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工具人的正確調教方式

  這些不良少年們原以為自家老大在稱霸東京過後，下一步理所應當地會向全國進軍，可誰曾想卻是直接跨過了那一步，和黑澀會組織槓了上來。

  這種事情放到以前，他們可能會覺得害怕，但現在嘛。

  看看這成千上萬的隊友，看看那以一擋百的老大，除了興奮，還能有其他感受？

  「你們就在這裡等著。」

  佐野將從安室透那裡借來的，關於黑龍會的犯罪證據的文件給了對面的黃髮不良：「裡面是黑龍會這些年來，所有的違法犯罪記錄。」

  「記住了，警察來了，就一口咬定你們是在見義勇為，行俠仗義，而不是互毆，另外，不要泄露我的任何情報，一問三不知，保持鎮定，他們不能真的把你們怎麼樣的。」

  「是！」

  

  佐野敢明目張胆地帶著黑色死神的人，搞出了這麼大動靜，自然不可能只是單純地頭腦一熱。

  之前在安室偵探事務所里借來的情報，除去有關於琴酒所要的U盤的所在位置以外，還有著黑龍會老大所留下的黑龍會的犯罪證據。

  只要把這玩意交給警方，那麼黑色死神就並不會因此被反過來盯上，甚至還有可能會博取到好感，就算是以後再做些什麼事，那可就方便多了。

  最為關鍵的，還是這玩意一旦上交，黑龍會老大就會鋃鐺入獄，他根本就不會知道，琴酒要的那個U盤已經被拿走，更不會知道佐野到底是為何而來。

  徹底斬斷風險。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佐野當然是希望這次事情黑色死神儘量不要冒出頭來的，因為就算旗號再響，還是容易被拽進泥潭。

  只不過佐野之前嘗試了一下，只靠自己一個人，確實是打不進去，這才不得不採用人海戰術而已。

  黃髮不良接過文件，並沒有露出什麼意外的表情，因為這一點早在行動開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

  在霓虹，黑道組織屬於是合法機構，但背地裡到底是不是遵紀守法，就又是另外一說。

  就好像黑龍會，殺人放火勒索敲詐等等的一系列行為都有過接觸，完全可以說是罪惡累累。

  黑色死神這次非但直接沖了對方的大本營，連犯罪證據都握在手裡，說是行俠仗義真的半點不為過。

  「好的我知道了。」

  再看向四周，那一個個昂首挺胸，仿佛拯救了世界的英雄一樣的不良少年們，黃髮不良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幾個小時前，在黑色死神的聚集地時，佐野對著黑色死神全體成員發言的場景。

  ……

  「今天我召集大夥過來不是為了別的事，只是單純地想要聊聊咱們未來的路。」

  「不良，混混，沒前途，無教養，骯髒又惡臭，社會的最底層，這是大部分人對我們這些不良少年的認知。」

  「即便是有的人並沒有在明面上說出來，心底里也是這麼想的，也許有的人會畏懼我們，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依舊還是瞧不起我們。」

  「甚至就連我們自己的家人，或許都是這麼想，乃至於根本就不想看見我們。」

  原本對於佐野這般好似上輩子校長又臭又長的發言，黑色死神的成員們都是有些嗤之以鼻的，畢竟這些話他們早已經聽過不知道多少次，早就厭煩不已了，只是礙於身份，所以都沒有表現出來。

  但當佐野的話題來到家人這裡的時候，這些不良少年心不在焉的神情，都是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些許的變化。

  不良少年，小混混，這是不論在哪個地方都會有的一種產物，有些人是因為新奇，有些人是因為缺錢，有些人是因為不想被欺負，還有些人則只是單純地享受欺負別人。

  成為不良少年的原因多種多樣，但能夠在不良這條道上持續呆下去的人，基本上都會有個相同的特性。

  那就是原生家庭的影響。

  也許這些人對家人兩字都會感到厭惡，但終究只是一群少年人，說對家人完完全全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人們瞧不起我們，認為我們沒有價值，只是一群垃圾，那麼，你們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嗎。」

  「至少我不是這麼認為的，我們自己的價值，應該由自己來決定，別人瞧不起我們，但至少我們自己也該瞧得起自己。」

  一個不良少年忍不住舉起手來：「那我們該做什麼？」

  「很簡單。」

  佐野目光平靜道：「讓世人知道，我們，就是正義！」

  正義？

  不良少年們神情愕然，這個詞對於這個年紀的尋常少年們來說，可能會顯得有些中二，但對於這些連特攻服都能隨意披上的不良少年們來說，倒是只有種陌生感。

  不良少年會是正義？

  這兩個詞之間有半毛錢關係嗎？

  開什麼玩笑，不良就是黑道的預備軍，這才是常識吧？

  面對這些工具人們或懷疑或好奇的目光，佐野依舊面色平靜：「時間會證明一切，而今天，我會證明給你們看。」

  ……

  想起自己在之前的發言，佐野不由得微微打了個寒顫。

  太中二了。

  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因為佐野想要讓這些領不到工資的工具人們，能夠一直心甘情願地為他使用，當然是要使用一些特殊手段的。

  畫大餅不行，只能夠選擇灌雞湯。

  對於正值年少的黑色死神成員們來說，榮譽感才是價值最高的東西。

  光是從不良，乃至於黑道圈子裡所獲得的，那種膚淺的榮譽還不夠。

  要從外界，從這些不良少年本身上獲取發自內心的，更深層次的榮譽感，也就只有這樣，才能讓這些傢伙像是中毒一樣，死心塌地賣命。

  精神食糧和現實食糧的差距，就在於它的下限很低，很容易比不過後者，但相應的，上限也很高，高到可以讓人選擇放棄後者。

  想要工具人好用又不費心思，這樣的調教方式就是最好的。

  看看現在黑龍會總部里那些樂呵呵的工具人們，可不就證明了他們都已經被忽悠瘸啊不是，都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快樂嗎。

  這特麼就叫助人為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