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眾人拾柴火焰高

  姑姑做的紅燒大腸很受歡迎！更別說暴炒豬肝、豬腰了，豬肚子也紅燒在大腸里，油水足呀，其它的青菜也是各家拿來的白菜、蘿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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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季節，你想要別的菜，可也還沒長大呀！大家都沒料到，這言娃子家，能拿出這麼油水足的菜來待客！吃得叫一個飽！這原來買來準備以後煮豬食的大鐵鍋，滿滿的兩鍋雜糧飯！都不夠吃的，紅燒腸子是用打水的兩個木桶裝著的，也一掃而光！說不得，反正也買不起肉，大家也沒見怪，而且，這腸子，怎麼這麼好吃呢！誰也沒有意見！還很樂意吃！實話，各人屋子裡，也沒有這麼重的油水！

  第二天就是煉油的油渣，混著七嬸子家拿來的酸菜！包了一堆的二合麵包子！依舊是六嬸子去村裡的陳屠夫家，（她家的隔壁便是陳家順腳的事。）訂了的二副內臟，一共才花了四文錢！陳屠夫說了，這言娃子家起房子，看在范老大的面子上，自己說什麼也要來幫手，可手上活計脫不了身，這算便宜些，也就當出了力了！保證了，每天兩副內臟！

  平時，村里人老覺得洗完了還有豬屎臭的大腸，在玥兒的指導下，姑姑做出了很多的花樣！把幫忙的這幫子大男人們，吃得是叫個歡實！拌著黃豆燜出來，也是香呀，炸出來，又脆又香！怎麼吃，怎麼好吃！

  這吃得好！油水足，幹活也捨得下使力！玉玥家也請得起，大家都吃得自在、心安！真是非常的皆大歡喜，玉玥很土氣地在心裡比了個剪刀手！雙贏！

  這才五天功夫，院子的基腳挖好了，青石也砌成了，院子就合攏了，族長本就懂些風水，拿著羅盤轉了半天，在靠近去鎮子的路邊，坐北朝南開了個院門，自然依著規矩還要修兩間小小的倒座，院門也很正規，必得修門廊！（門樓）也一一的拿石頭打好基腳！

  這院子的基腳要等著干！幹了才能夯上土牆。自然，大傢伙就先修房子去了！

  修屋子要用的樓板、門框、窗戶什麼的，全是去大寒山上砍來的松木，這剛由山上砍來的木頭，還是濕的，自然不能用，這二叔公家，二話不說就把自己起屋子的木材換了出來給范老大家用了！他家原準備起屋子的了，可三堂哥的親事又談不成，這半年一年後起屋子，也趕趟（來得及），自然也就換出來了！大家把砍下來的新木材，堆到二叔公家去，把干木材搬了過來！

  此情此景，讓玉玥對自己這個生死不明的老爹，有些崇拜了，這人都生死不明了，村子裡的老老少少，有一個算一個，總看在他的面上，伸出手來，幫著自己兄妹倆！呵呵，好人啦！雖然樣子都記不得了！難不成真的是好人命不長？玉玥在心裡嘀咕！

  房子還要用得上些土磚，壘個雞窩、豬圈，也要不少，這有幾個叔叔，五天前就開始做的土坯磚、來幫忙的人把自己家屋裡砌屋子什麼的剩下的也挑了許多過來，反正自己家裡一時用不上，以後有空在做，也是三五天的事情！看著還要起雞圈什麼的，不夠用，便安排了十幾人接著做土磚，真二娃帶頭便尋了地點，過去打土磚去了，拌著碎稻草，做成一塊、一塊的土磚！曬在太陽地下！曬上兩天也就幹得透了！這些磚用來在院牆邊起雞圈豬圈茅廁也足夠了！

  另一些人，便去清理地基，族長同大奶奶等大人們，大家一起看看這屋子怎麼起好，這把破屋子的牆一堆倒，清理乾淨，這才發覺，主屋的地面居然是青磚鋪好的，族長心裡歡喜，馬上安排人夯平地面！鏟掉浮土，另外便有人就開始準備夯牆！主牆還是要夯。這樣的房子，冬暖夏涼！

  在村子裡，夯房子用的泥巴，一般要加用稻草杆、紅糖水、石灰和糯米漿，做成三合土，這樣強度才好，可這明顯有點不現實！

  玉玥同哥哥站在邊上，就聽著大奶奶同族長三言兩語就定了，加稻草杆同石灰、小量的糯米漿就可以了，有石灰的牆不長蟲！不知道是什麼理論！兩個人人微言輕，不得發表意見！在長輩面前，兩人也確是沒有張嘴說話的機會！

