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異變危機

  時間稍稍後退一些。

  程朝並未想到，在他丟下林飛帶蕭燕離開後，又發生什麼。

  如果知道八成會砍掉腦袋再走……

  「呃……我不想死，救命！快救我！」

  「回來！」

  「回來……咳咳媽的，該死地東西！」

  林飛使勁兒捂著不停留學脖子，絕望地嘶吼著，因為傷勢身體就沒力氣了。

  伴隨呼吸，大量鮮血被從脖子裡吹出來，流入肺部讓呼吸愈加困難，死亡前幾分鐘簡直如黑夜般漫長，身體逐漸變得有些冷。

  耳朵嗡嗡的，迴響著那些瘋掉地活人們聲音。

  意識開始走馬燈墜向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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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

  視野變得昏暗。

  沒多久，林飛腦袋一歪癱在那裡。

  腦子裡意識還在掙扎，不遠處還活著地猴子也在掙扎，緩慢地向他爬過來。

  此時此刻，如果程朝站在一旁觀察，就能發現林飛體內湧現股異能，結合喪屍病毒對身體產生額外異變，在猴子咬住他手掌那一剎那。

  突然間！

  幾根肉絲從上面冒出，直接扎進猴子嘴裡！

  宛如真菌般，深入它體內吸收營養，連帶腦中晶核也一併吞噬！

  緊接著大量混淆意識湧入腦海，肉絲變得多起來，將林飛整個身體籠罩在裡面，飢餓感覺在逐漸代替死亡恐懼，意識發出低音怒吼：

  「食物！我要食物！」

  一小時。

  兩小時。

  ……

  晚上，差不多是余彪覺醒時刻。

  林飛再次站起來，他外表已經異變得不似人樣，體積也變大一些。

  雙手變成猴子一樣雙爪但更大些，在黑暗中閃爍著碧綠光澤，原本瘦高體貌變得肌肉隆起，整個人比健美冠軍還壯碩幾分，目光猩紅宛如野獸般猙獰可怖。

  飢餓迫使他開始移動。

  向著和程朝他們離開相反方向，尋覓距離最近喪屍們。

  幾個喪屍衝過來，被他本能一爪撕成兩半，原地大口大口啃食血腥淋淋，滿足飢餓感。

  詭異地不僅連骨頭都沒剩下，那些血肉進入他口中，竟然直接化作能量凝結在腦中，體表進一步發生異變生出外骨骼，體積又稍稍龐大了一些。

  但那股縈繞在意識上渾濁飢餓感還在怒吼：

  「不夠！還要更多更多……」

  意識在扭曲變異。

  一開始渾濁，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新的林飛誕生了。

  對於他來講再睜眼，自己就已經在樓下大坑中，大量喪屍正在撕咬身體，看向它們心中沒有任何恐懼感，卻只有無比強烈飢餓感。

  林飛本能地撲上去大塊垛嚼！

  不知為何，他完全不覺得噁心，甚至有一種滿足和香甜感！

  一口氣至少吃了二十個，囫圇下咽當中，有幾枚晶核混雜著進入體內，化作力量不斷進一步強化軀體，也讓林飛完全脫離了人類範疇！

  當停止進食時候，新林飛望著自己掉下來那座大樓大聲嘶吼：

  「程朝……殺……」

  與此同時，已經是第三天早上五點。

  剛吸收了一些晶核的程朝，猛地睜開雙眼，他有種不好預感。

  上次有的時候，還是自己上輩子死在末世中時候，難道說剛穿越沒幾天，就有足以威脅到自己的存在嗎？時間線變動未免有點兒大了！

  去廁所洗把臉清醒下。

  穿上衣服拿上刀，習慣性檢查背包。

  走出房間，外面四個小隊正躺在一個辦公區，全都呼呼大睡。

  二十一層有一家公司似乎是賣藥的，存了些褪黑素，為了讓他們有飽滿精神，每人配發五片提高睡眠質量，看樣子效果都不錯。

  人真是一種適應性很強生物，從古到今都是。

  目光掃過他們，程朝內心有些忍不住感慨，自己一念之差竟然能讓事情變化這麼大。

  上一世第三天還是混亂著，既沒有異能者，也沒舔食者、猴子的出現，哪怕意識到前往天台最後也沒剩幾個，這就是蝴蝶效應嗎？

  出門看見吳建業，正在拿著單子記錄一些收集來物資。

  「早。」

  「早，今天去天台對吧？」

  「對！求救信號得快點都弄好了，按照部隊速度救援差不多開始了！」

  「準備得怎麼樣？」現在走廊里堆著幾罐油漆、窗簾，一些紅色彩燈和兩面旗子。

  吳建業嚴謹地樣子看上去非常認真，能不能趁早得到救援，就全都看這些不能吃東西了。

