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秩序

  「是……是喪屍！」

  「對！余彪已經異變了！」

  「他已經變成了和那個大傢伙一樣怪物，要襲擊我們！」

  「沒錯！是這樣……」

  他們在說什麼？

  蕭燕呆呆地聽著他們的話，世界觀出現裂痕。

  為什麼？余彪突然能展現出那樣能力，又為什麼程朝一改常態要殺了他？

  剛剛自己回來時候，令人心冷地沒有一個人關心她如何，只是聽余彪那些添油加醋的話，現在又像是牆頭草一樣，剛罵完程朝又罵余彪！

  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

  吳建業走過來，和小月一起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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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總，實際上在去救你之前，余彪就強姦了姍姍，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問。」

  「蕭總，其實他在程朝和吳建業去救你時，摸了我的屁股……」

  遠處程朝並未走過去，看向蕭燕眼神有些憐憫之意，別看她當了公司總裁一副女強人樣子，實際上不過是一朵溫室花朵，沒見過世間醜惡。

  平日裡，接觸要麼是林飛的阿諛奉承，要麼是畏畏縮縮員工們。

  只要在末世中的污泥里滾一滾，就什麼都明白了！

  「我們需要個解釋。」老周走過來，手持武器用很陌生眼神看著他。

  程朝此刻已經收斂了那可怕樣子，與老周四目相對：

  「放心！我有相當合理解釋！」

  「那就好！」

  今日上午喧囂又清冷。

  辦公室里，蕭燕、老周他們都聚集在此，還有程朝。

  殺喪屍到是迫不得已行為，但余彪雖然有錯，按照法律也罪不至死，程朝卻直接當眾砍了他的腦袋，實在是已經超出他們底線。

  蕭燕看起來很冷靜，今天被潑冷水已經足夠多了，讓她腦子冷靜下來。

  就剛剛，她去問了公司業務經理姍姍，余彪確實脅迫她實施強姦，也了解到很多自己離開後發生事情，現在真地是心灰意冷。

  空氣沉寂了幾分鐘。

  「吳大哥，你就這兩天接觸感覺，余彪是什麼人？」

  「一個十足小混混，有些黑社會性質。」吳建業是退伍軍人，他也接觸過各式各樣犯罪分子，在軍隊中學到那些偵查知識，也能很輕易分辨一個人本質。

  昨天，余彪和姍姍出現時的對話，不難判斷出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那麼這樣的人一旦獲得力量會怎樣？」

