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結局篇：痛苦的抉擇

  程彬還沒回答，阮皓揚卻開口問道：「希望大，危險是不是也更大？」

  程彬頓了一下，一臉欽佩的看著阮皓揚，說道：「阮先生果然聰明，確實如此。希望大，很有可能也會雄性腫瘤細胞戰爭雌性的良性細胞和藥物，那樣的話……阮先生你隨時都有性命危險，所以……這就是我說的第二種可能，上面的領導耳提面命我要親自跟家屬和阮先生說，徵求你們的意見，是不是要繼續？」

  「什麼？那第二種可能大一些，還是第一種？」蘇皖臉色一白，剛剛升起的希望，一下就被打壓的無影無蹤，連忙緊張的說道。

  程彬思索了一下，說道：「因為惡性的細胞多，所以……第二種可能更大。」

  「那我們不吃了！」蘇皖一下激動的站了起來，一口回絕。

  她是來尋找希望的，不是來冒險的：「我們不吃了，也不檢查了，皓揚，我們回去，天熙，我要馬上回國！」

  「皖兒！」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叫住了幾乎失去理智的蘇皖。

  阮皓揚示意蘇皖坐下，激動過後，蘇皖也意識到自己失態，稍微整理情緒，勉強在椅子上坐好。

  阮皓揚卻一臉認真的看著程彬，認真的說道：「我決定要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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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蘇皖聽了阮皓揚的話，臉色慘白的嚇人：「皓揚，你不能夠這麼衝動，你不是最不願意做小白鼠嗎？你……萬一有什麼事，萬一是第二種可能，你可能連兩個月的性命都沒有了！」

  程彬雖然很想阮皓揚繼續試藥，可是聽了蘇皖的話，也不由的點點頭，因為蘇皖說的全部都是實話實情。

  「可如果我們賭贏了，就會出現你說的那個奇蹟，我就能夠好，你讓我來紐約，不就是這個目的嗎？」阮皓揚看著蘇皖，認真的說道。

  程彬猶豫了一下，道：「我先出去一下，如果你們商量好了，不管什麼決定，都請告訴我，如果繼續治療的話，我要給阮先生做一個檢查，確定是雌雄腫瘤，如果不打算繼續服藥，也請告訴我，我好消除檔案！」

  蘇皖點點頭，紀天熙也站了起來，一臉痛苦的看了蘇皖一眼，道：「你們自己決定吧，我也出去！」

  「嗯。」蘇皖艱難的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等到他們出去關上門後，一下緊張的抓著阮皓揚的手，擔憂的說道：「皓揚，你不能那麼衝動，雖然我很希望你好，可我不想你冒險，你治癒的機會之後幾分，可是遇險的機率更大，我們找找別的方法，明磊和陰尹瑞都在為你尋找溫和有效的古中醫方法，我們不試了，我們回國，好不好？」

  「女人，你聽我說！」看著蘇皖如珠炮似得說出一連串的話，阮皓揚反握住蘇皖的手，誠摯的看著她。

  在他那樣清冷的目光下，蘇皖的情緒漸漸的安定了下來，干吞了一口唾沫，看著阮皓揚，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既然來了，我就一定要冒險試試，老天爺一直可笑的安排著我們的命運，這一次，我要跟它作對，如果我贏了，我就能復原，能永遠的陪在你和悅兒的身邊，就算失敗，那又怎麼樣？不過是犧牲兩個月的性命，但是贏了，我們還有幾十年，這個賭局很划算！」

  「可是……」阮皓揚的話聽著有道理，可全部都是歪理，蘇皖根本就不敢苟同。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如阮皓揚這樣的但是，她不敢去冒險，因為萬一失敗，失去的將是她的全部，而不是阮皓揚那種計算方法。

