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7-膨脹的太快了

  一月份的倫敦同樣冷的厲害，《神奇女俠》劇組的各部門主要管理者，基本上早就習慣了洛杉磯熱情的溫度，無疑，寒冷刺骨的天氣下，即使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鏡頭都要在攝影棚內拍攝，也讓所有工作人員苦不堪言。

  好在經過兩個多月時間的拍攝，包括主要演員在內的所有人，全都進入了最好的工作狀態，默契的配合下，最少在文戲的部分，拍攝進度要遠遠領先於預定的計劃。

  一場倫敦街頭的戲份結束後，整個所有工作人員，都在埋頭收拾著手頭的東西，一切顯得雜亂，而又井井有條。

  「這狗屎一樣的天氣，f**k。」

  男主角馬特-達蒙摘下頭上的帽子，一把扔到了身邊的化妝檯上，即使身上披著厚重的棉服，一隻手上也握著杯冒著熱氣的咖啡，他還是不斷低聲爆著粗口。

  化妝師們已經習慣，她們絲毫不理會他對天氣的咒罵，幾個人有條不紊的，在他的臉上不斷卸妝。

  「我注意到一些不太好的趨勢，馬特。」

  來自caa的經紀人羅伊斯-萊德斯，蹲在自己的客戶身邊，看向對方的目光充滿了憂慮。「你在拍攝當中，最好能將所有精力，全都投入到工作中，ok？馬特，千萬千萬不要有其他想法。」

  「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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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手接過一條溫熱的毛巾，馬特-達蒙在自己的臉上胡亂的抹了兩把，同時他揮揮手，趕走了身邊的三位化妝師。

  晃悠著腦袋來回觀察了一圈，他有些緊張的看向自己的經紀人。「hey，hey，hey，夥計，別亂說，我所有心思全都在拍攝當中。」

  「得了吧，馬特。」

  羅伊斯-萊德斯瞪大了雙眼，輕輕撇頭掃了一眼正在卸妝的女主角，由於緊張的原因，他嘶啞的嗓音猶如鋸片在摩擦。「我太了解你，我也不瞎，你看向安吉麗娜-朱莉的眼神可不太對！

  聽著，馬特。好萊塢劇組中露水夫妻數不勝數，甚至女主角睡遍了整個劇組也不罕見，但是安吉麗娜-朱莉完全不同，ok？我知道她火辣的讓人捨不得挪開眼睛，但最多也就只能看看，馬特，這是韋恩-格林伯格的劇組！」

  隨著拍攝的進行，作為搭戲最多的那女主角因戲生情，或者說因戲來了感覺的事，一丁點都不罕見。

  但經紀人羅伊斯-萊德斯看的很清楚，別說安吉麗娜-朱莉的所有心思，全都放到了那位導演監視器後面的年輕大佬身上。就算安吉麗娜-朱莉有意，想要和自己的客戶激情來一發，自己的客戶也應該躲得遠遠的。

  「該死，有那麼明顯嗎？」

  馬特-達蒙看向經紀人的眼神一頓，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低聲嘀咕道：「可能是接觸的時間太多了，我看向她的眼神出現了變化。f**k，整個劇組的所有男人都在看她，又不是我一個人。」

  經紀人微微搖了搖頭，偷偷看了一眼遠處，正在與製片人談著什麼的導演，還是忍不住低聲提醒道：「馬特，我只是先告訴你，儘量別給自己找可能存在的麻煩，這是大麻煩！

  想想哈維平時是個什麼做派？可他現在照樣玩命給這個男人在賺錢！話不好聽，但事實就是這麼回事。你看哈維幾乎整天帶著劇組公關，可他有多看一眼凱特-布蘭切特嗎？」

  默默地點了點頭，馬特-達蒙低聲說道：「我明白，你放心羅伊斯，我不是小男孩。」

  他其實一點都不傻，在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的長相併不是個傳統的帥哥，既不英俊，也沒有性感的爆炸肌肉，更不會認為憑藉自己的外形條件，就能讓一個圈內女人動心。

  就像他與安吉麗娜-朱莉在搭戲，在討論劇本人物時聊天說的話，沒錯，這個女人確實非常性感漂亮，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可即便是這樣，兩人之間合作這兩個多月時間裡，互相之間也不定有幾句是真的。

