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世界復甦
2024-05-08 03:59:11
作者: 喝可樂不
透明的,金色的,奇異水晶一樣的眼球。
散發的光輝連神明都忍不住被吸引了注意力。
當然了。
這其中並不包含兩位至高以及曾經經受了誘惑,又反覆切割剝離誘惑的智者。
看著這眼球散發出來的光輝,這兩位至高的存在似乎知曉了什麼。
他們用極其驚訝的眼光看著阿爾卡。
聖母也在一瞬間懂得了什麼,似乎她腦海中曾經關於阿爾卡的一些疑惑,在這一瞬間都得到了完全的解答。
而所有的其他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顆眼球,吸引力越來越強盛。
「醒來!」
一聲爆呵。
猶如雷鳴般在所有人的耳中腦海中炸響,震顫了他們的靈魂。
所有人都仿佛如夢初醒一般。
喘氣的看著那顆眼球,依舊還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們的靈魂上上了一層保險,讓他們即便被狠狠的吸引住了,也依舊不會喪失理智。
聖母看著那對眼球又看著阿爾卡。
「那是什麼東西?那是母親的權柄,某種很熟悉,但又仿佛從未見過的權柄。」
這是極致的隱秘,即便是從這世界脫胎的至高存在,聖母也發現不起曾經的存在。
只不過他們的位格讓她發現了一些端倪,以及和曾經疑惑的聯繫。但具體的更細緻的東西,也依舊看不見。
唯有智者說道:「那是隱秘,那是遠古的曾經的我所擁有的東西。那是母親毀滅的源頭,那是我犯下的最大的過錯。」
一切的起因。
一些人似乎理解了什麼,一些人還懵懵懂懂,不知道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不過三神倒是很容易就理解了。
阿爾卡握住這對眼球。
用力。
隨著咔嚓的聲響。
眼球破碎了。
裡面的某種力量飄散,在阿爾卡的引導下,流入了那裂縫當中。
回歸了世界。
隨後裂縫上面開始遍布密密麻麻的絲線,絲線還在瘋狂的編織,就像是縫紉機一樣開始對這道傷口進行著縫紉恢復。
「脫胎於世界,一切問題的源頭。最後也將回歸世界,修復著最大的傷口。
很合適,不是嗎?」
阿爾卡笑著說道。
除了四神之外,其他人不能理解阿爾卡放棄了什麼。但他們知道那如此誘惑的存在,如此對生命本能誘惑的存在阿爾卡能夠主動捨棄,這就已經足夠他們敬佩了。
裂隙正在修復。
世界正在進行完美的復甦。
似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眾人圍在周圍等待。
看著這裂縫正在被修復,看著這裂縫正在閉合。
世界意識的海洋當中。
海浪正在翻騰。
痛苦似乎正在消退。
巨大的白霧之蛇進入到了這片痛苦的海洋當中。
更多的遠古的巨大夢境諸王正在進入這片痛苦的海洋。
「我們新的同胞辦倒了。」
「沒錯。」
「是的。」
「一位了不起的存在。」
「現在,該我們了。」
這一個又一個強大至極的夢境生活在痛苦意識的海洋中翻騰,他們開始猶如曾經一樣,幫助世界分攤這痛苦。
現在。
這痛苦不再永恆的積攢。
而是會緩慢的消退。
隨著痛苦的減弱,痛苦的被分擔。
世界似乎睜開了眼睛。
「母親,母親醒了。」
被修補的裂隙旁邊。
生命驚呼道。
世界要甦醒過來了。
微風似乎正在漂浮,周圍混亂的環境正在完全被壓制。
無垠之海的混亂,正在慢慢的倒向正軌。
永恆旋轉流淌的海域正在平息。
跟隨著的海域不停的移動的島嶼,也似乎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植物隨著微風搖曳。
動物與生命從林間探出頭來。
它們鳴叫高歌。
它們都在歡呼。
歡呼世界的醒來。
無形的影子正在眾人的面前凝聚,那無形環繞的物體包裹形成了一個人形的物體。
阿爾卡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臟的蹦跳,緊張的情緒開始湧入大腦。
有多久沒有感覺到這樣的情緒了?
