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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結局篇:滑雪場的意外

2024-12-23 16:13:29 作者: 冰山蝶

  「好吧!」阮皓揚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點頭說道。

  「預備了——」阮皓揚跟蘇皖身子前傾,做了個準備的動作:「三,二,一,走——」

  話音一落,兩個人齊齊往下滑去。

  不知道是不是阮皓揚教的好,蘇皖隱隱覺得,這樣快的速度下,自己竟然比剛才滑的還好。

  雖然動作跟堯堯那種優美沾不上邊,保持著腿型也很吃力,可卻勉強能夠往前走去,按照這個架勢,自己還不一定會摔跤呢!

  阮皓揚看著蘇皖滑的這麼好,卻無視蘇皖那明顯求讚美的眼神,只是說道:「馬馬虎虎!」

  「哼,明明就不錯!」蘇皖說道。

  「那是因為我教的好。」阮皓揚的性格似乎比以前開朗一些,也愛說話了。

  

  可是,話一說完,阮皓揚忽然覺得眼前一黑,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拉著他一般,他身體不受控制猛的向前倒去。

  滑雪的時候,身體本來就是前傾的,那樣一滾,在山坡上,身體就像斷線風箏一般,飛快的往下面滾去。

  「皓揚——」蘇皖大驚失色,幾個踉蹌險些也跟著摔倒,可估計阮皓揚安危的她,死死的穩住自己的步伐,一變喊著救命,一般小心的往下滑去。

  如果自己也受傷來,阮皓揚怎麼辦?

  阮皓揚終於在撞擊到一個石頭慢慢停了下來,可是,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蘇皖廢了極大的力氣才勉強滑到阮皓揚的身邊。

  她滑到阮皓揚的同一水平線,中間卻隔了不短的距離。

  腳上的東西礙事,她猶豫了一下,乾脆脫掉,光穿了一雙襪子,行走在冰冷的雪地里,飛快的走到阮皓揚身邊。

  「皓揚,皓揚你怎麼樣了!」蘇皖一變呼喊著,撲倒阮皓揚身邊,將他的頭抱起靠在自己的手腕里死死的抱住,替他把頭上的雪花冰渣給拍掉。

  她四周看了一圈,已經有救生員看到這裡的危險做繩索趕過來了,可是紀天熙他們三人在哪裡去了?

  「皓揚,皓揚你醒醒……」蘇皖聲音裡帶著一抹哭腔,摘下手套,用自己溫暖的手解開阮皓揚的口罩,摸著他冰冷的臉,嚇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怎麼回事?阮皓揚明明沒事的,他滑雪那麼好,為什麼忽然摔了下來?就算他摔下來,也不至於昏迷不醒吧?

  看著他緊閉著的眼睛,蘇皖又害怕又無助,真擔心阮皓揚這一昏迷,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她焦急的對著救生員大喊幫助,奈何對方有心無力,也不能立刻跳到身邊來。

  這廂里蘇皖急的焦頭爛額,希望紀天熙他們快點出現也好給自己一點幫助,可是他們三個「滑雪高手」,卻在那最陡的山頂上滑下來,跟別人發生了一些衝突一時間趕不過來。

  一個美國的年輕男孩看到堯堯年輕漂亮,身邊又沒有人,便想上前去搭訕,堯堯禮貌的拒絕後,沒想到對方竟然生氣要去推堯堯,剛好被隨後趕到的紀天熙和阮悅看到了。

  紀天熙向來憐香惜玉,何況堯堯這樣的美人?

  當時便二話不說,上前跟人爭執起來。

  那美國男孩壯著對方都是亞洲人,氣焰很是囂張,竟然伸手推了阮悅一下,紀天熙一怒之下,跟對方打了起來,紀天熙本來占了上風,可那男孩的夥伴隨之趕來,將紀天熙打掛彩了,堯堯嚇的不輕,趕緊打了電話報警才嚇住兩人,他們為了隱瞞蘇皖和阮皓揚別擔心,已經想辦法去給紀天熙處理傷口,這個時候,根本不會想到蘇皖和阮皓揚在那樣平緩的地方會出事,更別說趕過來幫忙了……

  這邊,在蘇皖焦急的哭喊聲中,滑雪場的救生員終於趕到……

  在救生員的幫助下,終於合力將阮皓揚帶到了滑雪場的救生室內。

  這裡只有簡單的救生設備,主要是應對一些突發情況和外傷而設定的,阮皓揚沒受什麼傷,只是膝蓋處又被劃破的痕跡,簡單的包紮過後,阮皓揚卻還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跡象!

