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7章 終極隱秘，故事的開始

  韓非目光遙視，但根本無法越過那迷濛水霧，看不到遠方的戰事，更看不到那所謂的歸墟之地。

  只聽有人道：「最近，這種級別的能量暴動，愈發頻繁。」

  奇異男子開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讓不朽征戰之地，絕非善地。」

  韓非心中不禁猜想，會是那真正的不祥嗎？或許對方是為了那無法磨滅的手臂而來？

  韓非忽然開口：「諸位道友，你們來到這歸墟之地，僅僅是因為自己前方無路了嗎？不知，你們是否知曉不祥？」

  「不祥？」

  「當然知曉，我等進入無歸之路的原因，除了路盡，主要還是因為不祥。不祥的存在，讓我們意識到在主宰巔峰，還有更上一層。」

  那黑衣女子開口，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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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奇異男子也道：「我們元能大世，一直都在和不祥征戰，從未停歇。因為有不祥的存在，所以所有人都竭盡全力地修行。」

  韓非心頭一震，看來不只是混沌星海和鴻蒙星海，在這些人的世界裡，同樣在對抗不祥。

  只是，這一點讓他生出一些疑問，為什麼所有星海最終的敵人都是不祥？而且最終都因為不祥走上了無歸之路。

  韓非又道：「你們降服了不祥了嗎？得到的是哪部分斷肢？」

  此刻，眾人紛紛看向韓非：「斷肢？什麼斷肢？」

  韓非：「就是你們各自星海中，不祥的源頭，難道不是一截肢體屍骸嗎？那屍骸流淌血液，便是不祥物質，沾染之後，便會被不祥侵蝕。」

  有人道：「原來如此，道友的意思是這，一截斷肢，形成了我們那個世界的不祥。一截斷肢，特娘的……」

  奇異男子：「這倒是不知，我離開時，只是帶了一隻不祥進入了無歸之路。在大道潮汐之中，那不祥會被直接分解掉，我還以為自己斬殺了一隻不祥呢。若按韓道友所言，我其實只帶走了一點那肢骸之血？」

  韓非點頭，見幾人似有所思，其實他也能夠理解。自己見識到那肢骸的時候，也就是自己進入無歸之路的時候。也就自己從進入無歸之路，突破到了不朽後，重新回到了混沌星海，這才了解到不祥的本質。

  所以，眼前這些人，不知道不祥的本質，其實也情有可原。

  黑衣女子：「所以，韓道友降服了不祥，得到了斷肢？」

  眾人不禁看向韓非，這足見韓非實力，他們甚至連斷肢的存在都不知道，但是人家卻已降服。

  韓非微微點頭：「封印了，但無法磨滅。」

  奇異男子：「連大道潮汐都無法磨滅？」

  韓非搖頭，他早就試過了。但是這斷肢的根本不懼大道潮汐，只能說明對方的所在的層次太高了，僅是大道，根本湮滅不了他。

  韓非頓了頓，又道：「如果我猜測不錯，這肢體的主人，應該超越了不朽。」

  眾人並不意外，連韓非這位不朽都無法磨滅掉以截斷肢，對方的實力可以想像，到底有多強。

  韓非本想諮詢這些強者，看看能不能有磨滅斷肢的辦法，可惜，他們連斷肢都不知道，白瞎了自己一番解釋。

  這時，韓非才看向那些傳承洞窟道：「這些，都是主宰巔峰的傳承洞窟？」

  有人道：「不止，這裡亦有不朽級強者的傳承洞窟。歷史上，歸墟島突破不朽的強者並不少，大多都是參考和借鑑各大傳承才明悟的。我等幾人不過沒能悟其精髓，所以並不能破。」

  韓非不禁生出了一些好奇，最強到不朽級的傳承，若能借鑑，觸碰旁通之下，或許自己能悟得無道的真諦也說不定。

  此後，接連三年，韓非和西門凌蘭都盤坐在那些傳承洞窟之前。

  數以十萬計的傳承洞窟，太過驚人。

  三年來，韓非翻閱一個個傳承，大概也了解了一些元能星海和天靈星海以及玄黃界的修行之法。可惜，萬道殊途同歸，絕大多數傳承，到了最後，其實很相似，很難在此基礎上，在做突破。