  「皓揚，不行，不行……這是很危險的事情，縱然程彬是天熙的好友，可也是個痴迷藥物的研究人員，他不會考慮到你我的感情，更加不會考慮從到我們還有家庭，不行……」

  「女人，你聽我一次話，好嗎？」阮皓揚的聲音放柔了下來，神態是未有的溫柔，認真的看著蘇皖，道：「老婆，老婆……」

  老婆？

  他……叫自己的老婆？

  「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都是我的女人，可是……我從來沒有認真的詢問過你，讓你完全的聽從我一次，這一次，就這一次，聽從我，支持我，做一個溫柔賢惠的老婆，老公在前面豪賭，你只要跟在我的身邊，保持微笑，就可以了，好不好？信任我，好不好？」阮皓揚的聲音，仿佛充滿了魔力一般，帶著強大的蠱惑力，蘇皖搖搖頭，怕自己再聽下去，真的會忍不住聽從了阮皓揚的建議，改而同意他的決定。

  「你記得我們剛見面時，你假扮成沈蜜兒，那時候……在床上的時候，跟那個老色7c狼賭的時候的情況嗎？」阮皓揚繼續說道。

  蘇皖的腦子裡，不由的就出現剛見面時，阮皓揚帶她到陰尹瑞的新遊輪上去，因為她穿著性感，惹來一個老男人的覬覦，後來在賭檯上的時候，蘇皖跟阮皓揚為一方，將自己賭上了！

  那時候，自己明明害怕的要死，恨他恨的要死，可卻無由的選擇相信。

  不是因為相信他的運氣，而是因為……阮皓揚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當時的情景，放電影一般歷歷在目，蘇皖不由的點點頭，看著阮皓揚，一臉認真的說道：「好，皓揚，既然你決定了，我支持你的選擇！」

  阮皓揚稍稍鬆了一口氣，道：「那我們就去找程彬吧，再做個詳細的檢查。」

  阮皓揚牽著蘇皖的手往外面走去，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他冷冷的手，卻仿佛帶給了蘇皖無限的力量和希望一般，讓蘇皖無憂的選擇相信！

  兩人手拉著手一起走了出來，根本沒注意到這有什麼不妥，在見到紀天熙那不悅的眼神時，蘇皖才反應過來，想去掙脫阮皓揚的，阮皓揚卻緊緊的拉著蘇皖的手，對程彬道：「我想要我老婆陪我一起進去檢查，可以嗎？」

  「呃？你們決定接受試驗了？」程彬高興的問道，壓根沒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蘇皖在紀天熙得到灼灼目光下低下頭，不敢跟他對視。

  「對！」阮皓揚緩緩點頭，握住蘇皖的手更加的緊了。

  「可以，當然可以！」程彬點點頭，連忙帶兩人進去檢查。

  紀天熙站在門口，想著阮皓揚剛才稱蘇皖為「老婆」的時候，蘇皖臉上雖不自在，卻洋溢著小臉。

  他們的背影對著蘇皖，十指相扣，那個畫面，不是刺眼，反而那麼的和諧。

  紀天熙在身後，笑容慢慢的綻開了，低聲用只有自己才可以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小東西……只有他才能給你幸福，哪怕一天，你也那麼高興，祝福你，我……也會讓你安心，追尋自己的幸福。」

  ***

  化驗室里，蘇皖看著儀器照過阮皓揚的腦部，那一團巨大的陰影，心裡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難受的很。

  程彬在認真的檢查著，阮皓揚一動不動躺在那裡，任人擺弄著。

  半個多小時後，程彬才說道：「結果明天就能夠出來了，如果是的話，我會打電話通知你們，如果不是……我也會通知你們。」

  這裡的檢查必定是一對一的，不用經過各種程序，所以比起醫院來說，已經是很快了。

  程彬領著兩人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還是去靈藥，藥繼續吃，跟平常一樣，三天來一次，好讓我們做記錄，鑑於阮先生的特殊情況，明天報告出來確定後，我們會單獨對您進行治療，跟其他的患者分開，免得讓他們心裡不安。」

