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 番外篇(9)
2024-12-14 21:19:57
作者: 夜知秋
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兩人爭執得面紅耳赤大打出手的場景,墨惜顏不由瑟縮了一下身子,心裡有些發怵。
男人太多了,真不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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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宮藍錦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卻是已經猜出她心中所想,臉上的神色不由更臭。
她把他想成什麼人了?自從他決定摒棄一切認定她,決定不管她身邊有多少人也要跟著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想過要與她身邊的那些個花花草草針鋒相對,他想著以後為了她無論如何也要與他們和平共處,可她倒好,竟將他想成那些個心胸狹隘一點也不懂得包容的人。
不錯,他是生她的氣,但不是氣她為別的男人生了孩子,認為她只能為他生,只能生他一個人的孩子,或者要生也得先替他生,他是氣她瞞著他,不早些和他坦白一切,害他還以為是這段日子她太過辛苦,所以才會瘦得那麼厲害,他真的是白心疼了。
越想,宮藍錦心中就越氣,恨恨地剜了墨惜顏一眼,宛如凌遲。
感覺到宮藍錦投來的不善的目光,墨惜顏身上的汗毛「唰唰唰」豎了起來。挑起窗簾打量了一眼外面,見離未央宮已經不遠,她心頭暗自鬆了口氣。
還好就快到了,那人的眼神真的能凍死她,她得儘快到殿裡暖和暖和,再也不要與他單獨相處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承擔他身上所有的冷意。
待馬車停穩,墨惜顏回過頭來「嘿嘿」訕笑,「到了,我們下車吧。」笑容溫柔得能膩死人。
知道她心裡有鬼,眼神冷淡地瞅她一眼,宮藍錦哼唧了一聲,然後反客為主地拉著她的手率先鑽出了馬車。
宮藍錦心裡想,他倒要看看她還能玩出什麼花樣!若敢使什麼么蛾子,回頭床上收拾她!
看著宮藍錦的背影,墨惜顏苦笑了一下。
她怎麼覺得,往後她的日子會不太好過?是她感覺出錯了麼?但願真的是出了錯……
聽見外面的宮侍吆喝「陛下回來了」,在未央宮裡等候的幾人立即快步走了出來,神色里不可抑制地染著久別的思念,但當看見宮藍錦時,都不由微微一愣,眸中的思念隨即斂去,端謹地站好。
幾人出來時宮藍錦便看見了,當感覺到幾人氣息微妙的變化,他挑了挑眉,眸底一道幽光划過。
覺著墨惜顏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他用力一拉,便將她慢吞吞的身形拉到了身側,涼涼道:「還不快些?再慢,那幾個該有意見了。」
有意見的只是你吧。
墨惜顏心裡反駁道,抬眸看向未央宮的門口,看清立在那裡的幾人,她心裡忽生一種奇妙的安慰感來。
回家的感覺真好,有人等著自己的感覺真好。
彎唇一笑,她道:「走,我帶你去認識認識他們。」語聲從容,方才在馬車裡擔憂的事不知被遺忘到了哪個角落。
宮藍錦眼角餘光斜昵了她一眼,沒說話,只任由她拉著他走上石梯,一步步走近她的後宮粉黛。待站定,他一言不發,任由她熱絡地做著介紹,到最後,他只是不咸不淡地點了點頭。
餘光掃了他一眼,墨惜顏嘴角抽搐了幾下,直覺不是一般的冷場。這人當真是太不配合了,好歹你也要「嗯」一聲啊,發個音有那麼難麼?
對於宮藍錦的冷淡,幾人早已是意料中的,所以也沒太大的反應。至於秋海棠這個當初鼓動墨惜顏出手的人,只是蹙了下眉,也沒多說什麼,心想既然顏顏喜歡,這人再怎麼歪瓜裂棗也只能這樣了,他總不能讓顏顏將他扔回西夏退貨。
進了殿後,秋海棠直奔被溫品言暫時看哄的孩子,將她重新霸占在自己懷裡。
宮藍錦瞅了瞅他懷中的孩子,眉宇輕輕地擰了一下。
「這便是你和星貴君生的孩子?」他淡淡地問,語氣聽不出喜怒。
一想到這一路上他給自己的好臉色,墨惜顏僵硬地笑了笑,打趣道:「是啊,如果不是,這宮中哪裡來的孩子,還值得他們幾個上心?你往後可要與他們和平共處,別總是板著一張臉,把他們嚇著了,本來很好相處的人,板著張臉,不知道的人都會以為你很難相處的。」
她這是在變相安撫他?她真怕他為難這些人?
