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2025-01-04 16:36:55
作者: 一葉菩提
第一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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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寒意掃過,纖雪的脖子上架了無數的劍,再也無還手之力。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高處而來,擋住了纖雪面前的所有陽光,她的眼中就只剩一個黑色的影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送皇后娘娘回宮。」冷漠的語氣,隨意的掃了一眼纖雪便轉身而去。
「宗政祈爍!你還在強求什麼?」微弱的卻又倔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宗政祈爍頓時停下腳步。
強求?他所做的一切到最後竟然成了強求?他聽到有種極其脆弱的東西破碎的聲音。
黑色的身影漸行漸遠,纖雪有一種無力感,緊握的雙手陡然放下。那個黑色的身影在自己的眼中越來越模糊,緊接著,所有的一切都如水中墨色,漸漸暈染,漸漸模糊,漸漸消失、、、
再次睜開雙眼,已是五日後,整個大殿裡,全是醫者的穿梭的身影,纖雪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最終,落在一旁不言不發的男子身上。
他還是一如即往,一身黑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皺褶,烏黑的青絲如上等的綢緞一樣順滑,他的手中把玩著一朵剛剛採下的扶桑花,上面還帶著清晨的水露,仿佛是傷心哭泣的淚珠一般,惹得人心中萬般愁緒。
迎視著纖雪的眼神,手中的扶桑花不知道是他不經意遺落還是本就想棄從他的手中滑落,幾個翻滾停在桌子的一角。宗政祈爍緩緩站起身來,再也沒看纖雪一眼大步離去。
「娘娘,皇上夠苦的了、、、」福公公欲言又止,最終在纖雪茫然的眼神下,再也說不出來——
扶桑皇令,皇后有孕,舉國同慶,皇上大赦天下為皇后以及皇后肚子裡的小皇子祈福。
聽到這個消息,劉楦再也坐不住了,纖雪不記得他了,而他又不能接近她,就這樣任由宗政祈爍欺負她,他卻無能為力!不管這個消息是真是假,都足以深深的打擊他!
「皇上,您冷靜一下。」影一輕聲勸慰道,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
「我怎麼冷靜!我要去找纖雪,告訴他,我才是他的愛人,我才是個的丈夫,我們還有兩個孩子,這一切,她都忘了嗎?!」劉楦說完,甩開影一的手,白色的身影迅速的朝門外奔去。
「泥老頭,怎麼辦?」影一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聽到這個消息,他早已經六神無主了。
「保護好劉楦,這小子一定是硬闖扶桑皇宮去了,沒有親眼見到的事情我還是報有一絲懷疑。」泥菩薩說完,立即跟了上去。這個傻小子啊,唉,他的寶貝外孫女,怎麼會讓人這麼操心呢!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渡過了這個漫長的冬天,又要迎接春暖花開的季節,宗政祈爍至從那日她醒後,再也沒有出現過,而終日陪著她的,就是這些面無表情的金甲侍衛,她被宗政祈爍軟禁了!面對華麗的宮殿她只覺得心中一片空白,這裡有奇門遁甲之術,就算是沒有那些金甲衛侍她也不可能走得出去,他是在防別人,在防那個一身月白名叫劉楦的男子。
纖雪倚在殿門,從朝陽初升的時候就站在這裡,如今空中已是圓月高掛,想要動一動卻發現自己的腿早就僵硬了,身形不穩向一邊倒去,沒有預想的疼痛,只是跌入一個沒有一絲溫暖的懷抱。纖雪抬頭,只看到宗政祈爍尖尖的下巴。月色下,另一邊臉上有一些陰影,整個人都有些虛幻。