不只是他。
緊張的情緒似乎正在蔓延。
無形的霧氣消散。
實體的人影顯現出來。
她穿著一身純白的樸素的衣裙。
普通的面龐,一頭黑色的長髮。
她就像是一位普通的母親一樣站在那裡,不美不醜不老不幼。
平靜安寧。
讓人仿佛腳踏實地般的寧靜安心。
她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那眼睛就和普通人一樣沒有任何的特殊之處。
轉頭看向周圍。
平靜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溫柔。
一道又一道神明的身影在周圍顯現。
那是原本還在世界外界防護的存在。
其中也就包括花仙。
這位女神即便在現在也保持著她曾經的跳脫。
成為第1個飛撲上去的存在,抱住了自己母親的腰部。
「母親。」
這時候眾人才發覺。
這位女性的身影卻有著不符合正常體型的高大,體型足有三米。
維持著正常體型的花仙,仿佛一位女孩一樣,只能達到她的腰間。
她蹲下身體抱住了花仙。
「好孩子。」
隨後起身,拉著她站在一邊。
她來到了聖母的旁邊。
站在她的旁邊張開了懷抱,聖母向前走了兩步,和她輕輕的擁抱了一下。
隨後便放開。
這讓世界原本溫柔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惆悵。
像是一位苦惱孩子性格太過冷淡的母親一樣。
「一點也不像媽媽。」
聽到這話,聖母看了她一眼,默默的挪開了身體。
世界也只是嘆了一口氣,隨後來到了生命的旁邊。
露出了笑容,蹲下身體,使勁的擁抱了一下生命。
看來生命的表情很受用。
隨後便是一臉壯漢樣子的海神。
當世界來到他的面前時,他的表情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絲嫌棄。
面對海神,世界的行為是強制性的拉過來抱了一下。
「嘖。」
海神覺得很丟臉,但又不能反抗的砸巴了一下嘴巴。
然後就被狠狠的拍了一下腦袋。
最後是智者。
面對智者,世界只是苦惱的想了想,最後摸了摸他的腦袋,顯然智者並不喜歡擁抱。
這五位是曾經的孩子。
阿爾卡總算是知道為什麼眾神對於這位世界之母是又愛又恨了。
考慮他們的感受,愛著他們,但又有時候像一位普通的母親一樣,不太顧及他們的面子。
完全不像是神明之間該有的普通親情。
就像是。
普通的家庭一樣。
阿爾卡不用回頭就知道。
身後的夏代提等人,表情肯定都快繃不住了。
隨後世界才轉頭看向了阿爾卡。
面對著這目光,阿爾卡莫名的後退了一波。
雖然他現在雙眼失明,緊閉著眼皮,但對於他們這種存在來說,眼睛不再是唯一察覺外界的手段。
世界緩緩的來到了阿爾卡面前。
過高的身高讓阿爾卡不得不微微抬起頭來,用緊閉的眼皮對著她。
世界手微微的抬起,扶在了他的臉上,觸碰他緊閉的眼睛。
「多好的孩子啊。」
「你付出了看透秘密的眼睛。我將給予你不再被蒙蔽的雙眼。」
世界的伸手扶在阿爾卡的臉上,大拇指輕柔的按著他的雙眼。
淡淡的光芒順著周圍的環境,聚集在了阿爾卡的眼睛當中。
深入他緊閉的眼皮,深入到了眼眶之內。
阿爾卡能夠感覺到自己原本空蕩蕩的眼眶當中出現了球體連結,嶄新的眼睛出現在了自己的眼眶之中。
等到光芒散去。
阿爾卡不由的緊皺著眉頭,隨後略微的眨了眨眼睛,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一雙。
不再被蒙蔽的雙眼。
能夠看透一切謊言,能夠看透一切虛假,能夠看透一切的隱瞞。
真實之視。
看著阿爾卡重新睜開的雙眼。
彎下腰的世界,又重新直起身體,看著周圍的戰場。
看著遠處那無垠的荒野,剛剛才退出混沌的大地是一片死寂的。還有著那些人類的屍體來不及搬運。
惡魔的屍體已經消散。
留下來的。
是勇士的軀殼。
世界就這樣看著,平靜的看著無法感知她的情緒。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她靜靜的說著。
在遠處的原野之上,一個又一個身穿黑袍的的身影,乘坐的虛妄的獨木舟,帶著一串又一串的靈魂消失。
10年之間。
輪迴已經開始漸漸的有了規律。
雖然還無法達到完美。
「你們所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痛苦讓我無法醒來,哀傷充滿了我的心臟。
我自毀的傾向甚至影響到了你們,抱歉。」
她轉頭看著聖母等神明。
「你們成長了,成長到了讓我都驕傲的存在。反倒是我這位母親還停留在原地,甚至拖著自己孩子的後腿。
讓孩子為我這位父母犧牲,我太失敗了。