  蘇皖心中焦急不已,取出自己跟阮皓揚的物品後,想起他們去滑雪,身上都是沒帶電話的,又焦急又慌亂,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猶豫了一下,請滑雪場的工作人員帶回幫忙轉告,然後自己猶豫不過片刻,便撥打了程彬的電話。

  「程先生,我是蘇皖啊!」電話一接通,蘇皖就迫不及待的接聽了電話,語音顫抖著,顯然極是害怕。

  程彬聽了蘇皖的話,心中暗道不好,便猜測是不是阮皓揚出了事,連忙問道:「是不是病人出了什麼事?」

  蘇皖聲音裡帶著一抹哭腔,連忙說道:「是的,皓揚他……他在滑雪場裡面忽然昏倒滾下去,到現在還昏迷著,沒有醒過來,怎麼辦?」

  蘇皖思索了一下,如是說道。

  阮皓揚應該不是不小心摔跤的,蘇皖記得很清楚,當時阮皓揚先是眼睛一閉,然後才重重的滾了下去!

  「你們在哪個滑雪場?我立刻派救護車去接你們!」程彬說著,拿上外套和電話,跟助理交代兩聲,就飛快的往外面趕去。

  蘇皖報了地址之後,程彬又問道:「你們怎麼會去做那麼激烈的運動呢?雖然適當的運動對病人是有好處,不過在滑雪場……也太冷了!」

  蘇皖哽著聲音,說道:「我知道,是他堅持要來的,早上服了藥,還沒有什麼事的,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暈倒了。」

  聽了蘇皖的話,程彬略思索了一下,抓住了蘇皖話里的重點,立刻問道:「你是說……他是忽然暈倒的?」

  「是啊!」蘇皖道。

  「他吃了幾次藥了?」程彬越想越覺得不對,連忙問蘇皖說道。

  蘇皖略猶豫了一下,說道:「吃了兩次,昨天從藥局回來後就吃了一次,12小時後,今天凌晨吃了第二次。」

  「那兩次分別有什麼反應?」程彬已經上了救護車,飛快的往滑雪場的方向趕去,可是為了趕上最佳的救治時間,程彬在電話上就要問清楚情況,或許能夠判斷出是什麼原因,在這邊就能夠指揮蘇皖救治也說不定呢!

  蘇皖猶豫了一下,說道:「第一次吃的時候,他很熱,似乎很疼,可是到底是什麼感覺,他怕我會擔心,沒有跟我細說。」

  「很熱?你確定是很熱嗎?」程彬停頓了片刻,很是奇怪的問蘇皖。

  蘇皖點點頭,說道:「對,是很熱,我當時都能夠感覺的出來,他的身體,躺的驚人!」

  「那……第二次呢?」程彬嚴肅的問蘇皖。

  蘇皖想也不想,道:「他第二次根本就沒感覺,凌晨將近四點的時候吃的,吃完後就睡了過去,他比我還醒的早,我問他,他說沒有一點感覺,我雖然睡著了,但是當時確實沒有什麼動靜將我吵醒。」

  當時蘇皖在那麼驚醒防備的情況下,阮皓揚只要有一些些的情況,她絕對能夠清晰感覺到的。

  程彬默然了片刻之後,古怪的說了一句,道:「奇怪了,按照我們的預想,不應該是這種情況才對啊。」

  聽了程彬的嘀咕,蘇皖的心忍不住往下一沉,連忙追問道:「不應該是這個情況?那是怎麼回事?他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很糟糕?」

  程彬沒有立刻回答蘇皖的話,而是思索了片刻後,對蘇皖道:「先不要管這些,你將他安置在一個空氣流暢,溫暖的地方,我們還有十分鐘左右就能夠到了!」

  「好!」蘇皖點點頭,在焦急的等待中,那十分鐘的時間,仿佛比一個世紀還要來的漫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彬的汽車沒有來,紀天熙和堯堯反而來了。

  幾人聽了救生員的尋找後,都知道阮皓揚出事了,急匆匆的趕來,臉色很差。

  他們一進來,蘇皖就看到了紀天熙臉上掛彩的地方,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天熙,你……你這是怎麼了?」