感覺身子一輕,被宗政祈爍牢牢的抱在懷裡,不遠處,有一輛馬兒,宗政祈爍將纖雪放到馬上,自己也一躍而上,馬兒立即風馳電掣般向前飛駛而去。
耳邊全是呼呼的風聲,纖雪不想問宗政祈爍要帶她去哪,只是任由他帶著她向一個陌生的地方而去。
順著山間的小路而行,路越來越難走,但是身下的馬兒還是如履平地一般的速度,遠方,是一條越來越高的路,他們在往一個山頂而去,風,越發的大了,吹得纖雪全身僵硬,站了一天未食一粒米腹內空空如野,此時又這麼顛簸,早就有些承受不住了,面色也越發的蒼白。
宗政祈爍低下頭,不經意的掃了纖雪一眼。
突然,腰間一緊,整個人隨著宗政祈爍飛身而起,再也沒有顛簸的感覺,只是這個懷抱依然沒有讓她好過多少。終於,耳邊的風聲停止了,纖雪從宗政祈爍的懷裡探出頭來,只見他們正立身於一個深不見底的崖邊,這裡,月亮仿佛都格外的大,格外的明,仿佛一伸手就能夠著。
山崖的邊沿處,順勢長出一株桃樹,如此孤零零的長在懸崖邊上,卻也無比的悽美。此是開得正茂,還未溶進的白雪之中落滿了花瓣。纖雪輕輕的向這株桃樹走去,這一樹繁華,竟然開在這麼陡峭的懸崖上,多麼的寂寥。
而這份寂寥,像極了此時的宗政祈爍,他走上前去,靠著桃樹坐了下來,一陣輕風吹過衣袂飄飄。像一隻翩然的蝴蝶要向著懸崖飛去。纖雪快步上前,抓住宗政祈爍的衣角,眼中有一那麼一瞬間的緊張,生怕他就這麼掉下去。
「你緊張我?」宗政祈爍眼中帶笑。
「你摔下去了,那三千金甲衛侍終其一生也不會放過我。」纖雪有些口事心非,她剛剛的確是關心他,但也只是關心而已,無關情愛。
宗政祈爍抓住纖雪的手,用力一帶纖雪整個人落入他的懷中,翻身而起將纖雪壓在身下,冰冷的唇立即覆了上去,趁著纖雪想要說話的空檔靈巧的舌鑽入纖雪的口中。
纖雪感覺腰間一緊,她與他已經緊緊相貼,甚至能感覺到緊隔著那一層薄薄的布料下噴薄欲出的欲望。原本冰冷的唇此時突然多了幾分火熱,離開纖雪的唇移至纖雪的脖間。
「宗政祈爍,你不可以!」纖雪用力喊道。
吻,驟然停下,淡紫的眸子深暗的盯著纖雪,月光全被他的身影遮去,纖雪的眼中只有他有些模糊的面容。
「宗政祈爍,你不可以。」這次,沒有剛剛的凌厲與篤定,只是淡淡的陳述,陳述一個事實。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我不可以?」宗政祈爍反問。
纖雪微愣,這句話,讓她無從反駁。
「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纖雪試著推了一下,卻發現宗政祈爍一動不動,眼中的深暗更讓纖雪琢磨不透,仿佛是沸騰的水下一時刻就會平靜,又仿佛是一汪靜水下一時刻就會沸騰。
吻,如花瓣一般落下,沒有剛剛的瘋狂掠奪,只有無盡的溫柔,纖雪微愣,眼中全是繁茂的桃花。宗政祈爍的吻綿延而又細密,等到纖雪回過神來的時候,宗政祈爍已經轉到纖雪有胸前開始攻城掠地。
「宗政祈爍,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纖雪靜靜的說道,一瓣桃花輕輕的落在纖雪的額頭,襯得纖雪有些蒼白的容顏全是無以言喻的悽苦之色。
做不到?宗政祈爍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當他是什麼?這麼多時日以來,他們之間的一切就如鏡中花水中月嗎?她的心中,就從來都沒有試著喜歡他一次嗎?做不到?真是一個傷心的字眼,試一試,你就知道了!
突然一道道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那麼的討厭,卻又那麼的真實。
「纖雪心裡不愛你!」
「這這樣禁錮著她,只會傷她更深!」
「宗政祈爍,曾經我一度認為,你對纖雪的愛,不輸於我,但是今天,我錯了!你不配得到纖雪,不配!」
「讓我們公平競爭!還是你怕了?你怕輸!」
是!怕了,他真的怕了!還有什麼公平的競爭!他已經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纖雪輕輕的抬起頭,撫平宗政祈爍緊皺的眉宇,這之中,究竟有多少散不去的愁?他的心裡,又究竟藏了多少痛苦?