或許,我也應該成長。」
……
世界之外。
世界意識的甦醒,讓整個世界都開始震動。
外面的眾神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曾經母親的醒來。他們感覺到了自己母親的意志,感覺到那沉睡的意識清醒。
「母親……母親醒來了,怎麼辦?她在痛苦中醒來,而我們卻準備再一次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一位女性的神明漂浮在星界當中,聲音略微的有些顫抖。
她以為時間的流逝,會讓她忘記曾經對自己母親所做出來的殘忍酷刑。
但當自己母親真的甦醒過來之時,她懼怕了。
恐慌開始充滿她的心頭。
除了她以外,其他的神明面色都不太好看。
「我們失敗了嗎?被反敗為勝了?」
他們最後的機會或許就是孤注一擲和那些惡魔一起應對,那些試圖將惡魔趕盡殺絕將裂隙關閉的人。
可惜了他們永遠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行為。
因為他們從來就沒有孤注一擲的,同歸於盡的念頭。
他們從萬年之前直到現在,一直的目標就是存活,自由的存活,擁有力量的存活。
即便阿爾卡一人的存在,就讓他們不敢隨意的以全盛的姿態突進進世界當中。
因為阿爾卡已經驗證過了,他能夠偷取的東西不只是他們體內的神性。甚至在某種情況下,說不定還能夠偷取他們體內那些他們用來留作後路的他們自己構造的神性。
這樣的能力讓他們懼怕讓他們止步不前。
至於裂隙的關閉。
沒事。
他們還能再打開的,他們還能在自己的母親身上再扎開一道缺口,讓病毒入侵其中。
「母親甦醒了,我們走吧。她會放過我們的,她會讓我們帶著我們的神性離開的。」一位神明說道。
他們的母親就是如此的溺愛。即便到了現在,他們都是如此覺得的。
戰爭之神面色難看的看著下方那巨大的無邊無際的世界。
「不,我們的母親優柔寡斷,內心中充滿了軟弱。否則我們又如何能夠毀滅於她呢。
那是她的本性,像她這樣善良軟弱的人,就應該由我們親自毀去。她會如曾經一樣笑著旁觀,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在哀傷與痛苦中看著我們相互殘殺。我們還有機會的。」
他可不想自己的身心,有一種隨時可能被收回的可能性。
最好的辦法就是完全的毀滅。
否則他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所以沒有退路。
「不了,我已經受夠了。即便神性被收回也無所謂,我要離開這裡。
我要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再也不想看見這個世界。」
一位神明下定決心轉身就準備離開。
一把長槍瞬間穿透他的胸膛,隨後另一隻手穿透他的心臟,在他的體內抓取著什麼。
「離開?戰爭不允許逃兵,懦夫!既然離開,那就把你的神性留下來吧。」
忽然的偷襲以及戰爭之神明顯知道這位神明的弱點,瞬間將其一擊斃命。就連他使用的那把槍,似乎都是專為這位神明定製的。
蓄謀已久。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時將他體內的權柄強制的奪走。
當著眾神的面,將權柄吃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嘴唇上還染著神明的金色血液。
用著布滿血絲的眼瞳,盯著面前的神明。
「現在,和我一起毀掉世界。」
不再是商議,而是命令。
面前的這些神明有的懼怕,有的已經皺著眉頭,似乎難以忍受。
「我受夠你了,如果你要阻攔我,那就來吧。」
一位身穿黑甲的神明拿出一柄長劍。
瞬間和戰爭之神戰在了一起。
但戰爭之神之所以能夠領導他們靠的不是別的,靠的就是他足夠狠心足夠陰險以及足夠強大。
很快就通過特別針對的手段,將面前的神明壓制住。
「你們看著幹什麼,一起上,他還能把我們都殺了不成?難道你們還指望他,到最後會留下我們不成?」
然而他的話沒有意義。
就在槍刃即將貫穿他的時候。
一隻手臂輕輕的握在了長槍的槍頭根部,抵擋住了這最後的致命一擊。
顯現在他們面前的。
是一位身穿白衣平平無奇的女性身影。
剛剛還驚慌的那位女性神明瞪大了眼睛,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母……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