  看幾人的樣子都頗為狼狽,難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只是跟幾個小混混發生了一些找爭執而已!」他說罷,神情凝重的走到阮皓揚的這邊,擔憂的看著蘇皖,問道:「他怎麼樣了?」

  蘇皖苦著臉說道:「忽然混到了,我已經聯繫程彬,他馬上就會過來了,還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

  紀天熙點點頭,安慰似得說道:「放心吧,他一直都好好的,看精神似乎也比其他的患者要好上許多,你不必太擔心了。」

  蘇皖點點頭,嘆息一聲,只覺得心酸無比。

  紀天熙看著蘇皖這個樣子,心中也是分外的難過。

  他雖然不喜歡阮皓揚,可是也不希望阮皓揚死掉。

  他還想要阮皓揚快點好過來,自己好跟他公平競爭,不然,只要阮皓揚身上還有這個病,或者說,阮皓揚哪怕死了,只怕永遠都會占據蘇皖的心,那樣對他太不公平了,他也不甘心。

  更何況……他能夠感覺到,如果阮皓揚真的又個什麼三長兩短,自己最看重的這兩個小東西,只怕會傷心欲絕,那是他很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堯堯也安慰了蘇皖幾句,唯獨阮悅,蹲在阮皓揚身邊,手緊緊的握住阮皓揚的手,神色難看,一聲不吭。

  蘇皖知道他很擔心很難過,卻懂事的不想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免得給自己添加煩惱,看著兒子這麼懂事的樣子,蘇皖的心一疼,心中默默的祈禱著,阮皓揚,你千萬不要有事,如果真有個什麼事的話,留下他們,該怎麼辦?

  在幾人手足無措的情況下,滑雪場的員工也很是擔心,阮皓揚是在滑雪場出事的,如果追究起來的話,他們滑雪場是免不了責任!

  好在不過片刻功夫後,程彬就趕了過來,蘇皖也表示不會追究滑雪場的責任。

  這不是人家的過錯,她能怎麼追究呢?

  上了救護車後,程彬和助理檢查了一遍阮皓揚的情況,做了簡單的記錄,又給阮皓揚餵了幾粒藥丸,給他戴上了氧氣罩。

  蘇皖看著這架勢,心中害怕不已,不由的問程彬,道:「他到底怎麼了?要不要緊?」

  程彬道:「暫時看來……還沒有什麼大礙,回去檢查一下才能給你確定的答案。」

  意思就是,他的情況本已經那麼糟糕,能糟糕到哪裡去呢?

  聽出了程彬的弦外之音,蘇皖的心裡,說不出的悲傷難過!

  她只是希望,只是期待著,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了,她恨不能替阮皓揚去疼,可那明顯卻不現實!

  「皖兒,悅兒,你們不必太擔心了,這個情況……我們是早預料到了,如果你們承受不了,等阮皓揚醒過來,反而會為你們擔心!」紀天熙看蘇皖和阮悅的神色都很不好,安慰他們說道。

  堯堯也點點頭,道:「蘇姐姐,你要振作起來。」

  「我知道了,你們不用為我擔心。」蘇皖對著兩人點頭,堯堯說的對,如果自己不振作的話,悅兒怎麼辦,阮皓揚醒過來會更加的難過。

  她必須要振作起來才是!

  藥局裡面的設備齊全,裡面的檢查的儀器就是國內最好的醫院也不能跟其相比,這種科學研究,一旦成功的話,將會成為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發明,這些投資對於投資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也是必須要的。

  檢查過後,程彬的同事對阮皓揚做了救治行動,過了沒多久,阮皓揚終於緩緩醒了過來。

  蘇皖和阮悅連忙圍了過去,紀天熙和堯堯識相的退了出來,想給一家三口說話的空間!

  「皓揚,你感覺怎麼樣了?」兩母子一左一右各自握住了阮皓揚的手,他一醒過來,便感覺到身旁熟悉的氣息,手掌慢慢的被一大一小兩雙手給握住,心中那種滿足的感覺,將心充斥的滿滿的,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覺快樂的襲擊著他,讓他覺得,自己仿佛身在夢境裡一般,那麼的不真切!

  「沒什麼,我……是不是暈過去了?」阮皓揚聽了蘇皖的詢問,腦子思緒集中,卻不怎麼想的起來之前的事情了,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連猜帶蒙的問道。

  縱然強忍著,蘇皖的眼淚還是止不住一下就滾了出來,聽了阮皓揚的話,猛的點點頭,說道:「是,你昏迷了,不省人事……還在滑雪場滾了下去,嚇死我了!」

  阮皓揚聽了也心驚膽戰,不說自己害怕死亡,光說當時的情況,唯獨蘇皖自己在身邊,不知道她是多麼的倉惶害怕呢!