  而在此間，留下不朽傳承的強者，數量過千。而這一次，其中大多數，都是洞悉了無道之境，才晉升的有道。

  所以，這些傳承，說到底和自己的突破並無太多的不同，但是關於無道的設想，這些人提出了無數種意見。

  有人覺得，身體為枷鎖，身體的存在便是道的存在，所以，放棄身體，留下神魂和意志，誕生一種全新的力量，是為突破之法。

  有人覺得，肉身演變到極限，在道與法之上，應該還有一種力量的存在，那就是人們一直忽略掉的意志。

  有人覺得，所謂無道，只是心中無道，不再惦念道的存在，那是一種心境上的突破，和什麼力量，和大道本身，都無關係。

  大家眾說紛紜，但是卻並無人能成功。真若成功，可能歸墟之地就變了。

  也有一種說法，和自己的想法有點類似。那就是，有人覺得，無道一定可以打破，那就是強行打破無道。那人覺得，當量變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後，不管你自己願意不願意，都會發生質變。韓非帶著韓松分身和章大千分身的原因，就是這個，他覺得，可以萬物三融合，或許會讓自己的不朽境，出現一絲變化。

  可問題是，不朽境沒有上限，也沒有下限，大家都是擁有50片星河源力，誰也不會比誰強，所以也就不存在量變。這是大多數人忽略此法的根本原因。

  只是，韓非覺得，若兩個不朽，強行融合，不該只變成了一個。否則另一個去了哪裡？難道化成能量在體內沉澱了下來？

  韓非也怕白白犧牲掉一尊不朽境的身外化身，所以一直沒有融合萬物三，就是希望在無歸之路上，找到一些答案，可惜，韓非什麼都沒有得到。

  「算了！」

  韓非不願在等，這裡並沒有他想要的答案。而且，這三年，歸墟震盪足有數十次，韓非經常感受到那強烈的召喚。

  終於，在這一日，韓非開口：「凌蘭。」

  這三年，西門凌蘭並未修行，而是在看著韓非。韓非也一直知道，但那種召喚，他無法抗拒。

  或者說，若他不去，那種力量，將會變成他的執念。

  韓非似乎明白，為什麼凡是突破了不朽境的強者，沒有一個回歸的，因為他們也都感受到了這種召喚，一種仿佛是宿命的召喚。

  西門凌蘭身體微微一顫：「要走了嗎？」

  韓非點頭，沉默了片刻道：「我還有你，還有夏小蟬，還有衣衣。雖然不知後路為何，我又為什麼要去。但是，我會歸來。畢竟，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歸來。」

  西門凌蘭微微一笑，希望之刃浮現在身前，來到了韓非的面前。

  「帶上它，希望不論到何等境地，你都不要絕望，這是我，我們的希望。」

  韓非微微點頭：「好。」

  ……

  韓非要動身，引來了歸墟島上的眾人。

  奇異男子：「韓道友，珍重。」

  黑衣女子：「願你能凱旋。」

  有人感慨：「真想見見各位所在的世界，對於修行，我已經厭倦。韓兄，一定要歸來。」

  「……」

  韓非拱手：「感覺諸位好意，韓非先行一步。」

  「嗡~」

  只見，韓非攜韓松分身，章大千分身，一步跨入那蒙蒙迷霧，消失在眾人眼前。

  西門凌蘭見韓非離去，便立刻盤坐，時光法則覆蓋一片區域，開啟時間加速，開始修行。

  韓非在努力，她也不想懈怠。這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她不想死，她想陪韓非看盡世間繁華，看盡萬世滄桑。所以，她要修行，她要努力追上韓非的境界，再次去到他的身邊。

  有人見狀，不禁長嘆：「修行無盡歲月，不知究竟為何而修，可嘆啊！」

  有人唏噓：「現在想來，做個普通人，永世輪迴也好，不為別的，只是自在。」

  ……

  迷霧之中，韓非終於獨行，只是，哪怕有章大千分身在，也沒再誕生出大道化靈體。

  「嘭~」

  遠空再次震動，大道之海上，掀起了狂風，在推動著韓非前行。這風的強度，世所罕見，即便韓非，都覺得無法逆行，似乎有某種因果規則，藏在風中。

  僅片刻後，韓非便被狂風推動，來到一處詭異之地。大道之海上，有恐怖旋渦在旋轉，四面八方，無數道，都湧入其中，似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從這旋渦的吸扯中逃離。