  「……」吳建業略作沉默，給出解答：「為禍一方。」

  程朝目光又看向小月，依舊是發問：

  「小月，昨天我們兩個離開後，你們殺死兩個喪屍，余彪是不是從它們腦子裡挖出些什麼？比如我說那種晶體類東西？」

  「是有一塊。」

  「那就對了，那種晶體會讓一些人覺醒異能。」

  「你到底對異變了解多少？」吳建業目光犀利，他背後帶著那把尼泊爾軍刀，腦中已經意識到一些事情，仔細回想之前程朝的表現，那可不是一般公司職員能有的。

  心中的判定程朝正在『未知組織成員』和『未知特工』等等選項之間徘徊。

  最大膽地想法之一，便是這場生化浩劫便是程朝背後勢力搞出來，可又說不通他繼續留在此處是為了什麼，按理說應該去軍隊或政府機構才是。

  程朝直接回答：

  「並不太多，多數都是借鑑電影、小說橋段和自己猜測，給你晶核時說那些也一樣，我猜測它能讓一些人覺醒異能，多半也能提升異能。」

  「那我……」

  「應該是時間問題，或許你體內根本沒有異能。」

  確實是一個時間和機遇問題。

  前世，程朝理所當然不止一次得到過晶核，還隨身攜帶一段日子。

  可惜他體內並沒有異能存在，反倒因此招來些麻煩，研究修煉異能那些科學家們也說過，有些人並不是沒有，只是沒有達到合適條件所以無法覺醒。

  余彪就是一個例子，他是黑暗屬性的異能就必須在黑夜中覺醒。

  程朝接著說：

  「其實，余彪昨晚就覺醒了，我守夜時看著他慢慢消失，又變成一團淡淡黑霧在屋子裡來回走，甚至站在我面前猶豫著要不要殺了我。」

  合理解釋得到了。

  基本上，只是吳建業和程朝一問一答。

  程朝其實也有自己想法，正所謂人多力量大，如果能發展一個自己的異能小隊。

  在接下來日子裡，毫無疑問會活得更安全更好一些，首先吳建業已經內定，就算他真沒有異能自己也可以幫他一把，小月已經有了楊韜可以考慮。

  至於老周和蕭燕就需要慎重考慮。

  冷漠些說，老周已經老了價值並不太大，除非他有特別稀有異能。

  蕭燕性格是最不適合有異能的，程朝用屁股都能想到，她一定會想方設法讓那些人，都獲得異能增大生存機率，可那樣只會讓內部不安定升級而已。

  程朝的坦白從寬，讓吳建業拿不定主意看向其他人。

  「怎麼辦？」

  「我……我相信他。」

  「我也是！」楊韜和小月率先表態，他們都不笨。

  老周並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沒獲得異能，那小子就已經開始禍害人，獲得異能只會更加變本加厲，還是早早處理掉比較好一些。

  只不過如此是他，大概只會把余彪關起來而不是殺掉。

  根本做不到程朝那般果斷殺戮！

  之後，五道眼神都齊刷刷地看向蕭燕，該輪到她表態了！

  程朝心裡也有點緊張，她哥哥在部隊不知什麼地位，但將來自己是在城市裡流浪，還是能在軍方倖存者基地里生活，可能就全靠蕭燕此時的想法。

  蕭燕咬著嘴唇猶豫了好幾分鐘，有些頹然道：

  「我只希望別再死人了！」

  ……

  六個人走出辦公室。

  外面三十七人，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始終不敢說話。

  要說之前程朝只能決定些物資，他們還能鬧一鬧，利用蕭燕去壓榨獲取，現在程朝能決定他們的生命，就足夠形成權威壓住任何異議。

  在末世恐懼是個好東西。

  它是萬金油，能在短時間誕生出了一些秩序，讓人聽話。

  程朝決定好好利用一下現在恐懼，上前一步：

  「聽好了，接下來你們會接受一定的軍事訓練，被分成六個小組，輪流進行警戒和外出尋找物資、正常休息，所有物資由吳大哥定額定量統一分配，由蕭總負責保管。

  我只負責解決一些變異怪物，其他和之前一樣。」

  軍事化管理，合理分配。

  因為程朝他們並沒有拒絕權利，很快就分成六個小組，開始了訓練。

  上午，吳建業先給六個小組組長做了工作，又緊接著像昨晚一樣訓練三十七個人，要他們立刻具備偵查小隊一樣能力不現實，至少能有些組織紀律性。

  小隊稍微配合下存活率就會很高！

  下午，兩支小隊和吳建業、程朝外出搜尋物資。

  順便實戰演練，讓每個組員都開個葷殺幾個喪屍，輪流向上推進。

  路上還碰到兩個猴子被程朝兩刀砍死，擺弄著兩具屍體跟他們講解，怎麼對付這種麻煩的喪屍，其他都抵不過吳建業教的小組戰鬥配合法。

  一天之內，所有人都忽然感覺，喪屍似乎並沒有那麼可怕了。

  那些只是些會動爛肉，只要小隊配合下，就能輕鬆解決並活下來，非常簡單。

  晚上，所有人都獲得一個包、一個小毯子和其他生活必需品，昨晚他們可是在不安和寒冷中度過，早上還因為有人手腳不乾淨發生爭執。

  今天竟然變得和以前差不多了。

  所有活動，雖然都被強制性進行著，但總比亂作一團要好很多。

  而蕭燕轉移到了二十三層的辦公室，大量物資擺在她身後，大到一個桶裝礦泉水，小到一個糖果都被記錄在桌子上文件里，現在統統都丟給她管理。

  距離獲救還有些日子，她必須儘可能管好一切。

  似乎……心態上也變得有點符合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