  阮皓揚點點頭：「嗯，謝謝你！」

  這是第一次，蘇皖聽見阮皓揚對一個不算熟悉的人說謝謝，真是難得……

  幾人回了住處後，紀天熙跟堯堯便神秘得到消失不見了，蘇皖驚喜的以為紀天熙終於想通了約了堯堯出門，誰知道發現阮悅也不見了。

  好吧，就算是約會，有阮悅這個大電燈泡在，兩人還能發展神秘戀情呢？

  蘇皖跟阮皓揚簡單的吃過午餐，阮皓揚隨意的活動了一下，做了個午睡，就吃藥。

  這一次的情況，跟第一次的很像，還是很熱，全身都像被焚燒撕裂一般的疼痛，稍微在一旁焦灼的給阮皓揚講述著阮皓揚喜歡聽的事情。

  老天爺，如果這般的折磨，你還要奪去人的性命，那麼……你未免也太過狠心了。

  這一次的時間剛好一個小時，看著時間縮短，蘇皖在心裡安慰著自己，這也許是一個好現象，也許證明那些藥在阮皓揚的身體裡面起了作用，阮皓揚治癒的希望，也許又大了一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蘇皖的心裡，隱約的襲上來一股不祥的預感，很是莫名……

  「皖兒，我想睡一會兒，你自己去忙吧！」洗完澡後，阮皓揚整個人都像虛脫了一般。

  「好，你睡吧。」給阮皓揚蓋好被子，蘇皖就下樓。

  剛到樓下，電話鈴聲響了起來，而來電的人，竟然是鈺瑩。

  奇怪的接聽了電話，問道：「鈺瑩，有事嗎？」

  馬上就要下班了，難道有事不會回家再說吧，蘇皖在心裡想道。

  「皖兒，你現在有時間嗎？」那邊的鈺瑩，聲音不冷不熱，淡淡的說道。

  「現在嗎？」蘇皖不由的看了一眼樓上阮皓揚的房間，問道。

  「對，現在，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想約你到咖啡廳，有件事情……我想找找你。」鈺瑩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有什麼事，不可以在家裡說嗎？」蘇皖的心裡隱隱生氣一絲戒備。

  鈺瑩道：「在家裡不方便，這事……是關於皓揚病情的事。」

  「皓揚的病情？」蘇皖雖然很驚訝，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對，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就到咖啡廳來一趟，大庭廣眾，我總不至於把你吃了，你不是很關心皓揚嗎？難道連這點膽子都沒有嗎？我要跟你說的事情，對皓揚的病情百利而無一害！」鈺瑩的聲音里充滿了自信。

  「真的？」蘇皖有些不信。

  「你來了就知道了，我等你！」鈺瑩說罷，就掛了電話。

  蘇皖猶豫了一下，這個時候，阮皓揚睡著了，如果自己出去，快點回來的話，也沒什麼關係。

  猶豫了片刻，蘇皖便對幫傭阿姨交代了幾句，要她注意阮皓揚的情況，一旦有事立刻打電話給自己，這才匆匆的出門。

  來到約定的咖啡廳，鈺瑩早已經坐在羅窗玻璃前的桌子上等候了。

  蘇皖坐了過去，連飲料都沒點，開門見山問鈺瑩：「有什麼快說，皓揚很快就醒了。」

  「你就那麼怕他麼？」鈺瑩笑看了蘇皖一眼，言語中，帶了些許的諷刺。

  「我怕他？」蘇皖不解：「我只是不想讓他對你有什麼意見，你是小人，我可不是，你如果不說，那我就回去了！」

  鈺瑩連忙說道：「不，我真有話要跟你說。」

  「那快說吧！」蘇皖說道。

  鈺瑩稍稍的沉默了片刻，看著蘇皖，一臉認真的說道：「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想不想讓皓揚的病好？」

