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靈水江邊桃花結(中)
2025-01-11 13:31:42
作者: 三郎女兒
這一片田間種有排排的桃樹。初春的時節桃花粉紅溫柔,為江水兩岸增添幾分別樣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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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林中一個布衣小女孩歡樂地奔跑著,任花瓣灑落在她身上。
這是她最愛的桃花。爹爹說,娘親最愛的,也是桃花。就是因為這一句話,小女孩自記事起就暗自把桃花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娘親,在你的世界裡我很快樂。
跑了幾圈之後,小女孩終於累了。靜靜坐在樹下,她要依靠著她的娘親,她要和她說悄悄話。
陽光溫暖,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在這靜靜的時空里,她不再介意自己是個醜陋的孩子,她不再央著爹爹問為什麼她沒有娘親。這在靜靜的時空里,只有她和母親兩個人,甜蜜而幸福。
又不知過了多久,小女孩仿佛在夢中聽到有人說話。
一個稚嫩的男孩聲音:「爺爺,對不起。」
一個有力而憤怒的中年男人:「我只是在提醒你!哼,將來他可不會記得你的今日的恩情!」
男孩的聲音又傳來:「以後無論什麼事我都聽爺爺,只有這一次,請您原諒我。」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原諒?」
「對不起,對不起……」男孩被打了還連連道歉。
「哼!你最好給我想清楚了!我再給你一個時辰考慮,如果你還執意要這樣做,那麼將來的後果你自己承擔!」中年男人罵完拂袖而去。
小女孩緩緩睜開眼睛,看見桃花交錯間一個瘦弱的身影遠遠而立。
難道剛才不是在做夢?
這孩子被他爺爺打了?
好可憐的人啊。
小女孩想著,不由得慢慢走過去。可儘量放輕的腳步還是被他聽到了。
「誰?」
男孩轉身間,驚見一個小女孩站在後面。恍然不覺,細看才見她小小的臉上竟然有一大塊黑色胎記。從左臉臉頰一直到下巴,幾乎半張臉都被這可怕的黑色給覆蓋。若不是桃花林中春風徐徐,他定要將這女孩當作鬼怪了。
「你是誰!」小男孩左邊臉上還有鮮明紅腫的手印。
「我……」小女孩不知道怎麼說,只好吞吞吐吐道:「我剛才睡著了,不知道你在這裡。我聽到,有人說話,就…就……」
「你聽到什麼了?」男孩緊張地問。下意識將自己的左臉側向一邊。
「沒有沒有,我剛剛醒來,什麼也沒聽見。」小女孩不想戳破他的傷口,只好撒謊。
「這就好。」小男孩眼睛裡的淚水被生吞了下去。他轉身快步走著,不想讓誰看見他的樣子。
「那個……」小女孩正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都沒有說話的權利。與人家素不相識,哪有資格管他的事。
哎,真是個可憐的人。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做你的朋友。小女孩心裡想著。
「什麼事。」小男孩突然停下腳步,他竟然聽到了小女孩微小的「那個」。
小女孩靠近了兩步,「那個,那個……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為什麼?」冷冷的聲音帶著驚訝也帶著質問。
小女孩也知道自己丑陋,但此刻也不知道哪兒的勇氣。「你應該一直都是一個人吧?有朋友的大家都不像我們這樣,有朋友的大家都在一起玩樂。」
男孩聽著女孩的話,沒有開口。
「噔噔噔」!是有人跑進來的腳步聲。
「秦丫頭,王大龍叫你去看紅色的大魚呢!你還在這裡嗎?」
小女孩驚訝,這是同村王小二的聲音。他不是一向看不起她嗎,今天怎麼跑來找她?
「秦丫頭,王大龍叫你去東靈橋下看紅色的大魚!快來吧,好多人都在看,我們想著還有你不知道,這就來叫你啦!」王小二站在樹林裡,張望著找小女孩。
「你和我,不一樣。」男孩看了看王小二的方向,冷冷說了一句,就走了。
「不是的,他們一直都……」小女孩的話還沒說完,小男孩已離開了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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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二找來:「嘿,你在這兒呢!走,看紅色的大魚去!」
「是真的嗎?」小女孩懷疑。
「廢話,不是真的我幹嘛來喊你!」
「好吧。」
……
一口氣跑到東靈橋下的,王家二兄弟正在橋下樂呵。二人見小女孩來到,便相爭招呼,「快來看啊,紅色的大魚!」
江對面有幾個孩子老遠沖小女孩嚷嚷著,「疤臉妹妹,勸你別去,王大龍肯定是騙你的!」
小女孩才不信,便向那些人,「王哥哥不會騙我的,不要你們管!」
江邊的王大龍忙道,「就是呀,我們是鄰居,怎麼會騙你呢?下來,快下來呀。」
小女孩興沖衝下到江邊,問:「大魚在哪兒呀,在哪兒呀?」
王二虎賊著眼笑道,「你靠邊一點,來我指你瞧。」
小女孩慢慢靠近江邊,江水就在腳下流淌,時而漸起的水花都濕了鞋底。
「王二哥,紅色的大魚在哪兒呢?」
王二虎笑著指著水中,「瞧,這不就是嗎?」
小女孩探頭去瞧,卻是什麼也沒瞧見。「沒有啊。」
「哈哈哈哈,笨!」王二虎忍不住大笑起來!
後面王大龍鬼笑著,趁小女孩不注意,一腳就將她踹下水去!「哈哈哈,醜八怪,下水裡找魚去吧!」
「啊呀!」小女孩才驚呼出聲,全身已泡在了江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