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試愛萌妻> 第167章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第167章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2024-12-30 13:15:39 作者: 秋如水

  第167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啊?!這麼多?!」吳佳佳再次禁不住訝然,「看起來,他們都很聽千木的話吧?」

  蘇珊得意地搖頭,「不。他們不是聽千木的話,他們是把千木當大哥一樣尊敬著。因為千木不管做什麼事情,總是把他們的利益放在首位的。」

  「是麼?這倒像他的性格。」吳佳佳笑了笑,又問道,「那個現在跟他在說話的男人是誰?」

  「他啊?他是羅勃特。可以算得上是千木的左膀右臂。挺厲害的一個男人!」蘇珊笑著介紹,瞥了一眼吳佳佳,突然意味深長地說,「有沒有覺得他很性+感?」

  「嗯。還不錯。」吳佳佳興趣缺缺地聳了聳肩。

  這時,林千木與羅勃特已經談完了事情,便笑著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各位兄弟,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我的朋友——吳佳佳小姐。她就如我的親妹妹一樣,以後大家也把她當自家妹妹一樣愛護著吧!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我妹妹是個眼光挑剔的人,所以如果她沒有看上各位的話,各位就千萬不要亂起色心才好!當然,如果她看上了你們其中的某位,我也願意樂見其成!」

  這話說得一干早就禁不住被吳佳佳的美貌吸引住的男人一陣虎狼般的嗥叫。

  對於林千木說的這番話,吳佳佳聽了很不是種滋味,只覺得他似乎有想要趕快將她推出去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爽,讓她很想大發雷霆。

  

  但是她卻優雅而嫵媚地笑著瞪了千木一眼,舉杯站了起來,淺笑盈盈地說:「正如千木所說,他視我若妹妹,我視他若兄長,那麼很自然的,我會把各位也當作哥哥的。請各位哥哥們以後多多關照才是。那麼這一杯我先干為敬!」

  說完不等眾人有反應,高高地仰起脖子一口將杯里的酒喝盡了。

  她那高高仰起的脖子,肌膚細膩光滑,泛著如玉一般的光芒,看著她那纖細而優美的頸脖,看著那因喝而太急而不小心流出嘴角而悄悄地滾落在她頸脖上的那一抹殷+紅的酒液,精力充沛的男人們都禁不住饑渴難耐地吞咽了幾口口水,只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抹肆無忌憚地潤流淌在她頸脖上的酒液。

  吳佳佳喝完之後,將酒杯倒了過來,嫵媚地笑道:「我喝完了。」

  「好!」林千木搶先鼓起掌來。

  隨之而來的便是如雷般的掌聲與叫好聲。

  緊接著男人們紛紛義干雲天地干起杯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吳佳佳就已經完全融入到了那一群殺人如麻的梟雄之中。

  這場宴席直到近黃昏的時候才散去。

  吳佳佳醉熏熏地被林千木扶進了房間。

  蘇珊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們身後,幫著吳佳佳脫去鞋子,更殷勤地打水替她擦手洗臉。

  林千木看不過眼,急忙制止,她卻溫柔地笑著說:「沒關係的。她是你最重視的人,我也視她如親人一般,能夠為她做點事,我感覺很幸福。」

  林千木聽了,心裡又感動又愧疚。

  而佯醉的吳佳佳聽得幾乎快要吐了出來。

  她本想借著假醉的機會製造與林千木單獨相處的機會,在單獨的相處過程中,她做了什麼,事後都可以醉酒一言而蔽之。

  可萬萬沒想到,懷有身孕的蘇珊竟然會如此的嚴防死守,寧願為她做牛做馬,也不肯給她機會。

  她不得不再次承認,蘇珊,功力真的是相當的深啊!

  目前看來,與她勢均力敵,不過最後究竟鹿死誰手,一切尚未可知。

  蘇珊忙碌了一陣之後,擦了擦額頭細細的汗珠,再撫了撫腰,長長地呼了口氣。

  林千木急忙關心地上前扶住了她,溫柔地問道:「累了吧?說了不要你做這些事的。」

  「沒事。再累我也開心啊!」蘇珊笑著搖了搖頭,「不過,腰真的有些酸了,不如你扶我回房間好好躺躺吧!」

  「好。」林千木滿口應了,扶著蘇珊離開了。

  當門關上的時候,方才還醉得不省人事的吳佳佳倏地翻身坐起,冷冷地哼了一聲,下床快步向衛生間走去。

  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之後,她這才一身輕鬆地上了床,美美地閉上了眼睛。

  如今的她,無人可依靠,所剩的武器不過是她的美貌與智慧而已。

  所以,她不會虧待自己,讓自己有力不從心的感覺的。

  如今已無生命之憂,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她也已經瞭然於胸,所以當她眼睛一閉上,便毫無壓力地沉沉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天色已晚。

  吳佳佳記起與亨利之約,便急忙看了下時間,見不過才七點,這才放心地長呼了口氣。

  她去衛生間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出來的時候,有傭人送來豐盛的晚餐,說是蘇珊特地令人送上來的。

  吳佳佳挑了挑眉,心想蘇珊這樣做,表面上是對她體貼入微,其實不過是想人為地減少她與林千木的見面機會而已。

  不過,她也無所謂。

  接下來,她要做很多事情,暫時沒機會去招惹林千木。

  更何況,為了不落人口實,她現在與林千木確實也不適宜太過親密。

  吳佳佳獨自一人坐在小桌前,慢條斯理地將晚餐給吃了,然後洗了手臉,簡單地打扮了一下,往身上灑了幾滴香水之後便離開了房間。

  或許是中午的那場盛宴醉倒了不少人,所以當她出門的時候,發現整棟樓靜悄悄的,看來,人們早早地休息了。

  吳佳佳閃身步入朦朧的月色中,沒走多遠,便發現了梧桐樹下苦苦等候的年輕男人。

  「我可沒遲到。」吳佳佳捂嘴輕笑。

  亨利聽著她的笑聲,看著她嬌柔的動作,只覺得一股股強電流從身上急穿而過,身子一下子就酥了半截,看著她失魂落魄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我們往哪邊走?那邊嗎?」吳佳佳笑著問。

  亨利仍然只是痴痴地看著她。

  吳佳佳笑著伸出手指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彈,「喂!說話啦!再不說話,我就走了!」

  說著作勢欲走。

  額頭上的疼痛,還有吳佳佳作勢欲走的動作一下子驚醒了夢中的亨利,他急忙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伸手攔住了吳佳佳,有些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我們我們往這邊走吧!」

  說著手往旁邊的一條小徑一指。

  吳佳佳一看,那是一條青石板小徑,小徑兩旁種著比人還高的花,顯得幽靜和私+密,花香馥郁,在如水的月色下,浪漫而美麗。

  那是個可以做盡壞事的好去處。

  吳佳佳很快便作出了判斷,她衝著亨利嫵媚一笑,「那咱們趕緊走吧!」

  說著就伸出手拉住亨利的手用力一拉。

  亨利猝不及防,人就往她身上栽去。

  她輕笑一聲,推開了往她身上撲的亨利,轉身就跑進了那條寂寞而美麗的小徑深處。

  亨利的心一陣狂跳,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

  可是她跑得太快太快,不過一會,他便在曲曲折折的小徑上遺失了她的蹤跡。

  「你在哪裡?」亨利焦急地四下尋找著,輕喚著。

  可是呼喚了半天,找尋了半天,卻都沒有找到吳佳佳的影子。

  亨利越發地急躁起來,正急得團團轉之時,突然自右邊的花叢里伸出一雙手臂抱住他的脖子一用力。

  亨利低叫一聲,人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向後仰去,跌入了花叢里,更跌進了一個溫香+軟玉般的懷抱里。

  「吳小姐」亨利聞嗅到那迷人的體+香,觸摸+到那滑不溜手的如雪肌膚時,心不禁怦怦亂跳,全身上下更是如著了火一般如火如荼。

  欲、望早已高高+挺起,抵在女人那最最芬芳最最私+密最最柔軟的地方,蠢+蠢+欲+動。

  可是鑑於今天早上在房內的那一幕,亨利不敢擅自行動。

  他怕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誤會,他怕她會讓他失去太多太多

  「亨利」吳佳佳感覺到他身體的炙熱與堅硬,那碩大的體積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原本以為身材纖瘦的他,那裡也一定纖瘦無力,卻沒想到那體積大得令已經品嘗了不少男人的她都禁不住咋舌。

  那炙熱與堅硬讓她莫名地就動了情,她感覺到自己那裡一下子便濕+潤了,不由饑渴難耐地扭動了幾下+身子,微微喘息著再次嬌+聲地呼喚道:「亨利」

  微微欠身,她主動地送上了自己的紅唇,讓自己靈活的小+舌如蛇一般不知不覺地就滑進了他的嘴裡

  她的舉動讓早就欲、望勃發的亨利低吼一聲,再無猶豫,一手抱緊了吳佳佳的纖腰,另一隻手就肆無忌憚地伸進了她的裙內,準確無誤地摸+到了早就令他垂涎三尺的豐胸,與此同時,他的嘴唇也開始用力,像是恨不得囫圇地將吳佳佳完完整整地給吞進自己的肚子裡去。

  火,愈燒愈烈

  當吳佳佳感覺到男人的手探進了自己隱私之處的時候,終于禁不住輕輕呻、吟起來,身子饑渴地拱起,迎合著他的進進出出

  快、感如潮水般湧來,當她快樂地在他的指尖爆發得淋漓盡致之後,她將男人的手捉了出來,一翻身將男人壓在身下,就這樣強悍地動了起來

  他們之間隔著幾層薄薄的布料,並沒有實際的進入,但是她的動作卻令男人神魂顛倒的同時,又痛苦不堪。

  幾次三番地想要將她重新壓在身下,然後痛快淋漓毫無障礙地要了她,可是誰知此時此刻的她力大無窮,再加上顧忌著她的身份,亨利也不敢過分,於是雖然痛苦雖然不甘,卻也只能任著女人用這種奇怪的方式收穫著她自己的快樂的同時,也滿足著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花叢里的驚天動地才緩緩地停歇了下來。

  只不過,仍然留存在空中的,不僅有男女快、感過後疲憊的喘息聲外,還有那男女房+事過後所必須的濃重的體+液的氣味

  吳佳佳仰躺著,衣裙凌+亂,那一大+片雪白的酥、胸仍然肆無忌憚地暴露在如水的月光下。

  長裙也依然挽在腰+際之上,一雙雪白修長的大+腿輕輕地交迭著。

  男人的一雙手仍然貪婪地在她滿是痕跡的胸口上遊走。

  她也沒有及時地拍打掉。

  因為她知道她並沒有讓男人盡興,那麼某些額外的恩惠是必須要給予的。

  只是被男人這樣摸著摸著,她感覺到自己敏感的身體又有了些微的反應,而這是她絕不能允許的。

  因為所有的事情都必須有個度,失了分寸便意味著失敗,意味著百劫不復。

  她果斷地翻身坐了起來,輕而果斷地拿掉了亨利的手,一邊整理著凌+亂的衣服一邊輕笑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亨利茫然若失,看著她喃喃地問:「我們還有機會嗎?」

  吳佳佳笑了,輕輕地拍了拍亨利的臉,「當然有。只要你可以拿走我的心。」

  亨利喏喏地問:「我要怎麼做,你才會喜歡?」

  吳佳佳嗤地一聲笑出聲,「傻+瓜。我怎麼知道。我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或許,我需要你為了我赴湯蹈火,連命都可以不要。又或許,我只需要你在我感覺到寂寞的時候過來抱抱我,說上兩句好聽的話就行了。哎!反正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我會愛上什麼樣的男人。不過,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當我願意與某個男人完全地赤、祼相呈時,那就是我愛上他的時候。所以,只要你能夠打動我,你就會有機會的!」

  她說完之後轉身就想走。

  亨利卻急忙拉住了她,「現在呢?現在你有沒有想要我替你辦到的事情?」

  吳佳佳再度笑了,伸出指尖輕輕地點了點他的額頭,「沒有呢!要不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亨利聽了,悵然若失,「那好吧!」

  「那再見嘍!」吳佳佳風情萬種地沖亨利揮了揮手,轉身搖曳生姿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吳佳佳在回去的路上,看到有好幾輛車駛了進來。

  最後在各個樓宇前停下,從上面下來一大堆濃妝艷抹、坦胸###的女孩。

  緊接著,她看到那些天天在殺戮里拼搏的男人們如衝破柵欄的野獸般沖了出來,一個個不由分說地抱起自己看中的女人就走。

  一時之間,原本寧靜而寂寞的夜色瞬間就被男人們赤、祼、祼的欲、火點燃,處處都充滿了情、色與曖昧

  野獸!