  「你這不是問廢話嗎？難道你希望皓揚不好嗎？」蘇皖奇怪的看了鈺瑩一眼，懶得跟她應酬斗彎子。

  「如果我告訴你，我有辦法能夠讓皓揚的病好，你信嗎？」鈺瑩神秘兮兮的笑看著蘇皖，一本正經，看她的模樣，不像開玩笑，也不像哄騙蘇皖。

  「鈺瑩，你到底想說什麼？」蘇皖的臉沉了下來，這個關子賣起來，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神秘感，反而讓人覺得討厭，只要是關乎阮皓揚現在病情的事情，蘇皖都覺得很有必要立刻馬上知道！對於鈺瑩賣的關子，她實在沒心思也沒精力去猜。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有辦法讓皓揚的病好，我是說真的，就看你信不信！」鈺瑩神色認真的說道。

  「你能讓皓揚的病好？」蘇皖稍稍不解，也是不敢置信的看向鈺瑩問道。

  鈺瑩點點頭，道：「對。」

  蘇皖瞪著鈺瑩的臉蛋，認真的看了半晌，才忍不住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很好笑嗎？」鈺瑩被蘇皖笑的有些生氣，冷著臉說道。

  「你連皓揚的病情都不知道，除了第一次跟我們去過一次之外，你就再也沒去過了，你怎麼能夠治好皓揚的病？你以為自己是華佗呢？連程彬他，對沒有把握，只有很少的機率！」蘇皖諷刺的看著鈺瑩。

  鈺瑩卻一點都不生氣，道：「大家都說你聰明，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如果我連這個都不知道，怎麼可能跟你說這樣的話？我知道，我曾經說過謊，騙過你，你不肯相信我，可是這種隨時都會揭穿的謊言，我才不會說呢！」

  「你……」看著鈺瑩信誓旦旦的模樣，蘇皖有些奇怪了。

  鈺瑩嬌媚的眼珠稍稍一轉，伸手從包包里掏出一個白色的手機。

  蘇皖略有些不解的看著鈺瑩的動作，正想問她為什麼，卻聽鈺瑩滴滴幾聲，不知翻到了什麼，將屏幕轉到蘇皖面前，笑道：「你看了，就知道我清楚皓揚的病情一些，還是你！」

  蘇皖看著她手機屏幕上那張照片，頓時驚訝的說不出半句話來。

  屏幕上的的照片，是一對男女在酒店房間裡的自拍照，兩人親密的躺在一起，雖然沒漏電，卻能明確的看到兩人都未穿衣物，狀態親昵無間。

  其中那個女的，自然是鈺瑩無意了，可是那個男的，竟然是……

  「程彬？」蘇皖驚訝的看向鈺瑩，鈺瑩卻是一臉得色的點點頭，對蘇皖笑道：「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

  蘇皖深吸一口氣，怪不得鈺瑩說她了解阮皓揚的病情比自己還多，現在看來，她所說果然不假。

  考慮到很多方面的因素，程彬也許會在病情方面，對家屬甚至阮皓揚，都沒有完全說明白。

  所以對於一個外人來說的鈺瑩，也許知道的，真的會比蘇皖和阮皓揚本人知道的都要多的多。

  沉默了片刻之後，蘇皖看著鈺瑩，一臉認真的問道：「你為了探聽到皓揚的病情，所以不惜出賣了自己的身體，對嗎？」

  鈺瑩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划過一抹明顯的不悅，將手機屏幕收了起來，滴滴兩聲，應該是被她刪除了。

  她笑眯眯的看著蘇皖，說道：「我相信你應該不會說出去的，就算你說，只怕也沒人會相信！」

  「你……」蘇皖很是不解，鈺瑩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她為了阮皓揚，保持著自己的處子之身那麼多年，怎麼現在竟然為了探聽阮皓揚的病情，而不惜以自己的身體為代價呢？

  難道……她以前是在撒謊，她根本就不是一個處子了？

  蘇皖卻並不知道，鈺瑩以前確實是個處子，可是在蘇皖跟阮皓揚結婚後，短短半年內的時間，她的性格已經完全大變，不知道交往了多少個身體上的男朋友，卻還在欺騙自己，是一個純潔的人。