儘管心裡很不喜歡墨惜顏的這種言語暗示,暗示他要與他們和睦相處,宮藍錦還是將心底的情緒壓了下去,打算等沒人的時候再找她算帳。
臉上的冷然收起,他輕描淡寫道:「確實像你們兩個生的孩子。」
頓了頓,他輕飄飄地丟出一記驚雷,「什麼時候,我們兩個也生個就好了。」
墨惜顏一愣,瞬間被雷得外焦里嫩。視線不自覺往秋海棠和景墨掃去,她心裡那叫一個發怵,怕每個人都來和她說,陛下,顏顏,啥時候你也替我生個?你看你都替星貴君生了,怎麼也不能厚此薄彼吧?
她這人很公平,肯定不會厚此薄彼,況且她這人又心軟,肯定耐不住他們的軟磨硬泡,說不定哪天腦袋發暈就同意了,然後稀里糊塗地便賜了某某金玉湯,再然後,她就得又挺著個大肚子在朝堂和未央宮之間穿梭。
她才剛生下老大,不想馬上就生老二老三老四,怎麼著都要逍遙地蹦躂個兩年再說,可不能被那些小米渣給困死了。
再瞅瞅宮藍錦,她忽然覺得他就是故意的,她有種預感,她的餘生定然不是一般的精彩,被他折磨得精彩。
感覺到秋海棠和景墨看過來的視線,墨惜顏乾脆將頭埋得低低的,假裝看自己的腳尖看得出神,好像上面爬著一隻毛毛蟲似的,她正在觀察生物。
望著墨惜顏黑黑的頭頂,秋海棠不由自主地想,顏顏這是答應六皇子了,決定先替六皇子生?她可是忘了她曾經答應過他了的?
想到此,秋海棠看向宮藍錦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惱意,極淡,甚至不仔細看根本不會察覺。
宮藍錦感受到他的眼神,只是淡淡地回視了他一眼,然後便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景墨只是看了宮藍錦一眼便別開了眼,微垂著頭不說話,他心裡明白,宮藍錦在墨惜顏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一般的,墨惜顏會給他生孩子,會先給他生是正常的。
至於他自己,他不奢求,能留下來,墨惜顏能接納他,他已經心滿意足了,不管是墨惜顏與誰生的孩子,他都會視為自己的,好好憐愛。
只是,儘管明白,景墨心裡還是有些微的失落。
陌如星看看幾人,沒有多說什麼,他想,這些事用不著他費心,墨惜顏自己會處理好的,他現在要做的,是照顧好墨天染,教導好她,不給墨惜顏添亂。
幾人正各懷心思,秋海棠懷中的墨天染突然「哇哇」大哭起來,幾人幾乎同時回神,注意力紛紛轉移到了小傢伙身上。
離開孩子差不多一個月,墨惜顏自是懷念自己的親骨肉,方才是有事打攪,她都來不及仔細看墨天染一眼,此時聽見墨天染的哭聲,她心底積壓已久的思女情緒瞬間膨脹,抬頭快步來到秋海棠身前,擔憂地問:「她怎麼了?方才還好好的。」
秋海棠哄了哄懷中的小人兒,見墨天染不聽哄,哭得煞是可憐,兩隻大眼睛水汪汪地盯著他,一副控訴的模樣,不由蹙了蹙眉,「估計是餓了,我這就去找乳母,讓乳母餵她。」
「等等。」墨惜顏止住了秋海棠離開的動作,「把她給我吧。」
秋海棠一愣,隨即猜出她的意圖,抱著墨天染一個側步避過了她的手。「你和鳳後剛回來,一路奔波勞累,不宜餵養孩子,想必你和鳳後都餓了,還是快些傳膳吧,孩子,我交給乳母餵養便好,你不用操心。」
說完,也不待她再有說話的機會,抱著墨天染便回了後面的寢殿,她看著秋海棠的背影,心中可謂無語至極。
她要餵自己的孩子,他卻不許,這算怎麼一回事?難道孩子是他生的?是他要餵奶?
陌如星看了看她,來到她身側道:「陛下,御膳房早已備好了晚膳,只等你和鳳後抵達後便可呈上,你和鳳後一路勞頓,用完膳早些休息,至於天染,有我們幾個照看就成,你不必掛心。」
吩咐外面的宮侍傳膳後,陌如星也尾隨在秋海棠的身後去了後面的寢殿。
她心頭生起幾絲疑惑,轉身看景墨,孰料景墨對著她和宮藍錦笑了笑後也離開了,而溫品言,則是躬了躬身,跟在景墨的身後快步離去。
喝!這些個人,怎麼個個都奇怪得很?不過分別一個月,她怎麼感覺不認識他們了?