  玉玥同哥哥商量著，也問了姑姑的意思，都想著只要把這主屋子三間房搭起來就可以了！三個人，平均算下來也一人一間，足夠了！這側面的留著地基，自己以後掙錢了，再用青磚造唄，現在造這麼多房子，有什麼用？關鍵是，這土牆屋子，玉玥可看不在眼裡，準備著賺超多的銀子來，起座好院子！村裡面，差不多一多半都是青磚的瓦房，就是差些的，也是紅磚，真心的，還是土牆的人家可少了！不過，也沒辦法不是？現在就這麼個條件！也不管了，謹言只好代表自己家裡，跟族長說了這個意思！

  「族長爺爺，我們現在人少，要不了這麼些屋子，再說了，錢也少！」

  族長同大奶奶聽了，想想也對！這三間房開間可不小，三個人住著也足夠了！這樣子的話，能做個瓦頂的房子後，還有餘錢！族長可不想三年二年的，又來幫著兩兄妹換屋頂！雖然說心裡願意，可各人屋裡活路也多，怎麼可能抽得出人手來！眼目前的稻草也不夠！

  村里，誰有什麼本事，人人都知道，夯牆是個力氣活，更是技術活，這夯牆自然是二房裡的范老四認了第二便沒人敢認第一！老宅子牆垮了，可泥還在的拌上新泥重新混合能省不少事！也不用等地基幹，本來就是舊地基，族長早讓人去把族裡的工具取來，范老四也不推脫，帶著人，拿來夯板（牆架）夯杵、拍漿、米篩、備好灰池、泥池，也就準備開工了！

  大家迅速地拌好泥巴，就開始動工了，其實，這時間是很趕的，這要緊著點做，雨水一到，天一下雨，哪就真是沒法弄了！地里的活也開始多了，秧育好了，得去插了！麥子正長得旺呢，可不能耽誤了！

  大家都是熟練工，拌泥、傳泥、接泥、夯土、熱火朝天就幹了起來！

  說話間，這可快！三天不到，三副夯板，三間屋子，也就夯完了，拿著土磚，封了側牆,反正玉玥也看不懂叔伯們怎麼做的，見這整個屋子牆起得高，搭上瓦楞，木檐，看著就像是漂亮的卷棚式屋頂，高高的屋子，果然不出所料，還做了個閣樓，方便堆放糧食什麼的！

  可能是審美標準不一樣，本土人士大奶奶左看右看就是不習慣，這院子太大，遠遠的看得清一大圈的石地基！屋子顯得太單，你想想，這近三畝的一個大院子，一幢三間房的屋子，還歪在邊角上可不顯得單調嘛！

  大奶奶話趕話的，也就說了出來：「族長啊！這房子怎麼看都有點單的樣子呢？」

  族長及正在四下看的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的笑起來，就是說嘛，自己總覺得有點不得勁，看著不像回事，於是都笑了，加上這泥土也易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決定把舊時的正方形小院子仍舊給夯了起來，舊院子的牆基也還在，這一來，這個院子便是內外兩個院牆，內牆也就不要太高，一人高的樣子！比女牆高些，范老四扯起板子過去，拌上泥巴，親自帶人夯內院牆！這個牆，便要平整些！省得看著不舒服！

  而一些人就去夯外院牆去了，先起的牆基也能夯了！這個更簡單，只要兩人左右高，也不要求個絕對的平整什麼的，正是有些正學手藝的叔叔、哥哥們練習的好機會！這還是看著離山近了，這著防野獸，其實村裡的家家戶戶，一般也就一人多高！

  如此一來這內外兩院慢慢成型，這看著才有點模樣！不至於院子不是院子，屋不是屋的！幾個人在屋子裡繼續整平、抺白灰，最後刷石灰！還有壘灶的，盤炕的！各自忙去了！族長四下里看著，比自己起屋子還經心些！

  漸漸的，眼瞧著這院子成形了！青瓦白牆！這院牆上是草頂、牆面也刷了層白石灰，也沒怎麼細平整，白泥也沒抺，村子裡大半的院牆都這樣，倒也不是別人趕工！玉玥看著，心裡是十分喜歡的，多有農家風味呀！這土牆的房子，冬暖夏涼的，很適宜住人！心裏面全是快樂，完全忘記了被趕出家門的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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