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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 番外篇(10)【完】

2024-12-14 21:19:59 作者: 夜知秋

  溫品言眸光微顫,心中波紋暗生,半晌,終於拼湊出完整的話語。「我……我是來向你坦誠的。」

  坦誠?墨惜顏微微一愣,有些詫異。很快,她收起詫異,笑著開口:「哦?坦誠?我倒是不知你需要向我坦誠,難不成你向我隱瞞了什麼?」

  墨惜顏語聲溫和周身的氣息也溫和,但溫品言還是抑制不住渾身輕顫了一下,而他的那一下輕顫,被墨惜顏看在了眼裡,月眸里閃過一絲幽邃。

  伸手隨意扒拉了一下茶几上攤開的書,不再看著溫品言,墨惜顏依舊溫和道:「說吧,再不說,這一天可就給耗過去了,你也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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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品言心中一震,再不說,就白來了,他今日,斷不能白來,往後,只怕要再鼓起勇氣就難了……

  念及此,他霍然抬頭,雙眸一瞬不瞬地直視著軟榻上的墨惜顏道:「我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清潤的聲音,仿佛一塊巨石砸在墨惜顏的心上,震得她身子抖了抖,翻弄著書的手不小心一顫,便將書給扔到了地上,「啪」一聲悶響。

  腦海里有「嗡嗡」的聲音在鳴響,目光怔怔地盯著茶几的桌面,墨惜顏難以置信地想,她沒聽錯吧?今天是古代的愚人節?

  瞧著墨惜顏的反應,溫品言繼續道:「我的心具體是何時丟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江都時,我便已經管不住它,每每面對你,它總會有著我所不懂的顫動和反應,好似不是我體內的一部分。」

  「回京的途中,秋貴君為你擋劍受傷的那些日子,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希望為你擋劍的人是我,能得到你關心的人也是我。」

  「你也不會知道,當得知你懷了星貴君的孩子時,我曾經私心地想過,如果,我不阻攔你,你真的打掉了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代表星貴君在你心中的位置沒那麼重,而我又是不是有那個機會走進你的心?」

  溫品言就那麼溫和地說著,眼神溫潤迷離,帶著痴,帶著戀,更帶著一抹淒婉的哀。

  「後來回到京都,你不知道我有多怕自己再也不能與你相見,因為我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出現在你身邊。可在回溫府後突然收到你的信,你可知當時我有多激動,我有多感激上蒼,給了我再一次靠近你的機會?」

  「每日,可以正面見到你,我心裡總是暗自竊喜,可每當看見你與星貴君和秋貴君還有景貴君相處時,我心裡又猶如刀割,生疼。」

  「二公主請旨賜婚的那日,我當時唯一想到的人便是你,那時,我求你向先皇陳明你我有情,並不是虛妄,而是我當時真的就存了那麼一絲僥倖,期盼著你心裡能有我一分位置,能順水推舟。」

  「只是,事與願違,事實證明你的心裡沒有我,你對我沒有感情,不過我還是很慶幸,慶幸你肯幫我,而當你決定事態發展到迫不得已時,會向先皇表明你我有情,那便證明我在你心裡並非什麼也不是,我已經很滿足了。」

  「今日前來,我並不是懇求你接納我,我只是想將自己的心意吐露出來,讓你知道,我不想一輩子將那份情埋藏在心底,永遠不為人知。」

  溫品言說完,靜靜地看著墨惜顏,等著她給予他答覆,只是,奈何他等了半晌,墨惜顏宛如失了靈魂的木偶娃娃一般,久久的沒有反應。

  她不回話,他便一直耐心地等著,任時間流逝。

  墨惜顏本以為溫品言是有事求她幫忙,是溫太醫不小心犯了什麼錯,卻不想他第一句便來個他喜歡她,她頓時心神一震,力氣從四肢抽離,渾身動彈不得。

  那人靜靜地說,每說一句,她的心便顫動那麼一下。她不是沒有聽過別人的告白,只是,溫品言的每字每句,來得異常的震撼。

  他竟然喜歡她?還是從江都的時候開始的,這也太……讓人驚訝了,她怎麼從來都沒有覺察到?難道是她一直將他當成了女子,主動忽視了他的性別,便忽視了來自於他身上的異常?還是說,是他隱藏得太好?

