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傳遍肖申克的消息

  安迪·杜福蘭被放出禁閉室的消息並沒有多少人關注。

  

  雖然安迪也算得上是肖申克的風雲人物，但是最近他的風頭已經完全被一個黃皮膚的亞洲人所覆蓋。

  特別是，從早餐時間開始，一個消息就在肖申克監獄所有的犯人中傳播。

  甚至連有些獄警都有所耳聞。

  那個名叫吳的亞洲人想越獄！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囚犯們不由得一驚，但是轉念一想，確實是再正常不過的想法了，說實話，只要不是刑期很短的囚犯，基本上都有過越獄的念頭，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的這個念頭就被磨滅掉了。

  畢竟越獄必死，老老實實帶著，慢慢地也就習慣了。

  但是吳不同，所有人都知道哈德利要對付他，待在監獄裡始終是死路一條。

  對於他想要博一線生機的想法，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越獄無論對於任何一個囚犯來說，都會是一個秘密，像這種大張旗鼓，讓所有囚犯甚至有些獄警都知道的越獄，可謂是荒謬。

  而且，那個亞洲人還光明正大地表示，如果有想要越獄的人，可以隨時去找他，他可以配合其他人越獄？

  真當獄警是吃乾飯的？

  瘋子！

  又是中午，又是食堂。

  當吳行知走進大門的時候，喧鬧的食堂頓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這次事件的中心人物。

  享受著眾人目光的吳行知毫無中心人物的自覺，目標明確地來到取餐口，見他過來，排在前面的人連忙讓開。

  昨天下午他在食堂的行徑可是讓大家都看在眼裡，雖然亨利那一伙人在監獄裡的名聲並不怎麼樣，但是在眾人的眼中，亨利根本沒有招惹吳行知，反而是吳行知去找茬。

  然後硬生生打掉了對方一口牙。

  而且，還讓兩個人捂著襠進了醫院。

  爆蛋狂魔的稱號已經在肖申克無人不知，無人不怕。

  「多謝，多謝。」

  吳行知友好地對給自己讓位置的囚犯們道謝，然後樂滋滋地走到最前面，打餐的老頭看到是吳行知，勺子一顛，分量比平時的多了大半。

  接過餐盤，吳行知感嘆：「是我錯了，對監獄一直有偏見，現在看來大家還是很友好的嘛。」

  「大爺，能在給我添兩塊麵包嗎？」

  最終，吳行知端著滿滿當當的餐盤，環顧四周，目光所致，所有人都低下頭，生怕這個煞星坐到自己的旁邊來。

  「嗯？瑞德不在？」

  沒有找到瑞德的身影，倒是昨天和瑞德坐在一桌的人都在，吳行知也沒有強行湊過去，而是找了一個最接近大門口的位置坐下。

  那張桌子的人頓時放下勺子，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坐下。」

  吳行知一手拿著麵包，含糊不清地喊道。

  這張桌子的囚犯們頓時渾身一顫，臉色難看：「那啥......我們吃飽了。」

  「別急，等我吃完有事宣布。」吳行知毫不在意地說著，看到其他桌有人放完餐盤準備超大門口走去，連忙喊道：「你，別走。」

  他索性站起身來。

  「抱歉，耽誤一下大家的時間，先不要離開食堂。」

  聲音傳遍整個監獄，不少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個瘋子——

  從對付艾格博幾個人，到對付亨利幾十個人，現在，他終於要對監獄所有人都下手了嗎？

  還有王法嗎？還有公道嗎？肖申克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有比較衝動的囚犯硬氣地回了一句：「你想幹什麼？食堂又不是你開的，我們想走就走！」

  吳行知一邊狂吃海塞，一邊含含糊糊地回答：「放心，我沒有惡意。」

  他看了回話的囚犯一眼，「咦？你這麼想走的話，是不是已經吃飽了？」

  「把你的餐盤端過來，雖然我們是囚犯，但是還是要有一顆向上的心，不要隨便浪費糧食嘛。」

  「......」

  那囚犯真想說一聲自己沒有吃飽，但是看到吳行知的眼神，身體不由自主地端起盤子送了過去。

  爆蛋狂魔，惹不起。

  ......

  瑞德在活動區域尋找著。

  安迪從禁閉室出來的消息，他在早上就已經聽說了，但是一直沒有看到他去圖書館，食堂也不見他的蹤影，這讓他隱隱擔心。

  對於安迪想要翻案的消息，熟悉安迪的朋友都知道。

  安迪一直說自己並沒有殺人，是含冤入獄，但是其實瑞德之前是不相信的。

  肖申克監獄的每一個人都說自己無罪。

  但是沒有想到，安迪說的居然是真的，一個被冤枉的人，被硬生生在監獄裡面關了將近二十年，好不容易有了翻案的可能性，結果最關鍵的證人直接被典獄長打死了。

  而且他還被關了一個月的禁閉。

  如果放在自己的身上，瑞德很懷疑自己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所以瑞德很擔心安迪的狀態。

  終於，在一面高牆之下，瑞德發現了安迪的身影。

  他靠著牆壁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胸，微微低著頭，眉頭緊鎖。

  瑞德無聲地走到他的身邊，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終於，安迪開口：「我妻子總說我難以理解，像一本合起來的書。」

  他說著一些似乎無關緊要的回憶。

  「她很漂亮，我很愛她，只是不善表達。」

  他微微看向瑞德，語氣沉重起來：「是我殺了她，瑞德。」

  瑞德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他自顧自地說著：「雖然不是我開的槍，但我開車走了，所以她才會被害，都是因為我。」

  瑞德嘆了一口氣，也蹲下來，坐在他的旁邊，安慰道：「也許你不是個好丈夫，但是你不是殺人犯。」

  「你可以自責，但是你沒有開槍。」

  安迪自嘲地一笑：「是另一個人幹的，但是我卻被關在這裡。」

  他像是認命一般說道：「是我運氣不好。」

  「霉運到處都是。」瑞德只能這麼說。

  「霉運總會掉到某人頭上，正好讓我趕上了。」安迪強顏歡笑：「所以我被卷進了一場龍捲風。」

  「只是沒有想到這場風暴會持續這麼久。」他的眼睛裡帶著一絲淚光。

  兩個人沉默良久。

  瑞德心中思緒千迴百轉，他低著頭，不忍心去看自己的老友。

  終於，他聽到安迪又開口，語氣中似乎帶著別樣的意味。

  「你想過有一天能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