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藤蔓長出了麵條?
2024-12-29 09:56:30
作者: 東坡的
話說孩童正在收集食物,無意間聽到略有窸窸窣窣的響動,他抬眼一望,只見深林外有一少年正緩緩入內,樣子極為可笑。
少時,紹劍已然入內,隨即叫到:「老爺子!」
只見孩童撲哧一笑,捧腹蹲下。
「行了,我是長陰洞洞主之子,哪裡是什麼老子!」只見孩童挺身直視,到有幾分王者之氣。
「長陰洞主?你是賀坤之子?」紹劍疑惑不解。
「賀坤?是誰?」鶴天賜撓首弄姿。
「賀坤你都不知?說的也是,若是你已六十歲,那麼你定當不知賀坤是何人物,他便是今日長陰洞洞主。」紹劍回道。
「這麼說我父親已死?」孩童臉部抽搐,難受之極,可是馬上又變得鎮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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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不知,我只知現如今長陰洞主乃是賀坤。」
「那你看見陳珀沒有?他是否依然留在長陰洞?」鶴天賜焦急問道。
「陳珀是誰?」
「看來你也不知,那你難不成是長陰洞弟子?」鶴天賜反問。
「是,出生便在那裡!」紹劍略有所思。
「笑話,長陰洞什麼時候會收留無彈氣可用的廢材?來時我便見你體內無彈氣流動,那麼你必沒有手槍,那麼你怎敢謊稱你是長陰洞弟子?」孩童臉上掛著一絲不屑。
「難道只有水裡的才叫鴨子?岸上的就不叫鴨子?」紹劍由於體力不支而坐下。
「就算是鴨子,也沒有長得像你這樣黑不溜秋的鴨子」鶴天賜倒是快人快語。
「可是沒想到真的鴨子卻掉進了井裡,而且還是一隻六十歲還要裝嫩的老鴨子。」紹劍故引開話題。
「一言難盡,這洞穴有個不解之謎,跌進洞內的,不管是人,還是鳥類,或者花草,自掉入這萬丈深淵起,便不再生長,也不會有死亡一說。我這孩童之身是在十二歲那年跌下這山崖,自那天起,身體便停止生長,止於今天我已滿六十三,可這臭皮囊卻一直如此。」
「這麼說來,這裡沒有黑夜只有白晝也是其緣故?」紹劍已然明白,方覺世間奇幻無比,這等事況也是頭一次所見,不免為之驚奇。
「這五十一年來,這裡毫無變化,雖有生機,但我對這無生無死卻早已厭惡,所幸這裡有一天然食物池還會生長,以至於我沒有被飢餓所困。」
「天然食物池就是這裡?」紹劍抬頭一看,只見數條千年藤蔓纏與空中直至與地面相接,藤蔓延伸出千萬分支,上生面長著無數瓜果,甚至還有諸多熟食,麵食、肉類、大米應有盡有,就像可比天際的葡萄藤一般,接下無數果實。紹劍不免為之感嘆,地面上世間的奇觀也不過如此。
「我第一次來這裡時,也是你這個表情,不過我一直不明白洞穴之類,為何只有這裡不停的生長,並且生長速度之快,也令人費解。」鶴天賜說道。
紹劍伸手摘下一塊手掌大小的鮮肉,只見摘下的藤蔓往後一退,噴出一塊螞蟻大小的鮮肉,隨即變作手掌大小。
紹劍再望向藤蔓的源處,天際中兩根粗大無比藤蔓纏作一起直插雲霄。紹劍平復了一下心裡的波動,仔細凝望雲霄之外,這時他卻見藤蔓中有所異樣,他再努力凝聚思想,望向雲端,慢慢的面部已然流出大豆般的汗珠。
「是水,是水!」紹劍突然興奮的吼道。
「什麼水?」鶴天賜不解。
「從藤蔓中有源源不斷的液體送進來,我想那是來自洞外的,那個液體讓這裡長出熟食,讓這裡可以生長。」
「就是說這裡的熟食都來自洞外?」
「應該是!那種透明的液體定然是從外面傳入的。」
「你真看的見藤蔓中的液體?」
「難道你看不見?」紹劍問了。
「看得見我一定不會問。」
「我說不清,但是我是可以看清!」紹劍有些累了。
「回吧,飯菜都涼了!」本來就是涼的。
「我來拿食物!」
「好!」
咯咯!兩人笑著走出了深林。
兩人回到住處後,紹劍也有所好轉,不像剛才那樣累了。兩人坐在地上吃完了剛才帶回的食物,因為紹劍手掌過於小,只得帶回些許食物。
「還沒請教老鴨子為何跌入深谷,為什麼開始會問道我是否被奸人所害?」紹劍望向鶴天賜,等待解答。
「是陳珀害的!」鶴天賜已經咬牙切齒了。
「陳珀?就是剛才提到的陳珀?他也是長陰洞府的?」紹劍繼續問道。
「是的!但是他以前不是,在父親將他帶回來以前不是。我父親連連在外征戰,只因十八小世界的形勢不穩,有很多地方都會出現暴亂,或者希望再立世界的人。我們長陰洞府也有這樣的敗類,陳珀就是父親在那次戰亂中帶回來的,我與他同歲,後來得知他是戰亂中的遺孤。
父親殺了暴亂中的頭領,卻下不了手殺害小孩,便帶回了仇人之子,帶回來時我剛滿十歲。可是自從他的到來後一切都變了,他伶牙俐齒,生的白淨,討人喜歡,也越來越受人歡迎,而卻我一再被人冷落,但是我也並沒有為此感到不平衡。
可是那天卻不一樣了,父親宣稱要將長陰洞的修煉秘法傳給他,我一再反對,卻只是遭來咒罵,別人都說我小心眼,難成大器,於是我便不再糾纏此事。而後得知是因為父親心有愧疚,覺得自己殺害其父,令他孤苦伶仃,於是便決定當作親生兒子撫養,以此撫平心中的愧疚。我也為此感到責任,便對他一再忍讓。
十二歲那年我來到後府懸崖之上,練習攀登一解巨錘之苦,隨後我想起陳珀來,便告知此事,而後我們便兩人一起練習臂力。我還記得那天,碧空萬里,天氣舒適,我與他正攀爬懸崖之上。向來我都是爬在前面,然後拉他一把,兩人爬至懸崖半處,最後下山。
我應當能想到的,他那天那麼的不同,可是我自己卻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他那天居然爬在我的前面,無論我怎樣追趕都無濟於事,然後行至半空時,他回頭對我微笑,我也微笑,然後他伸出手來,示意拉我一把。天啊!我早該知道那是陷阱的,可是我卻伸手過去了,然後他沒有接住我的手,而是伸出了腳,一腳將我踹下了山崖。
而背後的朝天吼的引力是多麼強大啊,我沒有絲毫掙扎的餘地,我只能憤恨的望著他,可是他卻依然微笑著,那是我見過的最為醜陋的笑容。最後我聽見了他的話,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去死吧!』,你能明白嗎?那個人面獸心的傢伙。」鶴天賜說完已然怒火衝天,面部猙獰,這五十年來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訴說過,今天算是道盡了苦楚,隨之紹劍抱住了與自己似乎同歲的孩子。
只聽洞內一聲長嘯,鳥群盡數散去,朦朧的天際此刻也為之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