  「廢話少說，我只問，你現在信不信我？」鈺瑩似乎懶得跟蘇皖多說什麼廢話，看著蘇皖，一臉認真的問道。

  「你就算跟陳斌上了床，你就能夠讓皓揚的病好麼？」蘇皖冷笑了一聲，說道：「程彬不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他是個有道德的醫者，何況，他跟天熙是好朋友，不可能為了你，就出賣朋友，程彬我雖然不了解，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誰說要程彬治療阮皓揚了？」鈺瑩輕笑了一聲，語氣里充滿了諷刺。

  「不是程彬，那是誰？」蘇皖蹙眉問道。

  鈺瑩沉吟了片刻，纖細的手指拿起咖啡，眼光慢慢的看向外面川流不息的車流，繼而又看向天空飄散下來大多的雪花，許久，才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說道：「你應該知道，皓揚的身世……也同樣是一個迷！」

  「你到底知道什麼？」蘇皖的臉色稍稍一變，她真的開始忍不住要相信鈺瑩了。

  鈺瑩看著蘇皖那緊張的樣子，似乎頗滿意一般，點了點頭，笑吟吟說道：「皓揚的病到底能不能夠好，這關乎到他的身世，只要你肯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保證，一定會讓皓揚安然無恙！」

  「我還是不相信你！」這些話，簡直太荒謬了。

  阮皓揚的身世？

  阮皓揚自己都不知道，鈺瑩怎麼可能知道？她又憑什麼說知道？

  她若真的能夠治療好阮皓揚的話，那麼程彬那些高科技人員，又算什麼？

  「你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鈺瑩沉默了片刻後，笑道：「不過，我還是想跟你談一談我的條件。」

  「哼！」蘇皖不理會鈺瑩，卻也沒拒絕。

  鈺瑩眼波流轉，片刻便明白過來蘇皖的意思，笑了一下，說道：「我的條件就是，假如有一天，你想通了，你想要我治療好皓揚的病，我一定會讓皓揚安然無恙，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蘇皖沒有追問，鈺瑩卻自說自話：「等到那一天，你就必須要離開皓揚，永遠的離開，而且，還不能夠帶走悅兒，那樣……我才能夠答應你，全力以赴，不然……我絕對會讓你永遠的後悔，永遠的失去他們！」

  看著鈺瑩那可怖的神情，蘇皖的身子禁不住的瑟縮了一下，害怕的看著鈺瑩，說道：「鈺瑩，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為什麼？等到你沒有辦法的那一天……你就會相信了，不要以為奇蹟真的那麼容易出現，你以為在拍偶像劇呢？」鈺瑩的唇角，染上了一抹殘忍的微笑。

  蘇皖覺得她說的話，所做的一切都非常荒謬。

  鈺瑩已經完全變了，跟以前那個鈺瑩，完全不一樣了！

  蘇皖沉默了片刻後，竟忍不住問道：「我以為皓揚那天跟你說的那一番話，你已經死心了，沒想到……你口口聲聲那麼愛皓揚，竟然以他的性命安全來威脅他。」

  「你不用激將我。」鈺瑩冷冷笑道：「有你在，皓揚的眼裡，永遠都不會有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狠心的離開他們，讓皓揚以為你是因為他的病情，才離開了他，那麼，他就會死心，會接受我的建議接受治療，會相信我，不然……我永遠都沒有機會。」

  「瘋子，你真是一個大瘋子！」蘇皖再也聽不下去了，隨手抓起自己的包包，飛快的離開了咖啡廳。

  她實在不想再跟鈺瑩糾纏下去，鈺瑩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

  回到住所後，蘇皖沒有對任何人提起跟鈺瑩相見的事情，幾天下來，也都相安無事，唯一不同的是，鈺瑩再也沒有回來過，當然，這個屋子裡，也沒有人會關心她的去向，蘇皖反而因為鈺瑩的離開，心裡稍稍放鬆了不少，不用看到鈺瑩那瘋子一般的嘴臉，她其實，還算的上市開心的。

