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疼她寵她一輩子
2024-05-08 03:00:57
作者: 阿銀姐姐
席上少了個人,位置空著,謝紹均讓服務生將座椅撤掉。
空間寬敞了些,那兩個靠在一起的人卻還是沒有拉開些距離。
言律之前,只會跟阮懷玉靠得那樣近,對其他女人,都是生人勿進的冰山氣質。
明薇用自己的勺子餵湯給他,他不嫌髒,自然地吃了下去。
這一切,都被桌上的人盡收眼底。
開腔制止的,只有謝紹均,「言律,最近怎麼還沒收到你的喜帖?」
言律推開明薇的手,調整坐姿端正了不少,「沒有麼,喜帖是阮家派的,也許再遲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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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不打算結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手上的動作跟著一滯,目光帶到了明薇臉上,她則是沾沾自喜的小女人做派,哪裡會知道,別說她還沒占據言律的心,就算真的占了。
言家那樣的門戶,也不是她這樣的女人夠得上的。
無非就是養在外面玩玩。
言律嗅到了謝紹均找茬的意思,他放下刀叉,「你這話什麼意思,好好的,怎麼會不結?」
「懷玉昨天差點發現,你還不知收斂。」文字遊戲這一套,謝紹均很會玩,輕描淡寫吐出心中不快,「我以為這個婚你不想結了。」
品嘗著鮮嫩魚湯,柏然無端嗅出了腥味。
只要明薇在,這個味道是揮之不去的,可誰叫言律喜歡,他要帶著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出席飯局,他們這群從小到大的兄弟,也不好說些什麼。
「紹均,你說這些幹嘛?」
柏然盛了碗湯給他,「吃飯,別說了。」
言律一貫謙和讓人,這次卻沒有忍氣吞聲。
昨晚差點被發現又怎麼樣,阮懷玉照樣愛他,照樣黏著他,他沒什麼好怕的。
「你們誰沒帶過女人,怎麼到我就不行了?」
謝紹均放下筷子,「你是要結婚的人!」
爭吵升級,氣氛嚴峻起來,明薇是罪魁禍首,她卻毫不在意,肩膀軟軟地往座椅中靠去,這麼一斜,便看到了言律手機上,阮懷玉打進來的電話。
言律的手機在西裝口袋裡,西服掛在椅背上,沒人在意,他自己也沒聽到震動的聲音。
他們還在吵。
言律負著氣說:「用不著你管。」
「要不是看你是我兄弟,我樂得管你的事情。」
「……」
趁著他們爭吵的工夫,明薇悄悄將他的手機拿過來,掛了阮懷玉的電話。
謝紹均突然站起來,一腳踢翻了椅子,「我看你要作妖到什麼時候,把懷玉作沒了,可別來找我們哭。」
罵完。
他一把撿起外套,大步流星走出這裡,關門時很用力,聲音震耳。
言律也待不下去,拉上明薇,緊隨其後離開。
坐進車裡,他心煩意亂,扯開了自己的領帶,重捶了下方向盤,明薇故作心疼地拉過他的手,「你這是幹什麼,他們不是經常這樣對我嗎?沒關係的。」
以她的身份,不受他們這群公子哥的待見,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沒什麼好生氣的。
言律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憑什麼管我的事?」
明薇揉著他泛紅的手背,「他跟阮小姐關係好,看你這樣,為她打抱不平也是應該的。」
「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言律言辭鑿鑿,「懷玉是不會跟我分開的,我有這個自信。」
「……為什麼?」
「她沒有理由離開我,也離不開我。」
-
練功房內,夜色沉沉。
燈沒有開。
窗戶外是城市絢爛的霓虹,鏡面的角落,映著阮懷玉孤單的身影,她瑟縮在牆角,滿頭大汗,衣服被冷汗打濕,左側腳踝腫得巨大,在打出最後一通電話時,手機宣告電量耗盡關機。
言律沒有接。
是她太傻,他跟明薇在一起,又怎麼還會事事以她為先。
靠著牆,阮懷玉努力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來,腳腕崴到的地方像是骨折脫臼,疼得整條腿都跟著發麻,失去知覺,剛要站起來,又沒力氣的坐下。
太疼。
不止是腳。
靠著牆,她開始掉眼淚,疼到視線模糊時,隱隱約約想到多年前,她排練劇目到深夜,餓得前胸貼後背,凌晨給言律打電話,他迷迷糊糊接起來,聽她說餓,馬不停蹄地從家裡送了吃的過來。
一直在排練場外的休息室等了兩個小時才等到她。
這期間,他捂著懷裡的豬腳湯,生怕冷了,他靠在休息室內的那把鐵質椅子上,在寒冬臘月,用大衣裹著保溫盒的模樣,懷玉可以記一輩子。
可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份感情就變了質。
小時候父親也說會疼她寵她一輩子,後來她闖了禍,父愛便如流水般,再不復返。
原以為還有言律。
如今看來,沒有誰會真的愛她一輩子。
在疼痛中,阮懷玉的意識漸漸消散,有一種自己要在這裡疼死的錯覺,反正也沒有人愛她,疼死就疼死。
她不再掙扎,自暴自棄,聽天由命。
快要被疼昏過去時,似乎有人走到了她的面前,穿著皮鞋,西裝褲角筆直沒有褶皺,是黑色的,朦朧中擴散的影子也是黑色的,彎腰上來碰她的額頭時,領帶垂下,在她的臉上滑動著。
下一秒,他忽然將她攔腰抱起。
沒有其他人知道她在這裡,只有言律,這無疑是救命恩人的情誼,阮懷玉可以暫時忘記他幹的那些噁心事。
在無助中獲救,她無力地摟住他的脖子,崩潰地掉了眼淚。
「言律,你怎麼現在才來?」
蔣京南腳下頓了頓,沒有理會,阮懷玉靠在他的懷裡,眼淚打濕了他的衣領,「我很疼,你知不知道?」
腳腕處的紅腫清晰可見,這是疼了多久,又等了多久,如果一直沒有人來,她該怎麼辦?
蔣京南沒有時間去想。
他加快腳步,走出這裡,將阮懷玉放到後排座椅上,她疼得想要活動,卻沒法動,蜷縮在座椅上,像一隻燒紅的小蝦,臉蛋一陣青一陣白,真可憐。
都這個樣子了,還想著言律。
可言律正在別人的床上翻雲覆雨,哪裡會在意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