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5 佐野：請看VCR——滿天堂事件！

  工藤新一沒去管被繞了一下的服部平次，轉而看向神情變得慘白又猙獰的屋田誠人：「至於推理方面，既然佐野怕麻煩不想說，那就我來說吧，屋田誠人，你消失的這半年裡，就是為了去整成我的模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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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覺得我的推理有錯，偏偏又找不到人進行對質，心理逐漸扭曲，所以才會搜集那麼多關於我的報導，日復一日地仇恨，那個小木屋裡的報紙還有被摔碎的鏡子，都可以感覺得出來你對我這張臉的厭惡。」

  ……這一塊所謂的推理，其實沒什麼含金量。

  沒有什麼證據不證據的，也壓根就不需要所謂的證據。

  即便是需要，那無非也不就是時間問題。

  尤其是在根本上，屋田誠人的目的已經不可能達成。

  因此，屋田誠人毫不猶豫地，摸向了腰間。

  幸好工藤新一早有準備，撲上去的同一時刻大喊了一聲「他有槍要自殺！」，讓旁邊的毛利蘭和領頭的警察立馬跟上，三人成功在屋田誠人掏槍前壓倒了他。

  只是當工藤新一再去摸槍，卻是摸了個空。

  「嗯？？」

  工藤新一當即懵逼，槍呢？？？

  「幹嘛呢，槍在這。」

  佐野終於插了一句，然後向著被吸引來視線的眾人們，晃了晃手裡的左輪：「我又不是傻的，知道他身上有槍還會什麼都不做地，就把事情給挑明了嗎。」

  「……」

  工藤新一嘴角一抽：「你是什麼時候摸走的？」

  「剛剛拽他出來的時候順手的唄。」

  佐野隨手將槍扔給了，那個手忙腳亂接住的領頭警察。

  接著便不再吭聲，繼續旁觀。

  而儘管除去上野以外的眾人，都很懵逼佐野是怎麼一個順手，就把屋田誠人身上的槍給悄無聲息摸走了的。

  可最大的威脅因素已經被清除，屋田誠人也就被放開來。

  在爬起身來後，心知復仇和自殺都無望了的屋田誠人，也是非常乾脆地，就承認了自己冒名頂替的事實。

  至於目的，那當然是為了報復工藤新一。

  可面對屋田誠人的指責，工藤新一卻是說出了當年的真相——村長殺妻乃是事實，但原因卻並不是那顆良性腫瘤，而是偶然發現以自己夫妻二人的血型。

  根本就不可能生出兒子的血型。

  ……說白了就是頭上綠了，這才想要一塊死。

  而屋裡消失的貴重物品，兇手的鞋子和兇器則是都被那村長，用家裡獎章的掛繩系進袋子，扔進了遠處的湖裡，因為他早先曾是這方面的運動員所以能成。

  這麼一說，一切就都對得上了。

  非要說有什麼問題，就是佐野個人覺得那村長有點多此一舉，或者說是偽裝的理由有那麼一點牽強吧。

  為了不讓兒子發現真相。

  嗯……算了，反正都無所謂。

  此外屋田誠人的行為，佐野也不是特別理解。

  你說你想向工藤新一復仇，那也沒必要特意去整容吧？

  什麼，為了栽贓陷害？

  可整個案子唯一的受害人，那個女記者，也是因為嘲諷了屋田誠人一波，讓他以為自己整容的事被發現。

  這才到了這一步。

  換句話說，這一趟本來應該是沒有受害人？

  那不是前後不通了嘛。

  而屋田誠人身上備槍，也是為了計劃失敗時自殺就更離譜了……算了算了，這年頭的離譜事情那麼多。

  也不差這一個。

  眼看著在得知當年真相，甚至就連被扔進了湖裡的鐵證，都被警察給拿出來說後，屋田誠人人已經傻了。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面對屋田誠人的質問，城山卻是嘆氣表示自己早說過了。

  只是屋田誠人當時可能是受打擊太大，完全沒聽進去。

  「……」

  這讓屋田誠人感覺世界快要崩塌。

  僅僅只是因為一次沒聽清，就導致自己硬生生恨了一年，甚至還不惜耗費半年時光和大量金錢改變容貌。

  現在卻是，毫無意義？

  這不是比殺了自己，還要更加讓人難受？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則或許算是相對較好的消息傳來。

