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墳場纏綿
2024-12-31 09:16:34
作者: 蒼槿
十三萬座墳墓森森林立在荒原上,一動不動,鈍劍般指向蒼穹,似一具具僵止的死屍,慘白著臉,手舉過頭頂,掌心合在一起,隨時準備跳起咬人一口。
十三萬無辜生命成為荒草的土料,然而,路經這片廣袤墳場的人,難生對死者憐憫的心境,反而生出許多寒意出來,不由得加快步子,光是那密集的外觀便讓人感到一陣窒息,更不用說陰森的氣氛了。
仿佛飄忽的綠虹貫空,一襲綠衣自天邊浮光之影般掠來,輕而穩地落到一座墳墓上,黑亮的眸子逡巡一周,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來人嘴角露出一絲僥倖的笑,同時眉頭皺了皺,已經三天過去了,邵柯梵卻沒有採取任何措施,他不是掌握了破解之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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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劍微微顫動,仿佛受到了什麼的召喚,鄭笑寒神色一動,眸中煥發出雪亮的光芒,手握住劍柄,「唰」,拔劍出鞘,黑色的劍身暴露在空氣中,更是顫抖得厲害,幾乎脫手飛去,她向掌心注了不少力道,方將黑麟穩住。
「嗞呲嗞呲」刺耳的聲音忽然大作,幾乎透明的碎片狀惡靈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附著在黑麟劍身上,相互追逐著噬咬,似要置對方於死地不可,直到劍身被積滿,再無容羅之所,氣勢方才減弱了下,然而,此時的黑麟已經吸了足夠的力量。
鄭笑寒滿意地注視著在劍身上不斷流竄的半透明黑點,仿佛看到辛苦栽培的孩子終修成大器,正忠心耿耿地為她所用,良久,終於意興闌珊,將劍上的惡靈以內力逼散了開去,迅速插劍入鞘。
她忽然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邵柯梵掌握了破解之法,是否要等到戰時方才使用,倘若他是這樣算計的話,她不動,則他不動,無論如何她都討不到半點便宜。
離紫法師是莽荒之淵首屈一指的法師,她既能設計出如此絕妙的鎖魂圖,便一定會有解決之法,因此對邵柯梵掌握秘密之事她深信不疑,況且重燭臨死之前完全不似說謊的樣子。
她氣自己沒有及早了結離紫,讓她在她未來得及到場的情況下將秘密泄露了出去,如今這十三萬座墳墓,她耗費了好大一番心思,也投入了不少國庫銀兩,就這樣付諸東流麼?
恨與痛一齊湧上心頭,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難道上天註定她此生都無法斗得過邵柯梵嗎?她腳下就只有那麼一丁點土地,只有擴大疆土,鷹之才能獲取更多的福祉,子孫後代才能少受威脅。
忽然隱隱感受到一股生人的氣息,鄭笑寒目光一狠,躍下墳墓,在高大墓碑的前面低下身子,抬眼看向氣息逼來的蒼騰方向,然而,來人由黑點逐漸擴大到可以辨認的輪廓時,她差點驚呼出來:竟然是他!
一身青衫,眉眼冷峻,目光投向荒原,審視一片廣袤無垠的墳墓。
與她之後,他便只穿青衫了,即便心裡清楚這樣會更加令她懷念丹成。
祭塵斜向落在第75603座墳墓之前,正是他們開始的位置,他即便記得不準確,卻也像被牽引那般,正好在這裡落腳,此時與她隔了十五座墳墓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上次他對她下毒,被她斥走之後,他再也沒有去過鷹之,她亦從來不願意想起那件不堪的往事,雖然因為種種原因,他們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到一起,但她相信對於彼此而言,雙方的感情都是純粹的,那件事卻在她心上留下了一道傷,又怨又痛,此刻她看著他,解了相思之渴,目光中卻泛起憤怒。
祭塵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仿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落到地上,視線觸及到墓碑號時,不由得苦澀一笑,伸手撫摸那冰冷的墓碑,喃喃說了一句什麼,便又飛身而起,像方才她那樣逡巡四周。
而朝著的方向,正是她所在的位置。
鄭笑寒眉頭緊緊凝起,該不該現身與他相見,他該是邵柯梵遣來觀察墳墓狀況的,撞見了不免尷尬,然而,他的武功修為極為不錯,只要她稍動身形,他一定會發覺她的存在,但就這樣等待著他目光掃到自己身上麼?