  吳佳佳不屑地撇了撇嘴,加快了腳步,閃身進入了自己住的樓宇里。

  吳佳佳進臥室的時候,經過林千木與蘇珊的房間,便悄悄地停下了腳步,貼著門聽了一會兒動靜。

  聽了半天,結果卻沒聽到一點動靜,不禁大失所望。

  可能蘇珊真的足夠聰明,沒有將她今天特意說的話放在心裡。

  又或者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好,就算裡面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故,外面的人也聽不到一點動靜。

  吳佳佳失望地撇了撇嘴,轉身慢吞吞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早上天剛朦朦亮,她就起來了。

  利落地洗漱過後,她換了一套白色的運動服便下樓出了門。

  她沿著小徑慢慢地跑了起來,在經過一個網球場時,她看到了羅勃特正沿著網球場跑步。

  吳佳佳有些意外。

  因為在她的想像之中,此時此刻的男人應該全都沉睡在女人的懷抱里,貪戀著女人特有的溫香+軟玉,捨不得離開床榻半步,從這一路跑來,除了那站崗的守衛之外,便沒有見到一個男人便可知道了。

  沒想到卻看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

  呵呵。這個男人正是她想要的,看來老天爺真的也在幫她呢!

  從目前看來,所有的一切都在照著她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呢。

  羅勃特也早看到了她,主動地沖她笑著揮了揮手。

  她便笑著跑了過去,與他並肩跑了起來,「早啊!」

  她大聲地打著招呼,笑容燦爛而明媚。

  「早。沒想到吳小姐起這麼早。」羅伯特跑動的時候,發梢隨著跑步的動作而微微顫動,英俊的臉孔在朝陽的映照下顯得特別性+感陽光。

  吳佳佳笑著斜瞥了他一眼,「令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很多呢!你會一一發現的。」

  羅勃特挑眉笑道:「我喜歡你們中國女孩的含蓄與內斂。你們總是能夠神秘到讓我們這些外國人想要深入地去發現去挖掘。我很期待慢慢地認識你。」

  「呵呵。聽起來,你真的喜歡我們中國女孩呢!」吳佳佳開心地笑了。

  「當然是真的。我喜歡中國人,喜歡中國的傳統文化,包括美食。」羅勃特露出一口白牙。

  「這麼喜歡?那是不是以後你想找個中國女孩做老婆?又或者,你已經有了?」吳佳佳假裝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

  「呵呵。我還沒機會真正接觸呢!」羅勃特說這話的時候,嘴角的笑容變得有幾分苦澀。

  「啊?!那太可惜了!據我目測,以你的相貌以你的身手,只怕會吸引很多中國女孩呢!當然,你得有機會跟她們接觸才行。」吳佳佳笑道。

  「呵呵。真的嗎?」羅勃特聽了這話,原本苦澀的心便又莫名地喜悅起來,「吳小姐會廚藝嗎?」

  「雖然不精湛,但是還是會的。」吳佳佳笑著停了下來,歪著頭露出俏皮的笑容,「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為你做上幾道我拿手的中國菜。當然前提是,林千木的廚房可以供我糟踏。」

  羅勃特的眼睛騰地升起兩簇小小的火焰,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吳佳佳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可以讓我那裡去做。我那裡備有廚房,可惜的是從來沒有人在那裡為我做過吃的。」

  「你那裡有廚房?」吳佳佳驚訝地問。

  「自然是有的。我們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套房子,必需的東西都應有盡有。」羅勃特點頭。

  「是嗎?我還以為你們這裡就跟部隊一樣,除了林千木外,其它的人都至少擁有自己獨立的一間住房而已,沒想到原來你們的條件並不比千木差太多。看來,林千木待你們真的不錯啊!」吳佳佳感慨地說。

  「千木待我們如兄弟一般,這裡所收入的每筆錢除去必要的開支外,都是平分給我們每個兄弟的。如果我們願意,也可以住他那樣的大房子。只不過因為我們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再加上我們也極少像他那樣有桃花運,所以我們根本就不需要像他那樣的大房子。小小的房子,已經讓我們覺得更冷清了,若是再大,只怕反而會讓我們頹廢。」羅勃特有些落寞地說。

  「我看不是你們沒有桃花運,而是你們自己不願意定下來吧!以你來說吧,你的各方麵條件都不錯啊,只要你願意,什麼樣的女孩會找不到呢?林千木的那種快樂幸福的家庭,你想擁有的話,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擁有。關鍵在於你願意不願意吧?」吳佳佳笑著說。

  「我們是亡命之徒。」羅勃特苦澀地一笑,「當女人們一知道我們的職業,便無一例外地會退縮的。與其去嘗試愛情,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有。最簡單最原始的生活才適合我們吧!」

  「呵呵。這一切都只是藉口。是你沒有勇氣去找愛情的藉口。如果真的找到了,我相信你一定會退出這行,帶著你的愛人找個偏僻的城鎮落腳,然後你找份穩定的工作負責家裡的開支,而你的妻子就替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早上微笑著親吻你送你上班,晚上則抱著做好豐盛的晚餐,與孩子一起笑著等你回家。那種平靜而幸福的日子,雖然可能比起你現在的生活,有些過於平淡了,可是你仔細想想,這樣的生活才是人世間最最美好的日子,你不想擁有嗎?」吳佳佳不動聲色地誘、惑著男人。

  羅勃特苦笑,「那樣的生活,當然是每個正常的男人都渴望擁有的生活。只不過,像我們這種男人,真的沒有哪個女人願意愛上」

  「呵呵。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凡事都得走出第一步嘛!總之,我建議你考慮考慮。如果在外出做任務的時候,有機會邂逅某位你心怡的女子,一定要聽從你內心的召喚,好好地把握住機會。我相信,當你終於愛上某個女人,真的想與她結婚的時候,千木一定不僅不會阻攔你,而且還會給你們祝福,幫你們解除後顧之憂的。相信我!」吳佳佳笑嘻嘻地伸了只拳頭在羅勃特壯碩的胸口上輕輕一捶,「加油!」

  說完之後便朝他揮了揮手,加快了腳步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羅勃特被她輕輕一擊,只覺得心陡然漏跳了一拍,想也不想地衝著吳佳佳那嬌俏可人的背影叫道:「中午我等你!」

  吳佳佳聽了,滿意地勾唇一笑,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加快腳步很快便跑遠了。

  誘餌已經撒下,野獸已經蠢+蠢+欲+動,接下來,她只須一步一步地收網就行了。

  時間如流沙,總是轉眼即逝。

  在不知不覺中,蘇末離已經在哈佛大學讀了近一個月的書了。

  與一開始所決定的一樣,連哲予在學校的附近買下了一幢小洋樓,以方便蘇末離來去學校。

  從他們家到學校,走路不過只需要半小時的路程,可是連哲予卻天天開車接送蘇末離。

  蘇末離曾經提出天天自己走路或是騎自行車去學校,可是連哲予卻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蘇末離提出幾次無效後,便也懶得再提及了。

  這天,連哲予照例像往常一樣早早地就開著車到學校門口等候著了。

  他坐在車裡,一邊聽著優美而舒緩的音樂,一邊抽著煙,微眯著眼睛緊緊盯著校門口,如雷達般地掃視著從那裡出來的每一個人的面孔。

  儘管他知道蘇末離出來便會直接朝他的車子走來,可是他還是生恐自己的眼睛會遺漏掉蘇末離的臉。

  自從那個老人意外身亡之後,蘇末離突然就變得成熟起來,當然,隨著她的成熟,他很明顯地感覺到他們之間越來越生疏了。

  她不再纏著他了,天天我行我素,除了上下課的時候在車內如此近距離地閒聊幾句之外,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好好說會話,或是像從前一樣親熱地打鬧了。

  他們的餐廳里有著一張長達七八米的餐桌,平時他們一個坐桌頭,一個坐桌尾,遠遠相隔。

  蘇末離不再像從前一樣愛說話了,總是匆匆地吃完飯後便隨便找個藉口上樓鑽進臥室便再也不露臉。

  直到第二天早上下來吃早餐。

  簡單說起來,就算兩人住在同一屋檐下,連哲予也找不到機會與她再像從前一樣親密無間了。

  所以,接她上下課便成了他唯一可以將他們距離縮短的機會。

  距離來得如此快,讓連哲予的心理很不好受。

  可是卻不敢表露分毫。

  看著那突然變洶湧的人潮,連哲予落寞地嘆了口氣,將煙狠狠地掐滅了,搖下車窗,讓新鮮的空氣吹進車裡。

  不一會兒,他就看到蘇末離笑著小跑著朝他走來。

  太陽下,她的臉充滿青春的朝氣,樹蔭在她的臉上時不時地灑下斑駁而跳躍著的光陰,讓她精緻而美麗的眉眼生動得讓人心顫。

  連哲予心不禁漏跳一拍,不由自主地推開車門下車,笑微微地站立於車旁,極力地壓抑著自己想幾步迎上前將心愛的女子擁入懷裡的衝動。

  蘇末離三兩步就來到了他的身邊,一邊微微喘息一邊使勁地用手扇著風,笑道:「今天好熱啊!」

  連哲予急忙從車內冰箱裡拿出冷飲遞給她,溫柔地笑,「現在已經是晚秋了,熱不了幾天了。只要下一場雨,便會涼爽起來。」

  蘇末離『唔』了一聲,打開瓶蓋仰頭『咕嚕咕嚕』地喝了一氣。

  連哲予看得心焦,在一旁不停地說道:「慢點慢點,小心嗆到。」

  蘇末離卻早已一口氣不歇地將那瓶飲料全喝光了,將空瓶子遞迴到連哲予的手裡,淘氣地一笑,「喝光了!」

  連哲予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拿出兩張濕巾遞了過去,「擦擦汗吧。這是才上完體育課麼?」

  「是啊!打網球呢!出了一身大汗!」蘇末離笑著點點頭。

  「那別站在這裡了,趕緊上車,咱們回家!」連哲予急忙為她打開了車門,側身讓到一旁,並細心地將手放在車頂上,以防她進去的時候不小心撞到頭。

  「不了。今天同學過生日,我與他們約好一起去同學家慶祝呢!」蘇末離卻只是將書包扔進了車裡。

  「是麼?」連哲予一愣,隨即壓抑著內心的失落問道,「你同學家住哪?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了。他們自己有車。」蘇末離說著便向連哲予的身後笑著使勁揮手。

