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番外：拜見老祖

  杜家老祖過去的時候。

  在床榻前見到面容憔悴的裴灝。

  他雙眼布滿血絲，顯然很長時間沒有休息好。

  見到杜家老祖過來，裴灝開始還有點懵，後來意識到什麼，頓時激動了，「老祖，老祖！您快來看一看婉婉。」

  「閃一邊去。」

  杜家老祖伸手一扣小姑娘的手腕。

  良久，他的神態閃過抹恍然，「人沒事兒，等醒來就好了。」

  「那、那要睡多久？」

  「看她的能耐了。」杜家老祖的含糊說著，「這個沒人幫得了她，還有你不必過於擔心。這對她來說也是好事。」

  

  裴灝凝視著床榻上的杜婉。

  從杜家老祖的態度上可以看出，他是知道原因。

  可他沒有明著說，理應不是小事。

  杜家老祖想了想，手中忽然多出個玉瓶，倒出了一顆丹藥，塞到了小姑娘的嘴裡。

  丹藥入口即化。

  杜家老祖道：「這個可以幫她早點醒來。」

  「謝過老祖。」

  「嗯，你看著點她，等她醒來，讓她去見我。」

  「是。」裴灝心頭微松。

  杜家老祖離開，留下裴灝一人。

  接著杜潛匆匆而來，看過杜婉後，問道：「老祖來過了嗎？」

  「來過了，老祖知道是怎麼回事卻沒有明說。只說這個對於婉婉來說是一件好事。」裴灝將杜家老祖餵了婉婉吃藥的事情也說了。

  杜潛懸著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大半。

  要說完全放下，這是不可能的。

  只有等人醒來了，才能算是徹底安心。

  杜婉的確挺能睡的，一覺就睡了一個月有餘。

  醒來的時候，整個人身體都麻木，只眨巴著大眼望向床榻旁，眼窩微陷的裴灝。

  裴灝見到她醒來，眼眶霎時紅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沙啞地低聲道，「婉婉，你醒來了嗎？是不是？」

  「你……咳！」

  杜婉喉嚨乾澀，一時說不出話來。

  裴灝緊張地握住她的手，「婉婉？哪裡不舒服嗎？」

  「水……」

  「好，水，你等會兒。」

  裴灝連忙去桌子上倒了一茶碗溫熱的白開水，小心翼翼餵給她喝。

  喝過水後，杜婉的喉嚨總算舒服了，半撐著坐起來，再靠到了裴灝的懷裡，「喲喲……我的手腳好麻。」

  酸麻酸麻的滋味，可不好受。

  裴灝一見就知道她是長時間沒動的關係，連忙替她活動的筋骨。

  杜婉偷偷打量著裴灝。

  他們很久沒見嗎？

  怎麼覺得他變了個人樣？消瘦了一大圈兒，還有他這個緊張的樣子？讓杜婉心疼壞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裴灝的動作一僵。

  頓了一下，這才蹩腳地撒謊，「……也沒多久。」

  「沒多久，是多久？」杜婉緊緊盯著他問。

  裴灝垂下了眼瞼，輕輕說道：「三十八天。」

  「……」這還是沒多久？

  杜婉抓住了他的大手，再抬起手輕輕撫過他的臉頰，「瘦了，瘦了好多。」

  「婉婉……」

  裴灝終於猛地一把將她撈到懷裡，緊緊地抱著。

  杜婉聽到他的心臟跳得極快，身子還繃得很緊。

  「婉婉，你這次把我嚇壞了……」

  「對不起。」杜婉心頭有點堵。

  下一句又崩了出來，「是我害你變醜了，都沒有以前好看了。」

  裴灝：「……」

  突然間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將他剛剛熱起的一顆心，強行澆滅。

  他想掐死她，真的！

  怎麼變醜了呢？他就怎麼丑了？

  真的丑了嗎？裴灝自我懷疑了起來。

  想到這段時間，他確實沒有注意起自己的形象，或者是真的？

  杜婉接著又嘮叨了起來，「真是的，這麼大的人，還不懂得好好吃飯？天大的事情，也沒有自己的身體重要，懂不懂？」

  「懂了。」裴灝低低地輕笑。

  他在她的臉頰上蹭了蹭，「以後婉婉要好好監督我吃飯，好不好？」

  「不好！那多麻煩。」

  「那換我監督你？」

  「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要人監督。」

  「……」

  杜潛聽到下人來稟報，說妹妹醒來了，匆匆過來就聽到兩個人幼稚的對話。

  這是還三歲呢，還是三歲呢？

  不不，三歲都高估他們了，小糰子還沒三歲，都比他們懂事。

  長公主和杜駙馬匆匆過來。

  「潛兒，怎麼站在這裡，你妹妹——」長公主急急詢問。

  結果，進來就見到床榻上相擁的兩人，你儂我儂。

  杜婉注意到屋子裡進人了，暗暗提示裴灝注意點兒，「娘親，爹！大哥，你們來看我啦？我聽阿灝說，我睡了三十八天。」

  裴灝戀戀不捨地鬆開媳婦兒，矜持地站到床榻，分別跟大家打招呼。

  小糰子這時也被文嬤嬤抱了過來。

  另外秦九，聽到消息同樣過來探望。

  很快，凝琴又說有人來訪，包括族長等人。

  顯然是聽到杜婉醒過來了，大家擔心就過來看一看。

  杜婉試著下床走走，並沒有發現哪裡不舒服，相反，渾身上下舒坦得不得了，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

  她換了一套衣服，去見了大家。

  然後，把裴灝趕去休息，她自己轉而去找老祖宗。

  聽說是老祖宗要求的，等她醒來就去找他。

  老祖宗住的院落，距離杜婉所在的院子，不算太遠。

  不用多久就走到了，還在猶豫要不要敲門。

  裡面就傳來聲音，「進來。」

  「是。」

  杜婉規規矩矩推門進去。

  進去之後，她就見到一個氣勢極強的青年，盤坐在軟榻。

  這人的氣勢強到可以讓人忽視他的容貌。

  或者說，很少有人在見到他的氣勢後，還會有膽子抬頭去仔細打量他的容貌。

  杜婉是個少數人之一。

  杜家老祖和她想像中的老爺爺不一樣。

  容貌很是年輕，看著就像是二十歲出頭，但是那雙仿佛能夠洞察世間萬物的眼睛，出賣了他的年齡。

  杜婉恭敬行禮，「晚輩拜見老祖。」

  「自己找椅子坐下。」杜家老祖發話。

  「謝老祖。」杜婉跟個乖寶寶似的，找了張椅子坐下。

  杜家老祖見到她如此，有點兒好笑。

  若不是他這段時間，聽到她干下的眾多事情，大概還真以為她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