  「現在沒事了。」阮皓揚的唇角緩緩的扯出一抹溫暖的笑容,對著蘇皖含笑說道。

  蘇皖點點頭,牽住阮皓揚的手,說道:「程彬說你醒過來,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阮皓揚點點頭,在蘇皖的扶持下站了起來,腦子昏沉的有一股暈暈的感覺,片刻功夫後,他才緩和過來,對蘇皖道:「走吧!」

  自從蘇皖和阮悅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後,他就開機討厭這冰冷的白色房間!

  回去的時候,一路上大家都悶悶不樂,跟去之前的歡樂氣氛比起來,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堯堯和紀天熙不敢多說什麼,蘇皖和阮悅心中難過,卻也強忍著,阮皓揚更是奇怪自己的病情,沒有說話。

  回到家後,蘇皖給阮皓揚張羅著熱了一碗粥,看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又到了吃藥的時間了。

  蘇皖先將熱水和藥準備好,盤腿做到床榻上。

  阮皓揚已經完全被當成以為微弱的病號被蓋著被子,斜倚在被窩裡。

  蘇皖湊近他,思索了一下,問道:「皓揚,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

  「奇怪的感覺?什麼意思?」阮皓揚不解的看向蘇皖問道。

  「嗯,程彬好像隱約跟我提過,你的情況跟其他的患者都很不相同,你自己呢,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蘇皖問道。

  阮皓揚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有時候,不管是吃藥或者是病發的時候,跟想像中的痛苦是完全不一樣的!」

  蘇皖點頭道:「我也有這個感覺!」

  她思索了片刻後,猛的看向阮皓揚,道:「你說有沒有 一種可能,你的病不是癌症,也許是別的奇怪的病,或許是能夠治好的病呢!」

  阮皓揚立刻否認:「不可能,我檢查過了很多醫院,開始也不相信,可是沒一家醫院的診斷都如出一轍,而且醫生都非常肯定,程彬實驗室那麼好的儀器也檢查過了,總不可能也出錯吧?」

  蘇皖點頭道:「說的也對,如果是檢查一次的話,很有可能是錯的,但是那麼多次了,不可能是錯的啊……」

  阮皓揚見蘇皖一副苦惱的樣子,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不必擔心了,明天是第三天,我們每一個患者都被邀請去講述自己的感受和交流心得,聽聽其他病人的情況,看看有沒有跟我一樣的就知道了,不過才一兩天時間,程彬自己都不能夠確認,你也不要先入為主。」

  蘇皖道:「那倒也是,那就明天再說吧!」

  蘇皖看了看時間,還有一會兒才吃藥,在這種事情方面,她是個非常嚴謹的人,所以時間的分毫的相差,她有不會輕易的忽略,怕阮皓揚等的不耐煩想找個話題,忽然想起什麼,笑道:「對了,堯堯和天熙……他們似乎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哪裡不對勁?」對於這種八卦,阮皓揚其實沒什麼興趣,不過不想讓駁了蘇皖的面子,才問道。

  「嗯,我看他們的眼神好像不對勁啊,到底哪裡不對勁……待會我去問問悅兒好了。」蘇皖一本正經的說道。

  真八卦……

  阮皓揚道:「時間差不多了,給我吃藥吧。」

  「哦,好!」蘇皖點頭,將水杯和藥送到阮皓揚的手上,照顧的體貼又周到。

  樓下,客廳內。

  堯堯坐在紀天熙的身旁,好幾次都欲言又止,紀天熙正在玩著手機,見堯堯如此反覆了幾次,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啊?」

  聽了他的話,堯堯的臉頰先是不由的一紅,而後,立刻說道:「呃,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堯堯聲音很是好聽,帶著少女特有的青澀,聽上去,暖暖的,讓人心裡很是受用舒服。

  「不必謝了,你好歹是皖兒的朋友,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在那種情況下,我也會幫忙的!」紀天熙淡淡的說道。

  「哦!」堯堯的聲音里微微透漏出一絲希望,她很奇怪。平常的男人對自己都是殷勤有加,這個紀天熙,似乎從前天開始……就在故意排斥自己似得,讓一向眾星捧月的她,很不習慣。

  略一想,旋即明白過來,大約是蘇皖跟自己說的那一番話,也跟紀天熙說了,那看紀天熙這樣的態度,他是排斥的了?

