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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2025-01-04 16:36:58 作者: 一葉菩提

  第一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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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踏入西秦這片國土,已經再也看不出以前鐵血一般的強國之態,但也沒有被攻陷的頹廢,如今,正在以另一種面貌盎然屹立。一路行來,聽到不是皇帝怎麼怎麼的深得民心,而是當朝太子的美名廣為流傳。沒想到金寶已經能夠獨擋一面了!她曾經,想把兩個小娃護到羽翼之下,讓他們無憂無慮生活一輩子的心愿,可能永遠也不會實現了,他們已經漸漸羽翼豐滿,將來,也必定會在屬於他們的天空,高高翱翔。

  「太子親自掛帥,一舉將盤踞在清風山上的土匪一網打盡,而且將那些財物全都分給周邊深受其害的老百姓了!」一人興奮的對著眾人說道,聲音異常響亮,竟然在這吵雜的環境裡十分的醒目。

  「太子威武!」一個要忍不住心中的激動高高的站起為舉起手中的酒壺,壓根就沒覺得自己崇拜的是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小娃娃有什麼不妥之處。

  「我西秦定能一統天下,太子小小年紀就能如此神勇,還怕他小小扶桑不成?」

  「就是,嗨?!太子行仁政,你怎麼老想著打仗啊?太平日子過著不好嗎?」一旁的人忍不住了衝著這個慷慨激昂的人就是一頓轟炸。

  「切!你一個賣豬肉的懂什麼?就算是我們不去打扶桑,就能保證扶桑不打找我們嗎?」此人頓時反擊。

  「是啊!也對!不過我們一定能勝的!」被喚住賣豬肉的男子一臉憨厚的笑意,在他的心裡,當朝太子就好似神人一般。

  纖雪莞爾一笑,飛速離去,沒想到,小金寶的名氣還真大都蓋過劉楦了,這將近一年,劉楦都在做什麼?怎麼把這麼重的擔子都交到兒子身上去了!纖雪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氣,真想快點回到他們身邊。

  突然,纖雪勒停馬兒,淡淡一笑,調轉馬頭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夜已經深了,窗戶上一個小小的身影手中拿著一個奏摺時而托腮,時而嘆氣,最後,將奏摺放到一旁,獨自哀怨著。

  這一國之君,天下蒼生都握在手中的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扎手!

  「太子,若是困了,就去休息一下。」

  「我到是想睡,可是這麼多事奏摺要看,哪睡的得著啊。」金寶嘆了一口氣,他有點後悔了,答應該爹爹的要求,這個皇位真不是人坐的!他還是喜歡去打打土匪,卻救濟一下災民之類的事。

  「哥哥,我煮了一些羹湯給你,來嘗嘗好不好喝。」銀寶一身粉嫩的衣裙小手捧著一個玉碗開心的說道。

  「妹妹,這長夜漫漫的,你怎麼還不睡?」銀寶有些怒了,有些人偏偏有覺睡不睡,來自己面前瞎晃悠啥呀!純屬來勾引他的!

  「哥哥,我看你辛苦,所以,做妹妹的於心不忍,這才親自洗手做羹湯,你怎麼還不領情啊?」銀寶嘟嘟小嘴巴,好不可愛。

  「你要是真的心疼我,你就把這些看了。」金寶一手端過玉碗不客氣的吃了起來,他們兩個不相伯仲,有時候他處理不了的事情,這小丫頭總有辦法幫自己解決,可見,她一天到晚頂著個純真無知的笑臉都是裝的,只是為了躲個清閒才對!

  「啊?哥哥,我是介小女子怎麼能夠參得透這些國家大事。」銀寶客氣的說道,接著便想有退出去的意思。

  「就你,還小女子!攻打清風山的時候誰跑的最快?是誰把那些土匪追得哭爹喊娘的?是誰說還不准投降?」金寶越說越來氣了!憑什麼啊,一母同胞出來的,他就這麼慘兮兮,妹妹卻逍遙自在,不公平,不公平!