  念及此,她雙睫微顫,心中肯定地點了點頭。

  嗯,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他隱藏得太好,不然,以她的頭腦,怎麼也會感覺得到來自別人的異樣情愫。

  轉身,抬頭,墨惜顏笑了笑,「你……你確定你對我是男女之情,而不是別的情感?有時候,人的感覺是會出錯的。」

  她心想,無論如何,首先也得確定這不是感覺出錯的烏龍才行。

  看著墨惜顏臉上的笑,溫品言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用力攥緊,認真道:「感情的事怎麼會弄錯?我怎麼會弄錯自己的心?」

  墨惜顏依舊笑著,臉色柔和。「有時候,人會錯誤地把某些情感當成愛情,但其實,只是友情或者別的感情。」

  「我沒有弄錯!」溫品言忽然拔高了音調,雙眸死死地盯著墨惜顏,「我清楚自己的心。」

  即便她心裡沒有他,即便她不接受他,她可以拒絕他,但她不能否認他的那份心意!不能!

  「你別激動,我只是想讓你弄清楚而已。」墨惜顏依舊柔聲寬慰,很怕對面的人一個激動做出什麼激烈的事來,現在還是過年,她不希望發生什麼血腥事件,尤其還是溫品言,這個幫了她不少忙的人。

  「就像我方才說的,萬一你對我真的是跨越了男女的友情,你卻誤以為是愛情,我的拒絕,不是平白給你帶來了傷害麼?」

  溫品言死死地瞪著墨惜顏一翕一闔的雙唇,只覺得那兩片唇瓣間吐出來的話語是那麼的刺耳,讓他很想堵住她的嘴,讓她再也不能說那些否認他的話。

  他那麼想的,便也那麼做了。

  墨惜顏眼看他面色黑沉,忽然冷著一雙眸子向她疾步走來,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直覺地欲要起身避開,孰料他就像是中了魔障一般,率先覺察到了她的意圖,快步來到她身前堵住了她的去路,一把拽住了她,緊接著眼前光線一暗,一張俊臉倏然放大,唇上一軟。

  墨惜顏驚住了,月眸瞪得老圓,不敢置信地瞪著身前的人。

  他他他……竟然強吻她,她可是昭陽女帝啊……

  兩唇相貼的那一刻,異樣的芳香柔軟在唇間綻開,溫品言立時從魔障狀態醒過神來。

  清醒的他,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麼後,有一瞬的慌亂,但唇上觸感何其美妙,他又怎生捨得放開?

  如果註定一生無望,就讓他此時暫時癲狂如何?將來,她要怎麼處罰他,他都隨她,他只想此時放縱,沉淪……

  心中閃過決絕,溫品言緩緩閉上了眸子,不再看眼前那張驚訝的臉,顫抖著伸出舌尖,輕輕地舔舐著墨惜顏的唇瓣,最終試著向她緊閉的貝齒進攻。

  他吻得小心翼翼,怕這最後的一場夢碎得太快,試了幾次,不得法門之後,他心裡苦笑了一下,心道已經足夠了。

  最後留戀地輕啄了一下後,他睜眼,放開了對墨惜顏的鉗制,緩緩倒退幾步,然後撩衣跪地,叩首伏地。

  「草民方才一時失禮冒犯了陛下,任由陛下處置,只求陛下看在草民當初所積福德,放過草民的家人。」

  墨惜顏愣愣地垂眸,看向地上那人,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只覺得唇上麻麻的,還殘留著不屬於她的氣息。

  溫品言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墨惜顏的任何回應,眸色一暗。「草民今日出府時未曾向家人道別,陛下如果一時想不到該處草民何種極刑,草民懇請陛下容許草民回家與母親和父親道別,跪謝他們多年的養育之恩,然後再進宮向陛下認罪。」

