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8章 原來，我已征戰十萬年

  「為何而戰？」

  城牆之外，戰場之中，仿佛有一片片大世在崩塌，有諸天景象在潰散。而便觀戰場，數量竟多達298處。

  這也就意味著，在此間征戰的不朽，數量達到了298人。可見，自古以來，竟有這麼多人，踏足了不朽。

  有人開口：「非吾等想戰，而是不得不戰。原因有二：其一，來自心底的召喚，我等想去到那祭壇。其二，如若不戰，三千魔神便會反攻，撼動歸墟，一旦歸墟城破，大道之海又泯滅不了三千不朽，七界必亡。」

  韓非皺著眉頭，又問道：「298處戰場，最多能牽制298尊魔神，剩下的魔神，為何不攻？」

  蒼天：「你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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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非目光落在戰場之中，當他看向更加深遠處，赫然發現，有些戰場，有不朽強者，獨占數十尊不朽魔神……甚至，在模糊的最前方，似乎有人在獨占百尊不朽魔神。

  「這……」

  沒等韓非繼續多看，忽然間，某一處戰場竟發生暴動，韓非定睛一看，錯愕道：「大師兄？」

  某一片戰場之中，大師兄在同化虛空，吞噬天地。只見大師兄扭曲了無邊虛空，化作一枚水滴，將其包裹其中。

  那枚水滴，直衝祭壇。

  是的，大師兄並不戀戰，大家都為同境界，所以想用巧力，避開這戰鬥，直衝祭壇。

  那一處處戰場，一尊尊強者，見大師兄在衝擊，紛紛跨越無邊戰場，為大師兄開路。沒有交流，但他們彼此間的配合卻如此默契，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大師兄本體虛空，手段詭異，在那虛空水滴之中，與周圍數十片戰場產生共振，一時間，天地齊鳴。

  但是，三千魔神，數量眾多，豈會遂大師兄心意。只見有部分魔神，阻擋在最前方，身體綻放無量光，彼此映照，交相輝映，神霞相接，竟像是合為了一個整體，像是形成了一堵神魔之牆。