  還有一點不同，紀天熙和堯堯的關係似乎不錯，兩人至少融洽了，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就這樣，又是九天過去，蘇皖接到陰尹瑞的電話，說是在西藏某處，尋到一個退休的老教師，據說是個出名的中醫世家，就帶單傳下來的繼續，當地的人，將他穿的神乎其神，他竟也治療過醫院裡判過死刑的患者，其中有一個也是腦癌。

  這讓蘇皖非常的驚訝，也很驚喜。

  讓陰尹瑞幫忙派人去深入了解打聽一下，問問那神醫阮皓揚的情況還有沒有希望，肯不肯接受。

  如果那邊的希望更大，蘇皖不介意又長途跋涉的過去。

  陰尹瑞滿口答應了，話說到最後，說有件事情要告訴蘇皖，蘇皖問他是什麼事情，他卻吞吞吐吐起來。

  「喂，到底是什麼事情？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多日的緊張生活中，蘇皖難得跟老朋友聊一聊。

  陰尹瑞笑道：「其實……是我戀愛了，在跟一個女生交往。」

  「哦，這又不是什麼新文，你經常換女朋友！」蘇皖笑著調諧道。

  「不啊，這次我是認真的。」陰尹瑞嚴肅的說道。

  「哦？哪家的千金這麼有幸呢？」按照陰尹瑞的家室，他看上的對象，必然也是名門千金。

  「不是什麼千金，是一個普通人。」陰尹瑞思索了一下，笑道：「其實，你也認識的。」

  「我也認識？」蘇皖腦子一下轉了過來，語氣不善的說道：「你不會是說，何小玉吧？」

  「嗯……是何小玉，你不恭喜我們嗎？」陰尹瑞問道，語氣里，卻帶了一絲苦澀，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為什麼。

  「恭喜你們？陰尹瑞，我跟你說過了，何小玉是良家婦女，你……」

  「我不能玩的，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嗎，親愛的，你都說了上十次了！」陰尹瑞在那邊，打斷了蘇皖的話。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打小玉的主意？」蘇皖不滿的問道。

  陰尹瑞道：「別說的那麼難聽，我經過了慎重的考慮，你放心，我不會玩的，我這次是認真的，如果合適的話……我打算結婚，現在，我已經在以結婚為目的，正在跟何小玉交往。」

  「你說真的？」蘇皖半信半疑。

  「我哪裡敢騙你啊！」陰尹瑞的聲音，聽起來，莫名的帶了一絲苦澀，他對蘇皖的感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可這份感情，卻註定要被永遠的埋葬在心裡。

  而何小玉，是那個唯一讓他會心動，會想組織家庭的另一個女人。

  「好吧，我相信你一次！」蘇皖勉強的說道：「你要是敢欺負小玉，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小心我把你的陰氏收購了！」