  說完,見墨惜顏還是沒有反應,他兀自謝恩,然後起身匆匆離去,不敢再看她的臉色。待出了未央宮,被迎面吹來的寒風一撲,他彎唇苦笑。

  極刑……罷了,做錯了事,自然是該受罰的,更何況,他這回的失去理智,怕是人生中最為美好的一次。

  想著,溫品言不禁伸手撫上了唇,眸中的光變得氤氳迷離……

  寢殿裡,從溫品言離開後,墨惜顏足足愣了兩炷香的功夫才回過神,而她回神,還是因為溫品言出門時沒有將門關好,被室外吹來的冷風給吹醒的。

  腦海里閃過溫品言離開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她猛然站起身,快步來到殿外,揚聲道:「來人!」

  不多時,一宮侍從外殿跑來,躬身行禮,「陛下。」

  「你……到溫太醫的府邸去走一遭,告訴溫公子,他……不用進宮來了。」想了想,怕自己的話讓那人誤會而做出什麼傻事,她又補充道:「你告訴溫太醫,孤要他們一家人都好好的,若誰出了什麼事,孤唯她是問。記住,一個字都不許漏。」

  那宮侍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卻也只能領命而去,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墨惜顏望著宮侍離開的背影,眸色黯了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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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日,墨惜顏將自己關在了寢殿裡,一遍又一遍地想著溫品言的問題,就連與宮藍錦等人用膳時也在想,時不時便走神。

  偶爾,她夾著菜,腦海中不經意間便會閃過往昔與溫品言相處的點點滴滴,開始走神,然後那菜,便從半空墜落,而她,隨之也會被菜砸到菜盤裡的聲響驚醒。

  自從溫品言上次求見後,宮藍錦等人便發覺了她的異樣,可那日溫品言那般神色,可能是涉及溫府的私事,他們也不好過問,只能任由墨惜顏日復一日的不在狀態。

  直到初五過去,初六開始上朝,墨惜顏才好似正常了一些,但還是很安靜,安靜到幾人覺得怪異,還有些不安。

  一連十來日過去,直到正月十八這日,屬於宮藍錦的大日子封后大典到來,墨惜顏沉靜了許久的面色終於溫和了不少,而直到這日,幾人也終於得知墨惜顏最近失常的原因。

  封后大典結束後,墨惜顏召集了宮藍錦陌如星秋海棠還有景墨,將溫品言的事從頭到尾與他們細說了一遍,而對於溫品言此前所做種種,四人無不震驚。

  宮藍錦回想著他曾經在墨惜顏逃亡時與溫品言碰過面,而他竟然沒有發現溫品言當時男扮女裝,心中有那麼些不悅。

  景墨和陌如星震驚一會兒後便平靜了下來,兩人心中恍然大悟,難怪之前在九公主府時,總覺得溫姑娘有些怪異,現在終於明白了,是因為他根本就是個男人。

  最震驚的莫過於秋海棠,回想起當初在江都他處處針對溫品言的那些日子,他一張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煞是好看。

  「你們幾人覺得如何?可同意我將他迎進宮中?」墨惜顏看著幾人臉色,問得認真。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了許久,最終齊齊垂首,然後又各自抬頭,神情差不多一樣。

  「能讓我都沒看出端倪,也算他有些本事,既然你喜歡他,就迎進宮,我沒意見。」宮藍錦率先道。

  「這事你自己做主就成。」陌如星回道。

  「我沒意見,全憑陛下做主。」景墨道。

  秋海棠看看三人,最後垂下了眸子。「他這人也還行,你自己看著辦吧。」畢竟也算救過他的命,還保住了墨天染,他就勉強接受他好了。

  墨惜顏問過幾人的意見後,當即擬了一道聖旨,命新任女使前去溫府宣旨。而隨著女使拿著聖旨離去,她心中懸著的一塊石頭落到了實處。

  望著殿門的方向,想著自己幾次三番確認心意都是通過吻,她笑著搖了搖頭。

  事不過三,第一次是秋海棠,第二次是景墨,第三次是溫品言,如今,三次齊了,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了,五個人,夠了,完全夠了。