  呼啦~

  下一刻，大師兄化身虛空浪潮，洶湧前行。

  韓非身邊，有人持弓，有人握槍，蒼天凝聚一劍，瘋狂殺出，太古麒麟口噴紫色神霞，落入戰場……

  韓非見狀，也是出力，只見他一念生出時光之力，化為一劍，可扭曲時光，轟然斬向那是魔神之牆。

  韓松分身，投擲了一顆種子，在虛空中化作億萬藤，攀附神魔之牆，似在抽吸對方的力量。

  「轟轟轟~」

  「嘭嘭嘭~」

  戰場中炸出無窮浪，光爆接連不斷，神芒映照虛無，所有戰場都在劇震，虛無在震盪，億萬大道符文在傾灑。

  「吼吼吼~」

  只聽，三千魔神，竟同時開口，一個個爆發滔天氣血，磅礴無邊，重新遮籠了戰場，擊穿了虛空浪潮，摧毀了那瞬間而至的漫天殺術。

  韓非不禁駭然，這三千神魔的氣血，太濃郁了，鋪天蓋地，蔓延整個戰場，甚至衝擊到了歸墟了，引起了一片震盪。

  「嘭~」

  虛空水珠炸碎，大師兄現身，卻被無邊血手，一掌推回。那血手仿佛承載了諸多魔神之力，縱然大師兄，也無法抵擋，被硬生生打回，再不得寸進。

  終究，大師兄的這一次衝刺，失敗了。

  三千魔神，還是太強，強到令人髮指。同為不朽，綜合戰力大差不差，想要一下子衝破三千人的阻擋，難度可想而知。

  這時，韓非身邊，蒼天才開口：「三千魔神很強。但是，我們也會沖陣。我們擊殺不了他們，但他們也擊殺不了我們。而且，他們在守護那祭壇，說明那祭壇上定有什麼非凡之物。」

  有人補充道：「曾經，我們全部下場，各顯神通，一同出擊，可還是不敵。終究，我們只能做到互相牽制，他們打不過來，我們沖不過去。」

  有人繼續補充：「所以，破局的關鍵，有兩個。一個是，我們到了那座祭壇。另一個是，我們之中有人能跨越不朽，成為超越不朽的存在。」

  韓非：「諸位都試過衝刺無道境嗎？」

  太古麒麟：「我與主人來時，這裡足有321尊不朽。而今，只剩下298尊。你可知，消失的這些人哪裡去了？」

  韓非皺眉，但太古麒麟並沒有去等韓非的答案，只是直接開口：「那些人，便是為了嘗試突破無道之境，在衝擊的過程中，隕落。至今，無一人成功。」

  有人開口：「無道之境，我們空知此境，但是太難。經我等眾人無數年來，討論猜測。所謂無道，對於每個人，應該各不相同。也就是說，每個人，想要突破此境，沒有固定的法門。一切都是自己去摸索，去探尋。一旦失敗，輕則重創，重則隕落。我等37人，便是嘗試衝刺此境，遭受重創，不得不回到歸墟，自我恢復。」

  韓非不禁挑眉，原來，他們竟是因為這個，才選擇了留在歸墟之城。

  有人道：「韓非兄弟，你這方法，我們倒是沒有試過，因為沒那個條件。我等自己想成就不朽，都已經千難萬難，把身外化身修到不朽的，你還是第一個。」

  說實話，當他們知道韓松分身竟然只是身外化身的時候，甚至可以用震驚來形容他們的心情。

  別看歸墟之中，有這麼多的不朽級強者，可是，這些不朽級的強者，來自六界。而且前後不知道橫跨多少紀元，才積攢了這麼多不朽。

  無論從哪一方面，能達不朽境，無一不是傲視古今，天驕絕世，身具大氣運的存在。所以，一人成就兩尊不朽，足以讓他們心頭震撼。

  此刻，場中，大師兄已經在退回。而那些魔神卻不願意了，開始追擊，阻攔。似乎在說，想沖可以，可既然沖不過，那能不能跑掉，也是一個問題。

  韓非：「我去試試。」

  「吼~」

  韓非踏出城牆，宛若一道神芒，殺入那亂局之中。

  只聽韓非低吼一聲，萬法加身，實力轉瞬間提升至巔峰。無敵的肉身激盪出汪洋般的氣血，如同驚濤拍天，捲動戰場那無邊氣血之牆。

  「殺~」

  韓非手持血天刀，神光璀璨。周圍戰場，處處都被他的血氣沾染。

  有人眸中閃爍精光：「嚯！這位韓非道友，殺意很盛，很兇狂，他該是那種一路以殺證道的強者了吧？」

  有人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這等淋漓殺意，幾乎快凝成真正意志。」

  「鐺~」

  韓非刀鋒綻放，但有魔神已經出手，前來阻擊。

  這是韓非第一次和不朽魔神正面交鋒，初步交鋒，便是近戰，但韓非眼中，卻根本未能浮現出這魔神的任何信息。

  或許，是這三千魔神的實力太高，又或者是他們太過古老，反正煉妖壺沒有將這魔神的信息給讀取出來。

  只是，這不朽魔神，因為常年的征戰，也並沒有意識到韓非有多危險，更不知道在近身作戰之下，韓非的可怕。

  只在頃刻間，韓非強行拔出了對方的生命長河，只不過，只看了一眼，韓非就知道這種生命長河是斬不斷的。這特麼根本就不是生命長河的支流，而是生命長河本身的一部分。一計不成，對方竟然如法炮製，試圖以同樣的手段對付韓非。

