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目擊證人
2025-01-08 17:44:32
作者: 夏惑
我頓在那愣了半晌,看到紀獻之的車停在樂璃樓下。雖然對他的話莫名其妙,但我也沒有再去追問。樂璃跟他也是多年好友,無論他來看樂璃,是以紀獻之的身份,還是西梓楠朋友的身份,都與我無關。
紀獻之下車之後,后座下來一個女孩子。身形窈窕,步履輕盈活潑,從走路的姿勢就可以看出是受過良好教養的女孩子。他們側過身的時候,我隱約見得女孩長相十分甜美精緻,卻從來沒在紀獻之身邊見過這樣一個人。那女孩實在很美,做為一個女人,都忍不住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他們關上車門,往樂璃樓上走去。
我連忙轉過身往外走。回到家,我心裡還惦記著這件事,心神不定的打開門,忽然聽到書房裡有聲音,,嚇了一跳。我快步走過去推開門,看到溫澤遠在整理書籍。
溫澤遠抬頭說:「你回來了?」
我走進去問:「你怎麼沒上班?」
「陪客戶吃完飯,事情做完就先回來了。」他一邊說,一邊將書架上的書都搬到書桌上。我懶懶的在他書桌前的轉椅上坐下,看著他忙碌,還是開口說:「澤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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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溫澤遠和我同時開口:「你上次,」頓了頓,他笑道,「你先說……」
我見他心情挺好的,不想攪了他的興致,搖搖頭說沒事。溫澤遠繼續說:「你上次不是說要將書房裝修成嬰兒房嗎?你想自己設計還是找人設計?」
我怔了怔,指著滿桌的書:「你現在搬書是為了裝修嬰兒房?」
溫澤遠認真的點點頭。
「可是我還沒懷孕啊,你是不是太著急了?」
溫澤遠將手中書放下,靠在書桌上雙手搭著我肩膀,帶笑說:「你難道想成為高齡產婦之後再要孩子嗎?」
我不由拉長臉:「你這是嫌棄我現在已經年紀大了?」
溫澤遠搖著頭直笑,伸手拉我起來,自己坐到轉椅上。我扭身瞪著他,他手往下一帶,我就順勢坐到他懷裡去了。
我跟條蛇似的在他懷裡直扭,溫澤遠環緊我的腰,問道:「有心事嗎?」
瞞是瞞不過他的,我只好說:「你是不是還在調查兩年前你導師出車禍那件事?」
溫澤遠像是很意外我突然問這個,頓了頓才說:「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不覺得你導師的死,給西梓楠沒關係嗎?你想想那天向婉和他的錄音?」其實我自己說的很勉強,我膽怯,我不願意溫澤遠再攪到和西家有關的事情里去。
我之前聽樂璃說過,西家是一個很大的家族,絕對不會簡單。
溫澤遠環緊了我,有一小會沒說話。我是側對著他坐著的,一扭頭,兩人的臉就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他的呼吸離我很近,我不安的看著他。
他伸手扶住我的臉,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微微閉著眼。半晌才說:「有沒有關係是警察說了算,如果調查出來有關係,他給別人帶去災難就要付出代價。」
溫澤遠的態度是很正常的,因為他是站在自己導師那一面,站在西梓楠的對立面。而另一個方面,我又擔心樂璃會接受不了。如果樂璃還沒有死心,我和溫澤遠再次將他投入監獄,她又會如何。
我有點恨自己這樣瞻前顧後的毛病。遲疑了一下,才抬起頭,將在樂璃樓下碰到紀獻之時,他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溫澤遠果然有些不高興,臉色有些冷,但依舊只說:「如果最後的結果跟他有關,我絕對不會放過他!他害的不是一個人,他害了一個家。」
我無話可說,我不知道以後如果我和他產生分歧,妥協的會是哪一個,但至少在這件事上,他是絕對沒有理由跟我妥協,我明明知道溫澤遠是對的,但心中還是有些猶疑。
我靠在他胸口,沒說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有時候想,如果我和澤遠,早一點認識,我們都是兩張白紙的時候,就不會有這麼多性格以及身世背景的分歧。但換個角度想,前度大概都是對的人,只是在錯的時間遇到了。時間錯了,是因為經歷還不夠,還未成熟,不能懂得婚姻對一個人的重要。一個家,對一個人的重要。
當我們都懂得了的時候,就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磨合。
