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究竟是怎麼得罪了她

  溫泉池分男女與混池。

  這個天氣來尚早了一些，沒有那麼寒冷，溫泉的效果也會削弱許多，謝紹均與柏然早早便到了。

  兩人趴在池邊的石壁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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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律跟京南還不來嗎？」

  在這方面，柏然操了心不少，謝紹均看開許多，「管他們做什麼，他們就是打起來，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中間摻著恩怨，摻著一個女人。

  蔣京南跟言律要是共同出現在某一個場合，重則發生傷人事故，輕則冷嘲譏諷，謝紹均司空見慣，「倒是懷玉，我讓程舒去叫她了。」

  「你不跟程舒去泡混浴嗎？」

  柏然顯露出八卦的那面，髮絲濕漉，他伸手將額前的發摜到了腦後，露出一張俊朗面孔，「你們的婚期是不是也近了？」

  「都是家裡訂的，無所謂。」

  謝紹均半點不在意這樁婚事，他與程舒的態度是一致的，但也只是先前一致，如今的程舒，在絞盡腦汁要將這段婚事延後。

  她在女士更衣間等阮懷玉。

  阮懷玉換好衣服，裹著浴巾出現，與上次一樣，皮膚還是閃著明媚的白皙，相較於之前一口一個程舒姐，她如今可是要冷淡許多，只道了句：「我換好了，走吧。」

  程舒起身跟上，特地叫服務生送上了幾杯溫酒，這種酒度數不高，不算烈，在泡溫泉的時候喝剛剛好。

  溫泉山莊是古色古香的設計，用是園林風格。

  溫泉池周邊用大小不一的石頭圍裹著，據謝紹均所說，這裡的每一塊石頭都大有來歷，不是廉價的用來做擺設的石頭，在接觸過溫泉水持續的水溫後，石頭也會散發出適合的溫度。

  手臂搭在上面，皮膚都像是被熨帖開了一樣。

  下入池中，阮懷玉走到距離程舒較遠的地方，經過上次的教訓，她對程舒有了戒備和恐懼，在游泳館那種地方，她都敢害人，何況是溫泉池這種偏僻幽靜的地界下。

  「懷玉，你跑那麼遠幹什麼？」

  程舒叫了阮懷玉一聲，在溫泉水中霧蒙蒙的白色熱氣之中走向她，阮懷玉背靠著石壁，想要躲開，可打眼一瞧，這裡統共就這麼大，能跑到哪裡去？

  「來，喝點東西。」

  程舒拿著兩杯酒，透明的酒杯，杯中裝著些奶白色的酒液，為了不駁她的面子，阮懷玉隨便拿了一杯。

  「我特地問的這裡的工作人員，這是他們這裡釀製的酒，味道很不錯，最適合在泡溫泉的時候喝。」

  自己先嘗了一口，程舒又攛掇著阮懷玉，「你也嘗嘗看。」

  見她都喝了，阮懷玉便嘗試著抿了一小口，入口有些嗆鼻，過喉嚨時是辣的，後味卻甘甜可口，附贈著一絲清爽，將溫泉中的熱氣抵消一些，的確適合在這裡喝。

  「怎麼樣，還不錯吧？」

  阮懷玉拿著酒杯，「還好。」

  「我還以為你會去混浴跟京南一起，京南沒來嗎？」

  自從上次游泳館的事之後，阮懷玉對程舒的言行舉止要更加關注，最重要的是她想弄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得罪了程舒。

  「他……身體不舒服，不打算下來泡。」

  程舒收斂了許多，只問了蔣京南一句，沒讓阮懷玉發現什麼端倪，「這樣啊，我就說你們怎麼沒有一起去混浴池。」

  「程舒姐，你不是也沒跟紹均哥去嗎？」

  「我們是感情不好。」

  又或者說，沒有好到共同泡溫泉的地步。

  程舒側過身，一隻胳膊搭在石壁上，頭髮被白色毛巾挽在腦袋上，大半個身子陷入水中，只露出鎖骨肩膀，她看著阮懷玉，「可你跟京南不一樣，你們感情那麼好，多讓人羨慕。」

  又提到了蔣京南。

  阮懷玉再蠢再笨，也該嗅到了異樣。

  「他脾氣好，慣著我，我們只是互補而已。」

  溫泉池中光芒很暗，燈景是特意布置成這個樣子的，能讓來泡溫泉的人更加融入舒適的氛圍中。

  在這樣的靜謐中待久了，很容易犯困。

  不知不覺中，阮懷玉喝掉了大半杯酒，身子有些軟綿綿的，她無力地將酒杯放下，趴在池邊的石頭上，石塊的溫度正好，很舒適，水流很緩，拂過皮膚。

  這樣的環境下，她沒一會兒就陷入了困睡中。

  程舒卻很有精神，她眼神幽暗，望向那杯被喝得差不多的酒，又看向阮懷玉，她是真的睡了，趴在石頭上，胳膊墊在臉頰下，面頰被這裡的熱氣蒸得泛紅。

  面若桃花，前凸後翹。

  別說是男人，就是程舒看到，都要夸一句阮懷玉漂亮，她的美麗並不刻意，而是不經意間透露出的勾人勁兒，會令人口舌乾燥。

  程舒走過去一些，輕拍阮懷玉的脊背，「懷玉，醒醒。」

  阮懷玉動了下臉，眼皮沒睜，嘴巴中哼嚀了一聲，程舒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繼續叫她。

  「醒醒，不能在這裡睡。」

  這下阮懷玉才有了意識，慢慢直起腰，可不知是泡得太舒服，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視線模糊，四肢泛軟，有些走不動路。

  好在是程舒將她從池水中扶了出去。

  這時候，阮懷玉還是感激她的，起碼她沒有拋下自己直接走掉，證明人還不壞。

  「懷玉，你的酒還有一口，別浪費了。」

  程舒拿著酒杯，灌到阮懷玉嘴邊，按著她的後腦勺，讓她被迫將最後一點酒也給喝了下去。

  是怎麼被送到房間的她不知道。

  阮懷玉已然全無意識，房間沒人，蔣京南不在，床似乎還是那張大床，溫柔綿軟，床褥乾燥細膩，她躺進去，用被褥將自己裹起來。

  可裹得越緊，皮膚便像是燒灼起來一般，在散發著滾燙的溫度，隨之而來的還有深入骨髓的癢。

  又癢又熱。

  阮懷玉抓撓著自己的脖頸，扯動著衣衫領口，喉嚨中乾燥得像是含著一顆火球，急需喝點水來緩解燥意，她拼盡全力坐起來，去床頭上找水喝。

  手用力一揮，不小心打翻了玻璃杯。

  沒了水，阮懷玉微張著唇，在小口呼吸，失焦的雙眸無力地眨動著，最後一眼，是頭頂忽明忽暗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