  而韓非至尊殺意一震，此間道法皆碎，虛空崩壞，坍塌。對於生命長河，韓非早已玩得門清，豈會給此人機會？

  這一切不過在轉瞬之間，下一刻，雙方便開始肉搏這。拳芒，刀意，劍氣，印法……無數種大術層出不窮，平均每一息，韓非都會變化戰法。

  不朽魔神，也並非全能，不朽境強者，作戰手段也各有千秋。否則，你會的，他會的，大家都會，那不朽的存在，豈不都像是被複製了的強者？

  初始的道，初始的法，雖然大家都有掌握，但是對道法的運用，卻各有偏愛。而韓非偏愛的，是純粹的戰法，多法融合變換，從小到大都是這麼打過來的，現在也不例外。

  歸墟城牆，眾人看著韓非那瘋狂如野獸般的戰法，那招招致命的殺伐，那詭異的道法組合運用，也是不由得連連讚嘆。

  有人開口：「真看不出來，這他是第一次和三千魔神戰鬥，仿佛在此前他已經戰鬥過了無數回。」

  有人笑道：「連身外化身都能練成不朽，這般對戰還有什麼好意外的？」

  場中，韓非可不只是單純地過來打架的，他下場，一方面是想感受一下這不朽魔神的實力，一方面是給大師兄打掩護的。

  只見，韓非當即化億萬雷痕，在虛空流淌，狂飆。周圍數十隻不朽魔神，見狀，開始阻截。只是，大家都是同境，誰也不會說就強過誰，所以，韓非終究還是牽制住了二十幾尊不朽魔神。

  很快，大師兄便已撤回，看見韓非後，韓非竟然覺得大師兄變得更加親和了一些，以前那種淡漠的氣質，也淡去了許多。

  只聽大師兄竟微微一笑：「小師弟，為兄給你掩飾了一下沖關的難度，日後你若沖關，可以今日位鑒。對了，混沌星海如何了？」

  韓非心頭一震，原來大師兄早已發現自己的到來，所以才特意給自己上演了一出沖關的戲碼。

  韓非一道神念投了過去，兩人快速交流了一番，大師兄露出欣慰之色，只聽他道：「既然已經下場，可以先感受一下這不朽魔神的實力。為兄能感受到，這些不朽魔神，並非傀儡，而是有意識的。這應該與他們身上的大道符文有關，這些符文有些特殊，更像是某種生靈烙印。或許，為兄可以強化這種烙印。」

  「嗯？」

  韓非聞言，不禁心頭一驚，隨即想到了什麼？

  大師兄是了解韓非的，而且是極其了解的那一種，之所以要對韓非說這些，自是看到了歸墟之上的章大千分身。

  韓非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章大千分身走的是巨獸神獸的涅槃之道。因為實在難以尋覓對手，所以至今也只涅槃了五次而已。

