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百姓疾苦

  「秀梅，去打聽一下這座山是屬於哪個村子的。」魏若吩咐。

  「好。」

  秀梅朝著有人的方向小跑而去，在附近田裡勞作的大多是本地人，問一下他們就能夠得到魏若想要的答案。

  沒一會兒秀梅就回來了，告訴魏若這山名叫小陽山，是不遠處的一個叫月映村的產業，因為地形比較陡峭，開墾梯田的成本太大了，便一直荒著，本村村民都在那山上砍柴。

  「你有問他們願不願意賣嗎？」魏若問。

  「當然問了。」

  秀梅在魏若身邊這麼多年，哪裡會不知道魏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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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的那人雖然不是月映村的，但是他說只要價格合適，村民肯定同意賣的，這些年因為倭寇的事情，興善縣的百姓都不好過，月映村更是苦得不行，別的村子還有幾畝能耕種的田，月映村都是些不便耕種的荒山。」

  「嗯，我知道了。」

  張嬤嬤在旁邊聽著主僕二人的對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大小姐，你該不會是想要買下這座小陽山吧？」

  「只是問問，了解一下情況。」魏若隨口道。

  「問問可以，就是買山的念頭大小姐還是放在肚子裡面吧，我們校尉府也是在來了興善縣三年後才買下了饅頭山的，即便現在興善縣的百姓日子不好過了，那一座山的價格也不可能太低的，少於一千兩銀子想都不要想的。」

  「一千兩……那確實是不少銀子。」魏若喃喃道，神情若有所思。

  「大小姐您知道就好。你若是懷念在鄉下的日子，那就去饅頭山走走，看看自家的田，不過千萬別再跟從前一樣親自上手了，讓那些長工們看見了要笑話的！」

  在府里種種菜，只有他們府里的人知道，丟人也丟在家裡。

  要是她忍不住在外面也這麼幹，那這人就要丟得整個興善縣裡去了。

  「好啊。」

  魏若這回沒跟嬤嬤對著幹，真就掉頭回饅頭山去了。

  在靠近山腳的地方溜達了幾圈後，就回去了。

  ###

  校尉府里，魏清婉正在監督魏屹霖抄寫《學而》。

  魏屹霖從小就好動，貪玩，不是讀書的料子。

  今天就因為在學堂打鬧被先生送了回來，得知後雲氏十分生氣，罰他抄寫《學而》，魏清婉負責監督。

  魏屹霖扁著嘴，十分不情願，字沒寫幾個，眼睛時不時地東張西望。

  「屹霖你快些寫，不然天黑了都寫不完，到時候吃不上晚飯要餓肚子的。」魏清婉一臉心疼地說道。

  「三遍太多了！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幫我抄寫吧，你會模仿，你模仿我的字跡，娘親看不出來的。」魏屹霖撒嬌央求魏清婉幫自己。

  「不行的……」魏清婉一臉為難之色。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是我唯一的好姐姐！」

  聽到這個「唯一」，魏清婉心動了。

  如今家中，也就只有小弟對自己是一心一意的，她不想失去他對自己的喜歡和信任。

  「那……那好吧。」魏清婉說，「但是我只幫你抄一遍，剩下的兩遍還是得你自己抄。」

  「沒問題！」魏屹霖立馬高興起來，「我就知道姐姐是最疼我的，不比那個新來的，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幹什麼，今天居然又央著娘親讓她出門去了。」

  「她出門去了？去哪裡了？」魏清婉詫異道。

  「去了城北，說是去看種田去了，你說她是不是很奇怪？她那麼喜歡種田，就待在鄉下好了，幹嘛要回來。」魏屹霖嫌棄地說道。

  「是娘親陪她去的嗎？」魏清婉追問道。

  「是她自己去的，娘那麼忙，家裡那麼多事情都要娘操心，才沒有空陪她去做那種事情呢！」

  「這樣啊……」魏清婉若有所思，神情有些許低落。

  看到魏清婉露出傷感的神情，魏屹霖連忙安慰：「姐姐你放心，雖然娘對她也挺好的，但是我敢肯定，娘心裏面跟我是一樣的，肯定是喜歡你遠遠多過於魏清若！」

  魏清婉搖了搖頭：「沒有關係的，她這些年在鄉下受了苦了，爹娘對她好一些也是應該的。是我欠著她，她怎麼還能要求爹娘對我比對她好呢？」

  「姐你就是想太多，太為其他人著想了。」魏屹霖扁扁嘴，無奈道。

  「我們是一家人，我為大家想想是應該的，屹霖你也不小了，也該多為爹娘著想了，不要再鬧事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嘴上答應著，實際一點兒都沒往心裡去。

  ###

  從城北回來的路上，魏若通過馬車的車窗看著沿途的景色。

  她看到了許多正在沿街乞討的乞丐，數量比她去過的其他地方都要多。

  街上也沒有她想像中的縣城的繁華，都不如懷北鎮上來得熱鬧。

  問了張嬤嬤，得知其中不少都是當地的漁民，因為倭寇鬧事，沒法捕魚，沒了生計，才淪落至此的。

  另外這些年天氣不好，風不調雨不順的，水稻的產量大幅度減少，農民欠收，有些底子薄的也就淪落到了乞討度日的地步。

  知道了原因，魏若再次看向那些衣衫襤褸，骨瘦如柴乞丐們，心情不由地低落了一些。

  尤其是當他們的視線與她這個衣著華麗坐著馬車有奴僕相隨的千金小姐對上的時候，魏若這個來自現代的靈魂不由地輕顫了一下。

  他們的眼睛裡沒有了光，看著魏若的時候，眼睛裡是空洞的，麻木的，沒有嫉妒沒有恨，仿佛已經接受了這苦難的人生。

  又走了一段，魏若看到一個正在賣海鮮的小販。

  問了之下得知是漁民冒著被倭寇殺害的危險半夜裡出去捕撈回來的。

  但因為大家的生活情況都不太好，賣得不太好，還剩下一大籮筐。

  魏若看著那些海鮮都很新鮮，就讓秀梅全部買了下來。

  聽到魏若說都買下來，同行的張嬤嬤立刻露出了瞪大了眼珠子，然後儘可能委婉地對魏若說：「大小姐，海鮮可不便宜，如今賣海鮮的人少了，價格也高了，這一大筐至少得二兩銀子！」

  魏若哪裡來的錢買這麼多東西？

  別東西拿了，錢付不出來，丟校尉府的臉。

  再不然就是先賒帳，讓人去校尉府領錢，那校尉府就得為她任性的舉動買單。

  「嗯，我知道，我用自己的私房錢。」魏若看出來張嬤嬤在擔心些什麼。

  私房錢？她哪裡來的私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