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臭要飯的
2024-05-07 19:25:47
作者: 隱游
龍輝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戰裝」,原本還算美好的心情,因為自己老爹剛才那一番說教,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沒有否認,自己老爹說得有道理。但是年輕人嘛,對自家大人的叛逆心理,多少還是有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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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稍長,去洗手間照鏡子的東禮,還有去找東禮的龍示始終沒有回來。
躺在床上發愣的龍輝,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
正好他的身上既沒有插著輸液的針頭,也沒有電極貼片,甚至連塊白紗布都沒有。而且他渾身上下也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掀開被褥直接就可以下床亂跑。
洗手間處入口處,龍示將渾身濕漉漉,用手掌捂著額頭的東禮擋在身後。
在他對面,是兩個身材魁梧,身穿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以及一個穿著華麗,身材豐滿,曲線玲瓏,顏值在在線的女人,拉著一個五官精緻的女孩,一臉囂張跋扈的神情,指著龍示和東禮說道:「看看你們身上穿的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垃圾堆里,扒下來的死人衣服?
兩個鄉巴佬,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窮酸味了,光是看著就讓人噁心。
讓我們道歉,還要賠償醫療費?
跑到這種地方來要飯,真是瞎了你們的兩雙狗眼!」
仗著自己有兩個黑西服保護,女人壓根就不怕和龍示發生衝突,期間的言詞可謂是刁鑽刻薄,句句扎心。
龍示將東禮護在身後,臉色難看至極。被別人這樣當眾侮辱,還是連帶著自己的家人一起,是個人都得火冒三丈。
可無論他再怎麼火大,在與兩個身形高大的職業保鏢動過手之後,卻只能感到一陣無力。
哪怕他想不顧一切的和對面拼命,最終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讓龍示更加擔心的,是東禮的傷勢。看著東禮額頭上的傷口,龍示強忍著怒火說道:「我妻子說了,明明是你家的孩子先在洗手間裡胡鬧,弄傷了她的腳不說,還故意使絆子,撞傷了她的腦袋。」
指著東禮臉上的血跡,龍示質問道:「把我媳婦兒傷成這個樣子,你們說話還這麼刻薄,就沒有一點良心嗎!」
對於龍示的指責,女人精緻的五官上,不僅看不到絲毫歉意,就連厭惡和嫌棄,都是那樣的自然而然:「你身後的那個女人,怎麼說也有十幾歲了吧?
我家寶寶才幾歲啊,弄傷她這個大人,你們也說得出口。
只不過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就又是弄傷了腳,又是撞傷腦袋的,死窮鬼一個,怎麼那麼嬌貴啊?
想要訛錢就直說,別在這裡耍無賴污衊好人!」
龍示身後,東禮用手掌按壓的地方,殷紅的鮮血仍舊在不停地流淌,此時她的臉和衣服上,早已經被鮮紅色浸透,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起來。
龍示見東禮這副模樣,也沒有心思和對面的瘋女人繼續爭論,他只想快點帶著妻子去包紮治療:「我現在沒有心思和你說這些,我媳婦現在在流血,我要帶她去包紮傷口,你們給我把路讓開!」
「哎呦~哎呦~急了~急了。」龍示的退讓,落在女人心中,成了心虛和服軟的證明。讓原本就囂張跋扈的她,越發變得不可一世起來。
只見女人不僅沒有放東禮和龍示離開,反而還特意讓兩個保鏢把兩人堵在原地,好讓她繼續借題發揮作妖:「臭要飯的,見到姑奶奶不好欺負,就想著溜之大吉,哪有那麼容易!」
說話間,女人將身邊的小女孩拉到跟前,衝著龍示和東禮說道:「你們兩個剛才不是口口聲聲地說,我家閨女弄傷了你們嗎?
現在把我家孩子的名聲搞臭了,以後她還怎麼做人啊?」
龍示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都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你還想要幹什麼!」
女人抬手一指東禮和龍示,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說道:「看你們兩個死窮鬼這副窮酸的樣子,指不定身上有什麼髒病呢。你們的臭錢就不用賠了,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我家孩子磕三個響頭,然後規規矩矩地說一聲對不起。
做完這些,你們兩個就可以滾了。」
「我道nmd歉!」被鮮血恍惚了眼睛的東禮,沒等龍示開口,直接在原地破口大罵起來,「小的陰損狠毒,大的臭不要臉。老娘一直沒開口說話,你真當我是啞巴嗎?
cao你md,讓我磕頭道歉,你們這兩個賤人也配?」
龍示從東禮的聲音中聽出了哭腔,原本想要讓妻子少說兩句的他,卻始終張不開這個嘴。
媳婦受了欺負,還要看著對面耀武揚威,甚至是被迫向人低頭認錯。做丈夫的不僅不能替妻子出頭,甚至還要勸解妻子,這算是什麼腦殘操作。
但是看著東禮頭上,流淌地越發歡快的鮮血,龍示除了心裡干著急以外,也只能繼續擋在妻子面前。
「你敢罵我是賤人?」
東禮的反擊,讓肆意宣洩存在感的女人,只覺得一陣氣結。
在她看來,占據絕對優勢的自己,理所應當的就該將那個穿著土裡土氣,卻長著一副好皮囊的臭女人死死地踩在腳下。
而現在這個女人看起來,哪裡有半點低頭認輸的意思?更何況,她還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辱罵自己。
越看東禮越不爽的女人,惡狠狠地對兩個黑衣保鏢說道:「你們兩個,把這倆個死窮鬼給我狠狠地收拾一頓。
我要讓他們當著所有人的面,心甘情願地給我和我的寶貝兒磕頭道歉!」
說完,女人還不忘她惡意揣測,外加添油加醋的「良好習慣」,在一旁說道:「一對姦夫淫婦結伴過來,不過是為了打胎吧?