  「你還說我?是誰一馬當先把那個土匪頭子一招拿下,是誰隻身一人沖入土匪的老巢,是誰搶了那些金銀財寶還要那土匪親自送回來,是誰讓那些土匪從良給老百姓種地來著!我都還沒說你,竟然當時把我支開,這些事你一人做完了!」銀寶指著金寶,還好意思說讓她去追那些逃跑的余寇,結果她追了半個山頭也沒發現幾個人,等她回來,他一人什麼事都做完了。

  李斯站在一旁看著這兩個小娃你一言我一語的鬥著,心中竟然有那麼幾分酸澀,這么小的年紀卻要承擔這麼重的擔子。也難為他們了,這難得有些小孩子氣的一面,他都不忍心打擾了。

  「劉銀寶,有本事奏摺你也搶去看。」

  「劉金寶,讓你看幾個破摺子你就難為成這樣!」

  李斯大驚!這兩個小娃吵就吵,怎麼掐起來了!?

  「太子息怒!」

  「公主息怒!」

  「李太傅,你讓開!」兩個小娃異口同聲。

  「哇!太子,公主,別打了!奏摺,奏摺!」完了,完了,他今晚上是別想睡覺了,明天早朝,大臣們看到得的奏摺又會有些用漿糊糊好的。兩個小祖宗啊!李斯白眼一翻躺在凌亂了一地的奏摺之上,索性他也任性一回吧!

  「百里纖雪!你再不回來!我們這些人就要死不瞑目了!」李斯的聲音悲涼的響起,在這空蕩蕩的大殿內不斷迴響。

  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一閃而來,輕輕的蹲在李斯身旁,不解的看著李斯有些歇斯底里的模樣,堂堂朝中一品大學士,堂堂太子太傅怎麼會擺出這般姿態?而且,他剛剛高呼什麼?死不瞑目?

  「纖,纖雪,百里纖雪!」李斯猛然坐起身來不顧自己一身狼狽緊緊的抓住纖雪的手,不顧一切禮儀目光凌亂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人。

  「哈哈哈,我竟然也有幻覺了!我老到這種程度了嗎?」李斯突然放開纖雪的手,滿地亂爬的去收拾地上散亂的奏摺,他還要在天亮之前分門別類,這些破掉的,還要糊好,他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來人了!把這裡整理乾淨。」纖雪大聲的朝著殿門處喚了一聲,一些宮女太監立即魚貫而入,雖然她們對眼前的這個頗有氣勢的女子十分陌生,但還是七手八腳的將這些奏摺撿了起來整齊的擺到桌上。

  李斯大驚,看著手中拿著的奏摺再看看一旁的白衣女子,不是錯覺,不是幻想,接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微臣參見皇后娘娘!」

  一屋子的宮女太監頓時大驚,紛紛跪在地上,高呼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李斯,你還是那個老毛病,家中不養下人,煩事親力親為,但不代表宮中也像你家一樣,這麼凌亂,你要收拾到什麼時候去?」纖雪有些語氣心長,將李斯扶了起來。

  「是,微臣謹記皇后娘娘教誨。」李斯嚇的一頭冷汗,真的是皇后回來了,那他剛剛那些舉動,大不敬,大不敬啊!今天晚上,真不是一般的凌亂。

  「才多長時間不見,李大人怎麼變得如此唯唯諾諾起來了?」纖雪淡笑一下,李斯的老臉上竟然尷尬的出現一抹紅暈。

  「娘娘,其實太子平日裡不是這樣的。」李斯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一樣,著急的解釋著。

  「我知道。」纖雪淡笑一上,她怎麼會不懂那兩個小娃。

  「皇上呢?」纖雪始終不解,上次見過他一面,但是自己的記憶還沒有恢復,怎麼不見他的人影?

  「回皇后娘娘,皇上一直都在尋找娘娘,這一年來,都是太子監國,目前他在什麼地方,微臣也不清楚。」李斯心中納悶,皇上這麼不顧一切的去尋找皇后娘娘,怎麼皇后娘娘回來了,去不見皇上一起回來呢?