她又氣憤又緊張,一時拿不定主意。
「誰?」感受到有生人潛伏在附近,祭塵瞳孔陡然一縮,猛地握緊手中的劍,快速拔出,朝她所在的位置斜斜刺下。
鄭笑寒身子向後掠起,綠袖揮出,「嘭」方才避身的墳墓破碎開來,亂石飛天,縫隙間露出青年驚愕不已的臉,「笑寒,是你。」
「是又怎樣?邵柯梵派你來做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一氣之下,掌風過處,最大的那塊碎碑石朝祭塵逼去,邊緣碎屑不斷掉下,灑了半空。
祭塵本已收了招式,避開漫天碎石,卻不想她會下如此重手,只滿心歡喜朝她迎去,猝不及防被折來的碑石擊中胸口,嘴角沁出一絲鮮血來,劍客眼神痛苦,不相信地搖搖頭,任身體直直落了下去。
她竟然要殺他,她竟然要殺他……?!那麼,就這樣死了好了,他最在意的人要置他於死地,他又為什麼而活著?
鄭笑寒心一疼,飛身過去將他抱住,穩當地落到地面上,單膝跪倒在地,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撩起袖子拭去他嘴角的血跡。
祭塵痛苦糾結的眉舒展開來,一動不動,任她握住他的手腕,替他細細把脈,任她頭貼在他的胸膛上,聆聽他的心跳。片刻之後,確定他並無大礙,鄭笑寒放鬆地舒了一口氣。
祭塵雙眸悲哀卻知足,靜靜地看著她,「早知如此焦急,又何必傷我?」 受傷的身體十分沉重,他仿佛正躺在一團軟綿之中,享受一種煎熬卻舒適的奇異美感,他的雙手攀上她的脊背,卻被她冷著臉拔下去。
「邵柯梵究竟要你到墳場做什麼?」鄭笑寒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她暫時顧不得兒女情長,或許祭塵此行目的正與邵柯梵對墳墓一事的打算有關。
「看看。」祭塵艱澀一笑,「卻沒想看到了你。」
鄭笑寒心知邵柯梵當是叫祭塵來觀察墳墓的情況而已,表面上如此,問到深處亦如此,再說即使有什麼陰謀,祭塵是蒼騰方面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
她失望又憤懣地嘆了口氣,再次垂頭,祭塵一往情深的眼神讓她的心軟了下去,卻不知該如何面對懷中人,猶豫片刻,憶起他上次在酒中下毒的事,一咬牙,手鬆開,欲將他棄在地上。
祭塵早有防備,迅速伸手環住她的後背,在她的手鬆開的瞬間狡黠一笑,向下一帶,兩人一起倒到了地上,她壓在他身上,身子緊挨,五官相對,下意識地拼命掙扎,那雙男人的手仍緊緊地箍住她,不留餘地。
作為一國國君,竟在荒原的墳場上被人如此對待,不管他是誰,無論如此都是一件羞辱的事。鄭笑寒惱羞成怒,「祭塵,你這個畜牲,也不分場合。」
祭塵騰出一隻手,輕輕按住她的頭,讓她的唇離自己的更近,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分場合就行了?」說著一個翻身,將她完完全全壓在身下,被碑石擊中的痛感已然消失,只剩下無限膨脹的**,仿佛無邊無際的荒原。
「祭塵,你這是存心害我麼?」鄭笑寒驚恐地低斥,一時間無措起來,手用力推他的胸膛,卻是無濟於事,絕望的感覺襲上心頭,要是被人發現,她一定尊嚴盡失,遭到鷹之的唾棄和驅逐。
祭塵手托住她的頭,在她眉心上落下一個吻,「怎麼會,我的身體完全蓋住你,就算被人看見,也只看見我在動而已,至於下面享受的是誰,他人是看不見也猜不到的,況且,那麼多的墳墓,可是你造的天然遮蔽所呢!不用……可惜了。」
「你……」鄭笑寒啞口無言,任他溫濕漉漉的吻從眉心向下移動,經過眼睛,鼻樑,再重重地壓在自己的唇上,她尚處於驚魂未定中,神經緊繃,眼睛注視黃綠色的蒼穹,耳朵辯聽四周的風聲,祈盼不要出現什麼人影,因此牙關咬得緊卻也被祭塵輕而易舉地撬開,舌頭很快被一軟溫熱捲住,吸吮纏繞,探向深處,似要索求更多的東西。