  「哈，好大的口氣，我知道了！」陰尹瑞笑著，說完就掛了電話。

  「老媽，怎麼回事？你為什麼那麼高興？」在餐桌旁等著蘇皖吃飯的幾人看向蘇皖，阮悅率先開口問道。

  蘇皖笑著坐下，說道：「是陰尹瑞，他跟何小玉正在交往，而且……還準備結婚。」

  「是麼？」紀天熙大叫一聲，說道：「真是便宜那小子了，小玉這麼純潔的姑娘，唉……」

  看著紀天熙搖頭晃腦的樣子，蘇皖心中很是欽佩。

  按照道理來說，陰尹瑞不管是外貌或者家世能力，那都是遠遠在何小玉之上的。

  不過，紀天熙看到的卻不是這些，而是何小玉的性格和品質，一個男人，能夠這麼欣賞一個女人，那是何等的好男人？

  蘇皖不由的看了堯堯一眼，心中祈禱，希望堯堯，能夠把握住，抓住這個優質股！

  如果他們也能走到一起的話，堯堯的善良和開朗，必然也會讓紀天熙幸福一生！

  唯獨……她跟阮皓揚。

  她轉頭看向阮皓揚，掩下眼中那一抹悲傷，笑道：「快點吃飯吧，菜都要涼了！」

  眾人便動筷子吃飯，唯獨蘇皖，心裡很不是滋味。

  阮皓揚已經去過藥局兩次，明天就要去第三次了。

  前兩次檢查的情況都很模糊，如果這一次再不明確的話，他們也不敢隨意的給阮皓揚用藥。

  病情不明，若是出了什麼問題，這個責任，以阮皓揚的身價，是世界上任何一家企業都擔待不起的。

  阮皓揚每次吃藥，情況一次比一次好轉，痛楚也一次比一次少，可是非常的奇怪，他的病情到底是好是壞，完全檢查不出來。

  雖然表面上看上去，情況是轉好了，可是這種事情，誰都不能夠肯定，一額單肯定了，就是要負下這個責任的！

  程彬已經獨自跟蘇皖說過，如果再檢查不出來，不管情況好壞，他們必須都要停藥。

  而停藥後的情況，將會非常的糟糕！

  阮皓揚不能停藥，可是他們也不敢輕易的再給藥了！

  蘇皖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只希望……阮皓揚能夠振作，能夠快點好起來，千萬不要讓病魔將他給打到了，不然，陰尹瑞打探到的西藏神醫還沒有結果沒確定，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停藥呢？

  這一夜，又是早早的睡下，因為阮皓揚凌晨的時候要吃藥，所以蘇皖一整個晚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外面的雪花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蘇皖躺在被子裡面，耳旁是阮皓揚均勻的呼吸聲，透漏著一股讓人安心和淡定。外面雪花的聲音，也顯得淡了不少……

  「女人，你睡不著嗎？」被蘇皖的翻來覆去弄醒，阮皓揚稍稍轉過頭去，手繞過蘇皖的腰，將她給嚴嚴實實的抱住。

  「嗯，是啊。」蘇皖低聲在阮皓揚耳邊說道：「把你吵醒了？」

  阮皓揚悉悉索索了一陣，轉身拿過床頭的手機，道：「沒有，快到吃藥的時間了，正好醒了。」

  「嗯……那我起來準備吧。」蘇皖說著，就準備爬起來，下一刻，身子卻被給從後面撈住，阮皓揚從身後抱著她，將肩膀瞌在她的肩頭，低聲說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蘇皖扭動了一下身子，沒有掙脫阮皓揚的鉗制，也不在堅持，低聲說道。

  「那是怎麼了？」阮皓揚緊緊的抱著蘇皖，他身子暖暖的氣息，緩緩的流淌到蘇皖的身旁，讓她的心，不由的安定，產生了一股濃烈的依賴之感！

  「沒怎麼，我只是……擔心明天的檢查結果而已。」蘇皖猶豫了一下，決定不再隱瞞。

  一時間，阮皓揚也沉默了下來，長久之後，才嘆息了一聲，說道：「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沉吟片刻，阮皓揚道：「不必擔心，其實……我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蘇皖不解的轉頭，看向阮皓揚。

  阮皓揚點點頭，道：「對，我……已經把遺囑都立好了。」

  「什麼？」蘇皖的身子，重重的顫抖了一下，不可思議，不敢相信的看著阮皓揚。

  他竟已把遺囑都立下了嗎？

  阮皓揚點點頭，將蘇皖老老實實的箍進自己的壞內，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蘇皖，一臉認真的說道：「女人，在你帶我來之前，不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嗎？就算明天將我的藥給停了，我總不至於馬上就死吧？」

  阮皓揚的聲音在耳邊低聲響起，熱熱的呼吸聲中，就仿佛最溫柔的情人在呢喃一般。

  只聽他說：「不吃這種藥了，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我就可以不痛了，那麼到時候……我可以帶著你跟悅兒去旅行，去到我們想去的地方。」

