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兩個受害人，兩個兇手

  佐野抬手指了指門外：「我賭外面會發生案子，就是剛才我們碰上的那個小說家，和他的三個編輯有關，兇手暫且不論，你們覺得受害人會是哪一個？」

  「……會發生，案子？」

  柯南一下緊張起來：「而且還是我們剛才遇上的那四個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發現了什麼痕跡嗎？」

  「沒有啊。」

  佐野看向柯南：「經驗而已，畢竟有你在。」

  

  柯南：「……」

  「……哈哈哈，前輩你可真愛說笑啊，哪會有那麼巧。」

  鈴木園子說著說著，卻是遲疑起來，警惕地盯著柯南。

  ……不要用這種眼神盯著自己啊！

  柯南臉黑得堪比鍋底，佐野則是繼續說道：「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會發生案子，那樣一來的話，直接就賭不會發生案子，相信發生案子的，則下注各自認為的受害人……下注兇手也是可以的。」

  「最後，下注錯了的人，就一塊出錢，請下注對了的人，吃個免費的晚飯，怎麼樣，這個遊戲不錯吧？」

  柯南眉頭緊皺：「你確定只是因為我這個經驗，才提出這種遊戲來，而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線索？」

  佐野翹起二郎腿，擺手道：「嗯吶，能發現什麼線索啊，不過是碰上了一面，你當我誰啊，神仙嗎。」

  ……這麼說好像也是。

  被佐野說服的幾人，沉思一陣。

  「那我就押不會發生案子。」

  柯南選擇捍衛自己的尊嚴，毛利蘭也是這個選擇。

  其餘三人則是選了會發生案子。

  當然到底會不會發生案子，三人其實根本就沒個數。

  只是單純地出於娛樂心理。

  或者是覺得佐野提出這樣的遊戲，要是一邊倒的話。

  可能會比較尷尬？

  三人紛紛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可鈴木園子和淺井成實，都是押了那個光頭小說家。

  ……沒辦法，說是四個選項，但只不過是偶然碰上一面，除了那個光頭佬以外，另外的三個小說編輯，就連長什麼樣子二人都不記得了，也就是世良真純不只是看到過一次，所以還算是記得比較清楚的。

  「那我也選那個光頭佬，買定離手，現在就靜待結果了。」

  佐野嘴上說著話，注意力卻全然集中在自己的……耳旁。

  應該可以說是耳旁吧。

  根據二黑的說明，案件已經快要發生了。

  那個光頭佬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把那三個小說編輯給強行拉進了自己的房間，請他們吃大餐，嗯，超級多的那種大餐，也不管他們是不是能夠吃得下。

  ……好吧，其實佐野正是因為聽到了二黑描述的大餐。

  這才動了饞蟲，打算坑頓晚飯過來……咳。

  可這樣的發展，有點超出佐野的預料，因為太不對勁。

  「稿子實在太多有點忙不過來，哪家出版社的編輯吃得最多，就先處理哪家的稿子」，這是光頭佬的原話。

  除了證明其他小說家和出版社之間的地位，並非原本佐野所想像的那般懸殊以外，感覺也太像是那個光頭佬想要故意留那三個人在屋裡——創造不在場證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佐野倒是下錯了注。

  這個光頭佬才是兇手，而受害人是那三個編輯中的一個嗎。

  以這個角度來看，難道是打算下毒？

  然而，還沒等佐野思考出結果來，一個局外人就插了進來。

  由於是比賽，光頭佬在那三人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就會另外再叫一堆的外送過來，期間也是不停地開關門。