  韓非明白，這是通往歸墟之地的唯一的路。

  卻見，韓非和韓松分身，兩人同時抓住章大千分身，三人並立，同時落入那漩渦之中。

  「嗡~」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色煙霞，籠罩了無邊的虛空，在煙霞之中，呈現出無數片泡影，似乎在那無盡遙遠的神秘地域，有某種景象，通過泡影在此間的天穹顯現，逐漸清晰。

  那是一座宮殿，雖然還有些模糊，但韓非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宏大與磅礴，以及那種震懾人心的恐怖氣息。

  韓非已然靠近這宮殿，只是眼中那宮殿，已經染血，被血色浸染。

  「殺~」

  有震耳的聲音，自那宮殿中迸發，韓非看見有箭影，裹挾著諸天大世，射向遠方。那道箭矢，不知射向了何處，因為韓非的視野被宮殿所阻隔。

  「諸位，來新人了。」

  有聲音在震動，傳遍這奇異的空間，覆蓋這血色迷霧。

  韓非，終於在此刻踏足這神秘的宮殿，只是，他沒看見說話的人，他們似乎在宮殿的另一邊。剛才那一箭，也是從宮殿的另一邊射出。

  而韓非的眼前，宮殿敞開，一根根大道符籙雕刻而成的神柱，高聳蒼穹，立在宮殿兩側。韓非抬頭仰望，才得見此宮殿規模，高不可查，至少億萬里蒼穹。

  韓非可以保證，這特娘的是自己見過的最大的宮殿，比混沌星海第一戰場的萬神宮還要高大，還要浮誇。

  其上有大道符文，凝結之後，勾勒出兩個蒼老古樸的大字——「歸墟」。

  伴隨著韓非在踏入宮門，那是一條遠遠蔓延出去的大殿中路，一座座巍峨無比的巨大的雕像，其高度，只比宮殿本身矮了一些。這些雕像排排而立，一眼望去，數量足有3000座整，多一尊不多，少一尊不少。

  而穹頂之上，是漫天星辰點綴，以大道符文作畫，那畫作中，似在描述一場古史。

  韓非站定，抬頭仰望，他在解讀這些大道符文，解其中奧義。

  只聽，韓非嘴裡默念：「虛無之始，虛無之中，漂浮著七種神秘物質，分別為鴻蒙，混沌、玄黃、仙武、天靈、元能，不祥。此其中神秘物質，皆具有不滅特性。」

  僅僅解讀這麼多，韓非便驚訝地發現，不祥竟然是和混沌與鴻蒙一般的神秘力量。

  在歸墟島上，韓非知道了一共有五片星海，而今看來，還有一個聞所未聞的仙武，以及不祥。

  只是，韓非不太明白，難道這所謂的不祥星海，便是不祥生靈誕生的源頭？若按照這麼說的話，那不祥星海應該是在無歸之路的某個地方作為入口。而這裡，歸墟，又是什麼地方？

  韓非繼續解讀這古畫。

  「歷經漫長的時間，這七種物質，開始閃爍神光，在生根，發芽，產生自己的域，最終綻放，化作七片星海，永世輪轉。七界連枝，伴生有三千魔神，守護七界。」

  韓非不禁看向那三千雕像，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三千魔神？數字上正好對應。

  「七界，誕生生靈，各有不凡。在永世的輪轉中，七界誕生了最為初始的始祖級強者，共七人。」

  畫像上，描繪七人攜手，欲出七界，走向未知。

  域外，一片虛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存。直至，他們遇見了一個至暗生靈，其體型無邊，在吞噬虛無，在往七界的方向蔓延。

  於是，七人嘗試聯手，共擊之。

  然而，七人遇到了平生大敵。在虛無中，他們激戰無盡歲月，成功將那個至暗生靈，湮滅掉無窮大的體型之後。他們這才察覺不對，這生靈實在太大，無邊無際，似乎已經成為虛無的一部分。