她身體很快熱了起來,感到自己化作了一潭水,想要肆意流淌,自由奔流,那壓在下體上的東西堅硬無比,一次次隔著褲子猛撞,她看著天穹的眼睛逐漸迷亂起來,喉嚨間發出細若蚊蠅的**,片刻以後,水閥終於大開,入眼只有那張閉上眼睛**欲死的臉,她一隻手抬起,勾住他的脖頸,另一隻手去解開他的腰帶,全憑衝動的意念用力一拔,終於如願以償地撫到了那滾燙的私處,揉捏起來。
祭塵的呼吸越來越粗濃,偶爾睜開眼睛看她,眸中已全是混亂,**浮在表面,深情灼灼藏於深處,不知不覺中,她的上身已經完全暴露出來,解開的綠衣壓在身下,成為薄薄的一層錦單,他的吻在她的唇上停留良久,向下移去,在她的胸前重啃輕噬,她則撫摸著他的私處,並拉著抵向自己的下體,雙腿擺成迎接的姿勢,享受著他一次次撞擊。
還只是前戲,兩人皆已大汗淋漓,七竅喪失了六竅,**聲和喘息聲與廣袤而陰森的墓地格格不入,祭塵終於忍受不住,喉間發出一聲低嘯,利索地拔下她的褲子,在表面迅速摩擦十幾下之後,挺身直直進了去。
「你……你輕點……」
鄭笑寒吃痛,眉頭微微蹙起,那沉重的身軀不斷在她身上起伏,祭塵似乎喪失了理智,全憑本能衝撞,瞬間已進出了七八次,循環往復,宛若大河奔流,不斷拍擊石礁。
所有的一切都是溫熱而柔軟的,就連冷冰冰的墳墓亦是如此,鄭笑寒緊緊抱住壓在上面的身體,幾乎要被他頂撞得飛了起來,感覺自己在快速飄向如沐春風的極樂之地。所有因開閥而洶湧而出的洪水囤積在一個巨大的圍池之中,池壁崩裂,大水全部傾瀉而出,她與上面那副身軀一道痙攣起來,快之迅捷,完全由不得他們做主,終於大水瀉盡,兩人雙雙軟了下來。
「笑寒……」祭塵捋開搭在她臉上的一綹濕發,憐惜地注視她疲倦無力的模樣,「你看,不是沒事麼?」
鄭笑寒嗔怨地瞪他一眼,「快給我穿上衣服。」
祭塵將軟如爛泥的她抱起,耐心地替她穿上所有的衣物,指尖插進她的秀髮中,輕輕梳理,不由得嘆息,「第一次離別的時候,真好像以後再也不會見了,結果,一次又一次再見,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
鄭笑寒搖搖頭,嘴角浮起一絲淺笑,語氣帶著宿命的意味,「再見,不過是兩國利益碰撞下的偶然,包括第一次相遇。」
祭塵身體心一顫,「笑寒……」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垂首看她,她的視線卻經過他的睫毛,落在黃綠色的天穹之上,帶著不甘和隱恨,似在控訴和拷問。
為什麼她守住和得到都那麼艱難?而邵柯梵可以坐擁廣袤河山,與最心愛的女子相守?為何她的丹成逝去了再也回不來?為何她與祭塵在一起,卻要偷偷摸摸,仿佛做賊那般?生怕鷹之人嘲笑,生怕天下人嘲笑?
她本就覺得命運不公平,本就因國與國之間的利益一開始便對邵柯梵帶有敵意,加之她認定不少苦難是邵柯梵一手造就,仇恨也就白熱化了。
一定要讓邵柯梵死,一定要讓他死,死後,也著實要好好**他一番。
祭塵見她眼中憤憤的神情,也猜到她在想些什麼,便不再多言,只靜靜地擁著她,希望為她分憂解難卻是無能為力,不由得生出幾分懊惱來,他們皆身不由己。
其中一個方面,關于丹成的事,他並沒有愧疚之感,甚至覺得慶幸,隱隱的,心卻又疼痛不已。
懷抱一空,懷中女子已經掠起,向鷹之方向飛去,回首匆匆看他一眼,而後加快速度,很快縮小為一個點,倏而消失在茫茫天際。
祭塵的手尚保持著擁抱的姿勢,不由得苦笑一下,亦飛身歸向蒼騰,只要兩國利益繼續衝突,他們便有再見的一天,分別,不再顯得那麼珍貴。
但倘若兩國之間沒有嫌隙,他們之間何來分別?或許從未有交集,或許光明正大地結為連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