  可其中一次，卻是有一個穿著酒店工作服的女服務員留了下來，悄咪咪地鑽進了大門邊上的洗手間裡面。

  佐野本以為真正的兇手終於出現。

  結果二黑卻是又說那個光頭佬，好像認識那個女服務員。

  準確來講，是光頭佬配合這個女服務員偷偷溜進洗手間。

  ……這算是怎麼個事？

  難道是這次的兇手，難得地有兩個人，共同犯罪嗎。

  就是不知道死者到底是哪個了。

  總不可能三個全得死吧？

  為了什麼？

  一男一女的兩個人，或許是情侶關係，那就是因為這三個編輯咬得太緊，被打擾了感情，所以不耐煩了？

  ……嗯，感覺好像挺合理的。

  「主人，那個光頭動手了！」

  忽然，二黑的提醒將佐野拉回了神。

  「那傢伙的目標，是那個偽裝成女服務員，偷偷留下來的女人，他打算把她給活活勒死，因為用了洗澡的藉口打開了花灑，所以水聲遮住了她掙扎的動靜。」

  ……居然是這樣？？

  「動手，注意量，控制住就行，別弄死了！」

  佐野一聲令下過後，趴在那個光頭佬房間的浴室天花板上的二黑，立馬張開了自己的口器，擠出一滴蛛毒。

  正中光頭佬額頭。

  「……好像已經開始了，走吧。」

  在佐野提出遊戲並全部下完注後，其餘人稍微等了一會沒等到下一階段，自然很快把注意力又轉到了其他話題上，現在突然被拽了出來，當即就是一懵。

  「什麼，開始了？」

  佐野起身往外走：「當然是賭局的結果了啊。」

  柯南幾個立馬反應過來，略微有些遲疑地跟上了佐野。

  可才剛出門，柯南幾個就聽到了吵鬧的動靜。

  ……不會吧不會吧，難道居然還真讓佐野給說中了？

  加快腳步拐過彎後，柯南幾人所看見的，是在那個小說家所住房間的門口，一個臉色蒼白又恐懼的女人。

  正癱坐在地上。

  旁邊則是那三個一臉懵逼，似乎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出版社編輯——「他要殺了我，他要殺了我啊！」

  女人嘴裡的聲音時大時小。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呼救。

  「怎麼回事！？」

  柯南湊過去開口就詢問狀況。

  其中一個禿頂編輯回過神來，指向屋內：「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但她突然從衛生間跑了出來，說有人要殺她，但我們看到的，卻是火浦先生有點不太對……」

  ……那個小說家嗎，果然！

  柯南回頭一看，只看到屋子裡衛生間的門口，趴著滿臉痛苦，表情猙獰，臉色一陣青一陣紫的光頭佬。

  口水眼淚鼻涕止不住地流出，糊了一臉。

  強烈的窒息感，來自於心臟和大腦的疼痛，擴散全身。

  「……還沒死，叫救護車！」

  看著仿佛蛆蟲一般，不斷抽搐扭動著的光頭佬，柯南愣了一下，鬆了口氣過後，卻是更加緊張了起來。

  連忙向毛利蘭喊道。

  「哦……哦！」

  毛利蘭掏出手機就去報警。

  「這是中毒了吧。」

  佐野伸手攔下了剛打算衝進屋內的柯南，然後踏步入內，不動聲色地把手往牆後一伸，二黑落入掌心。

  迅速爬進了袖子裡。

  「中毒的話還是我來……」

  被眾人給忽視了醫生設定的淺井成實探進來一個腦袋，但還沒能把給腳邁進來，就看到佐野掐住了那個光頭佬的後脖子，手指用力，仿佛是在感受著什麼。

  「別亂動。」

  本來佐野還想著，要不要乾脆別管這個光頭佬，直接拎出屋子，保證不會死在自己的任務區域裡就行。

  畢竟這傢伙本身就是真正打算殺人的兇手，此外不知為何……或許是同行兩相厭，佐野看對方挺不爽的。

  死了也就死了。

  可後面轉念一想，萬一這傢伙死了之後，被拿去全面解刨，結果給屍檢出來蛛毒的殘留，又或者只是痕跡。

  那就不太好了。

  索性差不多就行了。

  反正說到底，只不過是個無關路人的小命，是死是活。

  佐野並不在意。

  「……好了。」

  徹底將光頭佬體內的蛛毒地引出來後，佐野收回手掌，看向門外的眾人：「死肯定是不會死了，但還是得先送醫院，以後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也不好說。」

  「……」

  眼看著光頭佬的臉色明顯好轉了許多，柯南幾人的表情都是變得有些難以言喻：「……你，還會醫術的嗎？」

  「醫術？」

  佐野眉頭一挑：「你家醫術是這麼用的？」

  「……」

  說，說得好像也是？

  柯南晃了晃腦袋，變得更加疑惑起來，問道：「那既然不是醫術，你又是怎麼把他中的毒給解決掉的？」

  「商業機密，賺錢吃飯的本領，還能告訴你？」

  佐野神秘一笑：「行了，不扯這個了，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雖然他是未能得逞的兇手，但同時也是受害人，如果沒我，那就鐵死，你們三個賭輸了喲。」