晚上媽媽打電話讓我和澤遠回家吃飯,我最近太忙,從上次送薇薇回去之後就連電話都沒有打一個,因為心想著如果薇薇有什麼事,自然會打電話通知我的。
我問了澤遠晚上也沒有事,就答應下來。
媽媽說:「小湄啊,那就早點過來吧。你爸爸……」媽媽欲言又止,忽然又掛了電話。我就知道回家吃飯是藉口,讓我來勸架才是目的。
我幫著澤遠將書收拾了一下,就回了娘家。剛進家門就看到爸爸坐在沙發上,氣的臉都青了,直愣愣的看著電視上的GG。
薇薇坐在沙發一側,額角居然有一點青腫,滿臉都是倔強的表情。還敢跟爸爸叫板,比我那時候有出息多了。
我叫了一聲爸爸,爸爸見溫澤遠也過來了,臉色緩和了一點,和溫澤遠寒暄了幾句。薇薇站起來說:「我進去複習了。」
爸爸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薇薇自己進去房間了。媽媽連忙向我使眼色,我只好起身跟了過去。
進了房間,她坐在書桌旁,轉著筆,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我在床上坐下,問道:「又怎麼回事?」我注意到她之前不離手的表鏈已經去掉了,換上了一條我給她買的銀質手鍊。
她沉默了一會,轉過身看著我說:「我前一段時間給阿獻寫了一封信,被遞給校長了,校長直接給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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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臉立馬垮下來,起身就走。薇薇連忙站起拉住我,臉上有些郁色:「我只是寫個辭別信而已。難道我連說出來的權利都沒有嗎?」她臉上有些落寞,我嘆了口氣,被她拉了回去,「上次比賽我的成績不錯,只要高考成績不過分差,應該都會有大學直接錄取我的。反正馬上就要去別的城市讀書了,我只是想讓他知道!」
我伸手指著她額頭:「那你臉上這怎麼回事?」因為看上去不像剛剛受的傷。
薇薇伸手摸著額頭,抬眼瞄了下我的表情,才說:「我有個同學當時正好在校長室挨訓,知道那封信是我寫的,一出來就告訴我。我怕事情鬧大,所以想去找那女的,就被她的保安……」
我看她那鬱郁的神色,真是氣的夠嗆,瞪了她一眼:「還要他知道?對一個不喜歡你的男人來說,你不管以什麼方式纏著他,都是麻煩。你能不能有點腦子?鬧來鬧去,丟的臉還不夠是嗎?」
薇薇張了張嘴,想反駁好像又找不到話。我深吸一口氣說:「我看你也不是什麼痴情種子,我去跟爸爸說說,你可以先去幾個高校看看,散散心。別一門心思撲在歪門邪道上。」
「姐,其實上次,上次你送我回來,我就已經想通了。我就是心裡不舒服,他一下子又有了個女人。」我剛想走,薇薇搶先說,「我聽同學說她長的很漂亮,你一點都不介意嗎?」
我腦子裡一晃,閃過在樂璃樓下看到那個長頭髮的女孩。我沒繼續想下去,直視著薇薇正色道:「任知薇!你給我聽好,你現在的姐夫是溫澤遠。如果不是他,你這會肯定已經從我家樓頂掉下去,摔成七八節了!」
我說完,將門一摔。到了客廳,直接將我的想法跟爸爸說了一下。溫澤遠大概已經和爸爸談了一會了,爸爸臉色好轉很多。他想了想,同意了。
第二天我和澤遠就開車送了她去車站,看著她單單瘦瘦的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往人堆里擠,心裡難免還是有些酸澀,她打心底里愛過一次,以為自己長大了,可實際上,她根本還是個孩子。
我坐在澤遠的車裡,其實特別享受和他獨處的時光,尤其是開車的時候。因為有目的地,更因為在到達目的地的這個過程中,他只屬於我。
快到家的時候,溫澤遠電話響了。因為他手的緣故,我總是不放心他開車的時候接電話,所以直接幫他開的藍牙。
電話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非常急切:「澤遠,最近上尋找目擊證人的帖子有人回復了!」
溫澤遠立即回答到:「好,我馬上過來,你先聯繫對方。」
對方應了一聲,掛了電話。溫澤遠面上激動,馬上調轉了車頭。
我奇怪道:「什麼目擊證人?你在查西梓楠?」
「兩年了,總算讓我揪到證據了!」澤遠淡淡的說,但他眼眸中透出的寒意卻讓我心中一疼,這兩年來他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度過的?澤遠說的沒錯,西梓楠害的是一個家。我覺得我應該釋懷,無論是樂璃還是西梓楠,都該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她愛上了錯的人,這也是不得不接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