  連哲予往後一看,果然看到離他們不遠處,站著一群充滿活力的年輕人,他們正嘻嘻哈哈地朝蘇末離揮著手,熱情洋溢地叫道:「蘇末離,快點兒!」

  「就來了!」蘇末離笑著大聲回應,隨後對連哲予說,「我不跟你多說了,先走了。再見!」

  說完拔腿就走。

  連哲予急忙叫道:「party結束的時候,我去接你!」

  蘇末離回頭笑道:「不用了,他們會把我安全送到家的,你早些睡吧!」說到這裡,頓了頓,突然俏皮地眨了眨眼,「難得我不在,今天晚上你有大把的時間自由支配,或許你可以出去放鬆放鬆!又或者你可以約人回去燭光晚餐!總之你怎麼開心怎麼來吧!再見!」

  說完之後不再理會連哲予,自拔腳快步地朝那群同學跑去。

  不一會兒,連哲予就聽到那些年輕的男孩女孩們紛紛好奇地問蘇末離,「黛安娜,那男人是你爸爸嗎?長得好帥啊!」

  黛安娜是蘇末離上學後給自己起的英文名。

  「是啊!他長得真帥。不過怎麼老是看他一個人來接你,你+媽呢?」

  「呵呵。爸爸這樣帥,媽媽一定很美!」

  「哈哈!你們誤會了!他不是我爸爸!」蘇末離笑著回頭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他只是我姐夫而已。」

  「啊?!這麼大年紀的姐夫?!」眾人一陣驚呼。

  「哪啊!他才不過三十出頭而已。頭髮白成那樣,只是因為他未老先衰!」蘇末離笑著揮了揮手,「哎呀!別說他了!咱們趕緊走吧!我都熱死了!湯姆,我坐你的車!」

  蘇末離說著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一直站在她身邊的男孩的肩膀。

  湯姆長得高高大大,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幾,是學校藍球隊的隊長,相貌英俊陽光,性格熱情大方,屬於那種帥氣得讓女孩尖叫的男生。

  他的身邊總是圍著一大群花痴的女孩。

  每天早上中午的時候,總有女孩送上各種愛心便當。

  不過,他從來沒有收過,總是禮貌地拒絕,然後酷酷地轉身,絕情地將傷心的女孩留在身後。

  作為女孩,蘇末離也很喜歡他的相貌,還有那精湛的球技,她喜歡看他在場上飛快地奔跑,瀟灑地一躍,輕輕地一舉手就將球準確無誤地投進藍框,那舉手投足的自信深深地吸引著她。

  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他對女孩的不冷不熱。

  入學一個月來,她看多了男孩們對性的隨意,湯姆的穩重與陽光,矛盾地並存著,卻深深地吸引著她。

  而湯姆也很喜歡接近她,每當學校有球賽的時候,都會搶先替她占好最好的位置,然後準備好一大堆零食和冷飲。

  雖然他從未開口跟她表白過什麼,但是蘇末離卻知道他在以這種方式默默地追求自己。

  因為她欣賞他,也想著自己需要試著去戀愛,所以對於他的示好,她也不拒絕。

  她需要學習,如饑似渴地學習。

  而湯姆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讓她欣賞而不讓她反感的男孩。

  湯姆快樂地轉身,二話不說地打開了車門,等著蘇末離坐進副駕駛室後,這才轉身繞到了另一邊,上車的時候,他禮貌地向不遠處仍然眯著眼睛毫無表情的連哲予招了招手。

  連哲予也招手示意,嘴角適時地勾起一抹微笑,看著英俊的男孩鑽入車內,開著車載著自己心愛的女孩遠走。

  當車子呼嘯而去,變成一個小黑點,最後完全不見的時候,連哲予才緩緩地收回視線,疲憊不堪地靠在了車上。

  現在的他,已經在著手處理著一些事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與蘇末離的以後著想。

  儘管放棄很大很大,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猶豫過。

  他,只是想給蘇末離一方淨土,一個乾淨舒適的環境,沒有醜惡沒有罪惡沒有爭奪,更沒有鮮血

  只是,當他看到蘇末離對著別的男孩微笑,並且坐在別的男孩身邊的時候,他的心便又失落又酸楚。

  他想,等他將那個世界打造好的時候,她是否會留下呢?

  一切不得而知

  不過,即便是那樣,他也會不管不顧地做下去的。

  只因為,那曾經是她的夙願

  連哲予這天晚上一直等候著蘇末離,可是等到將近凌晨三+點,就在他心亂如麻,抓起車鑰匙就想衝出門口親自去找蘇末離回來的時候,腳步卻突然頓住了。

  因為此時此刻,突然有一束強光將原本漆黑的屋子照得突如白晝。

  連哲予迅速地閃身到窗前,挑開窗幔的一角悄悄地放眼看去,果然看到一輛車停在了屋前,而蘇末離與一相貌英俊,身材高大的男孩正從車裡走了下來。

  他看到他們禮貌地擁+吻,看到蘇末離揮著手對湯姆道了聲『再見』之後,便毫無留戀地快步向屋子走來。

  連哲予皺眉,如夜貓一樣迅速而無聲地上了樓,進了臥室,關上了門,然後靠著門屏息靜氣地等候著。

  他發現突然之間,他的耳力大增。

  他可以很清晰地聽到蘇末離拿鑰匙插、進鑰匙孔里轉動的聲音,可以聽到她推門進入並關門的聲音,可以聽到她脫鞋換鞋的聲音,可以聽到她快步上樓的聲音,他甚至可以聽到她在他臥室的門口停了下來

  心,就在這一刻突然停止了跳動,呼吸也仿佛就此停滯了,連哲予一動不敢動,生恐他的未眠他的等候會被蘇末離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扇薄薄的門,相隔了曾經深怨又曾經深愛過的男女。

  曾經的貓鼠遊戲又在上演,只不過這一次決定事情走向的人不再是他。

  如今的他,只是一隻孱弱的老鼠,他的命運完全掌控在蘇末離的手中。

  就如多年前的蘇末離被他完全掌控一樣。

  不同的是,曾經的他是以恨的名義去獵捕她的,而現在的她卻是以愛的名義來獵捕他。

  對於她的獵捕,他甘之如飴,卻又不得不假裝四下逃亡。

  何時可以結束,他不得而知

  這時,她的聲音幽幽地自門的那一頭傳來,「連哲予,你在嗎?」

  我在。

  連哲予在心裡迫切地回答,可是薄唇卻抿得死死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就連呼吸都停止。

  「唉!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我就知道做什麼對你都沒用!」蘇末離幽幽地嘆了口氣,隨後疲憊地轉身,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慢慢地走了進去。

  當蘇末離那失望的聲音傳來,當冷冰冰的關門聲傳來的時候,連哲予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閉了閉眼,苦澀地一笑,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月光如水,照在他寂寞的身上,將他雕刻成一座俊美而憂傷的雕塑,雖美侖美奐,卻讓人憂傷得禁不住潸然淚下

  第二天早上,連哲予早早地就起來做好了早餐,正準備上樓叫蘇末離起床,卻愕然地看到蘇末離已經快步下樓來了。

  「嗨!早上好!」她年輕而富有光澤的臉洋溢著快樂熱情的笑容,眉眼生動得讓他看了心便漏跳了一拍。

  「早上好。昨天晚上玩得很開心嗎?」連哲予努力地讓自己像往常一樣內斂而溫和。

  「嗯。很不錯啊!」蘇末離笑著點頭,向門口走去。

  「你不吃早餐?」連哲予愕然至極地看著蘇末離換鞋子。

  「不吃了。湯姆過來接我,他說他會幫我帶便當的。」蘇末離頭也不抬地換著鞋。

  連哲予臉色一僵,有片刻的啞然,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地說:「可我已經做好了早餐。湯姆不了解你的口味,他帶的便當你不一定喜歡吃。」

  蘇末離直起腰來,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吃不慣。湯姆的父母曾經在中國北京住過十幾年,對於中國的飲食很是鍾愛,回國之後因為捨不得中國的飲食,特意帶了一位中國女人回來替他們做飯呢!所以,不用擔心。早上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湯姆已經在外面等很久了!」

  說完之後,不再看連哲予那張變得有些難看的臉,轉身打開門就快步走了出去。

  連哲予聽到她清脆而又略顯嬌柔的聲音遠遠傳來,「嗨!湯姆!」

  那樣的聲音,她曾經只在他面前的時候才有的,而現在,她卻用在了別的男孩身上。

  如今的她,鮮少與他說話,即便說話,用的語氣平淡得如白開水一樣,淡而無味

  或許是出於嫉妒,又或許想讓自己去確定,連哲予不由自主地也走出了門,眯起眼睛遠遠地看著那一對在朝陽下禮貌地相擁相吻的年輕男女。

  雖然這樣的相擁相吻在這個民風開放的國度,僅僅只是一種禮貌,雖然他們年輕美麗得賞心悅目,可是他們身體肌膚的接觸,連哲予卻看得妒火中燒。

  有那麼一剎那,他有想要衝過去一拳將那男孩打倒在地的衝動。

  他想要將蘇末離拖到自己的懷裡,緊緊抱住,再不鬆手。

  他更想傲氣地對著全世界宣布,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連哲予可以愛著蘇末離,蘇末離也只能愛著他連哲予!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他們都要在一起!

  可是,他的身體並沒有動,他的臉上仍然雲淡風輕,他的眼睛甚至微微地眯了起來,掩蓋了滿眼的醋意及怒氣,他緊緊相握的拳頭也深深地藏在了褲子口袋裡。

  他整個人,都與平常毫無異樣,沒有人能猜到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化為了渾身殺氣騰騰的撒旦,只須有人輕輕地再激怒他一下,他便會大開殺戒。

  然而,沒有人惹怒他。

  那一對男女禮節性地擁抱之後便分開了,進入車內,都笑著向他揮手致意,然後開著車離開。

  車子越行越遠,他卻始終處於一種箭在弦上即將脫弦而出的緊張態勢,直到車子駛遠,再也看不到蹤跡的時候,他才長長地吐了一口鬱悶之氣,緩緩地鬆開了緊握的拳頭,無力地靠在了走廊的欄杆上

  她對他的折磨越來越深入,何時是盡頭

  夕陽西下,晚霞卻依然瑰麗,吳佳佳懶懶地坐在枝繁葉茂鬱鬱蔥蔥的梧桐樹下,口裡叼著一根青草慢條斯理地咀嚼著,任由著那飽含+著淡淡泥土氣味的苦澀一點一點地在嘴裡四下蔓延。

  她美麗的眸子微微地眯了起來,貌似凝視著遠方,可實際上卻在暗暗地偷+窺著樓上那扇落地窗。

  從這個角度遠遠望去,她可以將那窗內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她就看到連哲予正坐於桌前,十指如飛地在鍵盤上跳躍著。

  堅毅而略顯涼薄的唇緊緊地抿著,濃黑而英挺的眉微微地蹙著,一雙眸子深邃而專注。

  雖然此時此刻的他處於一種靜止的狀態,雖然吳佳佳離他的距離至少有二三十米遠,可是卻仍然能夠深深地感覺到有股冷冰冰的戾氣自他的身體裡幽幽地散發出來。

  這種戾氣,她很熟悉。

  曾經在連哲予的身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見到過。

  對於連哲予,她總是會覺得自己會被他身上的戾氣所傷,所以每次面對他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地恐懼著,會有種想要遠遠逃匿的感覺。

  可是對於林千木,她卻不僅不感覺到恐懼,甚至還很欣賞。

  她覺得那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在歷經生命的種種磨難之下,被命運打下的烙印,很性+感,對她有著致命的誘、惑,那種戾氣不僅不會傷害她,反而會成為她的保護傘。

  可惜,他現在傾心保護人的另有其人,她得想辦法讓他只想保護自己才行。

  吳佳佳想到這裡,淡淡地笑了。

  不遠處,一個男人正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來。

  晚霞將他的笑容映照得絢爛生動。

  那是剛出任務才回來的羅勃特。

  早上就接到他電話說明天回來,沒想到現在就回來了。

  他如此匆匆地提前回來,是為了她嗎?