宗政祈爍的臉越來越近,就在纖雪的心快要跌入谷底的時候,突然,身上的重量驟然減輕,黑色的身影眨眼間便已經距離纖雪有幾尺距離,纖雪愣愣的看著宗政祈爍,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
宗政祈爍眉宇之間隱隱有些不悅,「怎麼,躺在那裡勾引我嗎?」
纖雪立即翻身而去,看著宗政祈爍隨即伸過來的手,有些猶豫,最終在那雙淡紫色的雙眸的注視下,緩緩握住,接著,她就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而相擁的兩人正面正是那株開的正旺的桃樹,如今,微風徐徐,花朵輕舞。
「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來這麼遠的地方,只為看這一株桃花嗎?」宗政祈爍的目光始終在桃樹的根部徘徊,根在崖壁的邊沿處,仿佛一不小說就會墜入崖底,讓人有一種揪心的感覺。
纖雪輕輕搖了搖頭。
「因為,它開在懸崖邊沿。」就如同我的心一樣,在懸崖邊徘徊,前進一步,亦或是退後一步,都那麼艱難,難到,無法取捨。
他話裡有話,而她卻無法做到感同身受。
薄霧帶著幾分飄渺,遠方的天空有些微亮,天要亮了,又是一天要過去了,沒有過多的時間再讓他猶豫。轉過身來捧起纖雪的臉,他想好好的看看他心愛的女人,仿佛下一刻,他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纖雪看著宗政祈爍的雙眸,她的心竟跟著有些酸楚,難道是她的決意離去,傷了他的心嗎?正想說話,突然感覺一滴滾燙的水珠落在她的臉上,纖雪的眼中滿是震驚!
這是宗政祈爍的眼淚!她想要動手,卻發現被他抱的死死的,淚水順著自己的臉頰一點點下滑,落到唇邊,竟然是異樣的咸澀。
「宗政祈爍,不要這樣。」纖雪的聲音有些哽噎,淚水也無法控制的流了下來,眼前一片水霧,以至於,她無法看清眼前的任何事物。
「纖雪,不要哭!」宗政祈爍捧著纖雪的臉,有些笨拙的去擦臉上的淚水。
「我不想哭,是眼淚自己要跑出來。」纖雪靠在宗政祈爍的肩頭,聽著宗政祈爍帶著懼意的安撫,她的心更加酸澀了。
隨著眼淚而來,還有一股強烈的疲憊,也許是一晚未眠,她竟然想睡了。
天地相接之間,一片明亮,略顯得碩大的太陽從地平線上露出了一角,大地被這柔和的光芒籠罩,分外絢麗。宗政祈爍看著東邊的天空,今天的這個天氣,也不枉他等這一晚!
就在這個時候,扶桑皇令再一次滿天飄散,大街小巷全都是一片歡騰之聲。
扶桑皇令,皇后昨晚誕下皇子,普天同慶,三日之內,大肆歡慶,所有人不律不得服喪,不得出殯,均以艷紅衣服外出,違令者,立即拘押。
聽到這個命令,劉楦猛然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懸崖邊上,一道興奮的聲音傳來,「纖雪,日出了。」
「纖雪?」
「纖雪!」
宗政祈爍看著懷裡沒有一點反映的纖雪,心如同被冰封住一般,抱起纖雪飛身上馬,踏著晨曦絕塵而去。
扶桑殿內,再次圍滿的太醫,宗政祈爍依然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纖雪的容顏能夠清晰的收入眼底。
思緒不斷的在腦中徘徊,時光仿佛回到了他剛剛把纖雪帶回扶桑的那一天,今天與那天的情況如此的相似,讓他有一種時光倒轉的錯覺。
姑娘顱中的血已經成淤,若不以藥排除,可能會失去記憶。
若是不除這淤血,可有性命之憂?
無性命之憂,但會造成其它的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
例如,失明,神智不清,嗜睡。
失去記憶,若是纖雪真的失去記憶,我會不會成為她的唯一?我會不會成為她心中的那個人?
記憶在腦中如放映一般出現,宗政祈爍搖了搖頭,看著床上面色蒼白如紙的人兒,心痛的無以復加。此時的纖雪那麼的脆弱,仿佛被人採摘下來的玉蘭,他仿佛感覺到他的生病都在流逝!
6◇9◇書◇吧
「皇上,用藥吧!再拖過去,娘娘可能就再也看不到光明了!」仲銘小聲催促道,今日他見到纖雪姑娘,外面的那些普天同慶的皇令就如一同紙糊的燈籠,一桶便破,皇上竟然與天下人開了個玩笑,雖然他不知道皇上用意為何,但是他的心中也著實佩服,更被皇上的一片深情所折服。
宗政祈爍的身子微微一振,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仲銘,他陪纖雪出宮去那個小村落的之前的時候,仲銘也曾對自己說過同樣的話,而那時,他的心裡滿是自信,而此時,他連手都忍不住在顫抖。
「皇上!」仲銘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醫者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皇上,你不為娘娘用藥,你會後悔的!」仲銘突然高聲吼道,殿內所有人全都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一下,整個大殿內,就連呼吸都無法聽道,可見這些人有多麼的緊張。
宗政祈爍緩緩站起身來,殿內的人已經有人的肩膀不受控制的顫抖著,生怕從宗政祈爍的嘴裡說出拉出去砍了之類的話。
「為什麼?」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宗政祈爍走到仲銘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憑什麼他要這麼說,自己又為何會後悔?!
