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4 燕尾服自己就套上來了

  不過黑田兵衛也不得不承認，這話說得很有道理。

  因為白衣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的存在。

  那什麼是雙刃劍？

  就是可能會傷到自身，但殺傷力也更大。

  佐野要是被抓住了什麼把柄，那麼官方就會有壓力。

  這是沒錯。

  可反過來說，佐野，或者說黑澤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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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官方又有半毛錢的關係？

  白衣？

  什麼白衣？

  亂說話可是在造謠誹謗，會被抓的！

  想到這，黑田兵衛也就沒再說話，但佐野卻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衣服，反過來道：「另外我有一點不滿。」

  「……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穿白色。」

  黑田兵衛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沉默幾秒後順勢反問一句道：「……那你為什麼就一定要穿黑色不可呢？」

  「至少黑色沾了血不明顯。」

  佐野如此回答，讓黑田兵衛一噎，扭頭看了一眼。

  在佐野的胸口上。

  兩點紅色確實明顯。

  ……有點讓人無法反駁。

  可自己又能怎麼辦，工作制服又不是自己說了算。

  話題就此終止。

  在將佐野送到車站後，黑田兵衛就離開了。

  ……所以說，明明一個電話講兩句就能搞定的事情。

  為什麼非要自己特地再跑回來一趟呢。

  是黑田兵衛為了立威，還是說，是該死的規章制度？

  佐野上了車，開始走神。

  ……雖然只要是一個組織，一個群體，規矩都是必然會存在的，哪怕是酒廠也是一樣，但相比較起來果然正方的組織，規矩還是更多更嚴，再哪怕是正方組織不願意承認的，屬於不能暴露出來的陰影部分。

  也是如此。

  本身佐野會突然想要加入白衣，也只是臨時起意。

  完全沒什麼必須理由，屬於是興之所至。

  現在看來，要不然乾脆撤了算了，沒什麼太大意思。

  「嘟嘟——」

  忽然，手機震動。

  正當佐野以為又是黑田兵衛那老東西，還想要再補充什麼的時候，掏出來一看卻發現，是銀行到帳簡訊。

  「……」

  看著上面的那一連串零，佐野嘴角不自覺微微翹起。

  嗯……還是算了，再呆呆吧。

  也不怪黑田兵衛那麼煩人，付了錢的嘛。

  只是佐野還沒把手機揣回去，就又有新的簡訊到來。

  這次就真是黑田兵衛了。

  也沒說什麼特別的，就是讓佐野打個電話，去和隊友們都見上一面，然後該幹啥幹啥，聽隊長指揮就是。

  同一輛列車上。

  佐野本體身份的複製體，和黑澤刃這個馬甲體閉上眼。

  進入了短暫的休息狀態。

  ……

  東京。

  一處清吧。

  三十多歲的大叔正在擦拭長刀，七老八十的老頭則是在擦拭著西式盔甲，一對年輕的男女在抱著手機自顧自地笑著，唯獨旁邊的那一對男女，有著交流。

  儘管女方似乎並不怎麼想搭理男方，甚至可以說是。

  有點厭煩。

  「成實小姐，你明天應該沒工作吧，剛巧我也是，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電影院看看最近新出的大片呀。」

  面對從初次見面以來，科倫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搭訕邀請，淺井成實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隊友。

  「……我說，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情況吧？」

  淺井成實壓低聲音問道，他是真的疑惑，眼前這人是在想些什麼，雖然他自己也很清楚，以他的外表條件，能夠吸引到很多男性的青睞，甚至即便是他自曝男性身份，恐怕也不一定會有人信，但這裡不同。