  呵呵。看來她已經不經意地在他心裡留下了痕跡。

  吳佳佳並沒有起身迎他,而是懶懶地笑看著他,等他在自己的身邊落坐,這才漫不經心地笑著問道:「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羅勃特挑眉笑看她,「任務提前完成了,所以便早些回來。」

  「哦?是嗎?」吳佳佳笑著點點頭。

  羅勃特見她不冷不熱的,不禁微微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問道:「今天晚上,你可以去我那為我做飯嗎?我想念你做的土豆燒牛肉了。」

  「今天晚上?我不太想去。今天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懶得動。」吳佳佳說著突然身子往後一仰,就懶懶地躺在了有些泛黃了的草地上,順手從扯下脖子上的紅絲巾鋪在了自己的臉上。

  薄薄的紅絲巾將她的臉完全遮掩住了,只看得清她五官的輪廓,還有能夠看得到她嘴巴仍然在輕輕地咬著那根青草。

  「要不,我為你做牛排?」羅勃特看著那塊紅絲巾,極力壓抑著想要掀開它然後狠狠地親吻被它遮掩住的那張鮮艷奪目的紅唇。

  自從他們認識以來,一個月過去了,他們的關係始終淡淡的,不能說疏遠,也談不上親密。

  只要他在家,她總是會時不時地上他那為他做上一頓口感豐富的晚餐。

  吃飯的時候,她鮮少說話,也甚少吃東西,卻總是喜歡持一杯紅酒小口小口地飲啜+著,並且悄悄地打量著他。

  之所以說悄悄,那是因為每次他吃東西的時候,總能感覺到她火辣辣的眼光,可是等他突然抬頭想要抓+住她的眼光時,她卻總是能夠先他一步將視線移開。

  看著她若無其事的表情,想著她火辣辣的偷+窺,羅勃特的心總是莫名其妙地一陣瘋跳,各種有關她的幻想便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如藤蔓一般四下蔓延、紮根

  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微笑,成了一個個活色生香嫵媚動人的妖精,勾引走了他的七魂六魄,讓他性、欲勃發。

  最讓他痛苦的是,那種性、欲卻沒辦法花錢在別的女人身上發泄。

  曾經嘗試過幾次,卻總是以失敗告終,不僅自己覺得無趣,更讓那幾個賣笑的妓、女當面嘲諷。

  在極度無奈及痛苦之下,他不得不在黑暗裡一邊幻想著她,一邊用手解決了那快要將他整個人焚燒殆盡的欲、望。

  這一次,當他接到任務外出,發現離開她的日子,時間過得如此漫長,那曾經被他視若兒戲的任務也變得艱巨複雜,甚至因為一時走神,結果讓目標不僅狠狠地刺了他一刀,更差點從他手裡逃跑了。

  當他成功地在目標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線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正處於一種極其危險的狀態。

  如果不把那折磨自己的問題徹底解決了的話,那麼他的性命極有可能在下一次任務中失去。

  這對一個殺手來說,是致命的危險。

  所以,這一次,他下了決心無論她心裡在想什麼,他都要徹徹底底地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他要霸占她的人她的心她的身體,每一寸肌膚都不放過!

  他要在出任務的時候,每當想起她在等候著自己的時候,下手會更快更狠更果斷!

  「牛排?不。我不喜歡吃呢!」紅紗下,嘴角的弧度揚起,連帶著那根一直含在嘴裡的青草也輕輕地拂動著紅絲巾。

  羅勃特一皺眉,揭開紅紗巾的一角,就將那根青草從她嘴裡扯了出來,拿在手裡輕輕地拂動著她那精緻的下巴,「真的不想嗎?你確定今天要這樣無情地拒絕我?」

  「好+癢!」吳佳佳『撲哧』一聲笑了,撩+開紅紗坐了起來,斜著眼睛看他,「既然說要弄,那就趕緊去弄唄!老是在這裡說個什麼勁啊!」

  她的笑容俏+麗無比,聲音嬌嬌的嗲嗲的,讓人聽了,只覺得酥入骨髓。

  羅勃特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軟了一半,不敢置信地問道:「這麼說,你是答應我了?」

  「不然你以為怎麼樣?」吳佳佳隨手扯了一小撮草往羅勃特臉上扔去。

  羅勃特不僅沒有避開,反而樂呵呵地接受了,面對笑靨如花千般嫵媚的她,禁不住扣住了她的下巴,意味深長地低低地說:「其實我現在就感覺很飽了。」

  「哦?怎麼說?」吳佳佳不避不讓,就這樣斜眼看他。

  嫵媚叢生,誘+惑至極。

  「秀色可餐。」羅勃特鏗鏘有力地吐出四個字。

  「呵呵。你的中文進步不少,竟然會說成語了。看來孺子可教啊!」吳佳佳笑著舉手輕輕地拍掉了羅勃特的手,催促道,「你快去準備吧!我再在這裡坐一會兒,待會過去找你。」

  「那咱們一言為定哦!我等你!」羅勃特湊過臉想親吻吳佳佳。

  吳佳佳卻笑著雙手在地上撐了幾下,身子後退靠在了梧桐樹幹之上,巧妙地避開了羅勃特。

  羅勃特有些失落,但卻只是侷促地搓了搓手,笑道:「我等著你。」

  「好。」吳佳佳笑著點頭,看著羅勃特一步步戀戀不捨地離開。

  當羅勃特走遠,她的笑容這才慢慢地收斂,眉尖也輕輕地蹙了起來。

  不過兩三分鐘,一直躲在花叢後偷+窺的亨利來到了她的身邊,極其不滿地看著已經走遠了的羅勃特問道:「他又來煩你了?」

  吳佳佳淡淡地聳了聳肩,「不能這樣說他,他只不過不小心地喜歡上了我,想要接近我很自然,並無過錯。」

  亨利聽了,臉突然就脹+紅了,懊惱地看了她一眼,像賭氣般地問:「那你呢?你就允許他靠近嗎?明知道他對你有所企圖,可是卻聽之任之?你這樣做,到底將我放在了什麼位置?」

  吳佳佳聽了,挑眉淡然笑道:「亨利,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他男未娶,我女未嫁,給彼此機會不是罪過。這種道理,你們外國人不是理解得比我們更通透麼?我們之間,沒有訂下什麼海誓山盟吧?憑什麼你認為,我給別的男人機會,就是對你的褻瀆?難道你會認為,我永遠會這樣偷偷摸+摸地繼續下去嗎?」

  「偷偷摸+摸?不不不!你誤會了!我絕對不是想和你偷偷摸+摸地相愛,我是想娶你的。只不過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公開,所以才不敢向人說起的。如果你願意,我這就去告訴所有的人,告訴他們你是我的女人,告訴他們從此以後,他們必須對你敬而遠之,再不存任何非分之想!」亨利激動萬分地想去捉吳佳佳的手,眼看就要觸及,卻被吳佳佳一記凌厲的眼神給嚇得忙不迭地縮回了手,一時之間,竟然手足無措得像個小孩。

  吳佳佳看了看他,放緩了語氣,低聲嘆道:「其實吧,我確實一直喜歡你呢!也想早一點安定下來。只不過,你從來不提,我便以為你與我只是玩玩而已。」

  「不不不。我從第一眼看到你便不由自主地喜歡上了你。我對你是一見鍾情!我不提,只是因為我害怕你不喜歡我,害怕你會因此而離開我。可是這顆心卻真的全被你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所占據了!我是如此深深地愛上你了!如果你也喜歡我,那麼我現在就去跟蘇珊說,讓她幫我們籌備婚事,我們儘快地結婚吧!」亨利迫切地說,一雙眸子燃起熊熊烈火。

  「嗯。好。你先去跟蘇珊說吧!如果她會同意的話。」吳佳佳笑著說。

  「真的?」幸福來得太快太突然,亨利有點措手不及。

  「再問的話,我便反悔了!」吳佳佳假裝生氣地扭轉了身子。

  「別別別!千萬別生氣!我這就去跟蘇珊說!」亨利急忙小心翼翼地哄著,伸手想將她抱入懷裡。

  她卻將手橫在了胸前,淡笑著說:「去確定好一切再說。在沒確定之前,我不想別人看到我們太過親密。你知道的,我很自私,在沒有確定自己已經找到幸福之前,不想白白地浪費掉其它的好機會。」

  亨利聽了,雖然心裡極其難過,不過卻生怕她會反悔而不敢有半句埋怨,喏喏地應了,「好好好。一切都依你。你在這裡等著我,我這就去!」

  說完之後就匆匆地轉身,撒開腿就跑。

  吳佳佳淡淡地笑了,懶懶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然後慢悠悠地向不遠處羅勃特的房子走去。

  而亨利匆匆地在臥室里找到蘇珊,將自己想要和吳佳佳結婚的事情說了。

  蘇珊一聽,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陡然綻放出一片絢爛的光芒來,開心地歪著頭笑看著亨利,「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你什麼時候和吳佳佳好上的啊?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當然千真萬確。我之所以會來這裡,那也是徵得她同意才來的。」亨利笑著用力地點頭。

  「你意思是她也喜歡你,想要嫁給你?」蘇珊笑得合不攏嘴,卻仍然有點不敢置信,只覺得自己在做夢。

  自從吳佳佳來之後,她一直處於一種焦躁不安的情緒之中。

  無論在什麼場合,林千木總喜歡叫上吳佳佳,而吳佳佳老是對她說些莫名其妙費思量的話。

  讓她禁不住去猜測到底吳佳佳與林千木之間曾經是一種什麼樣親密的關係?

  他們的親密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聽她的口氣,似乎已經見過長輩,那麼當初他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嗎?

  最後他們又因為什麼而分開?

  現在,他們之間又是否會死灰復燃?

  雖說現在自己與林千木有了孩子了,可是吳佳佳的存在讓她感覺到了威脅。

  這些天來,她苦惱得連飯都吃不下,睡覺更是時不時地從噩夢裡驚醒。

  在夢裡,她總是夢見自己渾身血淋淋的躺在血泊里,而吳佳佳則囂張跋扈地叉著腰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仰頭得意地哈哈大笑。

  每次她渾身大汗淋漓地醒了,都會撫著自己的肚子看著在自己身邊鼾然入睡的林千木心悸不已。

  只害怕自己的孩子,還有自己深愛的男人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就被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給奪走了。

  她備受煎熬與折磨,卻束手無策。

  她曾經試著去探林千木的口風,想要了解他們的過去,可是林千木卻總是皺著眉頭淡淡地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提來做什麼?」

  她也曾經想著要撮合吳佳佳與林千木的某個兄弟,可是每每一提及,林千木便會不耐煩地說:「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她喜歡誰要嫁誰,都是她的自由。」

  一句話嗆得她無話可說,卻更加讓她懷疑林千木對吳佳佳根本余情未了!

