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和鄰村談合作

  沈珂忍不住產生的聯想，這是否說明，為李荀謀公差這件順水人情的小事，與田姥兒女被人滅門的事情有關？

  沈珂試探的詢問田姥：「那，婆婆你還記得李荀這個人是誰嗎？」

  「記得。」田姥嘆了聲氣，「我後來才想起來，他說的李荀，就是你男人啊！村里人也常說，他出事，就是因為多管了別人的閒事。」

  沈珂無端有些緊張：「那……您怪他嗎？」

  「怪他做什麼，這種事，難道還能怪得了別人嗎？」

  田姥搖了搖頭，自責的苦笑幾聲：「我清楚，我兒是在城裡得罪了人，才會如此的！就是可惜啊，你和他原本能過上更好的日子，這要是當了公差，還愁吃不飽飯嗎？」

  沈珂想，或許田姥所說，未必就是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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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份對她和李荀的關心與內疚，絕對是出自真心。

  沈珂為田姥重新熱了熱鍋里的甜菜粥，便離開了田姥的家。

  走出房門後，沈珂看到的是許多人落魄的坐在簡撘的棚子裡，旁邊鋪著的就是他們被燒黑的舊床褥。

  荒涼的街景，與農田旁的磚瓦大房截然不同。

  村子的貧困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改善的，那些食不果腹的村民勾起了沈珂作為曾經的扶貧專員的責任心，決定要進一步改善幾個村子之間的貧富差距，帶著大家一起吃飽穿暖！

  沈珂壯著膽子，走向了鄰村村-長家裡。

  鄰村她也來了幾次，不過也一直沒見到鄰村的村-長，聽說是因為這位村-長常常為了村里人奔忙，在家的時間屈指可數。

  但不知道為什麼，鄰村的村民一邊認可這位村-長對村里人的貢獻，一邊又明里暗裡的排斥鄰村村-長的生活作風。

  今天來也是碰碰運氣。

  沈珂上前叩了叩村-長家的松木門，剛好就有人在門內應聲：「來了！」

  開門的是個看長相就很聰明的中年女人，有些英氣，捧著一摞厚厚的帳本，來不及放下就來給沈珂開門了：「你是？」

  沈珂客氣的直言：「我是住在鄰村的沈珂，有些事想來找村-長談談。」

  女人說了一個沈珂意料之外的答覆：「我就是這個村子的村-長陸昌明，你有什麼事？我很忙。」

  沈珂並非懷疑女人的能力，只是在每個村子都以宗族為根基擁護村-長的大背景下，沈珂實在未想到竟真有如此優秀的女性能走到這樣艱難的位置。

  她心裡是欽佩的。

  沈珂敬重道：「其實我是想和陸村-長談談一些合作的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進去說？」

  陸昌明打量了沈珂兩眼，向後退出一步進門的路：「進來吧。」

  沈珂成功邁出了第一步，好奇的觀望著陸昌明家的房子。

  這與她們村子的村-長家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村-長家是真金白銀堆起來的氣派大瓦房，陸昌明的家則與田姥家差不多簡陋，家具擺設甚至還不如田姥家裡多，但收拾的很簡潔，看不出絲毫因忙碌而帶來的凌亂。

  陸昌明這人也的確很有閒情逸緻，沈珂先是在牆上看到了掛著的一副印有「陸昌明書」的墨竹字畫，而後又想起了陸昌明院子裡精心栽種的一些無名小花。

  沈珂在屋內唯二的兩把椅子上挑了個看起來結實的坐下身，陸昌明背對她說：「你先等等。」

  陸昌明從一個乾淨的罐子裡取出一小把茶葉，為沈珂細緻的沏了一壺茶味不濃的清茶，這才在沈珂對面坐下：「說吧，你有什麼事？」

  沈珂取出一把荷包中的種子，一把擺在了桌上：「我今天幫田姥打理農田的時候，偶然得知您村子裡的菜種麥苗都很乾癟，有時甚至不能正常發芽，所以村裡的村民經常要過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所以我想提供種子，教村里人種田，您看如何？」

  陸昌明的眼中閃過一絲對沈珂的賞識，但很快就被對沈珂的懷疑所取代：「那你想要什麼？」

  沈珂倒沒太什麼依靠這個賺錢的想法，換取種子的積分也會被在鄰村簽到獲得的積分相抵。

  但如果顯得太過無私，恐怕反而會被陸昌明覺得可疑，懷疑她是另有什麼更貪心的目的才來。

  沈珂思忖過後，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佯作為難的說：

  「我就這麼點私心，竟然都被你給看出來了。其實我呢，一個是想對比兩村的土壤區別，想看看同樣的種子，在土質不同的地里種出來會有怎樣的差別。至於酬勞，等農作物種出來以後，分給我一些就可以了，若是沒能種出東西，我分文不取。」

  無論怎麼考量，這對鄰村而言都是十分划算的買賣。

  「你叫沈珂是吧？其實我聽過你的名字，他們把你說的神乎其神，說你撘了一個所有人都沒見過的棚子，讓村子裡不少人冬天也能種菜有收成，你的確很有本事，我也很佩服你的才智。」

  但陸昌明的口吻不像是在誇人，「但我記得，你之前在村子裡的風評似乎不怎麼好，連自家的兩畝農田都擱置到荒廢了吧。」

  為了換得彼此的坦誠，沈珂並未隱瞞這些人盡皆知的舊事：「的確，不過現在那兩畝農田多有生機，您應該也聽說了。」

  「的確，我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麼辦法，但這的確算是你有本事。」

  陸昌明點了頭，仍是十分防備沈珂的語氣：「但我不能讓你拿全村的農田開玩笑，如果你的種子出了問題，那村里人就要面對一整季顆粒無收的結果，村里剛剛經歷一場大火，存糧少之又少，我不能拿全村上下的安危去和你賭。除非……」

  沈珂問：「除非什麼？」

  除非這兩個字一旦說出口，就說明這件事仍有轉機。

  陸昌明直言：「你自己家種的地，應該用的是你自己的種子吧？只要你這一季的產量能超過我精心栽種的農田，我就答應和你合作，讓全村人和你一起種田，到時候你需要多少資金，我都會盡力為你籌來，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