  白衣作為官方組織，儘管名不正言不順。

  可一些流程該走還是得走的，身份核實，身體檢查。

  那些個同一等級的隊友也就算了。

  科倫作為白衣的隊長，自然是能去翻看隊員的檔案。

  因此。

  淺井成實很清楚自己的性別並不是秘密。

  那既然如此，為什麼還非要對自己死纏爛打不可呢？

  「知道啊。」

  科倫笑嘻嘻點頭：「所以要去嗎？」

  淺井成實：「……」

  這人怎麼就說不通呢，難道說，這傢伙是……

  沉默了幾秒後，淺井成實還是選擇了冷臉拒絕邀請。

  ……沒辦法。

  或者這人確實取向特殊，不介意這個。

  可自己特麼的是正常的啊，很介意！

  ……當然淺井成實也知道，以自己的這個打扮來看。

  很難讓人相信自己是正常的。

  可那又能怎麼辦，已經習慣了這副模樣，甚至還特地去做了微調的整容手術，就算現在再重新改回來。

  恐怕也不見得就能，恢復性別？

  ……不過還好那個時候，沒有一時衝動直接做變性。

  否則那才是真的一條路走到黑了。

  而正當科倫依舊是永不言棄地邀請，淺井成實也已經在考慮是不是把衣服換了，頭髮剪短，實在不行就再去做下微調，把自己的性別徹底調回男性的時候。

  清吧大門被人推開。

  門邊的風鈴發出脆響，走進來的那人將所有人的視線。

  都給吸引了過去。

  拋開那一身白有點耐人尋味以外，那一頭櫻色高馬尾。

  尤為抓人眼球。

  「……你是？」

  淺井成實幾個不明所以的人，都是警惕起來。

  唯獨科倫眯了眯眼，看了一眼另一頭的諏訪雄二和橘真夜後，笑著迎了過去：「你好啊，黑澤刃是吧？」

  佐野……嗯，掃了一眼清吧內部，點頭回應。

  「哎呀，等你好久了，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科倫非常自來熟地試圖摟住佐野的肩膀，結果卻被側身躲過，愣了一下後，還想再來第二下，結果乾脆被用手擋下，明顯的抗拒和疏遠感，令得空氣有點。

  尷尬？

  不過在這裡的到底都不是普通人，因此倒也沒什麼。

  「行，那我就先給你介紹一下同事……」

  「不用了。」

  然而科倫才剛想進入到下一階段，佐野就直接打斷。

  「說正事。」

  「……」

  科倫眨了眨眼：「這麼冷淡嗎，我們以後可是要並肩作戰，甚至是生死與共的戰友啊，起碼得知道名字？」

  「不用，我已經知道。」

  佐野故意裝出似乎是察覺到可能被誤會，又補充了一句的假象，同時也是透露出了一個隱晦的信息給科倫。

  那就是你們，白衣的每一個成員的情報自己都掌握了。

  還真是……

  科倫又笑了起來。

  「哈，那行吧，那我就只給大家介紹一下你就好了，黑澤刃，劍客，很厲害，至少諏訪大叔貌似自愧不如。」

  朝著其他人說明了一下後。

  除去事先知情的二人組，前田聰和落合館長倒是沒有太大反應，只有淺井成實在知道諏訪雄二的實力的前提之下，對於那個「自愧不如」的說法感到詫異外。

  更對黑澤的姓氏感到好奇。

  ……作為白衣成員，淺井成實很清楚自家隊伍的重點關注對象里，有兩個自己的熟人，黑麥和黑色假面。

  而後者的真實姓名……這一塊還有待考量，但明面上。

  是黑澤井沒錯。

  因此，淺井成實不由得有些懷疑，二者之間的關係。

  「總而言之，就這樣，作為歡迎儀式，今晚開party！」

  科倫激情發聲，讓佐野一陣無語。

  「……你說讓我過來有要緊事，就是這個？」

  「嗯？」

  科倫轉過頭：「不然呢？」

  「……」

  佐野只覺得自己的血壓一陣飆升，好不容易才沒在明面上做出深呼吸的動作，轉而又問道：「沒工作？」

  「嗯，上面沒指示。」

  沒等佐野再開口，科倫就好像是明白了他的想法一樣，提前一步笑道：「別繃那麼緊，咱們這塊很閒的，畢竟初始目標就是為了黑衣，但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總不可能光靠我們幾個人開頭，雖然其他的任務咱們也不是不能做，但相對起來還是很難的，至少咱這最早加入的成員，都個把月了也才出過兩次任務而已，其他時間則是全都自己分配自由活動。」

  「換句話說。」

  科倫猥瑣一笑：「咱就是吃白飯的而已，放心摸魚吧。」

  說完，科倫就不再多說，轉身繼續去糾纏淺井成實。

  而其他人也是該幹嘛幹嘛去了。

  留下佐野站在門口好一陣沉默。

  ……白衣吃白飯，嗯，這很押韻，也很合理。

  只是讓佐野沒想到的是，這群人會吃得這麼理所應當。

  眼看可能是因為自己剛才的表現，又或者是本身就是性格的原因，這些個隊友們，似乎都並沒有和自己湊近乎的意思，佐野也樂得清閒，隨便找了地坐下。

  「要喝酒嗎？」

  諏訪雄二作為「熟人」，還是問了佐野一句，指向櫃檯後面的貨架上的那些個酒說道：「那些擺設能喝，但不是免費的，但成本價就能喝，而且能比例報銷。」

  ……這一波福利介紹，讓佐野再次無語。

  提供吃喝，但酒水屬於特殊分類，不予報銷沒有問題。

  可這邊居然偷奸耍滑，連成本價這種小空子都想鑽。

  這就屬實是有點出乎意料。

  至於另外那個比例報銷，佐野雖然並不是很能理解。

  可也並不方便佐野知道。

  這群人，非常能薅。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都不是什麼大好人。

  可連這種空子都鑽，倒是讓佐野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其他的大空子鑽不了，也就是具體的報銷流程。