  「李大人今天早些回去休息吧。」纖雪的心中突然沒有著落起來,劉楦他在哪?在扶桑?落入宗政祈爍的手中了嗎?心中百般迴轉,沒有一點頭緒。

  御花園內的偏僻一隅,數十顆桃樹上開滿了一樹緋紅,兩個小娃躺在草地上紛落了一層的桃花上,看著頭頂上的明月,一點也沒有剛剛那麼拼死掐架的姿態,銀寶拿著手中的一株桃花,輕輕的放在鼻間輕嗅著,一旁靜的只聽到蟲鳴聲。

  「哥哥,還記得我們離開滄月府嗎?」銀寶的聲音很輕,目光盯在桃花之上。

  「當然記得,那些記憶,恐怕一生也抹不去。」金寶沉聲說道,又眸微微眯起有一種冷光一閃而過,仿佛隱入那些充滿痛苦的回憶之中。

  「曾經,娘親無數次拼死保護我們,但是,最終都是弄的全都是傷,我當時就在想,什麼時候我們可以離開這裡。」銀寶小聲說道,有一件事情,藏在她的心裡好多年了,她始終不能忘記,小小的她想不明白,但是她現在大了,有些事情,她還是多少能夠想透一些,雖然目前她還是一知半解。

  「我們現在不是離開了嗎?」金寶握著銀寶的小手輕聲安慰著。

  銀寶淡笑一下,男孩子的心思都不如女孩子來得細膩,這是天生使然。

  「哥哥,你還記得娘親不醒人世的那天晚上嗎?」銀寶再問。

  金寶眉頭微微皺起,好像今天晚上妹妹的問題特別的多,「那天晚上我去幫娘親找點吃食,偷偷的鑽了出去,只留你一人在照顧娘親,快天亮的時候才被那些侍衛丟回來,那時候,你哭得不醒人世,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你搖醒,但是我卻什麼東西也沒找到。」

  「在娘親不醒人世的那天晚上,娘親已經沒了氣息,而且身體在慢慢冰冷,我不知道娘親是怎麼了,只感覺她在從我身邊慢慢的消失,我抓住她。我跪到屋外,對著天空中明亮的月亮許了個心愿,我記得那天晚上,月亮也是這麼大,這麼的圓。我求乞讓娘親醒過來,讓我們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不是我哭得不醒人世,而是跪在地上冷餓交迫,昏死過去了。」銀寶輕聲說道,她明明感覺到,娘親的氣息全無,她趴在娘親的身上,甚至沒有聽到娘親的心跳聲,她不知道那代表什麼,只覺得有一種無形的恐懼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金寶聽到這裡,猛然坐起身來,死死的盯著銀寶,他明白,銀寶想對他說什麼了。

  「我想,那天晚上,娘親已經死了。」銀寶的眼中全是堅定,輕輕的反握住金寶的手。

  「如你所說,那我們的娘親又是誰?」金寶不解,可是她是娘親沒錯,他們看到著也醒過來的。

  「我不知道我們的娘親究竟是誰,但是我知道,她是我們的娘親。」銀寶的話有些混亂,但是金寶卻聽得明白。

  「怪不得,娘親醒來後就變的這麼厲害,或許,我們的娘親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娘親了。只是我們不明白,這之中究竟有什麼我們想不透的東西。」金寶沉聲說道。

  「哥哥,我只是想說,我們要更強大,好好的保護娘親,讓她和爹爹在一起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你知道,娘親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所以,我們要怎麼做,你知道了嗎?」銀寶扶著金寶的肩膀說道。

  「我明白了!」金寶堅定的點點頭,等爹爹和娘親回來,西秦這個擔子就同他來挑起來!他要讓娘親和爹爹過著平靜而又幸福的生活,他要用他小小的肩膀給他們撐起一片天!

  「哥哥,我會陪著你,永遠都陪著你。」銀寶靠在金寶的肩膀上輕聲的說著。「哥哥,我好想娘親,也好想爹爹。」銀寶的聲音有幾分悲涼。

  「我也想,不過你相信哥哥,很快我們一家四口就能在一起了,永遠也不分離。」金寶站起身來,對著妹妹保證道。爹爹一定會找到娘親的!他堅信!