  「……等，等一下！」

  柯南沒想到佐野在這個關頭，居然還在說這話……儘管並沒有出現什麼實際性的大問題，但也是問題吶。

  不覺得不太道德嗎？

  可另外柯南也是察覺到了，佐野這話中的細節部分。

  「是兇手，也是受害人，也就是說，他確實是打算殺了這位小姐，但同時也是真的差點被人給殺了是嗎。」

  柯南狐疑地盯著佐野，一邊推測一邊問道：「難道就不可能，是這個小姐故布疑局，說是差點被他殺了，但其實根本就是撒謊，又或者是她故意引導對方動手，好營造出自己是正當防衛的假象……但這樣就不該是用毒了，那有沒有可能只是單純的意外呢，畢竟他中的是什麼毒，也還沒有確定不是嗎。」

  「我很確定，兩個兇手，兩個受害人。」

  佐野懶得和柯南掰扯：「不信的話你就慢慢查好了，但記得先掏錢，我們三個贏了的，可是要去吃飯的。」

  「……」

  柯南沉默了幾秒，迷茫歪頭：「不是，難道說你已經看穿了所有真相嗎，那還不趕緊說明，抓兇手？？」

  「知道了又怎樣，還需要說？」

  佐野先是看向門外的那個女人：「她差點被殺，即便是沒有其他人證，但只要報了警進行現場勘查，確定了她的證詞沒有問題，公訴成功基本是板上釘釘。」

  接著佐野又看向腳邊的光頭佬：「至於他，那就沒辦法了，至少在場的人，都不是下毒的人，根本就沒辦法縮小嫌疑人範圍，所以是不可能找得到兇手的。」

  ……佐野可沒有撒謊。

  確實是兩個兇手，兩個受害人沒錯。

  只不過另一個兇手，是佐野，但也確實不可能被抓到。

  有問題嗎？

  並沒有問題。

  「……沒辦法找到兇手。」

  這時，臉色沉重的柯南又問道：「你真的確定你已經盡全力了嗎，可是你分明就還什麼都沒有做吧？」

  「愛信不信，我說了，不信，就自己去查。」

  佐野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走向一旁的沙發：「算了，反正離晚飯還有點時間，就在這等一會好了。」

  見狀柯南的眉頭緊得都快能夾死蒼蠅。

  下一秒忽然反應過來不太對勁，柯南扭頭看向門外的毛利蘭幾人，幸好受氣氛影響，幾人似乎並沒有覺得，他一個一年級小學生這麼鄭重其事地和佐野探討案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同樣皺眉思考。

  「世良姐姐應該也想試試看找出真相吧。」

  柯南連忙把重心點轉給了世良真純，以免待會毛利蘭思考不出答案後，察覺到了剛才自己的「異常」表現。

  ……雖然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想來就算是被注意到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才對，但能避免就儘量避免嘛。

  「啊……嗯。」

  世良真純回過神來，也察覺到了柯南的意圖，但她並沒有多說什麼，給了柯南這個台階，然後進屋就開始了現場調查……那個光頭佬狀態不太行，問估計也問不出來個什麼東西，優先調查現場，看看是不是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才是最為正確的選項。

  柯南和世良真純進行調查，毛利蘭鈴木園子和淺井成實也就只能看著了，跟佐野一塊坐在沙發上發呆。

  「嘟嘟——」

  手機震動過後，佐野掏出來看了一眼，是琴酒的簡訊。

  「早點集合，有事找你。」

  ……什麼事還是需要早點集合的？

  佐野摩擦了一下手指，既沒有讓自己立馬過去，也沒有打電話，想來應該不會是什麼大事或者急事。

  可偏偏就是提了這麼一嘴……不大不小的事情嗎。

  「晚上有人請吃飯，遲點去。」

  想了想後，佐野選擇了稍微叛逆一點的做法。

  而琴酒則是回得很快。

  「能不能打電話。」

  ……這麼等不及嗎，到底什麼事？

  佐野饒有興趣地點了點腳後，起身往外走。

  「我去上個廁所，你們在這慢慢查吧。」

  「哦，好。」

  來到這一層的安全通道樓梯口，佐野給琴酒打去電話。

  「喂，什麼事？」

  「FBI那邊的臥底傳來一個消息，你跟黑貓行動的那次，他跟阿美麗卡軍方的人槓上，卻說他是黑衣組織的成員……這件事是事實嗎，如果是，你知情嗎。」

  哦……原來是這事啊，到現在才收到消息嗎，有點慢了。

  是臥底不太方便傳消息。

  還是等級太低，導致沒能第一時間知道？

  差點就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的佐野，嘴上也沒忘記疑惑回應：「什麼玩意黑衣，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個事？」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那就是他扯著我們的皮亂來了，得解決掉才行。」

  對於琴酒的這個說法，佐野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意外。

  早有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