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他是你兒子

  「華紹！」黎洛洛大叫一聲，旋著輪椅出來，柯東趕緊跟在後面。

  原本華紹喝得大醉淋漓，正在找陳涵麻煩，聽到一聲呼喝，他轉過頭來，看到黎洛洛他迷糊的眼赫然清醒過來，剛才的氣勢消散下去，眼神變得迷離起來，「洛……洛洛……」

  黎洛洛氣憤的過來，瞪著他，「你這是在幹什麼，跟一個女人要錢你覺得很光榮嗎！」黎洛洛目光犀利的斥責。

  「洛洛，我……」華紹準備解釋。

  陳涵卻出來擋住華紹，憤懣的對黎洛洛道，「這是我們的事，用不著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你說什麼呢，你讓開，別在這裡插嘴！」華紹將陳涵掀開。

  對黎洛洛的態度是百依歸順，對陳涵全是不耐煩。

  

  「洛洛，不要理她的胡言亂語，你怎麼來這裡了？」華紹清醒一點帶著笑意湊近她。

  黎洛洛沒好氣的瞪他，氣惱的道，「你在幹什麼？你說你那麼忙，就是忙著喝酒！忙著找別人要錢！你怎麼頹廢道這種境地！」黎洛洛憤怒的斥責他。

  華紹一臉賠罪的表情，「洛洛，對不起，我不是這樣的，我本來不是這樣的，我只是難受，我只是難受，我不得不喝酒，喝了心裡才會好受一點。」他蹲在她面前，望著她，表情很痛苦，很思念。

  這些日子他沒有一天不在思念她，越是思念就越是痛苦，越是痛苦就越是思念，他真的快要崩潰了，只能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你走開，華紹，你不要找藉口，什麼思念，這一切都是你墮落的藉口！」黎洛洛將華紹推開，指著他怒道。

  「華紹……」陳涵過來扶住華紹，憤怒的看向黎洛洛，「你算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在這裡指責他！你有什麼資格指責他！」陳涵看不下去了，黎洛洛怎麼可以這樣傷華紹。

  她也不想想華紹落得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因為誰！

  「你一邊去，誰讓你對洛洛大呼小叫的！」華紹一把掀開陳涵，瞪著眼睛對她怒道，黎洛洛好不容易來看他，陳涵這女人還這麼凶，把黎洛洛嚇走了怎麼辦？

  華紹怒斥了陳涵後，又微笑著看黎洛洛，「洛洛，你教訓的是，我以後改。」

  陳涵看到這樣的華紹，心裡難受得緊，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去說，華紹為了黎洛洛這樣作踐自己，這樣卑微，可黎洛洛哪裡有領情……

  黎洛洛見華紹對自己這樣百依百順，一點脾氣都沒有，她心裡也亂糟糟的，這樣的華紹根本不是華紹。

  她沉了沉氣息，「你們怎麼住到這裡來了？」她環視了一下四周，到處破舊不堪，連牆壁都透著泛黃的痕跡，很是陳舊。

  這都是生活不景氣的人住的地方，而華紹是什麼人啊，他高傲自信，愛乾淨到了一定的境地，他也不缺錢，怎麼會流落到此。

  「切，你現在才來問，不覺得太遲了麼。」陳涵不屑的瞥了黎洛洛一眼，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要不是黎洛洛，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田地。

  華紹垂下頭，無從解釋。

  剛才氣惱進屋的飛上飛機終於沉不住氣了出來憤道，「華紹這一個月都在賭，不僅將自己的家當全輸光了，我們身上的錢也全被他輸光了，就連小冬的學費我們現在都出不起！」

  「飛機！」

  飛上飛機一出口，華紹立馬憤怒的叫道，想要截斷他的話，可已經來不及了，黎洛洛全部聽見了。

  她瞪著眼睛，更加不可思議的看著華紹，「你……你竟然去賭……」

  華紹慌了急忙解釋，「洛洛，你聽我說。」

  「還說什麼，她既然已經知道了就知道了，有什麼好解釋的。」陳涵站出來打斷了華紹的話。

  華紹厲眼瞪向陳涵，逼退她的話語，而後討好的看著黎洛洛，「我也是身不由己……」

  「你有什麼身不由己的，家都被你敗光了，你還連累我們，你身不由己在哪裡？」飛上飛機指責道。

  「你閉嘴！」華紹朝飛上飛機爆吼，想要掩飾自己的狼藉，可現在的狀況他再怎麼掩飾都已經沒有用了。

  黎洛洛失望的苦笑，「華紹，這才是你的本性麼？嗜酒還好賭？」黎洛洛千萬沒有想到華紹是這樣的人。

  聽到黎洛洛這樣的指責，華紹剛才費力掩飾的眼瞬刻頹敗下來，心更加沉了一個層次。

  原來黎洛洛以為他原本就是這樣的，在她心裡他就是這麼不堪，華紹你還有什麼好期待的，黎洛洛心裡的你，就是如此不堪，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他剛才極力掩飾的眼垂落下來，認命一般喃喃道，「對，這就是我，你終於認清了。」