  「哥哥,我好像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好像是,百里飄香的點心!」

  「不是吧,只有娘親和爹爹才會給我們買百里飄香的點心。可是現在他們都不在。」銀寶的聲音滿是失望。只是那股味道也越來越濃,離他們越來越近。

  金寶也不再多言,兩人靜靜的依偎著,這點心味道可能也是他們的錯覺,就像他們無數次幻想的娘親一樣。

  纖雪淡笑一下,從花叢中走了出來,站到兩個小娃面前。「誰說我們都不在的?娘親不是回來了嗎?」

  「娘親!」

  「娘親!」

  「真的是娘親!」兩個小娃飛速的撲到纖雪的懷裡。

  「娘親,你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回來了嗎?娘親!」銀寶拉著纖雪的手,聲音有些顫抖,她好怕眼前的一切是她的幻想。

  「不哭,是娘親回來了。」纖雪將銀寶摟在懷裡,這種感覺無以言喻,經歷了那麼多,她的心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踏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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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親,爹爹說,你被那個花花帶走了,還到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他要去找你,說那個地方很危險不讓我們一起去找你。」金寶好像告狀一樣,小臉是滿是委屈,再也沒有金鑾殿上那般沉穩堅毅的模樣。

  「爹爹說,他一定能把你找回來,可是爹爹卻一個人回來了!娘親,我好怕,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我聽影一叔叔他們偷偷的說,娘親被海風捲走了。娘親,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在扶桑,可是你卻不回來找我們。」

  「娘親!」兩個小娃越說越委屈,撲在纖雪的懷裡痛哭起來。

  「乖,不哭,娘親不會不回來,只是娘親有事要做,這不,娘親這就回來了嗎?娘親還要看著你們長大,娘親怎麼捨得不回來。」纖雪眼中有淚,卻倔強的不讓眼淚流下來,緊緊的抱著兩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娘親,爹爹呢?」銀寶探出頭問道。

  「放心,娘親一回來,爹爹很快就會回來了。」纖雪輕聲安撫道,但是聲音卻沒有一絲沉穩之氣,反而心中空落落的。

  兩個小娃聽到纖雪的話,頓時笑顏如花,他們一家四口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纖雪不解,就算是劉楦不在這裡,影一他們也應該會留下一些人,可是現在一個人也沒見著,就見到一個李斯好像比她還茫然。看著兩個小娃,一路上聽著他們的事跡突然感覺他們早已不再需要人保護了。泥菩薩呢?她的外公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不會也和劉楦一起瞎胡鬧吧?宗政祈爍設了一個局,什麼皇后有身孕,什麼生出個小皇子,全都是假的,劉楦不會信以為真吧!看這情況,估計他是真的信了。

  次日一早,太子上朝,文武百官均是一愣,只因太子的身旁卻多了一個美婦,鳳袍加身,雍容華貴,氣質出塵,頗具母儀天下的風範。淡淡的掃了一眼眾人,拉著太子站在龍椅之前,其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參見太子殿下。」朝堂之中一片行禮之聲。

  纖雪微愣,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年時間,整個朝堂之上的各個要職卻無一缺席。劉楦,他是怎麼做到的?

  「眾位大臣,本殿下身側之人,乃我的母親,也是西秦國母。」金寶有些稚嫩的聲音傳來,朝堂之中所有沒見過纖雪的官員皆是一驚,眾人再次下跪行禮。從沒有見過,早朝之中,皇后協同太子上朝,而本應該坐在龍位上的皇上卻不見蹤影,這情況,怎麼看都有些怪異。但卻無人敢提出質疑,只因皇上的失蹤,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就是去尋皇后去了。可是皇后回來了,怎麼還不見皇上的身影?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纖雪退至一旁,坐在早就準備好鳳榻上,身後的姽嫿立即將鳳袍理好,纖雪聽著下面的眾官員匯報之事,再看看龍椅上略顯的瘦小的金寶,雖然小小年紀,但卻對天下大事處理的面面俱到,心中竟然升起一抹酸澀,小小的年紀本應該在父母的身旁過著無憂無慮的童年,可是,卻已經能夠獨擋一面了,她只覺得有點對不起這兩個小娃娃,她只是離開了一年,好像兩個小娃一下子長大了很多,每每想到這裡,她的心中都有著濃濃的不舍。