  如果大師兄所言非虛，或許章大千分身或有機會繼續成長。

  萬物三一直沒有歸一，韓非主要有兩方面考慮，一個是歸一沒有用，浪費了。另一個就是，萬物三有一個弊端，那就是兩道身外化身與本尊實力處於同一境界時，方可三清歸一。

  當然了，其實當韓非突破到不朽境時，韓非不需要身體承載大道，心動而道生，所以這個弊端其實也就不存在了。

  但是，如果有機會，讓章大千分也晉升不朽的話，到時候能不能融合不說，但是，自己至少有兩具不朽級身外化身，僅就不朽同境之下，也算是再無敵手。

  至於要怎麼操作，這就相對來說簡單一些了。

  只見，原本還站在歸墟之上韓松分身，當即下場，進入韓非隔壁的戰場，給韓非本體打掩護。

  而大師兄退回之後，也並未遠去，也在韓非隔壁的一片戰場激戰。

  只聽韓非喝道：「諸位，助我一臂之力。」

  只見，韓非一邊與魔神激戰，一邊竟然自身自己的骨，幻化成一支釣竿，破開時光，開始垂釣。

  「咦！這時候掏出個釣竿出來幹什麼？」

  「咻~」

  一道箭矢爆射而來，箭矢的炙熱，燒得這片戰場都沸騰了起來。

  只聽韓非隨即大喝：「大師兄。」

  下一刻，大師兄一片虛空掃至，那不朽魔神自然不在乎，一片虛空豈能撼動的了他？

  只見他反手一掌，捏碎那半片星河之地，那片虛空也轟然粉碎。可是虛空之力碎開之後，便如同跗骨之蛆，籠罩那不朽魔神。

  卻見，那魔神的面相，竟然逐漸地看不清了，他仿佛是任何人，有無數張臉，無數種形態。

  是的，這是大師兄的眾神相，大師兄無心，可以完全地執掌眾生相。而今，踏入不朽，同樣也可以賦予他人這種力量。

  但是，眾生相這種力量，一般來說，幫別人感悟人生百態還差不多，而今對這不朽魔神使用，只是配合他體表那詭異的大道符文，賦予他情感。

  果然，那不朽魔神自己都有些愣住。

  「嘭~」

  箭矢爆開，韓非身後，時光長河浮現，一道身影自時光長河中走出，正是章大千分身。

  歸墟城牆，一群人只覺莫名其妙，不由得回頭看了看那僅僅是初入主宰境的章大千分身，心說這是什麼意思？

  下一刻，章大千分身化作不死魔章本體，但個頭很小，直接吸在了韓非本體身上。

  只聽，韓非暴喝：「對面的孫子，垃圾，廢物，畜生，來啊！來打我啊……」

  那不朽魔神，「嗡」的一下，仿佛騰起無邊怒火。他的某種情感，被無限放大。見韓非挑釁，暴怒不已，轟然一拳，帶著毀天滅地之威，砸向韓非。

  然而，這一次，韓非根本沒有還手，也不曾避讓。

  「嘭~」

  韓非被轟飛了出去，嘴角在溢血，而韓非身後，章大千分身，直接爆開，被轟然碾碎。

  與此同時，歸墟城牆上，章大千的本體，同樣轟然爆碎。舊日滅亡，現實崩壞。

  這一幕，直接將所有人都看呆了。

  而戰場之中，韓非卻異常興奮，有效，可行，他感受到了無邊的怒火，可助章大千分身涅槃。

  韓非並未停歇，而是再次迎擊而上，嘴裡在不斷狂噴。

  「廢物，你沒有吃飯嗎？打人的力氣都沒有。」

  「垃圾，你看看你滿身烙印，長得人不人，鬼不鬼，泥潭的臭魚看起來都比你美觀。」

  「畜生，你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吧？要不要來認個爹？」

  韓非嘴裡，騷話不斷，一邊刺激這不朽魔神，一邊將他往最靠近歸墟的，最偏遠的戰場帶去。

  城牆之上，太古麒麟：「神經病啊！這是癔症了嗎？」

  蒼天也扯了扯嘴角：「師弟，你這樣讓我這師兄的臉面很是掛不住啊！」

  然而，就在眾人面面相覷之時，只見，城牆之上噌地一下湧現無窮能量，卻見章大千的分身，竟然在恢復，血肉，神魂，都在回歸。同時，實力亦在暴漲。

  有人眼睛發亮：「他在涅槃，韓非的這具分身，走的是涅槃之路。只是涅槃的方式有些特殊。」

  眾人可以明確地感受到，剛才，章大千的不過六七片星河源力的程度。但此刻，竟然直接飆升到了13片星河源力，勢力暴漲之迅猛，將所有人都看呆了。

  「這，涅槃之後，勢力倍增？」

  所有人都有些無語，想當初，他們在主宰境摸爬滾打，歷經百萬年，千萬年，乃至一萬年，才能讓勢力倍增。可韓非這分身，僅僅片刻，勢力暴漲一倍，讓他們不禁心頭有些嫉妒，有些發毛。

  「怪不得，怪不得他硬是要將一個初入主宰境的分身，帶入歸墟。」

  那絕世劍修，此刻目光攝人，口中淡淡道：「他又在垂釣了。」

  「艹~」

  太古麒麟罵道：「不能夠吧？還能來？」

  片刻之後。

  「轟」的一聲，歸墟城牆上，章大千的分身，再度爆碎。這可就直接將眾人的眼珠子看得都快瞪了出來。

  當章大千分身的實力暴漲到26片星河源力的時候，很多人的呼吸都不禁急促了起來。就連蒼天的眼皮子都在狂跳。

  有人艱難開口：「他，又在垂釣了。」

  章大千的成長速度，委實顛覆了他們的三觀。他們從未發現，實力暴漲，竟然可以這麼簡單。

  只有韓非自己知道，這種涅槃之道，真的很難，否則章大千分身也不至於到了無歸之路，才勉強晉升主宰。

  不過，這也印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所有的修行路，到了後期，到了一些特定的條件下，終會實現實力的跳躍式暴漲。

