李實的眼眶霎時濕潤了，這是離傷給他留下的，他這個弟弟是眾多弟弟妹妹中最貼心的，像他李實一樣，都喜歡做多過說的。

  「離傷，你快點~小心我追上你。」李實紅著眼睛向上攀去，力氣好像又回到了身體一般，上面離傷聽到二胖的聲音，渾身一震，隨後頭也不回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向上爬去，用行動來回答李實。

  這邊參加選拔的孩子都在努力的攀爬著，谷外又是另一番情景，各村來的都是村長之類的有頭臉的人物，幾個老家湊在一起氣定神閒的閒聊，不過不時飄向谷內的目光揭露了他們真實的內心，白鬍子村長爺爺即使是在村長中也顯德高望重，這時陪著眾人聊些田地穀物，莊稼人一生離不開這些，除了這些又能談些什麼呢？

  梨香香站在一群老傢伙邊上，急的團團轉，明知什麼都看不見，還不時踮起腳跟向里望去。那焦急的神情逗得幾個老村長哈哈大笑。

  香香被這群老頭笑紅了臉，身上的香氣好像更濃了，這縷清香引來了一位仙姑裝扮的女子。而這位仙姑的身份還不低，大洪門的掌門都趕出來迎接，看那畢恭畢敬的樣子，好像這仙姑的身份還在其之上。

  那仙姑駐足仔細的端詳了香香一會，隨後就在大洪門主陪同下進了大洪門，隨後香香與村長爺爺也被客氣的請進了大廳。

  這邊離傷等人揮汗如雨，爬到哪裡手拿開就是一個濕濕的手印，最後一段距離了還有兩尺就能夠著那根粗粗的藤蔓了，堅持堅持……離傷還是第一個，不過這個優勢不是太明顯。那幾個富家加了餐的孩子果然慢慢爬了上來，而二胖到底底子好，後程發力真的慢慢的追了上來。

  開始的兩三尺，；離傷蹭蹭就上去了，可最後這兩三尺就像天和地的距離，總感覺非常遙遠，全身肌肉酸的使不上力，耳朵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以及沉重的心跳聲。離傷知道快到極限了，可別人也好不了哪去，都是憑股子狠勁撐著了，這時候就看誰對自己狠一點了。

  離傷咬咬牙，甩了甩空出的右臂感覺好點了，又向上攀去，顫抖從每一絲肌肉里傳出，不過那清亮的目光還是那麼堅定。

  五指如鉤緊緊扣緊細且窄的石縫，將全身提上來，小心翼翼的換了腳踩的位置，深呼一口氣，自腳背開始，全身肌肉猛力收縮，離傷似一隻猿猴般蹦起，直衝頭頂垂下的藤蔓，在升到最高點下落前又猛力扭腰，雙臂緊緊抓住了那根救命的藤蔓，雙腿緊隨著盤了上去，直到此時離傷才敢低下頭蹭了下汗珠。

  地下一直全神觀看的鐵大師也抹了把汗，這小子到最後了還來個這麼懸的，這是要嚇死人啊！

  接下來順著藤蔓攀上崖頂那時小菜一碟了，離傷成了第一個登頂的傢伙，沒想到崖頂上居然有人等著呢，也是像鐵大師一樣的打扮，看來這是大洪門的獨特裝束了，只不過手臂上只套了三環，一看就知道比鐵大師低了很多，他遞給離傷一塊小貼牌，上面一個字正是『壹』。

  隨後二胖也跟著上來了，而那些沒被離傷落下的，看到這裡有這麼一條捷徑都改換路線也順著藤蔓攀了上來，看那名大洪門眾並未阻止，離傷與二胖索性為後來的人幫著拉藤蔓，那些上來的成員也加入他們一起，等實在沒人再能上來了，這些成功等頂的孩子歡呼著躺在光潔的崖頂上，看白雲隨風飄過，時間好像靜止在了這一刻，除了呼吸聲沒有人發出一點其他的聲音。

  最後眾人在鐵大師的帶領下又回到了期初列隊等候的地方，成功攀上崖頂共計十三人，還有三十多人攀到一半以上，按成績留下了前五十名。離傷、二胖當然都在其列，並且由於那十三人成功登頂，直接劃入內門成為正式弟子，隨門內前輩學習鐵線拳法。

  大洪門的門徒分為學徒，正式弟子，大弟子三種。學徒習練五行拳，只有成為正式弟子才能學習大洪門的絕學鐵線拳，就是鐵大師煉的拳法。而大弟子代表一種鐵線拳的境界，當正式弟子學滿鐵線拳十二藝後就成了大弟子。鐵大師嚴格算只學了五藝，只能算是不錯的好手，離傷等人入門就是正式弟子，地位就比同時入門的其他學徒要高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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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選中的就興高采烈的留下來了，沒被選中的自行回家，不過相信今天的經歷絕對是他們永世難忘的，那樣一個機會擺在面前，人人平等卻無意敗北，他們會以此規勸他們的孩子去努力吧！別了，大洪門！別了，江湖夢！那些沒被選上的孩子都哭了……

  「爺爺，香香~我們被選上了，我和二胖都是正式弟子！」梨花村選上了三個，其中離傷和李實還是正式弟子，這真實件值得慶賀的事。離傷眼睛晶亮的對白鬍子村長說到，同時左顧右盼：「香香姐呢？怎麼沒看到她？」

  「嗯，不錯！你們都是梨花村的驕傲，你香香姐有她的機緣，她被一位修仙前輩帶走了！以後你不必再為她擔心~」原來香香是獨特的天香體質，被那位天香閣的凌長老帶回去了，凌長老就是那位仙姑。天香閣不是世俗界的門派，門下弟子都是女性，卻不是大洪門這樣的門派敢於招惹的，因為她們是修真門派，是追求天道的門派，會御使傳說的法寶飛天遁地，神仙一流的人物。

  爺爺有點意味深長的對離傷說了一番話後，卻又嘆了口氣，本來他一直很看好離傷與香香將來能成為一對恩愛夫妻的，現在香香那丫頭成了修仙門派的弟子，就是離傷成了大洪門的弟子也絕對高攀不起的，兩人的間的差距用天地來衡量也不差多少。

  與爺爺告別後，離傷、二胖隨眾人來到一處新蓋的屋舍處，這是新人的住處。離傷二胖被分在一屋，屋子裡裝扮簡單，兩張床靠窗並排而立，一張桌子兩張凳子，一個衣櫃，其他就沒什麼了。不過寬敞明亮的屋子讓住慣了漏風漏雨的房子的離傷等人興奮莫名，更讓人開心的是床上還有兩身衣服，皂黑貼身的衣服讓兩人英挺了很多。

  這一晚離傷和二胖都沉浸在興奮地情緒中，很晚才睡著……兩個少年的睡相都不太平靜，他們都在做著各自的美夢吧，夢裡可能有他們早就逝去的父母，有早上還在一起吃饅頭的夥伴，有樹，有梨花……離傷整晚都夢到在梨花開滿的林子裡亂轉，像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睡夢之中，愁眉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