  「母親回朝,本殿下帶母親去天壇祭天,佑我西秦風調雨順,百姓安康。」金寶突然站起身來,打斷其中一個大臣的話,他們所匯報之事都是小事,平日裡他還有心聽一下,但是今天,他連多坐在這裡一刻都不想。娘親說,去祭天的話,爹爹就知道她已經回來了,也會快馬加鞭的趕回來,這樣的話,他們一家四口就真正的團圓了。

  「皇上,祭天之事,茲事體大,要不要選個良辰吉日,再行安排?」一大臣小聲提議。

  「顧大人,只是去燒個香罷了,何必勞師動眾?」金寶有此不悅,那位被喚做顧大人的官員立即跪在地上。

  由此看去,金寶到是真的被逼出了幾分帝王之相,纖雪淡笑一下,眼中全是寵溺之色,她知道,兩個小娃與她一樣,隨性慣了,這樣一來,竟然也磨出了幾分性子。

  若不是她不再想去扶桑,身邊又沒有知曉劉楦行蹤的人,她也不會這麼張揚。怕就怕,宗政祈爍真的對劉楦痛下殺手。一想到這裡,她的心中就有一些不安,她要相信劉楦,這一年來,他吃了之少宗政祈爍的虧,而且上次,那麼敵重我寡的情況下,他都能全身而退,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太子仁德,臣願一同前往。」大殿之上的議論之聲終於停了下來,眾大臣齊聲附和。

  祭天的隊伍浩浩蕩蕩的行出皇宮,出了昭陽門一路向天壇而去。整個西秦京都的百姓無不歡騰雀躍,而言論最多的,還是關於百里纖雪這個傳奇的女子,這個人人口中被稱之為妖女的人,如今得見一面,無不啞口無言,再也找不到怎麼詞語來形容這個女子。

  「纖雪,這樣就能喚回主子嗎?」姽嫿小聲的問了一聲,她知道纖雪是不想再去扶桑,可是若是主子真的落在他的手中,這樣也無濟於事啊。

  「只要劉楦知道我不在宗政祈爍的手上,就不會再束手束腳,暗影他們全都隨著劉楦而去,想必西秦這裡一有些風吹草動的,他們一定能夠第一時間知曉,希望,幾天之後,我們就能見到他們了。」纖雪深深吸了一口氣,在這樣通訊阻斷的情況下,這不失為最快的一個傳送消息的捷徑。但是劉楦為什麼會將行蹤隱去,難道他有什麼後顧之憂?

  姽嫿不再出聲,腦海之中泛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淡淡的紫眸好像沉澱了一世的憂傷,讓人見之心動。此時最傷心的人,莫過於他了吧。

  一路隨著皇后鳳駕而行的百姓已經如潮水一般,不遠處一個藍色的身影奮力的向前擠去,他的眼中有著不甘,有著驚喜,還好,他沒白來這麼一趟!

  百里纖雪!你怎麼可能就這麼容易的死了!

  祭天完畢,已經是紅日西斜,纖雪脫下一身繁重的鳳袍只著一件簡單的衣裙,雖已是陽春三日,但還是寒意陣陣,纖雪將衣領拉了拉,上等的白貂皮毛十分的溫暖,如一隻溫柔的大手將她緊緊握住,她所穿的,所用的一切,都是劉楦在僅有的閒暇時間親手準備的,站在窗前,看著遠處山頂上還未融化的白雪皚皚,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進行著,為什麼她的心底還是那麼的不安呢?

  以劉楦的個性,他既然確定了自己宗政祈爍那裡,他就不決對不會放手,他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她,這麼多次了,他能夠次次都安然的脫身嗎?