真是臭不要臉!」
「姦夫淫婦?是說你自己和身前這個小賤人她爸爸嗎?」
身穿白色戰裝的龍輝,猶如幽靈一般出現在女人的身後。他的聲音陰森冰寒,讓人好似身處九幽地獄,由里到外,渾身上下仿佛都能抖下一地的冰碴子。
剛剛準備對東禮和龍示動手的保鏢,正準備回頭向身後望去,便只覺得雙腿腿骨一陣劇痛,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地面癱軟了下來。
「你們兩個賤人,給我在原地站好了,誰敢跑我就砍死誰。」龍輝抬手一招,手中能量粒子涌動,一柄通體雪白,明如鏡,白似雪的大劍瞬間成型。大劍雙面開刃,刀身足足有半個人的寬度,刨去劍柄,單論劍身的長度,也足足有150厘米。
如果把劍柄去掉,在旁人看來,與其說是「劍」,倒不如說是「盾」更形象一點。
巨型大劍在龍輝手中仿佛沒有重量一般,被他隨手插在地面上,專門用來警告和自己父母對線的母女兩人。
「龍輝,快過來,你媽腦袋受傷了,趕緊幫忙帶著去急診室。」
對面,龍示攙扶著東禮,一步一步向龍輝迎面走過來。
東禮額頭上,臉上,身上的血跡,盡數落入龍輝眼中,一種讓人心口發悶的壓抑感,充斥在除東禮和龍示以外的所有人身上。
「爸,別擔心,我來處理就好。」渾身上下散發著森冷寒意的龍輝,唯獨在東禮和龍示眼中是正常的,「媽,把手先挪開,我來給你治療一下。」
「臭小子,你還會醫術了?」東禮不願意在兒子面前表現得太不堪,白著一張小臉,強打著精神說道,「要給我治療,好歹也得拿卷紗布過來吧?」
話雖然這麼說,但已經開始出現眩暈感的東禮,還是被龍輝輕易地撥開來手掌,露出了下面的傷口。
老實說,傷口絕對不算小,至於深度,甚至隱隱有白色的痕跡在其中顯現。
呼~~~
龍輝呼出一口粗氣,雙目短暫而森寒得向身後看去,即便是那個所在的「孩子」,也壓抑不下他目光中某些令人驚懼的東西。
將手指輕輕按在東禮的傷口附近,一陣輕柔的白光,在東禮的傷口處湧現出來。
而後龍示就看見,東禮額頭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幾乎就是幾個瞎眼的功夫,東禮原本血肉模糊的額頭,便已經恢復如初了。
治療完額頭,龍輝又俯下身子,捲起東禮的褲腿。在其小腿靠近腳踝的位置處,有一處淤青在東禮雪白肌膚映襯下,顯得無比刺眼。
東禮:「腿上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嗯,問題不大,也就是有點骨裂了。」龍輝語氣平淡地回應道,「踢你的小王八蛋不是普通人,力度,角度,明顯不是新手。」
指尖在傷口處一抹,東禮小腿上的痕跡,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
「很好,全部搞定了。」將褲腿放下,龍輝站起身來,對東禮和龍示說道,「怎麼樣,我這手藝還不錯吧?」
東禮用手摸了摸額頭原本的傷口處,又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小腿,隨即喜笑顏開道:「可以啊,你這還真是手到病除,厲害了我的哥。」
「我是你兒子。」龍輝嗔怪著提醒道,「多大人了,還沒個正經的樣子?」
東禮隨即改口道:「那厲害了我的兒。」
看著芳齡十七八歲的老媽,龍輝總覺得對面在變著法的占自己的便宜。
「那麼接下來,老爸,把手伸過來吧。」將龍示先前與兩名保鏢動手時,對面給他造成的傷害治療完畢,龍輝才慢悠悠地轉身,看向那兩名保鏢和兩個賤人,面無表情地說道,「現在,我們來繼續聊聊,好好聊聊,認真地聊聊剛才的事情。」
龍輝沒有給兩名保鏢,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龍輝走到兩名保鏢身旁,像是訴說著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說道,「你們拿了僱主的工資,在替他們解決風險的同時,理所當然的,也應該承擔解決風險的風險。
你們倒在地上,是剛才準備動手的風險。」
咔咔咔咔,四聲脆響過後,兩名保鏢的手臂小前臂應聲斷裂。
「骨折,是先前對我爸動手的風險,現在我們兩清了。」龍輝低頭看向兩人,警告道,「當然,如果事後開始報復的話,那我們這就算是私人恩怨了。一旦上升到私人恩怨,牽扯到私人的感情,也希望你們兩個能承擔起後果。」
「請放心,我們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一名黑衣保鏢強忍著手上的劇痛,向龍輝做出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另一名保鏢也是連忙應和道:「如果知道你是異能者,我們絕對不敢對你的父母出手。
兄弟能公事公辦,沒有徹底廢了我們兩個,這已經算是以德報怨了,多謝兄弟給我們留了一條活路。」
「嗯,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