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防不勝防1

  孫策全取河東，傳詔大宴慶功三日，大小將官論/功行賞，免去河東兩年賦稅，軍民歡悅。

  慶功第二日徐晃才領兵回到安邑，稟報張飛在解良境內失去蹤跡，大概是被一夥強人救走，衛平便是在山寨外被殺。

  孫策安撫眾將，跑了個張飛，但抓住了法正，總體戰果和預料相差無幾。

  關鍵是拿下河東，便可渡河劫殺劉備，如果能將大耳賊除掉，將一勞永逸。

  不過在黃河南岸風陵渡和潼關都有重兵把守，要出兵也並非易事，孫策與諸葛亮、徐庶商議取關中之計，又從并州調高幹到河東支援。

  ……

  洛水明軍大營中，孫翊收到孫策的密信，向龐統等人嘆道：「皇兄已算定張飛，他必會比我們提早一步拿下河東。」

  龐統笑道：「殿下領兵與劉備對峙，關中主力盡在洛陽，無法支援河東，計已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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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翊摸著下巴意猶未盡：「就這麼讓劉大耳走了，未免太便宜他了，不如早些用水計。」

  龐統點頭道：「吾料劉備馬上就會得知河東戰事消息，必不敢再圍攻洛陽，但困獸猶鬥，需防其拼死一擊，連日降雨，退兵並非易事，可趁其軍心大亂之際，出兵劫營，但這不過是擾敵而已！將軍若想留住劉備，唯有孤注一擲，拋下香餌。」

  孫翊問道：「軍師有何妙計？」

  龐統言道：「讓出河南，叫劉備拿下此地，直逼洛陽，才不甘心退兵。」

  孫翊蹙眉道：「河南乃屯糧之地，若讓於劉備，豈非助敵之威？」

  龐統笑道：「劉備若取河南，眼看洛陽就在眼前，欲退又不甘心，不退又擔心關中，其遲疑之際，陛下已從水路直取弘農，斷其歸路矣！」

  孫翊大喜道：「劉備以為皇兄造船渡河還需時間，卻料不到早已未雨綢繆，造船渡河不過一夜之間而已。」

  龐統點頭笑道：「正是，只要拖得劉備一日，其距離鬼門關便近一步。」

  孫翊又皺眉道：「只是如何才能讓劉備去攻河南？」

  龐統捻須道：「近來連日降雨，河水暴漲，河南糧倉看守不嚴，被洪水沖沒一處，這很合理吧？」

  孫翊撫掌大笑道：「合理，很合理，我這就派人去準備。」

  ……

  連日降雨，讓劉備心情憂悶不已，眼看就要攻下洛水防線，直逼洛陽，卻被大雨耽擱，讓他心急如焚。

  這一日天氣放晴，終於見了一絲陽光，劉備喜得出營觀望，希望叫各營整飭兵器，準備天晴之後一鼓作氣殺過對岸。

  王朗再次前來相勸：「大王，中原雨勢，一旦降雨，便綿延不斷，今日雖晴，可能兩日又會降雨，此時不宜進兵，不如趁雨勢稍歇，早退兵馬。」

  劉備仰頭看著天空，嘆道：「此次若無功而返，明軍必取弘農，退守關中，恐永無進圖中原之機矣！」

  王朗言道：「大王此言差矣，當初高/祖退守漢中，求賢訪能，整頓人馬，才有這漢室天下，大王退守關中，據長安漢興之地，必能振興祖業。」

  就在此時，忽然遠天隱約傳來陣陣雷聲，劉備微微蹙眉，果真天不佑大漢？

  劉備也在退與不退之間猶豫，不想就此放棄，也擔心明軍全面反擊，他知道孫翊必定派了不少哨探，暗中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馬超被擒，讓劉備心中不再踏實，沒有大將斷後，明軍陣中猛將極多，人馬撤退一旦被沖亂陣腳，兵敗如山倒，後果不堪設想。

  良久之後，劉備才一聲長嘆，緩緩道：「事已至此，孤不能退，也無路可退！」

  現在他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兩個兄弟，能幫他擋住另外兩路兵馬，只有攻破洛陽，才能破局。

  咚咚咚——

  「報——敵襲！」親兵飛步而來，稟告道：「明軍過河偷襲後營。」

  劉備大驚，咬牙道：「好大的膽子，竟還敢來偷襲，迎敵！」

  劉備萬萬想不到，被圍攻了近一個月的明軍，守在洛水對岸，竟然還敢出城來襲營，這幾日天降大雨，士兵們都放鬆警惕，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後營左右響起陣陣廝殺聲，營寨中鼓聲震天，各營兵將立刻結陣禦敵，明軍並未衝殺進來。

  劉備顧不得穿戴，直奔箭樓之上，只見西南方向濃煙滾滾，正準備調兵救火，又見西北方向起火，氣得跺腳大罵，自從迎接獻帝以來，他還從未如此被人算計過。

  後營堆放糧草器械較多，火勢蔓延開來，濃煙席捲整座大營，到處人喊馬嘶，根本不知明軍來了多少。

  陳到先領兵來到袁門

  霍峻帶兵到後營，正好碰到一隊人馬殺來，為首一員年輕將領，正是之前交過手的韓當。

  「狗賊大膽，又來偷襲，受死！」霍峻大怒，提刀催馬便殺了過去。

  幾次與韓當交鋒，二人並未分出勝負，加之函谷關被算計幾次，心中不忿，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就在大營外廝殺起來。

  另一邊劉封領兵拒敵，正遇曹休，二人交戰十餘合不分勝負，霍峻見劉封年紀不大，槍法卻十分凌厲，心中暗驚。

  此時明軍還在到處放火，他們並未沖營，而是躲在濃煙之外，將出來的敵軍用弓箭手射殺，慘叫聲接連不斷。

  「曹將軍，撤！」

  韓當見漢軍已經反應過來，源源不斷出營抵擋，馬上招呼曹休，二人合兵一處，向岸邊撤退，前方散亂的漢軍被殺得人仰馬翻，四處奔逃。

  前方就是洛水，明軍無處可去，霍峻馬上領兵追殺，若能將這股明軍擊敗，可大大提升士氣。

  明軍退到岸邊，水上早有船隻接應，紛紛上船，霍峻緊追不捨，這可是趁機殺敵的好機會。

  催馬來到岸邊，卻見那最大的樓船之上，一人/大喝道：「來者何人，看箭！」

  霍峻抬頭看時，只見一員大將身穿金甲，張弓搭箭瞄準自己，一箭飛來，急忙舉刀擋住。

  「哈哈哈，回去告訴劉備，不會用兵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半生招搖撞騙，屢戰屢敗，還有何顏面與我交鋒？本王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韓當看出來人竟是孫翊，驚疑之中，明軍已經紛紛上船，沿河揚長而去，轉眼消失在河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