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之前的女孩子們
2024-05-08 03:00:44
作者: 阿銀姐姐
後半場戲是蔣京南陪著阮懷玉看完的。
她看得投入,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未婚夫在哪裡。
一曲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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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鼓掌,歡呼,熱淚盈眶。
蔣京南遞去紙巾,「是不是還想去後台?」
「當然了。」
如果有機會,誰不想跟自己的偶像握手,可阮懷玉還沒有那個資格,蔣京南提前打點過,「去吧,我在停車場等你。」
他是什麼人?
說讓她去她就能去?
真是說笑。
「柳老師的後台不能隨便進的。」
席間的人漸漸散去。
蔣京南帶著她到後台,不知跟工作人員說了什麼,那扇門便打開,允許通行。
阮懷玉遲疑地跟著進去,堅固如石的心,漸漸被撬動。
這種事情,只有言律為她做過。
蔣京南是第二個。
將她送到。
蔣京南去車旁等懷玉,他斜倚著車,翻看手機上的條條微信,大多是明薇出車禍的事。
車禍有些嚴重,險些波及到了性命。
可如果不嚴重,又怎麼能讓言律拋下阮懷玉趕去?
戲院燈光在一盞盞熄滅,璀璨火光被黑暗吞噬,遠處城市的風光仍然絢麗,蔣京南注視著那片黑暗,阮懷玉從那片無光的環境中跑出來,翩然輕飄,像是只發著光的精靈。
蔣京南隱藏下危險的神色,轉換為如常的冷淡。
「你真的在等我,我還以為你走了。」
天真爛漫的大小姐,跟那些女人沒什麼不同。
蔣京南打開車門,「我送你回家。」
「你怎麼安排我去後台見柳老師的?」
「花錢。」
阮懷玉「啊」了聲,「怎麼可能?」
車門為她打開著,他紳士地站在一旁,等著懷玉上車,她歪了歪腦袋,聲音很低,尾音繾綣,「我不想回家。」
小精靈,偶爾也想墜入欲望泥潭。
晚間下了點小雨,敲響玻璃窗,窗戶縫露著點風,風打在阮懷玉的脊背上。
她背很薄,骨頭纖細,背後的蝴蝶骨隨著動作張開又合上,腳尖踩在窗台上,她身體柔韌,這動作對她,輕而易舉。
脊背沾了雨,很濕。
卻又不止是雨。
蔣京南給她洗乾淨,抱著她蜷縮在床角,「這次不回家了?」
夜不歸宿,可是大忌。
阮懷玉一步步,跟著他變壞。
一夜好夢。
大小姐向來是睡到自然醒,無人打擾。
蔣京南沒有叫醒她,留了張紙條,準備好了早餐,偽裝成一個好男人的溫情形象,便關門離開。
他在凌晨,到達阮家,進入書房,做出一副工作了一整晚的疲憊模樣。
疲憊是真的,卻不是為了工作。
重新打開電腦,替阮父翻譯文件,這些都是阮家公司與海外交易的私密文件,交給別人他不放心,便都由蔣京南來做。
每翻譯完成一份,他都會留下備份,以後都會有大用處。
忙了三個小時。
老宅內逐漸有保姆醒來,在四處走動,準備早餐。
門被敲響。
蔣京南關上電腦,「怎麼了嗎?」
「蔣先生,早餐好了,需要我們送上來嗎?」
「不用,我下去。」
早餐時少一個人,是阮家常有的事情。
阮父沒有詢問阮懷玉,輕啜了口咖啡,「京南今天還是留在家裡,那幾份文件著急用。」
「好的。」
哪怕他有工作,也需要以阮家的事情為先。
在這方面,他沒有自由。
阮父剛走,阮母小心翼翼地出了口氣,整頓飯她都很緊繃,「京南,你看到懷玉了嗎?」
「懷玉,沒看到。」
他搖頭。
全然忘記了昨晚摟著睡了一整夜的女人是誰。
-
在陌生的地方醒來,身邊空空蕩蕩,枕頭上早就冷了。
阮懷玉起身,張望一周。
這裡裝潢簡潔,大都以灰色調為主,牆角擺著一幅畫,沒有署名,是這裡唯一的裝飾物。
換洗的衣服蔣京南都為她準備好了。
放在床頭。
昨晚來時太倉促,她什麼都沒有注意,赤著腳下地,仔細在這裡摸索觀察,尤其是角角落落,確認了沒有女人生活過的痕跡。
她是蔣京南第一個帶回來過夜的。
這一夜,言律發了許多微信,大都是道歉的。
一眼掃過,阮懷玉故作寬宏大量,回復他:【沒關係,姥姥的身體要緊。】
拿姥姥來給他打掩護。
未免太無恥了一些。
心口窩著火,這火氣還沒降下,門把手便被扭動了兩下。
高跟鞋的聲音驚醒阮懷玉,她背著身,脊背有些僵硬,直到一聲「你好」,擴散在房間內。
「是京南的朋友嗎?」
阮懷玉沒敢動。
她是有未婚夫的人,卻出現在其他男人的房間,事後要怎麼解釋?
那聲音走近到身後,她被迫站起身。
女人一頭風情的捲髮,放在一側肩上,成熟優雅,明艷熱辣,在看到阮懷玉時,也並沒有將她當成情敵。
「是京南的朋友?我來拿點東西。」
阮懷玉認出了她。
是那個跟蔣京南共事的女老師。
「你拿吧……」
姜凝妝容濃郁,與阮懷玉的清湯寡水相比,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她點點頭,自然地走近蔣京南的臥室。
裡面的床還是凌亂的。
阮懷玉身為大小姐,從沒有做過這種雜事,便沒有整理的意識。
走到門口,姜凝稍微一愣,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關係,不用害羞,之前的人也不收的。」
之前的人……
她走進臥室,翻箱倒櫃。
邊找東西邊說,「你不知道嗎?就是之前的女孩子們,沒關係的,京南的包容性很強,對誰都是一樣溫柔,跟過他的女人,沒有說他不好的。」
那間臥室,窗台、沙發、地毯、似乎都還有他們交纏的影子。
可如果這些地方都是被別人用過的,那就太髒。
姜凝火上澆油,還用著勸慰的腔調,「今天阿姨休息,等會兒我來收拾,沒關係的,你剛醒嗎?冰箱裡應該還有吃的。」
那口吻,又像是正宮一般,連冰箱裡有什麼都一清二楚。
「你別誤會。」
阮懷玉後退了兩步,忍著反胃感解釋,「我只是在這裡借住,這就走了。」
「是嗎?需要我送你嗎?」
這又是趕人的意思,言外之意似乎在說:那怎麼還杵在這兒不走?
什麼鑰匙只給她一個人,都是假的。
落在裡面的包阮懷玉也不想要了,她轉身就跑。
門忽然被關上。
「砰」的一聲,響徹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