  於是，他們罷手，回歸。

  而這時，不祥莫名反叛，使得其他六人，皆被至暗生靈吞噬。

  待他們從至暗中殺出，已經是無盡歲月之後。其中，玄黃，天靈與元能三界的強者，已然隕落。鴻蒙、混沌、仙武三大強者亦遭受重創。

  待他們回歸才發現，除不祥界外，各自界域，已然盡毀。三千魔神，全部被不祥沾染，已經歸附。

  三人憤怒，對不祥展開復仇，打入不祥界，強斬不祥。因其融合界力，無法磨滅，故將其肢解。

  但這一戰，本就重創的鴻蒙強者隕落，混沌和仙武尚存。但混沌強者，受傷似乎極重。

  韓非不禁大受震撼，原來一切的故事竟是這樣。如果自己所猜測的沒錯，自己在鴻蒙星海，透過時間長河，看到的那位女子，便是仙武強者。

  那時的她，似乎的確遭受重創，渾身浴血。她為鴻蒙星海重新創世，將煉妖壺和造化玉碟封印在了鴻蒙星海。

  按理說，她英愛也給混沌星海創世，但許是因為傷勢太重，又或者是因為混沌強者還活著，反正她終究沒有那麼做。

  韓非連忙繼續往後看去，卻道是，原來仙武在去封印不祥時，混沌強者，獨擋三千魔神。不惜斬出部分自我，化作大道之海，隔絕七界，以保七界分離，讓仙武鎮壓的不祥身，永世分離。之後，他並創歸墟，永鎮三千魔神……

  韓非不禁唏噓，大道之海，竟然是混沌強者，自斬所化，這人得強到了何等境地？而這樣恐怖無邊的傢伙，在初始，竟然有七個。

  當韓非看盡那天穹畫卷，竟已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扇通往宮殿另一邊的大門。

  「吱呀~」

  「咔咔咔~」

  隨著這無窮高的巨門，被韓非推開，映入眼帘的，他一眼便看見了正前方高聳的城牆，一尊尊浴血的身影，傲立在此間。

  這裡，一共37人，個個不朽，也全都染血。

  此刻，這些人紛紛回頭，看向韓非所在的地方。

  「咦！初入主宰，也能來到這裡？」

  一頭三頭神犬，體若星辰，目光攝人，看向章大千所在。

  有血色魔猿，手握萬里金剛巨棍，哈哈大笑：「不錯，來了兩個不朽，讓吾有些意外。」

  有白髮男子，神體百萬丈，髮絲舞動，在星宇間飄蕩，其眉心有劍胎，綻放神光。在其左右身前，各有一柄長劍，此刻一劍已經斬出，淋漓劍氣，仿佛瞬間跨越了茫茫星海。

  還有一個六臂神魔，神威怒目，手握青藍色的戰弓，三手握弓，三手拉弦。剛才那一箭，便似乎就由他射出。

  而在這群人中，韓非看見了一位熟人，霸氣威武，其一只手臂上，有蒼龍盤臥，另一隻手，拄著一柄長劍，眉心的第三隻眼，預示著他走的是無敵之路。

  「師弟，別來無恙啊！我知道你終有一天會來。」

  韓非心頭震撼，這些人，一個個凶神惡煞，渾身浴血，身上的戰衣看上去像是已經腐朽，但他們的意志凌天，狂傲攝人。

  跟韓非打招呼的，便是蒼天。

  韓非微微勾起嘴角：「師兄，好久不見。」

  韓非和蒼天的師兄弟，算是一語成讖。按道理上講，他們不算是師兄弟。但是蒼天走的至尊路，韓非走的至尊路，在混沌紀元，走至尊路，其實就已經默認了他們的關係。

  有一種口中正在咀嚼星辰的惡相麒麟，一邊打量著韓非，一邊說道：「蒼天不朽，你認得這新人？」

  蒼天哈哈大笑：「這位是可是我親愛的師弟。」

  韓非踏虛而行，帶著韓松分身和章大千分身。只聽韓非口中神音震震：「諸位，吾名韓非，自混沌星海而來。」

  蒼天看向章大千道：「怎麼將一個初入主宰境的傢伙給帶來了？」

  韓非並不畏懼這37人，雖然他們一個個看起來極為凶狂，像是37位血色魔王。

  韓非淡定回應：「此乃我之身外化身。」

  有人開口：「就算是身外化身，也太弱了，來了沒有意義，融合了吧！」

  有人道：「另一位呢？怎麼稱呼？」

  然而，卻聽韓非繼續開口：「這也是我的身外化身。」

  此言一出，這37人，紛紛閉嘴，但看向韓非的眼神，已經有了些許變化。好傢夥，這傢伙連身外化身都修到了不朽境，這就有點離譜了。

  「哈哈哈~」

  卻見蒼天哈哈大笑：「果然不愧是師弟，當真驚才絕艷。師弟，你與虛空前後腳到來，混沌星海的不祥如何了？」

  韓非一腳登上了巍峨城牆，淡淡道：「已斬。不祥，已經斬盡。」

  蒼天微微一愣，卻見那惡相麒麟開口：「斬儘是什麼意思？」

  韓非側目，看向那惡相麒麟，只覺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眼熟。只聽他道：「斬盡，便是找到不祥的根源，也就是不祥的斷肢，重新封印。」