  就這樣,她就這樣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數著時間過,過得痛苦萬分。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她原本豐腴的身材漸漸消瘦了下去。

  雖然她不願意看到自己骨瘦如柴的模樣,雖然她更知道這樣下去會害得肚子裡的孩子不健康,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讓自己開心起來,更沒有辦法讓自己多吃一點

  而這很顯然是個惡性循環。

  她越消瘦越不健康,便意味著她手裡的籌碼越少

  就在她一天天絕望的時候,卻萬萬沒想到突然亨利帶給了她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吳佳佳,那個把她折磨得夜不能寐,茶飯不思的女人,竟然與自己的堂弟戀愛了,並且打算結婚了!

  這簡直是個她連想都不敢想的好消息啊!

  儘管亨利如此真實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耳朵飄蕩,可她仍然有些不敢置信,生怕自己是因為太想除去吳佳佳這個威脅而自己製造出來的幻覺。

  她緊緊地抓+住了亨利的胳膊,尖銳的指甲因為用力深深地掐入了亨利的肉里。

  「當然是真的啦!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亨利痛得呲牙咧嘴,卻仍然笑道:「蘇珊,看來你比我還興奮!」

  「天啊天!你趕緊掐掐我!」蘇珊激動地說。

  看著她激動得眼中閃爍著熱淚,亨利以為她是在為自己找到了幸福而開心,不由感動萬分,便伸手稍稍用力地揪了一下蘇珊的臉,笑著溫柔地問:「痛嗎?」

  「痛!」蘇珊含+著淚老老實實地回答,轉身走到鏡前站定,摸著自己被掐得紅彤彤的臉頰,開心地笑著說,「這下好了。我和千木有孩子了,你也終於找到喜歡的女孩了。這下,我們的父母該完完全全地放心了!」

  亨利笑著走到她身後,輕輕地問道:「我們要不要一起舉行婚禮儀式?想想看,那一定很美妙!」

  「一起舉行婚禮?」蘇珊看著鏡中消瘦的自己喃喃地問,臉上折射+出幾道夢幻的色彩,「如果可以,那的確是極不錯的。」

  6◇9◇書◇吧

  「當然可以啊!不如今天晚上,你就去跟林千木說說吧!我想當他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一定會很開心的。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他不會這輩子連個像樣的婚禮都不給你的。如果說前段時間是因為動盪不安才擱淺的話,那麼現在可沒有什麼理由不舉行一場婚禮吧?」亨利興奮地慫恿著。

  「嗯。說得不錯。待會吃過飯後,我會跟他說的。」蘇珊莫名地興奮著,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充滿了憧憬與嚮往。

  「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亨利放心地鬆了口氣,笑道,「我先走了,將這個好消息先告訴她,省得她一直擔心你不同意呢!」

  「她擔心我不同意麼?」蘇珊疑惑地問。

  「是啊!她很看重你的意見呢!我喜歡她這樣,那樣表示她很尊重你。蘇珊,一直以來,你為我付出太多太多,我自然很喜歡我的妻子能夠得到你的喜歡和認可。我覺得只有那樣,我們之間才會像原來一樣親密無間。」亨利誠摯地說。

  「放心吧!我也很喜歡她。她能夠做你的妻子,我很替你開心。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融洽相處的。我可等著她給我生個侄兒來給我抱抱呢!」蘇珊滿腹溫柔地笑了。

  如果說從前的她,處處防範著吳佳佳,以她為自己的心腹之患的話,那麼現在她對吳佳佳卻是心懷著一種感激之情。

  感激吳佳佳愛上自己的弟弟,並沒有再系情於林千木,感激在自己快要絕望的時候,讓亨利帶給她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天啊!她真的快要開心得瘋掉了!

  「呵呵。那我可要努力了!」亨利開心地笑著指了指身後,「那我現在走了。她只怕還等著我的回覆呢!」

  「快去吧!告訴她,我祝福你們永遠幸福!婚禮的事全都交給我吧,我會好好地替你們籌劃的!」蘇珊高興地揮了揮手。

  「一定。」亨利笑著轉身退了出去。

  亨利走後,蘇珊興奮地搓了搓手,在房間裡走了幾個來回後,便快步出了臥室,走到書房前停了下來,屈起手指輕輕地叩響了門。

  「進來吧!」林千木那低沉而醇厚的聲音淡淡地從裡面傳了出來。

  蘇珊克制著興奮而激動的心情推開了門,一眼看到林千木正坐於書桌前,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電腦,似乎在處理什麼緊要的事情。

  他是那樣的忙碌,忙碌得連抬頭看她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這樣的他,總是讓她感覺到很無助很落寞。

  害怕驚擾到他,她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輕輕地在他身後站立,然後伸出手放於他肩膀上熟練地以恰到好處地力度不輕不重地替林千木按摩著。

  林千木淡淡地問道:「有事找我?」

  蘇珊溫柔地說:「你已經在書房裡快呆了一個下午了,現在已是傍晚,該進晚餐了!」

  林千木頭也不抬地說:「我還有點事情要確定,你餓了的話先下去吃吧,不用等我了。」

  他的語氣客氣得近乎生疏,蘇珊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於是沒再吭聲,可是也沒有就此退去,一雙手仍然在溫柔地替他按摩著。

  林千木見她沒有像往常一樣知趣地離開,原本在鍵盤上跳躍的手便停了下來,收回手,將電腦一關,轉過身來用洞悉的眼神看著她,「說吧!有什麼要緊事需要跟我說?」

  蘇珊見他停止工作,一副要正兒八經地跟她談話的模樣,方才落寞的心便得到了些許的安慰,她開心地笑著俯過身去就欲親吻他的唇,他卻一低頭,伸手去桌上拿了一支煙叼在了嘴上。

  這一低頭的動作,讓她的吻只能不情願地落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蘇珊失落至極,不知道他究竟是有意而為之,還是碰巧在這個時候,他剛好想抽菸而已。

  林千木『啪』地一聲摁下了打火機,一簇淡藍色的火焰歡快地跳躍而起,他點燃了煙,將打火機扔到了桌上,慢條斯理地深深地吸了一口,薄唇一張,吐出無數個煙圈。

  煙圈一個接一個地冉冉上升到半空,然後再四下散開。

  煙霧瀰漫中,他的臉平靜無痕,「有事直接說吧!我聽完後還有事情要處理。」

  蘇珊咬了咬牙,強笑道:「要不等會吧!我覺得那種事情適合在輕鬆的環境下說。」

  「不急?」林千木挑眉問道,又是一口濃煙噴了出來。

  「嗯。雖然是件大事,不過因為是喜事,所以遲點說沒關係的。」蘇珊點了點頭,有些艱難地直起了身子,「我先走了。咱們待會睡覺前好好談談吧!」

  「也好。」林千木淡淡的,似乎對她口裡所說的喜事並不感興趣,復打開電腦又開始忙碌起來。

  蘇珊越發地失落起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愣愣地站在那看了一會兒,最後訕訕地苦笑一聲,自轉身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自從吳佳佳出現以來,自從她明里暗裡地試探之後,林千木是越來越冷落她了。

  雖然他的確很忙,可是也忙得有些假了吧?

  再忙他也是一個正值生理欲、望最強烈的青壯年吧?

  她不指望他夜夜七次郎,但最起碼一個星期最起碼三四次吧?

  哪怕時間短些呢?

  可是別說一星期三四次了,這一個整個月來就連三次都沒有。

  只有過一次。

  那還是他剛將吳佳佳帶回來的那一天晚上,他們有過算得上激情四溢的一夜。

  可是從那天晚上起,他像突然就忙了累了,別說有心情與她做、愛,就連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溫柔的微笑的時間都不曾有了。

  他真的那麼忙嗎?

  還是那個女人的出現,讓他對自己徹底沒有了心情?

  如今,他的性幻想對象是不是變成那個女人了呢?

  想到這裡,蘇珊的好心情被破壞得一塌糊塗。

  而此時此刻的吳佳佳卻開心地與羅勃特舉杯暢飲。

  羅勃特今天為了逗她開心,特地說了很多很多笑話,當然那些笑話里不乏帶葷的,把吳佳佳逗得雙頰緋紅,美艷動人。

  一個帶色、情的笑話剛結束,羅勃特就禁不住起了身,在吳佳佳的身邊坐下,微微地俯了身子過去,低聲說道:「你今天晚上真美。」

  「是嗎?」吳佳佳笑著用一隻手支著下巴斜睨著他,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誘+惑無限。

  此時此刻,她的紅唇光澤紅+潤,如一枚熟透了的櫻桃一般,似乎在對人熱情火辣地說:「吃我吧!趕緊吃我吧!」

  羅勃特看得心神恍惚,不由自主地就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臉就側了過去。

  吳佳佳卻急忙伸手擋住了他那滿是酒氣的唇,笑道:「別過火。我們之間似乎還沒到那種地步。」

  羅勃特一聽,大為掃興,悻悻然地坐了下來,「我以為我們對彼此都有感覺,原來現在竟然是我在自作多情麼?」

  吳佳佳挑了挑眉,輕聲笑道:「我的確對你有好感。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巴巴地跑到你這裡來為你做中餐,今天晚上,更不會受邀前來。」

  羅勃特聽了,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一下子就又明閃閃的了,激動地問:「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你對我總是若即若離?」

  吳佳佳收斂了笑容,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經地說:「因為如果我要和某個人開始,那麼一定是因為我想嫁給他。而現在,我和你之間,雖然算得上朋友,但還處於戀人未滿的狀態。想要有所突破,我想我還需要時間去了解你。這是本著對你對我負責的態度,我討厭一、夜、情,更討厭濫情,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羅勃特聽了,疑惑地問:「那麼在這裡,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與你是處於戀人未滿的狀態呢?」

  吳佳佳笑了,「我也很想有很多人可以選擇。只可惜很不幸,你是我唯一的選擇。」

  羅勃特聽得心花怒放,「這麼說,我們只不過是需要時間來考驗而已?」

  「不錯!」吳佳佳笑著點頭,伸手輕輕地戳了戳羅勃特的胸口,「你願意等嗎?」

  「當然願意!我會尊重你的選擇的。如果你覺得現在的我們還不適合親吻,那麼我會耐心等待的!」羅勃特激動地說。

  「我就知道你是個真正的紳士!」吳佳佳滿意地笑著舉杯,「來!乾杯!」

  吳佳佳從羅勃特那裡出來的時候,已是夜深人靜。

  她略帶醉意地行走在小徑之上,心情好得一塌糊塗。

  自從她隨意地找了個藉口拒絕了羅勃特之後,羅勃特一直對她禮貌有加,再也沒有亂來。

  吃過飯後,他想送她,她卻藉口自己想獨自一個人在月光之下散散步為由拒絕了。

  羅勃特起先還堅持,最後卻被她冷漠的眼神給訕訕地停住了腳步。

  對於這一點,吳佳佳很是滿意。

  她喜歡這種隨心所欲支配男人的感覺。

  她今天的成功,可以說完全是從連哲予身上學到的。

  連哲予是個征服女人的高手,以他那俊美無比的相貌,無人可阻的魅力,還有他那令人不可忽略的武力征服著女人。

  從肉、體,還有精神上,他都能輕而易舉地將一個正常的女人淪為他的奴隸。

  她曾經就是他的奴隸。

  她曾經瘋狂地痴迷他,想將他占為已有,可是後來卻無比地恐懼他,就連光是一想到他的模樣,都會害怕得渾身發顫。

  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她也從他身上學會了太多太多。

  她漸漸學會了控制男人利用男人,如何用美色來奪去男人的魂魄,令他對自己俯首帖耳,最終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幾年下來,頗有成效。