  別看男女主角在劇組中的地位很高，可就如同好萊塢圈內大部分男女一樣，就算相處的像是朋友一般，壓根也不可能帶著真心交朋友。

  別說他了，他十分確信，就算安吉麗娜-朱莉在面對韋恩-格林伯格時，大部分時間照樣也是在表演狀態，這個圈子，天然就沒法讓人敞開心扉互相信任，以誠相待更是天方夜譚。

  就如同經紀人提醒的那樣，他一點都不想找麻煩，所以儘管對這個女人很動心，他也不會真的作出討好對方的事情。

  「boss，布魯斯-羅森布魯姆到倫敦了。」

  工作人員還在收拾拍攝現場，尼娜捂著嘴掛斷了電話，湊到韋恩的身後低聲匯報。「他剛剛在酒店辦理入住，想要抽空和你聊聊。」

  「這個時間點，他不在洛杉磯忙頒獎季的宣傳，怎麼跑來倫敦了？」轉頭看了一眼尼娜，韋恩略帶詫異的問道。

  「不清楚。」助理小姐輕輕搖搖頭，稍稍回想了一下說道：「電話里聽他說話的語氣，應該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大概率是有其他事情。他想要約你聊聊的語氣，更像是朋友之間的探班。」

  雖然一時想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來倫敦，韋恩還是揮揮手，帶頭向著自己的車子走去。「走吧，讓我們去見見老朋友。」

  「要等我們的「神奇女俠」嗎？」尼娜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跟在他的身後問道。

  「算了，我們先回去。」

  由於這次是在倫敦街頭拍攝，相對來說鏡頭並不多，尤其是一些取景遠景鏡頭，基本上這兩天都被搞定了，所以韋恩罕見的沒有等待劇組，坐上車子想一步向酒店駛去。

  一路上，他都在不停的計算《神奇女俠》的製作時間，眼見鏡頭素材即將拍攝完，後期工作就被擺了上來。

  剩下的戲份不多了，除了在郊區布置的戰爭場面，大型爆破戲份對於他比較有難度外，其他的一些零零散散的鏡頭，都需要離開倫敦在歐洲其他國家取景。

  不過這些都比較簡單，只要在倫敦的所有拍攝計劃一結束，劇組大部分員工就會就地解散。到時候他和吉爾莫會將劇組一分為二，各自帶著一部分攝像師很快就能拍完。

  最後趕在一月底之前返回洛杉磯，在華納製片廠補拍一些零散鏡頭，項目就會進入後期工作。

  低頭盤算著奧斯卡之前的工作計劃，韋恩剛剛走進酒店大廳，立馬就被一位白人老男人熊抱了一把。

  「唔，好久不見，韋恩。」

  「該死，你嚇了我一跳。」

  韋恩笑著拍了拍布魯斯-羅森布魯姆的後背，兩人一起向著電梯的方向，邊走邊寒暄。

  「嘿，夥計，你的氣色可不怎麼樣。」

  仔細看了看韋恩的臉色，布魯斯-羅森布魯姆笑著搖搖頭，指著他略顯浮腫的眼袋，調侃道：「我聽說，你在義大利拍攝期間，可一直都有兩位美女住在你的套房。狗屎，已經來倫敦這麼久了，你還沒緩過氣？」

  「f**k，布魯斯，我這是為了趕拍攝進度累的！」

  毫不客氣的撇了撇嘴，韋恩帶頭走進了電梯，等到電梯門關上後，他才繼續說道：「布魯斯，你不明白這種無時無刻處於巨大壓力下的感受。知道嗎？自從十月份到現在，我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幾乎每天晚上做夢都處於幾億美金的龐大壓力下。」

  聽到他的話，布魯斯-羅森布魯姆收起了臉上的玩笑，和他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了解這種情況。

  好萊塢整體商業化以來，每個劇組負責人，從項目籌備之初開始，就被背上巨大的壓力工作，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如此。

  而這次韋恩的情況，明顯與其他劇組負責人不同，因為他身上的包袱更大，也更重。

  要知道，今年啟動的項目可不僅僅是一個，而是《超人》和《神奇女俠》兩個。而且這兩個項目，偏偏預算都砸到了兩億美金，如果從這方面來看的話，作為兩個項目負責人的韋恩，堪稱在背著好萊塢有史以來最重的資金壓力工作。

  不去談論他之前到底有多麼成功，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要是他將手上的兩個大項目搞砸了，哪怕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照樣會被華納兄弟董事會雪藏，接下來其他的合作，更是變成了驢子眼前的蘿蔔。

  要知道，整個好萊塢除了華納兄弟以外，有無數人都在盼望他失敗。

  「我這次過來，其實是為了其他事情。」

  兩人回到韋恩的套房後，布魯斯-羅森布魯姆沒有再提項目的事，反而不緊不忙的掏出一個雪茄盒，細細的修剪完一支後，一邊遞給韋恩，一邊看似不經意似的說道。

  「正好你還在倫敦，索性就過來找你聊聊，我們可是有段時間沒見了。」

  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雪茄，在手上輕輕來迴轉動著，韋恩看著他的再次修剪下一支，嘴角慢慢露出了一絲笑意。