  想到此處,堯堯非但沒有失望,反而還鬆了口氣。

  她是個很不會拒絕別人的人,如果紀天熙真的聽從了蘇皖的建議,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跟紀天熙說呢,更不知道怎麼拒絕蘇皖的好意,現在紀天熙對自己這樣的態度,倒叫他安心了幾分。

  兩個小時過去後,阮皓揚和蘇皖才從樓下下來,阮皓揚的神情,就像是從桑拿剛里剛洗完澡出來一般,有些虛弱,起色看上去卻還是不錯。

  紀天熙他們知道阮皓揚吃完藥都會承受一定程度的痛苦,看他的樣子,是度過了?

  蘇皖跟阮皓揚一起下來,笑道:「天色不早了,幫傭阿姨的飯菜準備的怎麼樣了?」

  堯堯笑道:「我剛去看過了,準備的差不多了。」

  蘇皖看著阮皓揚在沙發上坐好,眼光在紀天熙和堯堯之間打了一個來回,笑容滿面的說道:「那我去叫悅兒下樓來吃飯了!」

  「咚咚咚……」阮悅的房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阮悅說。

  「悅兒,吃飯了!」蘇皖笑眯眯的看著阮悅,一看就知道有什麼壞主意。

  「哦,好,我這就下樓!」阮悅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老媽看起來好恐怖哦。

  「悅兒,等一下,媽問你一點事情。」阮悅將房門反鎖上,神秘兮兮的看著阮悅說道。

  「老媽,干,幹嘛?」阮悅看著蘇皖那個神情,微有些害怕的說道。

  「老媽問你,今天你們……去滑雪場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蘇皖笑嘻嘻的說道。

  「沒,沒有啊!」阮悅吞吐,就想往外面走去,思索了一下,連忙說道:「老媽,我好餓啊,快點下樓吧!」

  「幫傭阿姨還沒準備好了,先等一下,告訴媽媽,在滑雪場裡,天熙叔叔和堯堯姐姐,他們怎麼了?」蘇皖乾脆直言。

  「沒什麼啊!」阮悅搖頭。

  「不可能,悅兒,你連媽媽都不願意說了?」蘇皖笑裡藏刀。

  「真的,沒,沒什麼!」阮悅一臉肯定,眼神卻有些心虛。

  「沒什麼?那天熙叔叔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蘇皖又不是傻子。

  「他,他自己不小心碰,碰到的。」阮悅想也不想就隨口撒謊。

  「撒謊的可不是好孩子哦,天熙叔叔明明是說,跟幾個小混混打起來了。」當時情況緊急,阮悅一心擔心阮皓揚的病情,根本沒有聽見紀天熙的話。

  「呃……」阮悅沉默了下來,看著蘇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悅兒,告訴老媽是怎麼回事,不然我會生氣的哦!」蘇皖威脅道。

  「你,你生氣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我答應了天熙叔叔,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數!」阮悅說話,趁著蘇皖不注意,就奪門而出。

  蘇皖看著阮悅逃荒一般的背影,愈加覺得有事,可是阮悅已經逃出去了,也沒辦法,只好跟著一起下樓。

  吃飯的時候,蘇皖的眼神不停的在三人之間打轉,紀天熙搖搖和阮悅,都是埋頭認真吃飯,對蘇皖的眼神視而不見。

  吃完飯後,各自回房。

  蘇皖陪阮皓揚回了房間,看見他走路有些慢,問道:「皓揚,你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蘇皖關切的問道。

  「沒有,現在已經不痛了!」阮皓揚並沒有隱瞞。

  吃完藥後不久,他的身子就開始輕度的痙攣,不過比起第一次吃藥的感覺,要好上許多,除了抽搐的時候全身的筋脈都收縮了起來之外,倒沒別的不適。

  蘇皖點點頭,想了一下,道:「皓揚,你說你在滑雪場裡面摔倒了,會不會是因為你第二次吃藥後,並沒有馬上發作,而是到了滑雪場才發作呢?」

  阮皓揚思索了一下,認真的答道:「有這個可能!」

  蘇皖點點頭,長久的沉默後,對阮皓揚道:「凌晨還要吃一次藥,希望這一次,你可以輕鬆一點。」

  洗澡入睡後,阮皓揚任然是對蘇皖沒什麼「興趣」,兩人很快的進入了夢想。

  到了半夜相同的時間,蘇皖在鬧鈴準時響起的時候,睜開眼睛爬起來,給阮皓揚準備藥和水。

  阮皓揚吃過後,等了一會兒工夫,就開始疼起來了。

  這一次的感覺更加的奇怪,他的頭就像被什麼緊緊的箍住了一般,那感覺,雖然不算極痛,可是讓人很難受!