宮藍錦看著幾人身影消失的方向,挑了挑眉,也覺得幾人的態度很是奇怪,不過,他不打算探究,有些事,靜待觀察就好,他還犯不著擔心他們幾個會使么蛾子。
收起心思,墨惜顏看看宮藍錦,無力道:「既然他們都安排好了,就先用膳吧,他們說得也對,勞累了一路,今晚是該好好休息,等明早,我還要上早朝。」
宮藍錦點點頭,也隨著墨惜顏走向宮侍們正在張羅的長桌,在桌邊坐了下來。
這一晚,是他和墨惜顏長途跋涉後吃的第一頓正式的晚膳,是他嫁給墨惜顏後,第一次在「墨家」吃的飯。想著從今往後,他便是墨惜顏的鳳後,她的夫君,往後的幾十年間,他都能有她陪伴,不再是孤獨一人,他心中有種無言的幸福感。
溫馨火光里,瞧著墨惜顏恬靜的容顏,他心裡很是滿足。
一生所求,不過如是,上天,終究沒有薄待他。
飯後,宮藍錦與墨惜顏同寢,算是新婚後的第一個夜晚。二人雖還未在昭陽舉行大婚和封后大典,但當初在西夏的那場不算婚禮的婚禮,兩人已經是合法的夫妻。
宮藍錦並未忘記墨惜顏隱瞞生子的事,所以,當晚他在床上好好教訓了墨惜顏一番,直到她累得求饒才罷休。
事後,被他霸道地攬在臂彎里,墨惜顏憤憤地想,往後,她一定要白紙黑字制定一條規則,強制執行,否則,若是幾個人輪流著每晚折騰她,她就是有溫品言這個醫術精湛的私人大夫調理,怕是也會扛不住。
翌日早晨,墨惜顏準時上朝,大年三十,一年當中最為喜慶的日子,例行詢問後,見眾官員沒什麼事上奏,恭祝眾官員新年快樂,又說了一番祝願昭陽在來年蒸蒸日上的吉祥話後,她便讓眾人退了朝,回家過年。
在她離開天竺的這些日子裡,陌如星等人已經安排好了過年的節目,所以她完全不用操心,她下朝回到未央宮,便聽一群人逗弄孩子的歡笑聲從後殿傳至前殿,不禁抬步前往。
行至偏殿時,她不由怔在了門外,透過微微打開的門縫隙,只見幾人在裡面圍著孩子,而墨天染,則是在宮藍錦的懷裡「咯咯」傻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麼,宮藍錦並未逗她,但她就是笑得好歡。
過了會兒,只聽宮藍錦道:「看來,這孩子心眼兒實誠,知道我是她君父,現在就開始巴結我了,果真聰明。」
隨即聽景墨溫和道:「陛下的骨肉自然是聰明的,陛下和星貴君都是人中龍鳳。」
宮藍錦盯著懷裡的小人兒,想著墨惜顏對愛情的遲鈍,涼涼道:「她笨死了,天染才不像她。」
墨惜顏以為宮藍錦口中的「她」是指陌如星,正想推門進去,卻見宮藍錦忽然對著懷裡的小傢伙笑了笑,逗弄道:「天染,你也覺得你母皇很笨是不是?你父後我就沒見過這麼笨的人,往後你可不能學你母皇,要學,也得學你父君和我。」
她笨?不能學她?哼!沒良心的東西!