  醫院裡的女記者醒了。

  人沒死，就沒有釀成不可挽回的大錯。

  可看著滿臉痛苦的屋田誠人，佐野原本鬆弛的狀態卻是逐漸繃了起來——那這也差不多該到自己的回合了。

  「……哈，那個村長還真是有夠煞筆的，為了村子努力了半輩子，表面上看起來妻兒相伴，生活得幸福美滿，甚至還有閒心去收養一個不是自己血脈的孩子，結果卻沒想到自以為是自己血脈的孩子也是假的。」

  突如其來的嘲諷聲，讓屋田誠人的表情瞬間凝固。

  目光轉向上野。

  滿眼的譏笑和傲慢，讓其口中的聲音如同刀一樣鋒利。

  「殺了老婆之後居然還想著，不讓那個不是自己小孩的小孩知道真相，活成這樣也還真是有夠奇葩的。」

  強烈的憤怒湧上心頭。

  屋田誠人很想衝上去拽著上野的衣領，給這傢伙的臉上來一個狠狠的拳頭，然後大聲質問為什麼這麼說。

  可那股憤怒卻是在短短的一個念頭間，瘋狂地膨脹。

  最後乾脆就演變成了。

  「殺了這個混蛋！」

  這樣的狀態，讓屋田誠人根本就沒辦法去察覺到，為什麼上野開口做出嘲諷，其他人卻沒有反應的異常。

  視線自行鎖定，屋田誠人注意到了上野鼓起的腰間。

  槍！

  耳旁的嘲諷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以至於屋田誠人已經無法聽清，只覺得一陣嗡鳴，讓理智線越發緊繃。

  直到某一刻，徹底崩斷。

  「唰！」

  在極端的憤怒之下，屋田誠人爆發出了這輩子都未曾有過的力量，幾乎是瞬間就貼上了毫無準備的上野。

  「誠人！？」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在這樣的狀況下，屋田誠人居然還會突然暴起，而且目標還是全程划水無關的上野。

  在本能反應下。

  上野當然是給予了全力以赴的回應。

  可在反應過來後，上野又稍微收了點力——自己明面上就是一個普通的偵探，身手要是太過專業了一些。

  不太好。

  更別說屋田誠人不過也就是個普通高中生。

  上野自覺不論怎麼樣，都不會翻車。

  再當然實際上嘛……

  「唰！」

  面對上野抓向自己喉嚨的手，屋田誠人卻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先一步地歪頭避開，緊跟著又一次在對方側身閃躲之前，先一步地貼近抱住了對方的腰部。

  「靠！」

  接連吃了兩個癟，上野當即就知道自己這把是大意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全力出手將屋田誠人甩出了幾米遠，但他剛想繼續跟上以徹底控制住對方。

  轉身的屋田誠人，卻已經將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上野。

  ……這是，自己的槍？

  瞳孔皺縮間，槍聲乍起。

  「砰砰砰！！！」

  屋田誠人面容猙獰地瘋狂扣動扳機。

  讓上野的胸口炸開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成了。

  佐野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沒錯，這是他的傑作。

  利用五感操控讓屋田誠人萌生動機。

  接著又繼續操控視線，讓屋田誠人關注到得手的機會。

  然後再利用昨晚和屋田誠人對視後，就一直沒有亂動但也沒有斷開的狐狸眼，強化燃爆劑迫使其動手。

  這樣佐野甚至都不需要對上野去做什麼。

  全從屋田誠人一人身上著手即可。

  最後的最後，就是再次操控視線，同步佐野所預測的上野的「未來」，好讓屋田誠人在情緒波動下所有的短暫的屬性提高以外，也能夠展現出不俗的技術來。

  這才成功拿下上野。

  而眼看著上野已經倒下，屋田誠人卻依舊沒有停手。

  一副打算直接清空彈夾的模樣。

  旁邊的其他人終於反應過來撲了過去，試圖阻止屋田誠人，但他在察覺到動靜後，居然又調轉了槍口。

  瞄向沖在最前面的工藤新一和毛利蘭。

  ……哦豁。

  這或許算是有點翻車了吧。

  屋田誠人的反應激烈程度，有點超出了佐野原本的預料。

  「躲開！」

  佐野一把將毛利蘭拽了回來，主動沖在了第一個。

  同時也是被瞄準的那個。

  沒辦法，車翻了只能自己強行把它給按回正軌了。

  「砰！」

  槍聲響起，佐野卻是繼續不管不顧往前沖，同一時刻伸進口袋裡的手往外抽出了一道黑影——又哦豁。

  掏錯了。

  從掏出來的那一刻，佐野就知道掏錯了，甚至都不用看。

  為什麼？

  因為太長了。

  不過無所謂，掏都掏了，將就著用吧。

  子彈擦著佐野的腦袋打進天花板的同時，他一鐵鍬拍出，直接把屋田誠人手裡的槍給拍飛，緊跟著第二鍬。

  「咣——！」

  清脆又沉悶的聲音中。

  屋田誠人被一鍬拍在了後腦勺上，當場就失去了意識。

  而這一鍬，也讓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工藤新一很想問問佐野，是什麼時候換了武器。