  想著目標一步步接近,想著即將華麗地收網,吳佳佳禁不住輕輕地笑了。

  正自得意之際,突然從旁邊的花叢中伸出一隻強壯的手臂,拽住她的手就拖了過去。

  吳佳佳驚叫一聲,人就失去了重心,跌入了一個熟悉而略嫌有些單薄的懷抱。

  「你做什麼?!」當她看清楚來人時,不禁很是有些惱羞成怒,掙扎著從他懷裡站直了身子,皺著眉頭問,「你是特意在這裡等著我的麼?」

  亨利滿懷醋意地說:「我去房間沒有找到你,便猜想你可以去了羅勃特那裡,想進去找你,卻又怕你生氣,萬般無奈之下,就只好來這裡等你了。」

  吳佳佳聽了,臉色這才稍稍地緩和了,舉手輕輕地拂順了被他弄亂了的發梢,淡淡地說:「算你聰明,沒有找上門去。不然,我可真的會瞧不起你的。我最討厭男人為了女人爭風吃醋。」

  「是啊!你是如此的與眾不同。要知道一般的女人,可最喜歡看著男人為她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而你卻」說到這裡,亨利有些難過,低下頭下,鬱悶地用腳尖將草地里的一塊小石子高高踢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很痛苦!我討厭自己連去爭奪的權利都沒有!」

  「權利?有沒有權利,是要看我給不給!而不是說你去爭取就能有!」吳佳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放柔了聲音,「更何況,以你的身手,哪裡會是羅勃特的對手?硬要出頭,也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我可捨不得看你被他打得口吐鮮血。」

  說著她就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

  亨利聽得怦然心動,抬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她卻已經放下手轉過身沿著小徑徑直朝前走去,淡淡地問:「你急著找我,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

  亨利急忙屁顛屁顛地隨在了她身後,迫不及待地說:「自然是好消息啊!我將我們的事情已經是告訴蘇珊了!她聽了之後,果然如我所料,開心得都流淚了呢!她說她祝福我們,也會為我們加緊操辦婚事。因為她和林千木也不曾舉行過婚禮儀式,所以我提議不如我們兩對一起舉行,這樣也熱鬧喜慶一點。她很開心地答應了,說是今天晚上就會和林千木商量婚禮的有關事宜呢!所以,佳佳,你很快就會是我亨利的妻子了!我真的恨不得那一天馬上就到來!」

  吳佳佳聽了,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驚訝地問道:「你確定蘇珊真的很為我們開心?」

  「當然是真的。那難道還能假裝出來麼?我和她多年來姐弟相依為命,如今她見我終於能夠成家立業,有自己幸福的家庭,試問她怎麼會不替我開心呢?」亨利理所當然地用力點頭。

  「這就好。你不知道,我一直擔心她不贊成我們。據我所知,自從我來這裡之後,她一直不太喜歡我。」吳佳佳雲淡風輕地笑著說。

  「有嗎?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亨利愕然地問。

  「蘇珊城府很深,老實巴交的你又哪裡能夠看懂她。她雖是你多年來相依為命的姐姐,可也不至於將她的心事全都告訴你吧?」吳佳佳嘲諷地一笑。

  「可是她為什麼會對你有成見呢?不可能吧?」亨利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許是不喜歡我與千木是故友?」

  「原來是這樣啊!」亨利疑惑而緊張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試探,「那麼你們之間是否」

  吳佳佳老老實實地點頭,「我們之間確實有難以忘記的過往。如果不是命運的陰差陽錯,他的身邊應該是我,而不會是蘇珊。不過事過境遷,往事已經過去多年了,如今的他,有了蘇珊,而我」說到這裡,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輕輕地握住了亨利的手,「而我現在遇到了你,一個雖然體形瘦弱,可是卻有一顆想娶我為妻的真心。在如今這個社會上,能夠得一人真心到白頭,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啊!所以,我不會記得從前,我只會在乎與珍惜我現在所擁有的!」

  「佳佳!」亨利聽得激情澎湃,手一用力,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裡,像發誓般地說,「我一定會愛你一輩子的!雖然我體型瘦小,身手也不怎麼樣,可是若有人敢傷害你,我會用生命來護衛你的!」

  「我知道。我相信你。」吳佳佳輕輕點頭,眉頭卻悄悄蹙起,竭力按捺住想將他推遠的衝動。

  幸好亨利只是靜靜地抱著她,並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

  吳佳佳讓他抱了一會兒,便以身體疲憊了想早點回去休息為由,離開他匆匆而去。

  回到臥室後,她美美地泡了一個澡,穿上舒適的棉質睡衣便上了床,關了燈,閉上眼睛,不過一會兒,便美美地進入了夢鄉。

  而另一個房間裡,林千木正一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早已等候多時的蘇珊急忙迎了上去,從他手裡接過了毛巾,溫柔地說道:「我來替你擦吧!」

  「好。」林千木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輕輕地閉了眼睛,任由蘇珊輕柔地替他擦著頭髮。

  蘇珊一邊擦拭著一邊悄悄地打量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段時間真的忙得這麼厲害麼?你可知道,我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一起吃飯了。」

  「嗯。的確是有些事情困擾著我。不過我現在正在想辦法解決。我知道這段時間冷落了你,不過等事情處理好了,我便會好好地陪你了。到時候,你或許會嫌我在你眼前晃多了呢!」洗過澡後的林千木顯得放鬆多了,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溫柔。

  他說的全是實話。

  這段時間以來,他確實有種焦頭爛額的感覺。

  原因是他原本擁有的武器儲備已經嚴重不足了。

  從前他從來不會為這種事情所煩惱。

  因為只要他跟文森特將軍一提,便會有大量先進的武器及時地運送過來。

  可是一個星期前,他卻聽到了一個噩耗,那便是文森特將軍被人發現猝死在家中,據官方聲稱,他是突發老溢血而死亡。

  對於這一說法,林千木根本不相信。

  因為自從文森特死後,所有有關他和林千木所簽定的協議都化為了文森特與他的個人行為,政府完全處於了事外。

  頃刻之間,林千木就一下子失去了他賴以生存的武裝力量,更失去了有力的支持。

  如果他不及時防護的話,那麼滅頂之災頃刻便至。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他試著與各國的一些激進組織聯繫,試著保持自己隊伍業務量的同時,又讓自己的武裝力量始終處於一種先進的狀態。

  當然,要想達到這一目的,他和他的這支隊伍得付出比從前更兇險百倍的代價。

  他們可以是一支赤祼、祼為了錢的僱傭軍,也可以是一支被人利用的恐怖力量,總之,只要能讓他的這支隊伍不僅存在,而且越來越強大,他將不計後果。

  但就算他願意挺好而走險,要從未合作過的一方信任自己,仍然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他不得不利用從前所構築的關係四下聯繫,一次又一次地進行視頻會議。

  並且為表誠意,他不得不接受一些無償的任務。

  今天,總算有人伸出了橄欖枝,讓他總算在絕望之中看到了一點希望,心情也因此好了許多。

  現在他很樂意享受一下蘇珊給予他的溫柔。

  有時候,女人那溫香+軟玉般的身子往往是解除身心疲憊的最好武器。

  蘇珊見他難得的溫柔,心下不禁激動又開心,越發地放柔了聲音,「我愛你,所以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能理解和接受。方才我說的話,只是想提醒你要多注意休息,千萬別太過操勞了。」

  「嗯。我會有分寸的。為了你和我們的孩子,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們過得好的!」林千木點了點頭,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笑問道,「今天傍晚的時候,你特地過去找我,說有好消息告訴我?」

  「是啊!我覺得是個天大而又出人意料的好消息呢!」蘇珊興奮起來,扔掉毛巾隨意地坐在了林千木的大+腿上,「亨利今天跑過來跟我說,他與吳佳佳戀愛了,並且有了結婚的打算,特意過來跟我說,請我們幫他們主持婚禮。」

  到底還是有些在意的,她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地偷+窺著林千木的神情。

  林千木聽了,果然如她想像的一樣,並沒有開心,而且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聲音冷冷地說:「亨利和吳佳佳?!他們戀愛了?要結婚了?」

  這個消息確實是個天大的出人意料的消息。

  可惜對於他來說,根本就稱不上什麼好消息。

  亨利在他眼裡,根本就是個乳臭未乾,做事毫無擔當的男人。

  他很清楚地記得,在一年前,他在蘇珊的要求下帶著亨利去印度滿德里辦事,在那裡不過呆了兩個半月不到的時間,結果卻在那裡勾搭了一個有夫之婦。

  結果,女人的大哥是當地有名的黑老大,聽到這件事時,怒氣沖沖地就提著刀殺上門來了。

  不僅將自己的妹妹當街砍死,更是對落荒而逃的亨利下了追殺令。

  若不是他出面調停,賠了對方一大筆錢的話,亨利的小命早就玩完了。

  從那以後,他對好色而懦弱,不懂得進退分寸的亨利再沒有什麼好印象了。

  只是礙於蘇珊的面子,所以一直任由著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閒逛,做些不重要的雜事。

  可萬萬沒想到,亨利竟然看上了吳佳佳,並且竟然幻想著要跟吳佳佳結婚!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了解吳佳佳,眼光極高,看上的男人必須在相貌身份背景之上有過人之處。

  而看看亨利,他實在想不通吳佳佳會看上亨利哪一點。

  亨利突然一個人跑來跟蘇珊提出這種荒唐的請求,可能不過是想仗著蘇珊的面子來給吳佳佳施壓罷了!

  哼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雖然對吳佳佳毫無男女之情,但不管怎麼說,他虧欠她太多太多,所以如果可能,他會儘可能幫她尋得一個好男人的,這樣的話,也算了卻了他對吳佳佳的愧疚之情。

  而亨利,絕不屬於好男人的範疇。

  蘇珊看到林千木一臉的不開心,心不禁一沉,便從林千木的大+腿上站了起來,緩緩地問道:「我說的話千真萬確。你若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把亨利叫來。」

  林千木淡淡地說:「把亨利叫過來有什麼用?問吳佳佳才最關鍵吧?畢竟她才是女主角!結不結婚得她說了才算。」

  蘇珊臉色一白,咬了咬下唇,委屈求全地說:「那我去叫吳小姐。」

  林千木卻舉手制止了,「這麼晚了,人家肯定已經睡了,不要再去打擾人家了。這樣吧,明天我會找個時間好好問問她的意思的。如果與亨利結婚是她真實的意願,那麼我們自然要好好地替他們操辦婚事。不管怎麼樣,亨利是你弟弟,而她也是我視若妹妹般的朋友,替他們操辦婚禮理所當然。」

  蘇珊聽了,不禁冷笑道:「我只怕,到時候你一去問,她的意願就會改變了。」

  林千木臉色一冷,「蘇珊!你說話過了!」

  蘇珊見他突然怒了,不禁畏懼地縮了縮身子,低了頭不再說話。

  氣氛驟冷,原本想今天晚上好好與她雲雨一番的林千木猛然沒了性+趣,冷冷地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完,我去書房了。」

  說著不待蘇珊說話,轉身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間。

  當那沉重而冷酷的關門聲冷冷地傳來的時候,一直低著頭沉默地站著的蘇珊被驚得渾身抖了一下。

  她抬頭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苦澀地笑了笑,無力地跌坐在沙發,痛苦地捂住了臉。

  溫熱的淚水無可抑制地涌+出眼眶,再從指縫間流了出來,她的心滿是絕望與無助。

  她與林千木之間,到底還是被那個女人生生地劃下了一道令人無法跨越的鴻溝!