墨惜顏心裡氣憤著,「咚」一聲推開了門,臉色不善道:「宮藍錦,你說誰笨,你再說一遍試試?」
幾人似是沒料到她會在門外一般,齊齊一驚,向她看來,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各自收回了目光,盯著宮藍錦懷裡的小傢伙瞧,好似沒見過一般。
宮藍錦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抱著墨天染在屋內晃悠,毫無愧色道:「我有嗎?我在逗天染玩兒呢,你看她笑得多開心。」
順著宮藍錦的視線看去,墨惜顏果見墨天染笑得一副花痴的模樣,讓她都懷疑那到底是不是她與陌如星生的孩子,怎麼就成那副德行了。
心中憋著一口氣,快步來到宮藍錦身前,她沒好氣道:「把孩子給我。」
「不給。」宮藍錦回答得直接,「我還沒抱夠,要想抱,你再生一個。」
「……」她直接渾身僵住,感覺這屋子裡的人,不是她的那些個知心人,個個都是洪水猛獸,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主義者,恨不得將她榨乾。
向陌如星和秋海棠以及景墨看去,只見三人沒什麼表情,好似認同了宮藍錦的話一般,她心中就更氣,「你們……你們……」
指著幾人半晌,她氣憤得不行,「你們幾個真是好樣的,個個都以他馬首是瞻,居然聯合起來對付我,行,我們走著瞧。」
說完,瞪了宮藍錦懷裡的墨天染一眼,冷哼道:「墨天染,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往後不要叫孤母皇。」
又憤憤地看了幾人一眼,她轉身離開了偏殿,直往未央宮外而去,想著幾人實在可惡,她讓人備了她的御馬,直奔皇宮西角的馬場而去。
而在她走後,偏殿裡的幾人面色變了變,有些擔憂。
「我們剛才會不會過分了些?」景墨小心翼翼地開口。
「顏顏她估計氣得不輕。」秋海棠總結道。
「顏兒她……興許真的有些生氣了。」陌如星亦擔憂道。
看了殿門的方向一眼,宮藍錦神色鎮定。「放心,阿九過會兒會回來的。她這人思考問題總是喜歡站在自己的角度,一個人包攬所有,趁著這次,是得給她治治這個毛病。
不然,今次是向我隱瞞她已經生了天染的事,以往是對你們隱瞞她的那些個計劃,誰知道她往後又會向我們所有人隱瞞什麼事。」
在昨晚「收拾」完墨惜顏後,宮藍錦便已經解氣了,只是,一想到她的習慣,他覺得只是解氣還不夠,得改改她的壞毛病才行。
於是,在今早墨惜顏起床上朝後,在幾人來看墨天染時,他便坦言了自己的想法,也表明了自己從今往後會與幾人和睦共處,陌如星等人在他說完後,同意了他的做法,決意讓墨惜顏改改她的性子,不要什麼事都悶在心裡。
然而此刻,幾人見墨惜顏似乎被他們的合作氣得不輕,心頭不禁有後悔的氣泡在往上冒,還有些擔心她會真的生氣,從此不理他們。
不過,仔細一想,他們還從未見過墨惜顏對他們生氣,今日一見,也算圓滿了,而且,誠如宮藍錦所言,他們幾個都在這裡,墨天染也在這裡,以她那麼愛墨天染的性子來看,怎麼可能真的氣跑了就不回來?
這麼一想,幾人都放寬了心思,只管逗墨天染玩兒。
馬場裡,墨惜顏在遛了一圈,出了一身汗後,全身舒暢。室外空氣清新,仔細尋思了一下幾人方才的對話,她便發覺了一點問題。
小六子何時與如星他們那般熟了?那隻老奸巨猾的狐狸該不是背著她耍什麼花樣吧?如星也真是的,居然那麼沒原則,跟那隻老狐狸同流合污,虧得她白疼他了。秋海棠那個混蛋就更欠抽,跟著她最久居然那麼輕易便被人收買了。
抬眸望了一眼四周被染成白色的世界,墨惜顏倏爾眯起了眸子。
哼!不管他們打著什麼主意,敢聯合起來耍她,就得有本事給她擔著!她倒要看看,誰先向誰低頭,有種的,不要來求著她原諒!