  就像,就像……對了,大約唐僧對孫悟空念經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吧。

  阮皓揚疼的難受,在床上翻滾起來,蘇皖在一旁手足無措,只能儘量的想一些好笑又讓阮皓揚感興趣的事情來說,一個多小時後,阮皓揚的痛楚稍減,外面已經天亮了。

  蘇皖沒了睡意,安頓好阮皓揚睡好後,就下樓去準備早餐。

  她剛到廚房沒多久,聽到響動的紀天熙就過來了。

  「天熙,你怎麼這麼早起來?」蘇皖回頭看到紀天熙眼睛下面的青眼圈,不解的問道:「你不會沒睡吧?」

  紀天熙搖搖頭:「睡了一會兒又醒了,就沒睡著,聽見你起來了,也乾脆起來。」

  「哦!」蘇皖眉目轉了一下,腦子裡思索著,該怎麼跟紀天熙說昨晚的事。

  「阮皓揚他情況怎麼樣了?」紀天熙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打下手做早餐?」

  「不用了!」蘇皖道:「沒什麼,服完藥,現在好多了。」

  紀天熙道:「以後別再去做這麼激烈的運動了。」

  蘇皖點頭表示贊同,又看了一眼紀天熙,道:「天熙,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為什麼睡不著呢?」

  紀天熙苦笑了一聲,說道:「沒什麼,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什麼事情?」稍微轉過頭來,一臉認真的看著紀天熙。

  紀天熙的目光跟蘇皖的觸上,竟有些閃躲。

  蘇皖心知不妙,不解的看了一眼紀天熙,立刻追問道:「天熙,到底怎麼了?難道還有什麼是不能跟我說的嗎?」

  紀天熙沉默了片刻,許久,才嘆息一聲,道:「我怕阮皓揚會出事!」

  聽了紀天熙的話,蘇皖的臉色禁不住往下一沉,一臉抑鬱的看著紀天熙。

  紀天熙不敢跟蘇皖的眼睛對視,許久,才淡淡的說道:「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是怕他出事後……你跟悅兒會接受不了。」

  「天熙,謝謝你!」蘇皖看了紀天熙一眼,由衷的說道。

  紀天熙卻嘆息一聲,搖搖頭,說道:「我一直都不願意承認,可是這些天來,看到你跟悅兒跟阮皓揚相處,讓我猛然知道,就算阮皓揚不在了,只怕我也沒辦法取代他在你們心目中的地位。」

  看著紀天熙那受傷的神情,蘇皖的心一軟,一陣的疼痛,對紀天熙說道:「天熙,你別這樣,你不必跟他比,你在我們的心目中,是非常重要的親人,不會比皓揚低。」

  是一樣,但是取代,卻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紀天熙點點頭,並沒說不信,可是臉上的神情,卻似很難受,他憂傷的看著蘇皖,說道:「這幾天來,我也觀察到了一些,我總覺得……阮皓揚的病怪怪的,跟我們通常理解的病情不大一樣。」

  蘇皖本來心裡就覺得奇怪了,被紀天熙這麼一說,愈加覺得阮皓揚的病情奇怪又嚇人,臉色不禁變了變。

  紀天熙看她這樣,連忙解釋道:「但是程彬都沒說什麼,我們也不用胡思亂想,說不定,這反而是個好現象呢!」

  「會嗎?」蘇皖苦笑了一聲,不解的問紀天熙,紀天熙點點頭,道:「怎麼不會呢?我們不了解,他跟別人的不一樣,有可能是糟糕,但有一半的情況,也許是好轉呢!」

  蘇皖點點頭,盡力壓抑著自己的思緒,不讓自己胡思亂想,片刻之後,緩緩轉過頭,看著紀天熙說道:「天熙,你就是為這件事情睡不著嗎?」

  紀天熙點頭:「對,小東西,不管你對我怎麼樣,可是我始終不想看到你難過傷心,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阮皓揚好好的,我不介意跟他公平的競爭,這種未斗就輸的事情,實在讓人很憋屈,我難受的很……」