  從林千木方才的態度來看,他真的如她所擔心的那樣,對吳佳佳余情未了!

  什麼忙碌,什麼要聽吳佳佳的意見,那根本就是藉口!

  他只不過不捨得吳佳佳,不想看著吳佳佳嫁給別的男人!

  卑鄙!虛偽!

  她一定不能讓他們再在一起!

  無論是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想到這裡,蘇珊猛然抬起頭來,滿含+著淚水的眼睛在一瞬間變得兇狠無情。

  第二天早上,吳佳佳一身清爽地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她剛扯掉頭上的毛巾,正欲在梳妝檯前坐下來,突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她急忙過去打開門,毫不意外地見到了一臉疲憊而又憔悴的蘇珊。

  「蘇珊?!怎麼會是你?快進來吧!」吳佳佳略顯驚訝地側身,將蘇珊讓了進來,笑著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到沙發上坐下,問道,「這麼早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蘇珊沉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這麼早過來,的確是有事情想要得到確定。呆會千木也會過來找你談話,我想在他來之前先好好跟你談談。」

  蘇珊說這話的時候,情不自禁地緊張地轉頭去看,生恐林千木隨時隨地會推開那扇薄薄的門闖進來。

  「呵呵。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弄得你們都要跟我談?這樣說得我好+緊張了呢!」吳佳佳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笑問。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蘇珊,只見蘇珊那放於膝蓋上的一雙手正糾結地扭成了一團,骨節發青發白,顯然蘇珊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緊張與惶恐的狀態。

  呵呵。是因為她而緊張麼?

  看來,她和亨利的婚事果然如她所料,並沒有得到林千木的許可。

  蘇珊前來,不過是想及早地確定吧?

  想到這裡,吳佳佳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果然,蘇珊不安地問道:「我想來確定一下,昨天亨利過來跟我說的事情是否完全出於你的意願?」

  吳佳佳愕然地問:「亨利?呃。不知道他跟你說了什麼事情?」

  蘇珊臉色一白,緩緩地說:「他過來跟我說你們戀愛了,並且準備結婚,想請我和千木為你們主持婚禮。這是你的意思嗎?」

  「婚禮?!什麼婚禮?!天啊!蘇珊,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吳佳佳大驚失色地問道,「我和亨利之間怎麼可能有婚禮呢?我們相識還不到一個月啊!更何況,我和他之間除了必要的問候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其它的交集。我真的不知道你方才說的這番話從何而來。」

  蘇珊聽了,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強作鎮定地抬頭看吳佳佳,突然冷笑道:「吳佳佳!你真毒辣!」

  吳佳佳皺眉,「蘇珊!我把你當嫂子一樣敬重,希望你也能尊重我一點。毒辣一詞,慎用為好!」

  「慎用?!哈哈!亨利對我從來不會說謊話,如果他沒說謊,那麼說謊的只有你一人!你是不是故意勾引亨利,令他對你俯首帖耳,有求必應,騙他說要跟他結婚,讓他興沖沖地跑去跟我說,讓我替他開心,然後去求千木?你所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想通過這件事情試探千木的心意,更故意地想在我和千木之間製造矛盾?!」蘇珊站了起來,步步逼近吳佳佳。

  「蘇珊,難怪你能夠做文森特將軍的秘書,你果然是比亨利要聰明多了!」吳佳佳笑了,挺胸傲然而對,即便蘇珊的手指幾乎戳到了她的鼻樑之上,也毫不退縮。

  「你你果然被我說中了!吳佳佳!你好卑鄙好無恥!」蘇珊氣得臉色鐵青,指著吳佳佳的手指不停地發抖。

  「你不卑鄙不無恥嗎?你若不背叛文森特,又怎麼上得了千木的床?」吳佳佳『嗤』地一聲冷笑。

  「你你怎麼知道這件事?!難道他就連這也跟你說了?」蘇珊只覺得一個巨雷在頭頂炸響,立即被劈得外焦里嫩,身體搖搖欲墜,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以為我和他之間會有秘密?如果你那樣認為的話,那只能說明你真的太天真了!」吳佳佳挑釁地笑了。

  其實林千木只是稍微地透露了一點,其它的事情都是她通過請私家偵探得知的。

  她一向奉行『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句話。

  在做事之前,從來都是將每一步準備工作都做到極佳。

  否則的話,她早就被連哲予給弄死了,哪裡還有機會站在這裡與蘇珊抗衡?

  「吳佳佳!我打死你這個狐狸精!」蘇珊再也無法克制住自己滿腔的怒火,尖叫一聲,舉起手就欲朝吳佳佳的臉上打去。

  吳佳佳卻及時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冷笑著說:「蘇珊,如果我是你,就會乖乖地回到千木的身邊,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這樣的話,或許千木看在孩子的份上,還會容忍你繼續留在他身邊!不然的話」

  說到這裡,她故意沒有再說下去。

  話里的意思曖昧不清,更加讓蘇珊抓狂起來。

  蘇珊用力地扭動著身子,翻轉著手腕,一邊想要掙脫吳佳佳的束縛,一邊大聲地尖叫道:「我現在就要殺了你!」

  可是她的力氣比不上吳佳佳的十分之一,吳佳佳沒好氣地將她用力往後一推,將她推倒在沙發之上,鄙夷地說:「不要再這裡鬧下去了!鬧下去對你沒有一丁點好處!真的把千木惹來了,我只須告訴他,你來這裡的目的,不過是猜忌我和他之間有苟且之事,所以這才想不擇手段地逼+迫我和亨利結婚,威逼不成,這才在這裡撒潑的話,你該知道你的下場將會很慘!」

  蘇珊聽了,一下子就被鎮住了,掩著臉無力地哭了起來。

  吳佳佳所言非虛,自己若再在這裡鬧下去的話,只怕真的會驚動林千木。

  而林千木必定相信吳佳佳所說的話,因為亨利與吳佳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簡直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他必然會選擇相信吳佳佳,而不會相信自己,更不會相信亨利!

  所有的一切都將被看作是她為了離間他與吳佳佳的關係而使出的各種陰謀詭計!

  好可怕!這女人好可怕!

  可是她蘇珊也不是吃素的!

  她不會就這樣不戰而退的!

  想到這裡,蘇珊停止了哭泣,從茶几上扯了張紙,慢慢地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對著坐在一旁正用指甲刀好興致地修剪指甲的吳佳佳說:「你很厲害,可我不怕你,我們走著瞧!」

  「呵呵。我喜歡聽到你這樣說。因為若你不能有半點反抗的話,整件事情就顯得太容易太無趣了!」吳佳佳樂呵呵地笑了。

  蘇珊只覺得多看她一眼都噁心至極,冷哼一聲,站了起來,迅速地離開了。

  吳佳佳快樂地打了個響指,「搞定!」

  蘇珊剛走出吳佳佳的房間,就遇到了偷偷摸+摸溜上來的亨利。

  看著那一副賊眉鼠眼的亨利,蘇珊氣不打一處來,不由分說地上前揪住亨利的耳朵就往自己的房間扯。

  「哎喲!輕點輕點!蘇珊!你這是做什麼?」亨利痛得直叫,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蘇珊『砰』地一聲踢上門,這才鬆開了亨利,冷冷地說:「都是你做的好事!平白無故地讓我在那個女人那裡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

  「那個女人?呃。蘇珊,你口裡指的是哪個女人?」亨利心一驚,急忙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還有誰!不就是那個你痴心妄想著要結婚的女人麼?你這傻+瓜!被人家捉弄得團團轉都不知道!氣死我了!」蘇珊想起吳佳佳方才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就又氣得狠狠掐了一把亨利。

  亨利痛得跳了起來,叫道:「蘇珊!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吳佳佳和我是真心相愛,她怎麼可能會戲弄我?」

  「我剛從她房間裡出來,親耳聽她說了,難道還有假不成?!」蘇珊氣得臉色慘白,又想打亨利。

  亨利急退幾步,離她遠遠站定,皺著眉頭說:「你去找她確定什麼啊?她本來就擔心你不喜歡她,害怕你會阻攔我們,你突然跑過去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她那樣驕傲,你的質疑一定讓她難堪了!以她的性格,不說些難聽的話出來才怪呢!你告訴我你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我去跟她解釋!」

  蘇珊聽了,氣得說不出話來,哆嗦了半天,才無力地擠出一句話,「你你給我滾!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亨利一聽,不滿地皺著眉頭說:「我都沒怪你壞我好事,你還這樣無情地對待我!」

  「滾!」蘇珊忍無可忍地大叫一聲。

  蘇珊的聲嘶力竭把亨利生生地嚇了一跳,他不滿地嘟囔了一句,「潑婦真可怕!」

  說完之後趕緊溜了出去。

  蘇珊氣得隨手操+起一個花瓶朝著他身後扔去,可是這時門已經關上了,花瓶砸在門上,立即粉身碎骨。

  看著那一地的碎瓷片,蘇珊突然猛然意識到,或許這一切正是吳佳佳樂於見到的。

  她在一步步地孤立自己,讓自己漸漸由優勢轉為劣勢。

  在這裡,如果她失去了亨利與林千木的信任與支持,那她又怎麼可能留在林千木的身邊呢?

  看來,她必須有所行動了!

  而這個時候,亨利剛剛敲開了吳佳佳的房間門。

  吳佳佳將門僅開了一條縫隙,冷冷地說:「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亨利焦急地說:「佳佳,你讓我進去吧!如果是蘇珊說話得罪了你的話,我願意替她賠禮道歉。」

  「不必了。」吳佳佳冷若冰霜,「正如她所說的一樣,我是個不僅想奪去她丈夫,而且還想奪去她弟弟的狠毒女人!我配不上你!你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了。從前的種種,我都不會記得,也請你忘記我吧!」

  說完就欲關門。

  「不要!佳佳!」亨利急忙之中伸了一條腿過去。

  結果吳佳佳的這一關門,就生生地夾住了他的腳。

  一股鑽心的痛自腳腕處傳來,亨利冷汗直冒,倒吸了一口冷氣,卻顧不得縮腿,只管對著吳佳佳苦苦哀求,「佳佳,給我一個機會吧!我雖然敬重蘇珊,可是卻也不會任由她擺布我的!我已經認定了你,我就只想娶你!」

  「你不認為我欺騙了你麼?」吳佳佳聽了,這才臉色稍緩。

  「不不不!我從來不那樣認為。更何況,即便你欺騙了我,我也甘之如飴!」亨利迫切地想要表達自己對她的一片赤誠之心。

  吳佳佳冷哼,「這麼說,你還是有懷疑我嘍?」

  「不不不。我只不過是想告訴你,無論你怎麼樣,我都喜歡你!」亨利急得直冒冷汗,只覺得自己無論說什麼都不對勁。

  吳佳佳看他急得抓耳撓腮,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嬌瞪了他一眼,然後嘆道:「事情鬧到這種地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不過我想,蘇珊一定在氣頭之上,無論你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的。所以,我們的婚事不如緩緩再說吧!趁著這段時間,你做通她的思想工作吧!」

  亨利一聽就急了,「我們的事就這樣拖延下去?」

  「不然你有什麼辦法?」吳佳佳懊惱地又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有本事你跳過蘇珊,直接跟林千木說去啊!不瞞你說,我可聽說林千木對這件事也並不怎麼贊成!」

  亨利一下子就泄+了氣。

  對於林千木,他一直有種莫名的畏懼。

  尤其是他在印度胡來,弄得差點丟掉性命之後,便越發地在林千木面前不敢說話了。

  如今雖然不甘心與吳佳佳的婚事就此拖延,但面對蘇珊也不支持的情況下,他實在沒有勇氣去主動地向林千木開這個口。

  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好吧!看來這件事只有緩緩再說了!」

  吳佳佳見他乖乖聽話,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聲音也變得輕柔了許多,「那麼事情就這樣說吧!你現在最要緊的事,那就是去想著該怎麼說服蘇珊吧!在沒說服她之前,我們都低調些吧!省得平白地惹出些麻煩事來!你不知道,蘇珊方才都恨不得要殺了我,現在想想,我仍然覺得很可怕!」

  亨利聽了,蔫蔫地說:「好吧!一切聽你吩咐。」

  「你趕緊走吧!」吳佳佳看了走廊一眼,催促道。

  亨利點點頭,極不情願地將腿縮了回去。

  吳佳佳便立即關上了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網已經完全撒開,魚也已經游到了網口,只須靜靜地等待最佳時機,她便可以收網了!