  「哦？」

  有人開口：「封印在何處？」

  「嗡~」

  卻見，韓非一抬手，煉妖壺浮現。隨即便聽韓非道：「這裡。」

  只見一片虛影，映照當空，那是兩隻斷臂，還在滴血，所滴之血，可化不祥物質。

  有人側目，不吝讚賞：「混沌星海，人才輩出啊！斷肢竟然被拿下，徹底封印。只是……這位韓非道友，你怎麼還把他給帶來了？」

  韓非：「自然是想將其帶入無歸之路，然後磨滅。可惜，當然沒能成功。直到歸墟，我才知道，這斷肢由來。」

  有人長嘆：「這一點無可厚非，誰也不想這玩意兒，留在自家的地盤上。我們諸位，也是進入歸墟後，才知道這一切的源頭。」

  有人疑惑：「韓非道友，你為何有兩截斷臂？」

  韓非看向那人：「可能我沒說太清楚，一截斷臂，一隻不祥。兩截，便是兩隻。」

  「嗡~」

  那惡相麒麟開口：「有一隻是鴻蒙星海那邊的？」

  韓非有些訝異地看向那惡相麒麟，思索了片刻：「李道一的麒麟？」

  能夠知道鴻蒙星海，又知道混沌星海連接鴻蒙星海的，寥寥無幾。歷史上，曾殺入不祥，有可能走向鴻蒙的，只有一個李道一。

  可李道一顯然不在這裡，而這麒麟，韓非終於想起來了，這不是李道一養的那隻麒麟小獸麼？

  「吾名，太古麒麟。」

  韓非嘴角微微勾起：「有點意思，太古星辰樹那麼弱，沒想到你卻這麼強。」

  「哦，你見過那蠢樹了？」

  韓非轉過頭來，看向城牆之外：「見過了，一切安好，此刻應在享福。」

  太古麒麟，重重一哼：「混蛋玩意兒，不思進取，他的潛力不俗，但不想戰，自甘墮落，算是廢了。」

  韓非心說人各有志，人家一棵樹，思什麼進什麼取什麼？

  不過，此刻，目光看向城外的韓非，已然沒有和太古麒麟搭話的心思，因為城牆之外的那一幕，令他震撼。

  那是一處處如同夢幻泡影般的戰場，仿佛在沿線，鋪開了許多大世。有神血在其中傾灑，模糊的人影在激戰。在那無邊戰場之外，億萬破碎的星河中，一片昏黃黯淡之地，一座血色祭壇，出現在視野的盡頭。

  在那座祭壇上，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在坐鎮，似乎在遙視此間。

  韓非心頭一震，那強烈的召喚，仿佛就在那片祭壇之上。只是，現在眾人在打什麼？

  距離最近的一處戰場，韓非可以看見，有人正與一隻渾身刻滿了神秘符文道籙的人形生靈，在激戰。之前那凶狂無比的一箭，便是射向那隻生靈。

  而後者，猛然一個轉頭，大手一卷，千星耀世，迸發無量神光。只見其一手拍出，碎了虛空，仿佛崩斷那一方大世，轟鳴聲自那方深空而來，蔓延至此城中。

  「刷~」

  此城所在範圍，有聖光浮現，形成結界，阻擋住了這一擊能量波動。

  至此，韓非知道歸墟之地的震動是哪裡來的了，是戰場中的生靈，戰鬥的餘威，轟擊在這座城，映射到大道之海的。

  韓非瞳孔微縮：「你們在與誰在戰？我大師兄何在？先知老師何在，李道一何在？第一至尊何在？」

  只聽蒼天開口悠悠：「老師在戰，李道一在戰，虛空也已經下場……先知老頭實力提升不上來，花開彼岸，吾親自給他送的行。」

  韓非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先知已經離去，終究還是嘆了口氣。

  韓非又問：「戰誰？」

  蒼天目光看向戰場，聲音淡漠：「三千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