  「天熙……」蘇皖心中極是不忍,她這一輩子,是註定要欠了紀天熙了。

  「算了,不提這個了!」紀天熙故作輕鬆的聳聳肩膀。

  「嗯,天熙……我也有個問題要問問你。」蘇皖見紀天熙轉移話題,也很上道的跟著一起轉移話題。

  不過話剛一出口,看著蘇皖那狡猾的神情,便暗道上當,不用猜,也知道蘇皖想問的是什麼了。

  「天熙,你昨天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跟小混混打架起衝突才受傷,可是悅兒他神情閃躲,告訴我,你是自己摔傷的,你們一個個的神情都那麼奇怪,到底是怎麼回事?」蘇皖眨巴眨巴眼睛,一臉認真的看著紀天熙問道。

  「你真的想知道嗎?」紀天熙認真的看著蘇皖問道。

  蘇皖點點頭。

  紀天熙思索片刻,長吸了一口氣,道:「好吧,其實……昨天是有個小混混想欺負堯堯,所以我才動手的。」

  「原來如此!」蘇皖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一臉曖7c昧的神情。

  「你可別亂想哦。」紀天熙看著她那神情,趕緊阻止道。

  「我沒亂想,是你自己心虛吧?」蘇皖笑了一下,看著紀天熙,一臉認真說道:「天熙,說實話,你對堯堯其實不排斥,只是因為我給你介紹的,你心裡很介意,所以才那樣,對不對?」

  「……」紀天熙沉默了下來,沒回答蘇皖的話。

  蘇皖稍猶豫了一下,接道:「如果你覺得堯堯可以接受,不放試著放開心胸,去接受別人。」

  蘇皖放下手裡的青菜,轉過頭,一臉認真的看著阮皓揚說道:「天熙,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我這一輩子,只怕都無以為報了,皓揚現在是這樣的情況,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我很多年內,只怕都不會由心思接受你,或者別人的感情,你可以等我一年兩年,那十年八年呢?」

  紀天熙的瞳孔一陣收縮,那蘇皖的意思就是,如果阮皓揚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蘇皖便是等上個十年八年,也不會接受別人了?她……有那麼愛阮皓揚嗎?他不懂了,為什麼?

  蘇皖繼續說道:「我很感激你對我的感情,更加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可是……我不希望你畫地為牢,你可以不接受,但是必須學著去接受別的女人,感受別人的好,敞開心胸去接受另外一段感情。」

  紀天熙沒有說話,蘇皖沉吟了片刻,接著說道:「千萬不要畫地為牢,你這樣,痛苦的不只是你,我也會痛苦,你就當我自私也好,不懂得知恩圖報也好,有一句話……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讓我開開心心,安心,好麼?」

  「小東西,你真的這麼想?」紀天熙眼神里,透漏著無比的認真,嚴肅的問蘇皖。

  蘇皖點點頭,道:「我只希望你幸福,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可以為你做,唯獨愛你……我無法回報,怪只怪我們相識的太晚了!」

  「對啊,相識太晚了!」紀天熙苦笑一聲,道:「假如初相識時,你未嫁我未娶,那該多好……」

  「天熙!」蘇皖眼睛一紅,看著紀天熙這個樣子,心裡忍不住的一陣酸痛!

  紀天熙深吸一口氣,調整了臉上的情緒,看著蘇皖,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會鑽牛角尖的,不會死心眼的!」

  蘇皖點點頭,道:「那就好,如果可以……你真的應該去接受別人,發現別人的好。」

  紀天熙這次沒有那麼強烈的反對,反而出乎意料的點點頭,對蘇皖說道:「好,我聽你的話,我會試一試,我會試著去接受,去愛別人。」

  蘇皖終於徹底的鬆了一口氣,轉身弄起了早餐。

  吃完早餐,阮皓揚和紀天熙,蘇皖,一行人去了藥局,今天是要交流心得和記錄的時候了。

  藥局裡,其他七位患者都已經到了,各自有家屬陪同,來自各國的他們,神情看上去都很憔悴。

  坐定後,程彬主持,一一開始,講敘這三天來,四次的吃藥盡力和感受,旁邊有四個人坐著,都認真的傾聽,做好筆錄,並且還有人錄音。

  嚴肅的場合,大家都認真的聆聽著,從第一個患者開始,阮皓揚輪到最後,一一說了下來!