  兩行清淚，從黎洛洛的眼眶滑落下來，「華紹，現在我才完全釋然，離開你，是我今生做的最對的選擇！」

  最對的選擇！華紹的心狠狠一顫，原本支離破碎，現在紛揚無根，「呵呵，你現在才發現，還不晚……」

  「華紹！」黎洛洛恨得咬牙，恨他現在這副頹敗的樣子，恨他這樣作踐自己的模樣，恨他再也不反駁的認命，「這一個月你都幹了些什麼！」

  華紹冷硬的笑笑，「這一個月我什麼都沒幹，出了喝酒就是賭，以前運氣還好點，可以贏幾把，現在運氣太背，全輸光了，你也看到了……」華紹承認，全部都承認，再壞沒有比現在的狀況更壞的了。

  反正得不到她的心，等不到她的回頭，一切都無所謂了。

  黎洛洛看著他，咬著牙淚流滿面，這還是以前意氣風發的華紹麼，他現在完全成了一個賭鬼，一個醉鬼！

  「洛洛，別生氣了，已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柯東見黎洛洛情緒不對，他在後面安慰道。

  華紹垂著頭，聽著柯東的聲音，只是頹然的笑笑，無盡的苦澀掩蓋在眸底，誰都看不見。

  陳涵在一邊看著他，沒有在說話，小冬抱著飛上飛機的大腿，什麼都不敢說。飛上飛機也平靜了。

  黎洛洛恨恨的看著華紹，淚落兩行，一臉的恨意，最後心一橫，「柯東我們走，再也不想看到他！」

  柯東推著又恨又怒的黎洛洛離開。

  陳涵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看到了？這就是你最愛的女人，對你狠心至此，你還有什麼好留戀的。」這話是對華紹說的。

  這一個月來，她親眼見證了華紹從光鮮亮麗到敗落，直至如今這副落寞狼藉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黎洛洛這個女人。

  不知道她對他說了多麼狠絕的話，華紹從一個好鬥的男人演變成現在這樣嗜酒如命，只為了麻醉他那顆受傷的心。

  華紹目光呆滯，沒有反駁陳涵的話，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黎洛洛離開的方向。

  見華紹還是一副痴傻的樣子，陳涵恨鐵不成鋼，上前聳著他的肩膀，「華紹，你醒醒吧，她心裡已經沒有你了，一點你的位置都沒有，她甚至厭惡你，你還在期待什麼，你還在傷心什麼！你一個大男人，就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至於嗎你，你值得嗎！」

  華紹回神，簇了一下眉，將陳涵掀開，「你走開，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的事，小冬怎麼辦，小冬是你的兒子，你難道要他也跟著你這樣落魄下去，他還這么小，你讓他連書都讀不起了！」陳涵恨道，眼裡全是委屈和憤怒。

  小冬聽見他們提到了自己，他往飛上飛機懷裡縮了縮，膽子越來越小，這樣的場面他很討厭也很害怕。

  「小冬不怕，有叔叔在，叔叔會保護你。」飛上飛機護著小冬，安撫他。

  華紹頹然的回頭，看到小冬怯怯生生的眼，他扯唇自嘲的笑，「呵呵……呵呵，我的兒子，這就是我的兒子……」他上前要抱小冬。

  小冬直往飛上飛機腿後面躲，碰都不讓他碰。

  華紹伸出去的手頓在空中，沒有怒，只是自嘲的苦笑。

  陳涵看著既心寒又心疼，鐵錚錚的一個漢子，硬生生的被磨去了菱角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飛機，孩子交給我，你去買點吃的回來。」陳涵上前去，將小冬抱過來，對飛上飛機說道。

  飛上飛機看了華紹一眼，這才朝巷子那邊去了。

  「去他身邊，他是你爸爸……」陳涵溫柔的跟小冬說道，讓孩子去跟華紹親近親近，或許會讓華紹振作一點。

  小冬害怕，抓著陳涵的衣袖不動，怯怯的看著華紹。

  陳涵嘆了一口氣，抓著小冬的手將他送往華紹那邊，「去吧，他不會打你的，他只是心情不好……」

  小冬這才緩緩的朝華紹走近，在他沒有神采的眼神下走到他身邊，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稚嫩的聲音叫道，「爸爸……」

  華紹眉目一動，會了點神。

  小冬眨眨眼，「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媽媽去給你買藥回來，小冬感冒了媽媽都會給小冬買藥的……」小孩子的聲音天真無邪。

  華紹熱了眼眶，將小冬攬回自己懷裡，「小冬乖，爸爸很好，爸爸沒有生病……只是心漫無邊際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