「回皇上,您這麼愛著娘娘,怎麼可能捨得讓她如過時的桃花一般凋零?」仲銘絲毫不懼怕的說道。
宗政祈爍沒有說話,目光轉向床上的纖雪,心中又是一陣刺痛。
「皇上,花還是開在技頭好,若是強折,留下的只是一片枯黃。」
一片枯黃?一片枯黃!他為什麼就不能得到那滿枝的美好!?
「拿藥來!」宗政祈爍說完,大步走到床邊,仲銘迅速站起身來將藥呈了上去。
宗政祈爍將纖雪扶了起來輕輕的靠在自己的懷裡,接過藥碗一口飲盡,低頭全部度到纖雪口中。是該斷的時候了!
纖雪,你醒來的時候,但願不要恨我!
宗政祈爍將纖雪放好,向外走去。殿內的人一陣唏噓,個個如一灘爛泥一般坐在地上。
「好生侍候!」宗政祈爍的聲音再次傳來,沒了之前的凌厲,只有無盡的蒼涼,所有的人都已經自己的耳朵有問題了,紛紛向殿外那個身影望去,那道聲音,真的出自他的口中嗎?
福公公看著漆黑的大殿,心中一陣緊張,快步走上前去,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同乎看不到,狼狽的倒在那張白玉床上,手中還握著一個空空的酒壺,上前幾步,將宗政祈爍的身子扶正。
「怎麼樣了?」宗政祈爍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嚇得福公公差沒沒有背過氣去。
「回皇上,劉楦身受重傷,被人救走了。」福公公小聲匯報導。
「就憑他,就敢硬闖我扶桑皇宮!劉楦!你是個什麼東西!」宗政祈爍手中的酒壺「嗖!」的一聲飛了出去,落在地上,一聲脆響,在這夜色之中分外刺耳。
「皇上,既然你已經同意醫治纖雪姑娘,為何不徹底放手?」福公公大著膽子問道。
「我不再阻攔纖雪恢復記憶,但不代表我就好心好意的成全劉楦!即使要放人,也論不到他劉楦來做我的主!」宗政祈爍的聲音帶著幾分小孩子般的賭氣,雖然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酒氣,但卻不像以前那樣,嗜酒如命。也許,是他想開了,也許,是酒跟本無法再麻醉他心裡的疼痛,只能任由這種疼將自己吞噬。
「是不是,我註定就得不到我想要一切?」
宗政祈爍隨即淡笑幾下,借著窗外的月光,笑容顯得十分的慘澹,得不到的,永遠也得不到。
同一片被月色籠罩的天空下,一身月白以長衫的男子手握著一個酒壺狼狽的倒在橋頭的台階之上,手中還未飲完的酒壺內的酒流到河水之中,身旁散亂著幾個酒罈全都空了。白色的衣衫上,帶著點點血跡,點點污漬,此時的劉楦,一臉的鬍鬚,髮絲凌亂,哪還有一絲的風華氣度,有的只是滿腔散不去的愁緒。
橋的頭一頭,一個黑衣女子緩緩走近,站在劉楦面前,停下身形,黑色有面紗隨風輕舞著,無盡的飄渺,女子的眼中全是冷厲的笑意,緩緩的握住了劉楦的另一隻手。
「纖雪。」劉楦一驚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溫熱,定晴一看,頓時抽回手來。只見一個陌生的女子正滿含笑意的看著自己。
「沒想到,堂堂西秦的一國之君,曾經風華絕代的四皇子竟然落得到如今這步田地。」女子朱唇輕啟,聲音異好聽,卻也讓劉楦陌生的緊。
「你是誰?為何識得我的身份?」劉楦的酒意清醒了幾分,跟嗆的站起身來。
「我是來幫你的人,幫你心愛的女人恢復記憶,幫她重回你的懷抱。」女子的聲音帶著幾絲蠱惑。
「就憑你?」劉楦的眼中帶著向絲輕笑。
「當然,世間有一種草,名叫回憶草,失去記憶的人吃了之後,立即就會恢復記憶。」女子的聲音再次傳來,絲毫沒有把劉楦的不信任放在眼裡。
「回憶草?」劉楦聽都沒有聽過,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你還有其它的方法嗎?難道要等你的女人再為宗政祈爍生一個小皇子出來,你才會相信?」女子的聲音帶著幾分狠厲,更如一把利刃刺中劉楦的心窩。
「這種草,何處可尋?」劉楦扔掉手中的酒壺,眼中帶著無盡的希望,不管怎麼樣,他都要試一試!