  一個月後,又是一個黃道吉日,溫府溫品言奉旨進宮,封辰貴君,墨惜顏後宮百花齊放。

  同月,此前被派去鎮壓倭遼動亂的大將軍凱旋而歸,墨惜顏犒賞三軍,還親自為大將軍和她的心上人主持了婚禮,君臣關係更近一步。

  兩個月後,昭陽四百五十三年四月六日,由江都刺史督工的泗水開渠挖湖工程竣工,而在隨即迎來的一場狂暴雨後,新開渠湖成功分流,抵抗洪澇,百姓歡呼。

  十日後,當墨惜顏收到江都刺史送來的喜報後,不禁拍案而起,大呼「好」。當初她在江都紅城勘察瘟疫原因時,無意間瞥見遠處的山頭居然有溶洞。

  溶洞是喀斯特地貌的特徵,這樣的地質條件下,地底通常會有空洞結構,她後來想到,如果讓人勘察,找到一處地下有溶洞的地方,再挖一條渠將泗水的河水引到此處,那麼汛期高漲的河水,便會順著溶洞滲到地下深處,引到不知何處,就能解決水患問題,如今得見成果,她心中十分歡喜,歡喜自己在現代學到的地理知識派上了用場。

  西夏和柔然得到消息後,兩國震驚,宮綺紗更是十分滿意宮藍錦挑中的這個妻子,有前途。

  四百五十四年夏日,想著宮藍錦老大不小,都二十八了,是該有個孩子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免得他成天陰謀算計只管黑自己,墨惜顏賜了他金玉湯,而她賜湯的日子,正是七月初七,中國的農曆七夕節,兩人當晚一片火熱。

  秋海棠本來是恨得牙痒痒的,恨宮藍錦這人忘恩負義,居然搶了他的排序,當初若沒有他,他估計都入不了墨家的宗譜,但隨即想著宮藍錦一把年紀了,而自己還年輕,他笑得妖嬈如花,風姿綽約地回了自己的海棠宮。

  十月懷胎後,墨惜顏誕下皇子,起名墨夜藍。此娃容貌精緻,像極了他的父後宮藍錦,甚至比他還美,以致往後的十多年裡,將宮中的宮女迷了個七葷八素,墨惜顏每次見到自己的這個兒子,都會忍不住罵妖孽。

  同年,墨惜顏為墨子卿賜了婚,而他的妻子,正是溫品言的姐姐溫輕言。自從當初住進溫府,溫輕言便對墨子卿動了心,知道他心中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往,她用自己的耐心感動了兩年多,終於融化了他的心。

  接下來的幾年,墨惜顏先後為秋海棠誕下龍鳳子,與景墨生了個公主,為溫品言生了個皇子,完成了她的生產大業。

  秋海棠自從有了龍鳳子後,整日裡笑顏如花,偶爾會顯擺一下,四人對於他的顯擺,每次都嗤之以鼻。

  墨惜顏每每見著幾人鬥嘴,但斗完嘴便又關係融洽,會在一旁會心一笑,感慨她真的滿足了。

  墨惜顏來自現代,見識過各種現代化高科技產業,想著如今的昭陽雖然富庶,但糧食產量其實很低,通過幾次的科舉選拔後,除了選了一些有新思想的人才入朝為官,她還選了一些對農業生產了解的農家因才,不論男女,投身改良農作物事業。

  她在天竺郊外建了片試驗田,效仿水稻雜交,讓那些被她挑選出來的因才培育新的水稻品種。通過四年的努力,成功培育出第一代雜交糧種,並在往後的兩年裡在昭陽境內普及,大幅提高水稻產量。

  墨惜顏勵精圖治,大力發展農業和商業,想著現代的污染,她沒有大力發展工業,而是任由它按著原來的模式自由發展,不進行人為干涉,不想因為她的插手而毀了這個世界的自然生態。

  十年後,昭陽一躍成為諸國中最為富裕的國家,國富民強,兵強馬壯,盛況空前,讓諸國不敢覬覦。

  百姓們感恩她的勤政愛民,自行尊稱她為天皇,意為恩澤天下的女皇,而有關她的種種事跡,被傳遍天下。

  【全文完!】

  【感謝詞:歷時多月,《凰權》一文終於完結,中間的路可謂坎坷頗多,秋感謝各位親一直以來的陪伴。也許,此文並未讓所有人覺得滿意,秋只能說,能堅持寫到今日,秋已經盡力。未來,秋會繼續努力,新書在籌備,若有親想與秋探討新書,想客串什麼的,可進群244829283,此群只收vip讀者,進群時輸入文中任一男主名驗證,進群後需向群主發訂閱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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