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把她還給你
2024-05-08 03:04:04
作者: 阿銀姐姐
言律與蔣京南在同一時間被山莊的工作人員叫走。
理由是一樣的,車子需要挪動一下。
言律沒開車來,那些人沒找到柏然,才去找他,他們一同乘電梯下樓,一人站左邊,一人站右邊。
電梯間的鏡面中,是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蔣京南穿著黑色襯衫,領口開了幾顆紐扣,模樣散漫倦懶,言律古板正經,誰也不開口,沉默著到達一樓。
已入冬,初冬不算太冷,晚風中稍帶的凜冽沾染著點冬天的氣味。
他們穿得都過於單薄,並排走在路上,路燈將兩道人影拉得很長,山莊還在試營業階段,來的都是受邀的尊貴客人,人並不多,這個時間,大都在娛樂區,沒人到外面來。
溫泉山莊到了夜晚過於寂寥,群山環繞,綠樹成蔭,寒月懸掛在漆黑的夜空間,落下幾道月光。
蔣京南腳步加快了一些,言律受影響地跟上,「你怎麼沒陪著懷玉去泡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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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興趣。」
沒有阮懷玉在,他們倒是能心平氣和地聊上兩句。
言律的笑總是輕蔑的,尤其對待蔣京南,別說當兄弟了,在他眼裡,蔣京南這樣山區中出來的小子,連做他的朋友都不配。
可偏偏是這樣的人,卻娶了他的未婚妻。
「你裝得一點都不像,真不知道懷玉是怎麼覺得你喜歡她的。」
蔣京南從口袋中摸出煙,他的煙是好的,順手還遞給了言律一根,他倒也敢接,接完便含在了唇間。
蔣京南用完火,直接將打火機往後扔,言律穩穩接住這個金屬塊,撥開蓋子,一簇藍色煙火搖曳著冒出頭,他湊到菸頭上,點著一縷煙,跟蔣京南一同呼出一口霧。
寒風肆虐,很快帶走了這片刻的和諧。
「你是想踩著懷玉進入阮氏,往上爬,對嗎?」言律實在想不出第二個更加合理的理由,「我不相信你是真的喜歡懷玉,比起孟家,還是一直養大你的阮叔叔會更相信你,所以你選了懷玉?」
有這麼多的富家小姐追求蔣京南,可他選擇了阮懷玉。
這背後,必然充滿陰謀算計。
蔣京南沒否認言律的猜想,「你非要這麼想,那就這麼認為吧。」
「那你把懷玉當什麼?」
言律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少爺,心中只有女人,他看重的也只有阮懷玉,語氣不由激動了些,蔣京南漠然地瞥向他,「當妻子,還能當什麼?」
「你利用她,這還算什麼妻子?」
蔣京南從唇中拿出煙,一團霧在他多情的面容前散開,眉眼頓時清晰了不少,「如果你還是這麼喜歡她,等我事成了,把她還給你好了。」
「你說的是人話嗎?」
比誰清高?
他言律又是什麼好東西?
蔣京南想笑,「你不想要?那我自己留著玩。」
煙被摔在地上,火星子濺出來幾顆,很快熄滅,言律一腳踩上去,眼見又要衝上來打人。
蔣京南不想跟他起衝突,「你如果還想要,之後我再把她送給你,你如果不想要,我就自己留著,這還不好嗎?不知道你又在氣什麼。」
聽上去可真是一番慷慨陳詞,路過的狗似乎都要衝蔣京南搖搖尾巴,誇他善解人意。
可阮懷玉是人,不是玩具,不是玩物。
更不是他不想要了就送人,想要就留下當擺設的東西,這種話是明晃晃的侮辱。
言律是氣,氣完後又要找回理智。
「她現在那麼喜歡你,你背地裡就這樣算計她?」
蔣京南狠狠踩滅了煙,繼續往前走,留給言律一個背影,「她喜歡是她的事,我算計是我的事。」
他就是這樣,並不遮掩自己的惡劣,令人無計可施。
-
站在走廊拐角處等待著。
等到言律跟蔣京南挪過車一起回來,程舒看著他們各自走進自己的房間,蔣京南的房間內是空的,沒人。
言律可不同。
他那裡,有程舒精心準備的一份大禮。
看著他們進入房間,程舒徑直走向樓下,去找柏然和謝紹均一起目睹這場好戲。
既然要鬧大,那就一定要多一些目擊證人。
泡了半個鐘頭溫泉,柏然與謝紹均一同換了衣服出來,正打算去樓上的清吧喝一杯,轉角卻撞見了程舒。
她神態自若,目光舒展,「你們這麼快就出來了?」
「還要泡多久,馬上就泡發了。」柏然伸直肩膀,舒服地打瞌睡,「再去樓上喝一杯,就要回去睡了。」
他左右望了一圈,「哎,你不是跟懷玉一起嗎?她人呢,一起去喝點東西。」
「她自己說困,就先回去,要不我們一起去叫她?」
這個提議並不好。
柏然搖著頭拒絕,「得了吧,你不知道她脾氣有多臭,你敢在她睡覺的時候叫她,不要命了。」
程舒乾巴巴笑了笑,又儘快補上一句,「那去叫言律他們,不然就我們,多沒意思。」
「行,走吧。」
總算勸動了他們,謝紹均腳步慢下來,走在程舒身邊,敏感地在她身上嗅到了酒味,「你喝酒了,還要去嗎?」
「我沒喝啊。」
程舒撒了謊,脫口而出後才想起什麼,「是懷玉要喝,我們泡溫泉的時候喝的,沒兩口,不礙事,不醉人。」
將「不醉人」三字特地加重了些,是為了之後的鋪墊。
謝紹均問:「那懷玉豈不是喝了很多,你還要我們叫她?」
前後都有些對不上,程舒沒想到謝紹均在不該注意的時候注意了這麼多細節,「我只是覺得她酒量好,而且剛才她走的時候還很清醒啊。」
一條走廊後,就要到達言律的房間。
程舒埋在口袋中的手不由縮緊,緊張得心臟跳動聲都變得強烈,這次之後,她不相信蔣京南還會接受阮懷玉。
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是會被所有人唾棄的,更別說自己的丈夫。
柏然走在前,腳步更快了些,到達言律房門口,他直接敲門,在門外喊著,「言律,喝酒去不去?」
裡面沒聲。
「言律?!」
「他不在嗎?」柏然狐疑地看向謝紹均,「這麼晚,能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