  當章大千分身第三次爆開之後，這一次的涅槃，足足過了數日才好。而當章大千分身再次涅槃之後，實力赫然已是主宰巔峰。

  太古麒麟：「這也太不公平了，混沌星海怎麼還有這種路？簡直離譜。」

  卻道是，城牆之上，有一隻不朽巨獸開口：「的確有些離譜，但是還在接受範圍之內。我們元能星海，巨獸橫行，的確有不少涅槃之道。只是，沒有他這麼誇張，可以連續涅槃。」

  有人也開口：「他現在不再垂釣了，縱然可以涅槃至主宰巔峰，但是最後一步，跨入不朽，還是太難。縱然有他本體的感悟，他也需要承載初始萬道，此非一日之寒，直接涅槃過去，可性能不大。」

  當章大千涅槃到第八次後，韓非感受到了瓶頸，和韓松分身一樣。哪怕可以承載自己的一切感悟，也終究需要時間的打磨。

  這時，有聲音從最最前方的戰場傳回：「沒想到混沌星海，出了你這麼一位有意思的小子。」

  韓非隔空看去，那是一位魁梧的老者，說是老者，只是因為他鬚髮皆白，但看得他肉身，卻壯碩如狂獸。

  韓非看見，僅他一人，獨戰百尊不朽魔神，被死死纏住。似乎，那些不朽魔神，也不敢將其放任，此人對不朽境的掌握，已達登峰造極的程度。

  大師兄傳音：「那是第一至尊。」

  「第一至尊？」

  韓非眉頭一挑，這位混沌星海的歷史上，可是一位傳奇的存在，縱橫混沌紀元無敵手，便是由他第一個跨入無歸之路。

  另外有目光隔空看來，韓非看回去，十分眼熟，竟然是李道一，他在前方征戰，身邊圍繞四十餘不朽魔神。

  只聽李道一開口：「不朽亦有強者，在於初始的掌握，如同旋律，有萬般組合，這便是持續戰鬥的意義。」

  韓非嘴角微微勾起：「戰~」

  ……

  韓非沒有回歸歸墟之地，只有章大千分身留在了城牆之上，此間，最不缺的，便是初始之道。章大千有本體的感悟作為前提，突破不朽，只是時間問題，韓非並不擔心。

  所以，他和韓松分身，便沒再歸來。

  這一戰，時間仿佛已經沒有了意義，虛無被洞穿，一片接著一片的星河大世仿佛崩毀，又似乎可無限再生。

  那如夢幻泡影般的戰場，仿佛無窮無盡。

  起初，韓非僅能在20位不朽魔神的手下，勉強扛住，但也經常性地遭創。不過，戰鬥這種事情，只要打不死，總是越戰越勇，越戰越熟。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歸墟城牆上的強者，陸續都加入了戰場。也陸續有人退回了歸墟城牆。

  唯有一人，一直在盤坐，一直在感悟。

  韓非在反覆的拆解，組合各種初始道法的運用，在不斷試驗，不斷調整，不斷再戰，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已然忘卻了時間。

  這一日，他的身邊，圍攏了六十餘尊不朽魔神，漫天殺術，打的日月無光，諸天暗淡，打的無數戰場，都留下了韓非和他們的氣血。

  這一日，韓非豁然間心頭一震，被一縷意識拉回推演道法殺術的專注狀態。

  因為，這一日，章大千分身，突破了。

  「嗡~」

  韓非開始後退，開始回歸，卻發現，歸墟城牆之上，早已換了一批人。其中，有李道一，有大師兄，一共有43人。

  韓非剛一歸來，就看見這些人用複雜的目光在看著自己。

  韓非挑眉，疑惑道：「我怎麼了？」

  卻聽，李道一悠悠開口：「你可知道，自己戰了多久？」

  不需要別人告訴自己，韓非和章大千分身信息一直都是同步的，所以只是稍微一愣，便回過神來。

  他不禁回頭，看向了那還在征戰的戰場：「原來，我已經征戰了十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