「雲盡之處,幽冥之界。」女子緩緩吐出八個字。
「是什麼地方?」劉楦不解。
「拿著這個,到了上面所描述的地方之後,你自然就會找得到了。」女子扔給劉楦一個布包,欲轉身離去。
「你是誰?為何要幫我?」劉楦心中有疑,攔住女子的去路。
「去不去,你自己決定。茫茫紅塵,只是想有情人終成眷屬而已。」女子說完,朝劉楦淡笑一下。
劉楦看著手中的布包,心中仿佛下令了某種決心一樣,只要纖雪恢復記憶,她就會記起一切!她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女子看著劉楦漸遠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更甚,「劉楦,我等著你。」——
風中夾著著淡淡的花香,粉色的紗帳輕舞動著,大殿內,有著淡淡的藥味,瀰漫著散不去,香爐里的裊裊清輕隨著風搖曳著自己曼妙的身姿,透過輕煙望去,所有的東西都跟著飄渺起來。殿門處,站著一個身影,淡紫的雙眸靜靜的注視著殿內的人兒。這麼近的距離,他卻覺得發漫長,曾經他以為,只要他想,就可以觸手可及,現在他才明白,他們的距離從來都沒有拉近過。
「我要活著!要活著!」床上的人兒頓時汗如雨下,仿佛受到什麼刺激一樣,精秀著荷塘鴛鴦的錦被被抓的皺成一團。
「金寶,銀寶,劉楦。」仿佛痴傻一般喚著這三個名字,這三個比她的性命還要重要的名字。
但是,她只感覺一股腥咸撲面而來,讓她無從閃躲,不,是夢魘,這不是真的!思緒飛轉,透過兩眼的強光,她好似看到了一個黑色身影,還有那淡淡的紫眸。
「宗政祈爍!」纖雪猛然坐起身來,頓感一陣眩暈,差點支撐不住。
「我是不是該感到慶幸這個時候你能叫出我的名字?」宗政祈爍的聲音傳來,聽不到是喜是怒。
纖雪看著宗政祈爍,記憶一幕一幕在腦中浮現,海風席捲,大船傾刻間被海浪打碎,而她被一個碎片擊中頭部,就再也沒有知覺了。依然記得,好像聽到有人在歡呼,好你有一個人無微不致的照顧著自己。宗政祈爍去找她了,他將自己的命都賭上了!
看著宗政祈爍的雙眸,她只想逃避,面對他所付出的一切,她卻什麼都給不了。
「怎麼?一刻都不想在這多呆?」宗政祈爍按下纖雪的身子,強迫她躺回去。
「聽著,等你傷徹底好了,我便不會再勉強你,去留自便!」宗政祈爍說完,大步離去。他留不住!也不想去留,他寧願看著她振翅高飛,也不願她受折翼之殤。
纖雪,若你能明我心意,我也就足夠了。
十日之後,一身素白的身影出現在重華門,宮門之外,是一匹千里快馬,烏黑的青絲在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纖雪回過身來,著著宮門之上的樓閣,只見除了一些守門的侍衛之外,再沒有其他人,心裡竟然有些空蕩蕩的,她在想什麼?難道宗政祈爍還來送自己嗎?這樣對他來說,太過殘忍了。翻身上馬,沒有一絲憂鬱的揮響一鞭,馬兒立即向前奔去,徒留一地煙塵。
宮門上的欄杆處出現一抹黑色的身影,靜靜的看著那只有一點的白影,手緊緊的握著欄杆。那日,他被一些山村野婦按在水中的時候,她笑的那麼開心,那麼燦爛,讓他忘記掙扎,只是呆呆的任由人擺布,那天的笑容,真的只是為他而笑,纖雪,為什麼我就不能得到你的心?是我來得不夠及時,就這樣錯失了你,還是我來得太早,始終等不到你的愛?究竟要怎麼樣,你才會真正的為我而笑?
纖雪,你的笑容真的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