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家的錢夠他揮霍多久?
2024-05-08 03:00:46
作者: 阿銀姐姐
連綿不絕的暴雨過後城中迎來第一個晴天。
這個晴天,上流圈子裡有人辦喜事,阮懷玉前些天便收到了請柬,是孟含容與趙家子的訂婚宴。
趙家今晚賓客盈門,滿堂喜氣。
孟含容長發挽成了發包,利落乾淨地盤在頭上,她端著紅酒杯,行走在賓客之間,紅色絲絨長裙隨著走動,散發出不一樣的光澤。
這個女人跟蔣京南家門口的那個,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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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角落,阮懷玉暗自後怕,她差點也要變成那個狼狽的樣子了。
那天在蔣京南家撞見姜凝後,她慌忙逃回家,便再沒見上蔣京南一面。
聽說他是出國去工作。
姜凝自然要陪同。
光影在眼下微晃,一杯果酒放在阮懷玉面前。
她仰了下臉,「你去哪兒了?」
言律一身格紋西裝,文弱的書生氣很重,他在她面前很少喝酒,手上拿的是跟她一樣的果酒。
「柏然他們在那邊,去打了個招呼。」
那都是他們從小一塊玩到大的玩伴。
關係親密。
每一個阮懷玉都是叫哥哥的,也是這些人,替言律隱瞞了他跟明薇的那些齷齪事,都是一丘之貉。
阮懷玉喝了口果酒,視線在宴會廳之中尋覓著,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之中,還夾雜著些許的祝福聲音。
在這中間,她找到了那伙人。
幾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圍坐一團,都是青年才俊,豪門子弟,從頭到腳都是無法掩蓋的貴氣,一旁的位置上還坐著幾個女人,明薇也在其中。
難怪言律要特地過去。
其中有人跟阮懷玉的目光相撞,付之一笑,舉著酒杯過來坐下,柏然是他們之中脾氣最好的一個。
跟言律最是相像。
「懷玉最近怎麼都不找我們玩了?」
言律的手覆蓋在阮懷玉手背上,「我們結婚有很多事要忙,哪有時間玩兒?」
「紹均和斯年還催著,急著當伴郎呢。」
他們一起長大,情分是一樣的,言律只選中這兩個當伴郎,一個活躍氣氛,一個善後,他們的個性也合適。
這場婚禮籌備了許久,眼看著就要付諸流水,阮懷玉是有些捨不得的,她閒聊似的問起,「柏然哥哥怎麼不當伴郎?」
柏然斜睨著言律,「這要問你家言律了,醋勁兒太大,一點辦法都沒有。」
「別胡說,人數夠了。」
阮懷玉掩唇笑,笑容繾綣迷人,柏然盯著她看,被言律清清嗓子罵回去,「你不回去嗎?他們在叫你。」
「你不去嗎?」他反問言律,「他們也在等你呢。」
他的「他們」,跟言律的他們並不相同。
當著阮懷玉的面玩文字遊戲,他們覺得很刺激?真當她是傻子,一點都聽不懂嗎?
不過也是。
如果她那天沒有跟著言律到酒店,時至今日,的確聽不出他們的言外之意,更嗅不出言律跟明薇之間姦情的味道。
可既然聽出來了,就不能放過。
「你們都過去了我一個人在這兒多無聊,我也要去玩。」
明薇還在那兒。
眼看著就要後宮失火,言律及時補救,「我在這兒陪你,那邊太吵,不好玩。」
誰要他陪?
他不如去陪他的小情人,她還清淨一點。
「跟斯年哥他們在一起,有什麼好吵的?」
他不去,她自己去。
阮懷玉起身,提著裙子跟柏然一起過去,走到一半,柏然親自幫她提著裙子,謹防高跟鞋踩到裙角摔倒。
「懷玉,你知道言律為什麼不過來嗎?」
心間微跳。
阮懷玉裝傻充愣,假裝一副傻白甜的模樣,「言律哥哥喜歡安靜。」
柏然笑了下,笑中有著不符合他氣質的下流。
「他是喜歡安靜。」
這安靜卻是在床上。
他們都是一起廝混的朋友,不僅知道言律跟明薇的事情,還知道言律不喜歡明薇在床上叫。
他們還曾拿這種事取笑過言律。
找到位置坐下,阮懷玉與朋友打了招呼,便坐在了女人這一桌,這兒不少人都是名媛千金,與她關係不差。
明薇坐在這裡,才是格格不入。
就算出身高貴,到底還是女人,聚在一起,便會聊些八卦與小道消息,阮懷玉不可避免地被拉到其中。
「懷玉,前些天蔣京南是不是住在你家?」
聽到這個名字,阮懷玉垂著的眸子輕顫,結巴道:「我不清楚,沒怎麼見到。」
「住在你家都沒見到,好歹他還算是你半個哥哥呢。」
哥哥?
什麼樣的好哥哥才會把她帶回家,折騰一整夜。
圈子裡不是沒有背景雄厚,模樣清俊的男人,可她們最愛討論的還是蔣京南。
先開口問懷玉的是孟含容的好姐妹。
最了解孟小姐與蔣京南的是是非非,在孟含容的訂婚宴上,不忘渲染傳播。
被排除在圈子之外的盧小姐家裡是暴發戶起家,在這裡不怎麼受待見,她握著杯子,輕微出聲:「今天怎麼不見……蔣先生呢?」
別人還沒吭聲,明薇在角落倒是笑了聲。
「蔣先生?這裡也就只有你這麼稱呼他,怎麼,你也看上他了?」
「我沒有。」
盧小姐紅著臉低下頭。
以明薇的身份,怎麼敢在這裡欺負人,阮懷玉正要替人撐腰,卻見孟含容的好友又冷哼道:「我們家容容都被他給負了,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蔣京南就算看上你,你家裡那點錢,夠他揮霍多久的?」
「聽說前段時間,你還跟他去吃飯了?」
明薇火上澆油,「擺出那副做作的樣子,真當人不知道?」
這麼貶低人,也是圈子裡的風俗。
她們各個仗著家世好,投個了好胎,便肆無忌憚地糟踐別人,罵完了,還哄堂大笑。
盧小姐坐不下去,拿著手包起身小跑著離開。
別人倒也罷了。
明薇何來的資本?
她唯一的資本,還是別人的未婚夫,真不害臊。
阮懷玉沒有替盧小姐說話,她不再是之前那個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人。
不動聲色地起身,阮懷玉繞過宴會廳,來到走廊的洗手間,還沒走進,便聽到了女孩兒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