  蘇末離這天興沖沖地回到家,一推開門,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看到連哲予在廚房裡忙著做晚餐。

  寂靜而寂寞的氛圍讓她覺得特別不舒服。

  難道他不在?

  是耐不住寂寞,終於聽取她的意見去與別的女人約會去了嗎?

  雖然早就說過從此以後,他們互不干涉,各交各的朋友,可是當意識到他可能真的走出了那一步時,她的心便滿懷了酸酸的醋意。

  她不滿地皺了皺眉頭,扯著嗓子叫道:「連哲予!你在哪?你真的不在嗎?」

  沒有人回應她。

  她又氣又急,連鞋都顧不得換,就樓下樓上地四下找尋了起來。

  最後,她懊惱地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獨自一個人生了會悶氣。

  等到稍稍平靜之後,這才想起她完全可以給他打電話,確定一下他在哪裡。

  不管他是去約會,還是去華薄義那裡了,她都得知道才行!

  只是電話打過去,卻顯示無法接通。

  蘇末離便又打去給了華薄義,華薄義卻說連哲予根本不曾和聯繫過,也沒有到他那裡去,讓她打回未離山莊問問看。

  她便又打去末離山莊,結果得到的答覆也是連哲予並未回來。

  她聽了,便想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他真的去與別的女人約會去了!

  可恨的是,他竟然連說都不跟她說一聲!

  看來,他似乎真的準備開始過沒有她的生活了!

  蘇末離氣不打一處了,拿起手機就朝門狠狠擲去。

  而此時恰巧連哲予抱著一大堆的食物開門進來,那從空中飛過來的手機就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上,一陣氣血翻湧,他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手機最後落在了他懷裡的紙袋裡,連哲予看著那氣呼呼背對他叉腰而站的蘇末離,無可奈何地說:「我的大小姐,今天誰惹你不開心了?」

  原本正生悶氣的蘇末離一聽到連哲予的聲音倏地轉身,嘴角便情不自禁地便高高地揚了起來,她快步地跑了過去,喜悅地叫道:「你回來了?!你去哪裡了?」

  連哲予看著她亮晶晶的眸子,還有那喜悅興奮的笑容,心一動,聲音就溫柔無比地說:「還能去哪?家裡冰箱裡的食物不多了,我去超市補給而已。不然,你以為我到哪裡去了?」

  「嘻嘻。我以為你連飯都不做給我吃就興沖沖地跑去跟人約會了呢!我想著自己晚上可能要餓肚子便禁不住有些生氣!」蘇末離笑嘻嘻地接了他懷裡的東西,開心地往廚房走去。

  連哲予心裡也開心不已,笑道:「你已經有近一星期沒回來吃晚飯了,怎麼會突然間又想回來吃了呢?怎麼?跟湯姆吵架了?」

  「跟他吵架?怎麼可能?他是我見過的最最有紳士風度的男孩。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女士優先,要跟他這種人吵架,不要太難哦!更何況,我們只是朋友。」蘇末離笑著搖頭。

  跟湯姆相處這段時間來,真的很舒服。

  雖然不像情侶,但那種淡如水的君子之交,真的是她目前最享受的狀態。

  她需要時間讓自己的心慢慢適應別的男人。

  「是嗎?那他今天晚上一定有事吧!」連哲予的心裡暗暗有些失望。

  「嗯。聽說他爸媽的一個同事去他們家做客。他也邀請我前去,不過我想那種場合過於沉悶,所以我拒絕了。」蘇末離聳聳肩,「而且,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我不想最後一個晚上吃不到我最最喜歡的中餐!」

  「離開這裡?!去哪?!」連哲予聽了,愕然至極地問。

  「我們教授有次去埃及的機會,他問我們願不願意跟他一起去見識見識,這個大好的機會誰願意錯過,所以我們都決定跟著教授一起去。這也算提前實習了!」蘇末離拿起一個蘋果幾下洗了,張大嘴巴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邊聽說最近動盪不安,還是不要去的好!」連哲予皺緊了眉頭,心中隱約不安。

  「嘿嘿。做我們這一行的,怕的就是太平。太平盛世,專門寫些貓貓狗狗的軼聞趣事,那有什麼意思?」蘇末離毫不在乎地說。

  「可你也不必走極端!你可以做娛記,專門扒明星們的醜聞,既輕鬆又有趣。」連哲予苦口婆心地說。

  「哎呀!我最討厭做娛記了!那種八婆工作,我可不要做!」蘇末離想也不想地一口否決了。

  「可是」連哲予還待再說。

  蘇末離卻已經走上前從他的後背推他,「別再囉嗦了!再囉嗦下去,你就快成一個讓人討厭的老太婆了!趕緊做幾樣好菜給我吃吧!這幾天天天吃西餐,吃得我都快吐了!今天晚上,你可得好好寵寵我的胃才行!」

  連哲予聽她說得可憐,想想反正她離畢業還有幾年的時間,現在跟她爭論這個,也沒多大實際意義

  至於去埃及一事,以她的性格,一旦決定便一定會是要去的,他根本無力阻止,他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悄悄地隨在她身後保護著她。

  想到這裡,連哲予便無可奈何地說:「那你先上樓洗澡換衣服吧!等你弄完一切,我這也差不多弄好了!」

  「嘻嘻。太棒了!那我上樓去了!」蘇末離開心地笑了,轉身快活地上了樓。

  看著她跳躍的背影,連哲予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他們之間,已經疏遠太多太多。

  現在的他,真的有些懷念那些她在他面前撒嬌賣痴,任性胡鬧的日子了。

  她總是喜歡趁他做菜的時候,突然從背後抱住他,在他還來不及有所反應的時候,就『叭』地一聲重重地吻一下他的臉頰,然後得逞地大笑著鬆手離開。

  每一次,他都被她弄得心亂如麻,每一次,都想著想制止她,可是現在

  連哲予摸了摸那寂寞太久的臉頰,苦澀地笑了笑,嘆了口氣,自去取了食材開始動手做起晚餐來。

  吃晚餐的時候,連哲予假裝隨意地問起她與湯姆之間的事情,她卻並不願意多說,僅以幾句話矇混過關。

  連哲予什麼都沒探聽到,心裡很是失落。

  這一夜,連哲予心事重重,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

  直到凌晨三+點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誰知這一睡就睡過了頭,等他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升在了空中。

  明晃晃的太陽照射+進房間之內,晃得他眼睛都睜不開,可是他顧不得許多,強睜著眼睛掀開被子就跳下床,連鞋都顧不上穿,就這樣光著腳衝出了臥室。

  他走到蘇末離的臥室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

  原本虛掩著的門卻一下就開了一條縫隙,他就此一推,赫然看到床+上已經是空無一人,被子迭得整整齊齊的。

  連哲予心一慌,急忙走了進去,四下尋找一番之後,都沒有發現蘇末離的影子。

  最後卻在梳妝檯上發現了一張紙條,那上面寫著廖廖的幾句話,不過是告訴他她走了,說身邊有老師有同學,讓他不必要擔心之類的話。

  最後,她還半開玩笑地說,他可以出去約會,但是他最好不要隨便將女人帶回家,除非他要娶那個女人。

  看著那娟秀的字跡,連哲予苦笑不已。

  搖了搖頭,他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以最快的動作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然後就快步出了門。

  他必須趕緊趕去機場,但願他能夠來得及找到他們

  他一邊開車,一邊就給斯蒂夫給了電話,讓斯蒂夫去查蘇末離所搭乘的航班。

  可是五分鐘之後,斯蒂夫卻打電話來說,機場根本就沒有蘇末離一行人等搭乘飛機離開的記錄。

  連哲予眉頭緊蹙,語氣便有些不悅,「你確定都查了嗎?她明明是今天早上離開這裡,怎麼可能查不到?」

  斯蒂夫急忙說道:「連少,我已經反覆查了三遍,結果都沒有查到有關她出境的信息。我想她的同學之間,會不會有人特別富有,因為人多,所以索性開了自己的私人飛機去呢?」

  「那趕緊給我查一下她的那些同學,誰家有私人飛機。」連哲予一聽,也覺得只有這個可能性才能解釋她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不見蹤影的緣故了。

  「是。我馬上就去查!」斯蒂夫應了,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沒多久,連哲予就得知原來蘇末離等人果然是搭乘私人飛機前往埃及的。

  飛機的提供者便是湯姆。

  他萬萬沒想到湯姆的家世如此雄厚,這讓他大出意外的同時,心裡也禁不住有些失落。

  目前看來,湯姆真的美好得無可挑剔。

  相貌英俊,體格健壯,性格開朗,家世雄厚。

  這樣一個完美的男孩,足以讓每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動心。

  蘇末離應該也不例外吧?

  他們的交往,是不是比他想像的要認真呢?

  他,該不該真的擔心呢?

  一時之間,連哲予心亂如麻。

  因為斯蒂夫也沒有探聽出來蘇末離等人到底飛往何處,而蘇末離也不曾跟連哲予說清楚到底他們一行人要去往埃及的哪個城市,所以連哲予一時之間,完全沒有了方向。

  他只能先飛到開羅再說。

  開羅是首都,是新聞事件最集中的地方,那應該會是他們的首要選擇才是。

  沒多久,連哲予就坐在了飛往埃及開羅的飛機上。

  看著那浩瀚的雲海,連哲予輕輕地閉了眼睛,生平第一次默默地祈禱起來。

  祈禱蘇末離一切平安,即便遇到危險,也能平安地化險為夷。

  而此時此刻的蘇末離正與湯姆等人坐在一起,快樂地玩著撲克牌,一群人都處於一種興奮的狀態。

  這次旅程對於他們每個人來說,都充滿了不可估計的驚險與刺激。

  未來可能發生的種種狀態,讓他們充滿了期待。

  飛機上應有盡有,完全可以滿足每個人的需求。

  他們一起玩一起睡覺,時間過得很快。

  十幾個小時後,他們興奮地一個接一個地走出了機艙。


關閉
📢 更多更快連載小說:點擊訪問思兔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