  另外又為什麼要換成這玩意。

  以及，佐野是把這玩意給藏在哪的。

  可情況緊急，在回過神來後，雖然對上野不是不認識就是不熟，但所有人還是都在第一時間圍了上去。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沒過多久，上野就被抬上了救護車。

  可惜，要去的是醫院的太平間。

  ……沒辦法，這個小村子根本就沒有醫院，唯一的一個小診所里的醫生，雖然也懂那麼一點的急救知識。

  可槍傷又怎麼可能會有經驗吶？

  更別說還是這種，胸口都快被給打成篩子的槍傷了。

  上野當場去世。

  ……什麼？

  朗姆安排上野過來盯著佐野，第二天人就死了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

  人是屋田誠人殺的，佐野又沒做什麼。

  甚至屋田誠人後面還差點殺了佐野，只是打歪了而已。

  沒錯，那是佐野故意操控屋田誠人的視覺讓他打歪的。

  那就不是躲子彈了。

  各方各面，完完美美。

  至於後面屋田誠人被審訊，可能會說出的唯有他一個人聽到的，來自於上野的嘲諷，不管是事實也好，託詞也罷，哪怕就是把他給當成了一個精神病看待。

  又跟佐野有什麼關係？

  ……什麼？

  自家酒廠的幹部成員，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佼佼者，不會因為卷進案子裡，就這麼輕易地被兇手殺害？

  那麼佐野將會大手一攤——請看VCR（滿天堂事件）！

  反正一句話，愛信不信，有問題就請把問題給點出來。

  無規矩不成方圓。

  犯罪組織也是得講證據滴！

  要是朗姆連規矩都不講了，那佐野不是更沒必要去講？

  總而言之。

  佐野就是要把朗姆伸過來的所有爪牙，給一網打盡。

  逼這傢伙不得不親自過來。

  ……至於今天這事下次還能不能復刻，呵，瘟神身邊最不缺的，可不就是案子嗎，非要往自己身邊湊。

  成為死者很奇怪？

  而在從醫院出來後，就一直沉默著的眾人，已經是打算提前結束這趟，本定為三天兩夜的旅程各回各家。

  期間或許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話題又重新回到了案件的細節上。

  「……話說你小子既然沒事，而且也知道屋田誠人是頂替了你的身份，那為什麼不早一點出來說明真相呢？」

  面對毛利小五郎不解的詢問。

  工藤新一則是表示，他是怕貿然行動的話會導致屋田誠人自殺，他本身是想尋找一個好的機會再出手的。

  結果嘛……被佐野強開了。

  不過幸好佐野兜了底，再不過儘管如此。

  也還是出現了不太好的結果，再儘管這也是沒辦法……

  佐野在旁邊聽著，心裡卻是一陣吐槽。

  ……因為本身佐野並不知道，屋田誠人是打算失敗就自殺，那句被工藤新一認為是關鍵點的不成功便成仁。

  佐野原以為是，屋田誠人打算失敗了的話就大開殺戒。

  ……特意去買了把槍放身上，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自殺，這誰又能想到，畢竟正常自殺的辦法多了去了。

  這樣多此一舉的腦迴路。

  果然是精神已經扭曲變成精神病了吧。

  另外，依舊是讓佐野感到不解的，即便工藤新一是認為屋田誠人準備失敗了就自殺，所以才沒有趁著其他人不在旁邊的時候，進行接觸提醒，那也說不通啊。

  ……算了算了。

  想不通的點都那麼多了，也不差這一個了。

  而正當佐野這邊走神的時候，工藤新一又把話題轉到了死羅神上面——原本的死羅神，其實正是屋田誠人。

  不過在屋田誠人之前，還有著上一代死羅神。

  那就是屋田誠人的老爹，因為女兒在森林中迷路溺死。

  這個老父親為了不再出現這種慘劇，就隱居在了森林裡，扮演著死羅神，直到後面正常老死由兒子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