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事瞞著她
2025-01-09 16:15:27
作者: 妃陌
雷天逸點點頭,又道,「聽說你父親和紅奴那個女兒也來了?」
他說的是夜念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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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夜煜如實回答。
「如此,你可得傳書給她,莊子裡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她一個女兒家,老朽可找不到香閨雅閣給她。」
「師父,誰說莊子裡沒有女子,神妃娘娘不就是嗎?」
夜煜還未回答,便聽得一陣明快的腳步聲,細細聽,還能聽到竹杖敲打地面的些微輕響。
司野走在前面,司空跟在後面,一個是不變的嬉皮笑臉,一個是永遠的雲淡風輕。
「依我看,神妃娘娘和公主殿下一併下山去住客棧才好。」她說,表情挺認真的。
山下有間客棧,平日沒什麼客人,大多時候是些往來的商人,或是漂泊的俠客,而這些人,並不是經常能見到的。
司野這麼說,也就是怕花雲裳真的是畫中人,和司空舊情復燃可不得了。
男子打扮的女孩並不知道這樣藏著小心思的模樣多麼滑稽,她只知道她不能讓人搶走了大師兄。
「師父。」司空對雷天逸見禮。
「嗯,你回來了,隨為師走吧。」雷天逸點了點頭,便只是遞了小徒弟一個眼色,方又對夜煜說:「小煜兒,老朽失陪了,小徒司野自幼在我身邊長大,祁瑞山莊她熟悉得很,你若有興致,不妨讓她帶著你四處轉轉。」
「憑什麼要我帶著他?我要跟大師兄去療傷……」司野話音剛落,就開始自責,她怎麼能在外人面前說起師兄的傷呢?「反正我不要陪著這個王爺。」
「本王無需人陪,」夜煜冷哼一聲,鷹眸掃過司野秀氣的小臉,「更無需讓個粗野丫頭相陪。」
雷天逸有些詫異,但也還算平靜,他捋了捋一撮小鬍子,笑道:「小煜兒倒是聰慧。」
「師父,他聰明什麼啊?」司野大嚷,「小爺明明是個男人!」
司空勾了勾唇角,笑了。
司野見了,臉頰微微泛紅。
雷天逸和大徒弟一同離去,蘭花遍地的庭院內只剩下夜煜和司野二人大眼瞪小眼。
「本王住在何處?」夜煜先開口,說話時微揚著頭,自有一派皇族的傲氣。
司野最為不屑的便是他這股子自視甚高的樣子,當下把頭抬得更高,甚至還踮起腳尖,「小爺怎麼知道?王爺和我一起上山,師傅如何安排,我怎麼曉得?」
「……」
「你別跟著我!」司野雙手環抱在胸前,一邊嘴角上揚,不冷不熱的說,「剛剛誰說我是粗野丫頭的?」
「是本王說的,」夜煜比她更加狂傲,狹長的眼帶著邪邪的笑,肆意的打量著她,「難道不是嗎?」
「是什麼是啊,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小爺是男人!」司野明顯底氣不足,抓了幾把凌亂的短髮,大有夜煜再多說一句質疑她性別的問題她就跟他急的意思。
夜煜貴為皇子,除了朝堂之上對九五之尊卑躬屈膝,有那麼幾個明面上要尊敬的人,但對他這麼大吼大叫的,這個女人是第二個。
第一個,是花雲裳,那個女人不但罵他,還不止一次動手打他……
「是不是男人,光用眼睛看怎能知曉……」他刻意放緩了語速,身子微微前傾靠近她,她退一步他又跟上,白皙的手在她臉側晃過,下移至胸前,而後才輕輕挑起她的下巴,俊美的臉就那麼慢慢欺下。
司野懵了,這個狂妄自大的銳親王殿下竟然……t戲她!還笑得那麼好看……不,是那麼放、盪!而且靠她那麼近是想做什麼?
「啊!」
一個響亮的耳光,夜煜愣住了,這個女人果真是與眾不同,女扮男裝也就罷了,那樣火爆的脾氣,那樣不俗的身手,在他這般戲弄竟然不是還擊,反而……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司野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也不知道是被自己打得太痛,還是因為眼前這人過於魅惑的目光。
她不得不承認,把自己都驚到了的動作不是為了別的,只是覺得他那張笑得異常好看的臉,讓她不忍心打下去……
「你、你這人有病啊,說話就說話,湊過來做什麼?」
司野咬牙切齒的跺跺腳,轉身就跑,留下滿頭霧水的銳親王,有病的,不應該是吃了虧還打自己的她嗎?
最後夜煜只剩下無奈,竟也沒人告訴他下榻何處,只好在莊子裡散步。
雖說人就那麼幾個,但祁瑞山莊的院子還是挺大的,及不上銳親王府,但絕對要比太傅家院子寬敞。
這麼想的時候,夜煜搖頭笑了,太傅府?他何時起思緒都跟著她打轉呢?