  「皓揚……」蘇皖的眼淚，在阮皓揚這樣細聲的安慰和話語中，無聲流下。

  老天爺，你為什麼那麼不公平？

  「不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嗎？在你們回到我身邊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如果現在你那麼難過，誰去安慰悅兒，誰去開導悅兒？」阮皓揚說道，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道：「如果你那麼難過，豈非讓我後悔那時讓你們回到我的身邊？」

  聽了阮皓揚的話，蘇皖怔忪了一下，一時間，才緩緩的反應過來！

  是啊，阮皓揚說的對。

  「皓揚，我會努力的，會努力讓自己開心的！」蘇皖的聲音里，帶了一抹讓人心疼和憐憫的心疼。

  她可以開心，可怎樣才能做到全部在乎呢？

  這……有多麼的難，有多麼不容易做到？

  可現在在面對阮皓揚，她只好選擇快樂。

  兩人沉默下來，躺了一會兒，鬧鈴響了起來，阮皓揚刷牙後，蘇皖便捧上溫水和藥物，阮皓揚吃下後，兩人又是習慣的躺下，靜靜的扯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等待著疼痛的到來。

  可是奇怪的，這一次，仿佛等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料想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蘇皖想起那天在滑雪場阮皓揚摔倒的情形也是如此，吃完藥後兩人睡著了，他並沒有發作，可是後來，竟在滑雪場昏倒了。

  今天要去檢查了，他卻忽然又出現這樣的情況，卻不知道是好是壞。

  蘇皖看著阮皓揚漸漸沉穩下來的臉頰，慢慢的起身，往廚房走去。

  一個早晨，她都是精神恍惚，想著阮皓揚檢查結果的事情，腦子裡該死的，卻忽然想起了那天鈺瑩跟自己說過的話！

  吃過早餐後，阮皓揚在蘇皖和阮悅的陪同下，一起去了藥局。

  檢查過後，程彬一臉凝重的說道：「這是最後一次給你們藥了，如果檢查結果還是不明確的話，上面已經肯定的表示，不敢再繼續給你們供藥了！」

  蘇皖不甘的說道：「可是……我們是簽了合約的，你們這樣屬不屬於違約？」

  程彬搖頭，道：「這種情況合同里都已經列明了。」

  蘇皖猛的想起，合同還是鈺瑩看的，當下便沉默了下來，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程彬，就不能通融一下嗎？為覺得皓揚吃了這種藥之後，情況越來越好了，精神也很是不錯！」蘇皖決定打友情牌。

  程彬卻搖頭道：「不，這種不明情況下，如果是雄性癌細胞在藥物的刺激下反抗起了作用，如果再繼續服藥的話……只會加速病人的病情，成為一道催命符啊！」

  蘇皖忍不住的踉蹌了一下，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程彬搖搖頭，遺憾的說道：「只能等明天的結果出來了。」

  蘇皖只領到了24小時的份量，也就是說，如果明天出了結果，就能繼續領明天下午的藥，如果沒出結果……明天開始，阮皓揚就會被迫停藥了。

  處於一個如此劣勢被動的情況下，蘇皖和阮皓揚都很是不滿意，卻又無計可施。

  拿了藥回到了住所，在煎熬中，幾人度過了24個小時。

  這段時間內，鈺瑩說過的話，一字一句，一場清晰的出現在了蘇皖的腦子裡，不受控制的擴大，響起……

  終於到了第二天，程彬一早就打電話過來。

  蘇皖很是激動的連忙詢問：「結果出來沒有？」

  「出來了！」程彬說道，

  「能看出什麼情況嗎？」蘇皖緊張的問道。檢查結果出來沒用，必須要病情明確才行。

  「能。」程彬猶豫了一下，卻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到實驗樓來一趟吧，我在這裡等著你們，親自根本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