  每個月的敘說時間大約花了七八分鐘,蘇皖聽的很仔細,甚至比程彬他們聽的還要仔細。

  她急切的需要知道,阮皓揚的病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很想知道,別人是不是也跟阮皓揚相同的情況。

  可是七個人說下來,唯獨第四個患者跟阮皓揚的情況有些許的相同,那就是身體的筋脈仿佛在痙攣一般,其餘的,全部都不大相同,可他們的情況,卻又驚人的相似。

  輪到阮皓揚了,他一口流利的英語,簡單明要的說了服藥的情況,蘇皖心中更加下沉。

  討論會議後,一個個被工作人員帶去檢查,程彬卻獨獨留下了阮皓揚幾人。

  等其他患者都走後,蘇皖對於程彬的舉動又緊張又是不解,還不等程彬開口,蘇皖就上前去,認真的問程彬,說道:「你留下我們,是不是因為皓揚的病有什麼變化?其他的患者,似乎跟他的情況都很不一樣!」

  程彬點點頭,道:「昨晚我們已經連夜開會,研究了阮先生的病情,最後……得出兩個結論!」

  「什麼結論?」蘇皖連忙追問,紀天熙也一臉的緊張,倒是阮皓揚自己,神態自若,沒有一點擔憂的感覺,仿佛生病的根本不是他。

  程彬看了阮皓揚一眼,道:「你可以承受嗎?」

  意思是接下來的話很有可能會刺激到患者,在遵循阮皓揚的意見。

  蘇皖正想要阮皓揚出去等著,阮皓揚卻說:「說吧,自己連自己的生死都不知道,還吃藥幹什麼。」

  程彬點點頭,也料想到阮皓揚會是這樣的態度,微猶豫了一下,說道:「經過你的檢查報告和服藥的情況,我們多數人都認為,你很有可能是癌細胞跟別人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蘇皖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了,一臉擔憂好奇的問道。

  程彬道:「世界上未被發現的癌細胞其實有很多,我們常見的稱為絕症的一種,在民間也被說成是腫瘤,有一種為惡性,又一種為良性,良性不會給人帶來什麼傷害,惡性則會致命。常見的,便是這兩種,可是……阮先生的情況,很有可能是第三種!」

  「第三種?那是什麼?」蘇皖瞪大眼睛,是阮皓揚太獨特了,還是他太倒霉了?

  「這種例子,到目前為止,全世界發現的情況不超過三起,而阮先生很可能就是第四起!」程彬說。

  「到底是什麼你直接說吧!」程彬本是想要解釋清楚一點,可聽在焦急的蘇皖耳內,卻覺得他是在賣關子,便不耐煩不禮貌的打斷了程彬的話。

  程彬思索了片刻後,看著蘇皖,認真的說道:「第三種,稱為雌雄腫瘤!」

  「雌雄腫瘤?!」蘇皖和紀天熙異口同聲問道。

  這什麼意思呢?人家有雌雄同體,有陰陽人,怎麼腫瘤還有雌雄腫瘤的?

  程彬點點頭,一臉認真的說道:「對!」

  「雌雄腫瘤是什麼?後有什麼後果?」蘇皖不想追問別的,只想知道阮皓揚到底能不能夠好,到底能不能夠治癒,這些藥對阮皓揚,到底有沒有作用。

  程彬點點頭,道:「我們這種藥物,便是努力跟癌細胞抗爭,轉向良性,用時間來拖延病患者的壽命,所以吃藥的時候,病患者因為藥物中的成分跟癌細胞鬥爭,才會產生強烈的痛苦感覺。」

  「而如果阮先生真的確定了是雌雄同體的話,治癒的機會反而比別人大許多,因為他的癌細胞內,有很大一部分是良性的,良性在雌雄腫瘤中,也成為母性,相對比雄性的惡性腫瘤細胞要少許多,可少,總比完全是惡性的好,只要堅持下去,求生意志強烈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完全轉化為良性腫瘤,那麼……阮先生的機率就比別人大許多,甚至有可能會成為世界的傳奇,如果這項專利研究出來了,會造福人類後代,以後生活壓力越來越大,患這種病的人也會越來越多的!」

  蘇皖根本就不關心這個,只是聽到希望更大,很是高興,道:「那如此說來,反而是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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