腳下也不自覺的往方才花雲裳走過的方向去,走著卻又迷失在那排全然一個樣的客房院前。
「大膽,何人亂闖祁瑞山莊!」
夜煜認得那個老人,是先前送龍九夙幾人去休息的管家,挺精神的一個老頭子,看上去年紀比雷天逸小上幾歲。
「老人家,本王雖算不得貴客,但卻是誠心前來探望雷老莊主,無奈貴莊委實大了些,本王慚愧,迷了路。」
短短的一番話,既言明了自己的身份,也解釋了出現在此地的緣由。
「原來是銳親王,小人眼拙,請王爺恕罪。」管家的敵意也隨之淡了,言語間也客氣了起來,倒不全是因為他的身份,更主要的原因是眼前這位主兒,是老莊主時時掛在嘴邊的「小煜兒」。
算起來,雷天逸也就見過夜煜一回,但對於當時還是奶娃娃的夜煜來說,他就是個德高望重的老莊主,不曾有多餘的情緒。
然而雷天逸卻不同,莊子裡養得傳書信鴿,全都是為了得到這位小王爺的消息,老管家也納悶,但這些事情,他無從過問,也不該過問。
「老人家快快請起,」夜煜放低了姿態,他此行是打著籠絡雷天逸的名號,所以這位在祁瑞山莊有著非凡地位的老人,自然也開罪不得,「莊主隨大弟子一道去療傷,本王初來,也不知客房在何處,還勞煩管家領路。」
「應該的,王爺這邊請。」管家一面應著,一面更驚詫了,司空的病情,老莊主一向是對外人保密的,卻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夜煜,這位小王爺到底是什麼來頭,能得到老莊主這般的特殊對待。
夜煜的房間也是老莊主先前就選好的,離他自己尋到的地方不遠,管家告辭要走時,他問:「本王有一事不明,管家可否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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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但說無妨。」
「莊主的大弟子司空閣下可是受了重傷?」
「王爺問這個做什麼?」管家有些防備,擺明了是不願明說的。
「老人家有所不知,本王看司空閣下甚是面善,卻不知他可否有用得到本王的地方。」言下之意,司空若受了傷,他希望能幫得上他。
老管家擺擺手,道:「王爺不必掛懷,司空已無大礙,莊主自會為他療傷。」
「如此甚好。」夜煜面上覺察不出絲毫破綻,可事實上他是想知道司空是否就是他認識的那個人。
「王爺若無其他吩咐,小人這就告辭了。」管家不疑有他,整了整衣冠離去。
***
祁瑞山莊東廂,莊主雷天逸為龍九夙準備的客房。
花雲裳半躺在窗前的竹榻上,小禍水抱著她的腰趴在她背上打盹兒,口水潤濕了後背的一小塊衣服,粘粘的濕濕的,花雲裳也不忍叫醒睡得正香的女兒,進來這小傢伙越來越嗜睡,連話也少了,而話本就不多的龍闖闖,就更加沉默了,連調侃她也都不如過去那麼頻繁了。
龍九夙就坐在她身邊的竹椅上,而她正皺著眉頭為其擔憂的龍闖闖,則坐在地上擺弄著一大把符咒。
「闖闖,你過來陪娘親說說話。」
花雲裳慵懶的抬起手臂,龍九夙順勢接過,笑道:「遲遲想說什麼,本座……我陪你。」
龍闖闖扭頭看了他們一眼,又低頭研究那些描繪著古怪圖騰的小紙條了。
「夙,你有沒有覺得孩子們變得安靜了,」花雲裳歪著頭,想了想又說,「比以前更懶了,懶得話都很少說了。」
龍闖闖再次扭過頭,作為房間裡唯一一個忙著「正事」的雄性,他完全有理由認為笨女人是在中傷他。
「嗯,遲遲說是那便是了,」龍九夙和衣在她身邊躺下,並肩望著屋頂,「不過,他們不如遲遲懶……」
「夙,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花雲裳打斷她的話,嚴肅地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用力有些猛了,他本就鬆散的紫色衣袍敞開一片漂亮的胸膛……
花雲裳乾笑兩聲,沒出息的咽了口唾沫,活像他故意誘h了她一樣,龍九夙不急不惱,只是挑眉笑看著她。
花雲裳別開眼,臉紅紅的,心跳的很快,她的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妖孽。
「遲遲……」
他的話剛起了個頭,花雲裳就捂住他的嘴,大嚷道:「你不要說話!」
他說話她一定會被他岔開話題,她現在要說的時間很重要的事,無論如何都要問清楚的。
龍九夙眨眨眼,微微點頭。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她問。
他聳聳肩,眼神很無辜:你不讓我說話。
花雲裳險些迷失在那醉人的柔和目光中,好在她及時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你只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就好了。」
「是。」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