念及此,墨惜顏一揚馬鞭,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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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裡,雪花紛飛,煙火璀璨,茫茫大地歡樂融融,而在昭陽皇宮的未央宮裡,雖然也有歡笑,但明顯流淌著暗涌。
自從騎馬回來後,墨惜顏便不與幾人說話,中午用過午膳後,她便在前殿專心致志地處理奏摺,中途任那幾人抱著墨天染在她眼前晃也不理。
用過晚膳後,她徑直回到偏殿,先於幾人抱走了墨天染,回了自己的寢宮後便關了門,上了門閂,任幾人用完膳後找來她這裡,任幾人再怎麼敲門她也不開。
待天色黑透,有人忍不住開始在屋外認錯,是陌如星,可她沒有理會。後來,是景墨,她仍舊沒有理會。
待到外面開始放煙火,她抱著墨天染出去玩,幾人趕緊向她圍攏,說著各種認錯的話,當然,不包括宮藍錦在內。
淡淡地掃了幾人一眼,她依舊不予理會,只是逗著墨天染,陪墨天染看煙火,將幾人當成空氣。
直到此刻,陌如星幾人算是明白了,她是不打算輕易原諒他們的,見她死死抱著墨天染,心中的後悔更盛。
宮藍錦在一旁冷冷地瞅著幾人,須臾,待墨天染似是玩兒累了開始打哈欠,墨惜顏欲要抱著她回房休息,他突然閃身靠了過去,點了墨惜顏的軟穴,一手奪過她手中的墨天染,一手攬著她的腰。
「孩子就交給你們幾個了。」宮藍錦將孩子交給陌如星,然後將她攔腰抱起。「我帶她回去休息,然後好好和她說說我們今日談論的事。」
被點了軟穴,墨惜顏渾身酸軟無力,只能恨恨地瞪著那個抱著她的人,凌厲的眼神,似恨不得剝了那人臉上的皮,然,那人對她眼中的憤恨視而不見。
幾人看著兩人走遠,有些驚訝宮藍錦居然會功夫,幾人雖然有些擔心宮藍錦會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墨惜顏的事,但轉念一想,宮藍錦是愛墨惜顏的,又怎麼可能做出傷害她的事?幾人便也寬心了。
只是,想著墨惜顏連著兩日都被宮藍錦霸占,幾人心裡小小的有些醋意,不過一想到兩人才新婚燕爾,膩在一起也正常,幾人又隨即釋懷了。
冬夜寒涼,夜已深,將墨天染哄睡著後,幾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寢宮,而宮藍錦,則是借著今晚能夠獨占墨惜顏的機會,好好地與她纏/綿了幾次。
待錦被內的旖旎春/色歸於沉靜,宮藍錦一本正經地將墨惜顏好好說教了一回,讓她從今往後不要再自作主張地瞞著他們什麼事,更不要小心眼地以為他們幾人是小心眼之人,會整日裡爭風吃醋勾心鬥角,他們沒她想的那般心胸狹隘,往後會和平共處。
直到宮藍錦說完,墨惜顏終於明白他這段時日的擺臭臉是為了什麼,也終於知道他和陌如星幾個真的是連成了一氣,今日真的是故意整她的。在得知事實的那一刻,她本來有些生氣,但在仔細將宮藍錦的話想了一遍後,她心中的氣惱慢慢平息了下來。
這幾人這麼折騰,不都是因為愛她嗎?她還有什麼可氣的?放眼天下,還有誰能比她有福氣,能得到這幾個男人的傾心相待?
人啊,都應該知足,更應該懂得珍惜,她應該好好珍惜他們的這份情,更應該相信他們,也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不會厚此薄彼,幾人便也不會心有哀怨了。
如此一想,墨惜顏頓時想通了,輕應了一聲後便任由宮藍錦霸道地攬著她的腰睡了過去。
除夕夜過,新的一年正式到來,初一到初五,新年之喜,文武百官不用上朝,墨惜顏也落得清閒。
經歷宮藍錦的說教後,她格外珍惜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光,每日都與幾人廝混在一起,一起逗墨天染,那些此前一直未曾解決的事,完全被她拋諸腦後。
初二這日,原本應該在家與家人團聚的溫品言忽然進宮,讓幾人不由一愣,溫品言對著幾人一一行禮後,直言自己此番進宮是有要事求見墨惜顏。
墨惜顏想不出溫品言會有什麼要事見她,但見他面色沉靜,不像隨意說的樣子,便遣散了眾人,與他單獨在自己的寢殿裡相見。
通常而言,尋常男子是不能留在一國女皇的寢宮裡的,除了她的男人之外,但溫品言早前一直負責調理墨惜顏的身體,在她產後,更是負責起了墨天染的日常診斷,所以,留溫品言在墨惜顏的寢殿,眾人都沒覺著不妥。
待門被關上後,在殿中的軟榻上坐下,墨惜顏眸色溫和地看著不遠處站著的人。「有什麼事你且說吧,如今他們都已經退下了。」
雙眸沉靜如淵,溫品言深深地看了墨惜顏一眼,垂下了頭,心中略有些遲疑。雖然,在進宮前,甚至在很多日前,他便已經下定了決心,但到了當口,他還是有些想要退縮。
墨惜顏瞧著溫品言的神情,蹙了蹙眉。「可是什麼很嚴重的事?」
至今為止,她還沒見過溫品言這副為難的表情,即使當初墨靜初請先皇賜婚,讓他嫁入公主府,他去九公主府求她幫忙時可謂很是直接。
「我……」溫品言抬頭看了墨惜顏一眼,復又垂下了頭,面色猶豫,「我……」
「不管是什麼事,你直說無妨。」墨惜顏神色緩和了幾分,眉間的褶痕散去。「我們也算是朋友,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