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誰是賤人

  滿地狼藉，一室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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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約有呼嘯而來的步子，步子聲里時不時夾雜著幾句喝罵。

  耳聽得那群人過了小院，上了長廊，很快便要到了門口。

  薛黎將手裡砸得只剩一根光棍子的椅子扔到了一邊，對兀自彎腰站在那直喘氣的綠蘿說道：「痛不痛快？」

  綠蘿喘了粗氣只點頭，「痛……痛快，奴婢進府十年，這是最痛快的一次了！」

  薛黎笑了笑，看著一地抱頭抱腳痛呼不止的婆子，翹了唇角道：「放心，以後只會比這更痛快！」

  綠蘿怔了怔。

  小姐從前不是一直都說忍一忍，讓一讓的嗎？怎麼現在卻好似變了個人一樣？

  「小姐……」綠蘿猶疑的看了薛黎，「您和從前不一樣了。」

  薛黎點了點頭，她自是知曉從前的薛離是個怎樣的人！

  但現在，此薛黎非彼薛離，對她這個承繼秘宗一派千年傳承的人來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還之！忍氣吞聲？滾她娘的蛋！

  「綠蘿，你記住，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

  綠蘿默了片刻，稍後「哇」一聲哭了出來，上前抱了薛黎哭道：「小姐，您終於醒悟了！」

  哎！薛黎拍了拍哭得暢快淋璃的綠蘿，心裡很是鄙視了這身體的原身一把，連個丫頭都覺得「忍」得太痛苦。很難明白，這身體的原身，堂堂嫡出的大小姐是怎樣忍下去的！

  尼瑪，都快成忍者神龜了！

  「薛黎，你這個賤人，你給我滾出來。」

  門外一聲歷喝響起。

  撲在薛黎身上的綠蘿聽到這一聲後，身子猛的抖了抖，她緊緊的攥了薛黎的胳膊，哆了唇道「小……小姐，是二夫人！」

  薛黎挑了挑眉頭。

  二夫人？還真是「二」得很呢！

  她拍了拍綠蘿的手，輕聲道：「別怕，有我呢。」

  綠蘿還要再說，薛黎卻是鬆開了她的手，轉身朝門口的人看過去。

  門口站著的二夫人，年約三旬，妝容精緻，一雙眼角微微上挑，便是此刻因為生氣而失了分寸，卻還是能隱約看出是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不過生性似乎便是個跋扈的！

  早有丫鬟婆子將人事不省的薛浣顏挪到了一邊，有去搬美人榻的，有飛快著跑去喊大夫的，有幸災樂禍等著看戲的，有……就是沒有想要上前幫薛黎一把的！

  「賤人，」二夫人上前揚手便對著薛黎一巴掌扇了下來。

  三番幾次被人被罵賤人，薛黎覺得便是菩薩也有三分氣，更何況她是人，不是神。

  她一抬手一把推開了來勢洶洶的二夫人，張嘴便說道：「賤人罵誰？」

  「賤人罵你！」二夫人話聲一落，突的便怔了怔，很快，便鐵青了臉，指著薛黎，怒聲道：「薛黎，你敢目無尊長，口出惡言！」

  薛黎「噗哧」一聲輕笑出聲，一臉鄙夷的道：「二夫人，犯賤不可笑，可笑的是滿世界的嚷嚷自己是賤人！」

  二夫人一張臉便似開起了染房，各種顏色輪番上陣。

  這會子，滿院子的丫鬟婆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她們怎麼也想不到。

  平時打到臉上都不喊一聲痛的大小姐，今天就跟脫胎換骨似的，不僅跟二夫人明目張胆的幹上了，還讓二夫人和二小姐齊齊吃了鱉！

  這還是她們那個針扎了都不吭聲的大小姐嗎？

  「阿碧，給我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