  「咔噠」一聲，噴槍冒出藍汪汪的火焰，他耐心的繞著雪茄的一頭點燃，直到滿意的點點頭，才放到口中嘬了一大口，停了幾秒才吐出。

  「看看吧，你現在不是也很享受這東西嗎？」

  笑著接過噴槍，布魯斯-羅森布魯姆到現在還記得，幾年前他和傑夫一起邀請這傢伙抽雪茄時，每次都能看到對方臉上不忍拒絕的勉強。

  「事實上，相比雪茄而言，我還是更加喜歡香菸。」

  掃了一眼滿臉笑意的華納兄弟發行主管，韋恩一點都沒表現出不好意思，聳聳肩，大大方方的承認道：「就算現在我能享受雪茄的香醇，照樣還會忍不住想吸進肺里。」

  兩個男人眼神撞到一起，同時笑出了聲。

  上半身整個窩進鬆軟的沙發中，韋恩揮揮手，看著桌對面問道：「說說吧，布魯斯，想要和我聊聊什麼。hey，別否認，過段時間我就會返回洛杉磯，到那時你有的是時間和我聊天抽雪茄，偏偏卻跑來了倫敦。」

  「你就不好奇，我來倫敦到底幹嘛？」

  布魯斯-羅森布魯姆沒否認，可他還是翹起了二郎腿，掃了一眼一旁翻看史上雜誌的尼娜。他比誰都清楚，絕不能小看這位相貌平平無奇的女人，他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猜到一些什麼沒有。

  「你不用看尼娜。」韋恩吐出一大團帶著果木香氣的青煙，直接說道：「她沒猜到，不過...我倒是想到了一些東西。」

  說到這，他盯著布魯斯-羅森布魯姆的眼鏡，語氣放的很慢。「你這次過來，大概率是要親自大力推廣小巫師了吧。」

  英國，倫敦，華納兄弟，這幾個詞聯繫到一起，韋恩下意識就響起了小巫師。再加上現在這個時間點，他推斷接下來這兩年，華納兄弟會利用自身龐大無比的媒體資源，全力推動小巫師的全球普及度。

  華納兄弟發行主管，這個職位，絕不僅僅只是負責發行旗下的電影項目。包括旗下的電視網、雜誌、報紙、圖書，乃至公關、宣傳營銷等等，可以說一切有關推廣營銷的事情，全都是發行主管的管理範疇。

  近幾年時間來，除了自己手中的DC系列以外，還有其他值得讓華納兄弟發行主管，親自從洛杉磯總部跑出國的項目嗎？唯一的答案，就是很久以前對方提過的小巫師。

  「狗屎，你不會一直盯著小巫師吧？」

  聽到韋恩的肯定的答案，布魯斯-羅森布魯姆嘴巴瞬間長大，顧不上雪茄菸灰落到地毯上，差點被驚的站起來。

  「我還沒有那麼閒。」韋恩發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隨口說道。

  誰知道布魯斯-羅森布魯姆咕噥道：「這可說不準...」

  沒錯，如果說好萊塢哪個單獨的電影人，會對圖書的影視改編版權感興趣，那第一個就是韋恩，這一點不存在任何爭議。

  也就只有這傢伙，才會用一個類似空殼一樣的電影工作室，不斷吞下只有大型電影公司才會感興趣的改編版權。

  「你不會真覺得我是個版權怪獸吧？布魯斯，我一直都很清醒。」

  看大布魯斯-羅森布魯姆一臉見鬼了似得表情，韋恩笑著解釋道：「我比誰都要明白，什麼樣的版權我能夠運作賺錢，什麼樣的版權我玩不動。

  就像是你們看重的小巫師，離了華納兄弟在全球的推廣渠道，你覺得我能夠將這樣的項目，從無到有運作出來？」

  既然話聊到這裡，他索性往直白了說。「我買下的所有影視版權，第一目標永遠是賺錢，像是短時間沒辦法運作的，就算是白送給我，格林伯格工作室也不會要。」

  他的話，已經有七成是真話了，格林伯格工作室瘋狂的購買版權，第一目的永遠是賺錢。更明確的說法，其實是為了增加這間畸形空殼工作室的分量。

  「好吧，就是你旗下的這件工作室。」

  無奈的搖搖頭，布魯斯-羅森布魯姆上半身前傾，帶著些許壓迫感望向韋恩。「我這次之所以順道來找你聊聊，就是想要告訴你，有人對你這件工作室，已經表示出了相當大的興趣。」

  「what？」

  這次換韋恩一臉詫異了，他借著端咖啡的動作掩飾自己的眼神，低著頭問道：「怎麼回事？」

  布魯斯-羅森布魯姆雙眼慢慢眯了起來，低聲說道：「韋恩，格林伯格工作室膨脹的太快了，挑動了母公司時代華納，某些股東的敏感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