  這方面或許會比酒廠那頭要嚴格得多？

  「……不用了。」

  思考中，佐野回了諏訪雄二一句。

  「嗯。」

  諏訪雄二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佐野得以空閒仔細觀察這處白衣據點，或者說大本營？

  ……不知道為什麼。

  將酒吧當作據點的概率，不論是在哪一方都非常高。

  酒廠，公安，武器販子，甚至是佐野的武裝偵探社。

  可以往的酒吧據點。

  基本上都是一層偽裝，明面上是會有客人的。

  具體的使用，要不然就低調一些交流，要不然就搞個分離設計，真正的據點不是在後面，就是在地下。

  唯獨這裡。

  屬於第一種也就算了，特麼的一個個的還這麼囂張。

  擦刀擦盔甲。

  怎麼不說把槍放櫃檯上擦一擦？

  儘管在來的時候佐野就已經發現，這個酒吧的位置偏僻異常，基本上不可能會有人路過，哪怕是真的撞了巧了，有人進來了，那櫃檯上的明顯標得虛高很多的酒水價格表，也足以將其勸退，但不怕一萬。

  太過囂張總歸是有風險的。

  要說黑田兵衛瞧不上白衣，所以懶得管或許能說通。

  可科倫幾個當事人自己心裡也該有點逼數吧？

  一連遇上數個槽點，佐野已經懶得吐槽了，關注點很快就飄到了一個，比較讓他在意的地方——鋼琴上。

  就在櫃檯的另一頭，放著一架看起來很高級的鋼琴。

  清吧嘛，有架鋼琴似乎很正常。

  可問題在於這裡又不是正常清吧，真要放音樂一個音響就已經夠了，說是和貨架上的酒水一樣是擺設吧。

  誰家花那麼多錢買這麼個裝飾品？

  綜上，佐野覺得這架鋼琴不簡單，而在場的人裡面。

  剛好就有個和鋼琴有關的。

  佐野下意識看向了淺井成實，而這位大佬，也在看他。

  「……你對鋼琴有興趣嗎。」

  淺井成實選擇了直接開口詢問。

  ……儘管有心眼，佐野的眼睛壓根就沒有用處。

  可或許是本能反應，在不刻意控制時，佐野利用心眼去看東西的時候，自己的「視線」也會下意識地轉動，即便是眼睛根本就已經閉上，再即便是睜著眼。

  視線也根本穿不透布帶。

  反正全程都有在關注佐野的淺井成實，是注意到了他剛才有在關注那架鋼琴，至於之後為什麼看向自己。

  淺井成實並不感興趣，他只知道能接觸的機會來了。

  沒等佐野回應，淺井成實就主動湊了過來。

  「你會彈鋼琴嗎？」

  佐野搖搖頭。

  「那你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這話一出，科倫當即就插進了二人中間，微笑著看著淺井成實：「其實我也對鋼琴挺感興趣，能教我嗎。」

  淺井成實微笑搖頭：「不能。」

  科倫：「……」

  將目光從蹲到角落裡畫圈圈的科倫身上收回來後，淺井成實又繼續看向佐野：「所以，你想學鋼琴嗎？」

  佐野思考一秒，點了點頭。

  ……不是開玩笑，佐野是真有興趣。

  準確來講，大部分的樂器佐野其實都有興趣。

  什麼吉他，鋼琴，古箏，架子鼓，佐野上輩子都想學過。

  只是受限於金錢方面，沒怎麼接觸過。

  當然接觸了也沒用……誰家還沒個堆灰的吉他放著呢。

  說實話佐野感覺自己沒什麼天賦。

  再當然那是上輩子，這輩子，或許可以試試？

  來到鋼琴前坐下後，還沒做什麼，佐野就只感覺一陣。

  ……優雅。

  不知道為什麼，燕尾服好像自己就飄過來套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