  東西不多，但都是非常有用的，窗簾垂在樓邊上能告訴遠程直升機這裡有人，天台空地可以寫上一些重要信息，告訴救援有多少人、情況如何。

  至於旗子則是用來指揮直升機降落的。

  必要時候，也能進行一些旗語交流，這些吳建業都是會的。

  「已經妥了！還有……」

  吳建業收起記錄單子，掀開腳邊窗簾露出五塊蓄電池，小聲說：

  「這個我已經充滿了你拿著，昨天二十層發現些痕跡，以我經驗看那些並不是正常人類體型留下，如此猜得不錯應該是大傢伙，有什麼萬一真就靠你了。」

  「說實話，剛剛我也有種不妙感覺。」程朝把電池丟進背包收好，這都是底牌。

  萬一顯赫雷刀符耗盡能量，就能及時補充一下，關鍵時候絕對可以發揮大用，吳建業連這個都已經想到了，真不愧是專業人士。

  比自己上一世單打蠻幹強多了！

  早上七點。

  值夜的吃下褪黑素睡覺，其他人各司其職。

  吳建業二人，帶著兩個小隊準備把東西弄到天台上去開始布置。

  不過，他們並沒有貿然直接上去，因為附近有人養些鴿子，經常落在周圍樓頂上，保不准它們已經發生異變，會跑過來襲擊自己！

  別看鴿子小就小看它！

  會飛速度快，冷不丁能叼走你一個眼球，多了能把人當場凌遲撕碎！

  母鴿子異變後還會繼續產卵，而且速度會更快，只需十天就能發展幾百隻，若非軍方開發些專用武器或異能者，怕是得浪費不少彈藥才能解決。

  「吱嘎——」小心推開天台的門，程朝和吳建業背靠背進入天台。

  右手裡拿著易燃殺蟲劑，左手拿著事先準備好應對的盾牌，警惕得像是深入敵後的士兵。

  天空灰濛濛得顯得格外壓抑，周圍除了風呼嘯聲，基本沒什麼聲音或者其他事物，目光掃視之內除了些垃圾外，也就只有縫隙里長的小草。

  以及……天台邊緣幾個小小身影。

  「吳大哥，有！」

  「嗯，我也看見有七隻，已經變異了！」

  「一二三……我這邊是八隻。」程朝數了下數量並不多，目光謹慎地盯著那些喪屍鴿子，它們正一如既往蹲在邊緣處腦袋四處轉動，身上卻布滿黑色血污。

  現在是絕妙好機會，能用顯赫雷刀符幹掉幾個。

  之後，已經喪失本性地鴿子們，會兇猛地撲過來扯下眼珠子或者一塊肉。

  把殺蟲劑掛在盾牌上，程朝從背包上取下剝皮刀，目光看準了那些還沒亂動小傢伙，說實話如此玄幻方式解決變異生物，他真地沒啥經驗。

  來把手槍還能保證一定命中率。

  深呼吸幾下放輕鬆，心裡準備好後小聲說道：

  「吳大哥，你那邊是幾點鐘方向，我想儘可能一次解決多一些。」

  「你的五點鐘方向距離四十米，可以嗎？」

  「試試吧！」

  背後，吳建業貼著他蹲下。

  對天台入口那些人擺出噤聲手勢，讓他們關上門，以免鴿子衝進去。

  程朝屏氣凝神，注意力集中在鴿子身上萬物俱籟，握著刀微微俯身擺出蓄力姿勢，手中剝皮刀慢慢散發出紫色雷光，眼神尋找擊殺最多位置。

  「唰！」手中一動一道一米多寬雷刃飛出，轉身目光鎖定另外七隻再次揮出。

  兩道雷霆半月呼嘯而出，千分之一剎那，掠過所有鴿子橫掃而過，打到附近大樓上閃爍著消失不見，吳建業眼神四處掃視咽了口唾沫：

  「確認擊殺，你那邊呢？」

  「一樣！」

  兩人暗暗鬆口氣。

  鴿子不打緊，打緊的是被它們傷到，會發生異變。

  程朝心中暗道運氣真好，他打手槍都沒這麼准，和吳建業繼續四處找找還有沒有，周圍樓頂上也都看了看，畢竟誰也沒數過附近到底有多少只鴿子。

  確認再三，才給門口打安全的手勢。

  兩個小隊那這東西上來，按照事先說好的，在天台上布置起來。

  一個小隊把寫好求救信息的橫幅掛在四面，另一個快速清理乾淨地面，用油漆書寫詳細信息留給救援直升機，並規劃出一處足夠大的降落區，把紅色小彩燈通電掛在四個角。

  花了半小時全都辦好了。

  「都下去，快！」

  「是！」完成後就讓人們趕緊退到二十三層，以免發生意外。

  天台樓頂大變樣，一下子在城市高樓中變得醒目了不少，七十米高度再加靠近街道，能讓幾百米外都能注意到這裡，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關於天台，吳建業決定安排他、老周、小月和楊韜分兩組輪流等候直升機。

  程朝繼續帶小組去搜尋物資，可剛下天台蕭燕就把他拉到一旁：

  「程朝，我們的食物恐怕不太夠了！」

  「還能支持多久？」

  「明早一頓，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