  「娘親,你在想什麼?」金寶走到纖雪面前,明黃黃的朝服竟然將小小的他襯得老成威嚴。

  「娘親在想,你爹爹會幾時回來。」纖雪淡笑一下,想要伸手去抱金寶,卻猛然發現,金寶的身高已快達到她的肩膀了,他再也不是那個小娃娃了。

  「長的可真快,一晃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纖雪淡笑一下,收回手,改為撫著金寶頭。

  「娘親,爹爹會回來是,是嗎?」金寶知道,娘親的心中一定有事,要不然,她不會這麼心事重重的模樣。

  「太子!太子!扶桑邊境突然有大規模的軍事活動,調動軍隊有十萬之多!」楊業大將軍匆匆來報,看到纖雪的身影,還是微微一愣,立即再行一禮。

  「怎麼回事?難道扶桑要想在這個時候攻打我西秦不成?」金寶立即收回臉上的只有見到纖雪才會流露的童真,接過楊業手中的加急快報。

  「太子,與其等他打攻打我西秦,不如我們率先出手,也好占個先機。」楊業在一旁提議道。

  「娘親,你休息一回,兒子呆會再來陪你。」金寶衝著纖雪淡淡一笑,這些事情,還犯不著讓娘親也跟著一起操心。

  「金寶。」纖雪喚住金寶的身影,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金寶打斷。

  「娘親,兒子行的。」說完隨著楊業大步離去。

  娘親,兒子行的!她的兒子,真的大長了!而且還這麼的優秀,而且,還知道好好的保護她了,有這樣的兒女,這樣的丈夫,足矣!藍琪兒,你是對的,我信對了人,也付對了情。

  劉楦,一聽到消息,就快點回來吧。

  三日後,暗影集體而歸,便卻唯獨沒有劉楦的消息,纖雪的心也一下子落入谷底。

  「主子,也不必擔憂,皇上他只是心急主子的病情,又聽說有一種回憶草,可助人喚回記憶,便和泥老頭一起去尋了。」影一按捺住心中的欣喜,輕聲寬慰道。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把行蹤隱匿,難道他怕萬一有什麼危險最起碼可以再讓這個只有小孩子監國的太子撐多一點時日嗎?這樣的後路,一點也不明智!

  「回憶草。」纖雪輕輕的吐出這天個字,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劉楦看著她的那個眼神,裡面太多濃濃的自責讓她的心也跟著一痛。她問他,他是誰的時候,好能感覺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眼中流露的竟是恐懼之色,他的怕,怕她不記得他,所她把他徹底遺忘,所以,他要去尋回憶草。

  劉楦,你太傻了!纖雪的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陣暖意,他千方百計的找到當時身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的她,他幾次貿然闖入扶桑皇宮,他把自己弄得滿身是傷,纖雪越想下去,就越覺得揪心。老天似乎太過厚愛他們,非要經歷這麼多的堅難才能守得雲開見月明嗎?

  「何處有回憶草可尋?」纖雪看著幾人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當時聽說時,也只一個傳說而已,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知道這個傳說的,不過皇上有泥菩薩跟著,不會有事的。」影二輕聲說道,泥菩薩自從遇到皇上之後,醫術可是越發的高明了!

  「好像是什麼雲之盡頭,幽冥之界。」影三補充道,當時他還在想,哪有雲之盡頭,雲哪有盡頭啊!

  纖雪微愣,劉楦竟然去找這個地方?雲之盡頭就不要想了,這幽冥之界,可能還會有處可尋。

  同一片天下,另一個地方,深手不見五指的山洞裡,兩個人影相扶著向前而去,洞內的潮濕已經無法點燃火把只能順著濕滑的牆壁而前而去。經過了漫長的海上行程,他們終於到了這片群山環繞的地方,雖然這裡也是海,但卻與海虞有著天壤之別。

  「這裡面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再走下去,可能連命都沒有了。」泥菩薩的聲音傳來,在這山洞之中詭異的迴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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