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死一線

  [正文]第10章 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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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些混混也知道主要目標是葉軒，昨晚金毛男以為打死了人，還專門找了同夥去打聽消息。就在剛剛，團伙裡面還有人以親戚的身份，去醫院找金毛男等人了解情況，所以他們很清楚事情的經過。

  眼看三個人分成兩撥，加上葉軒一個勁叫囂挑釁，七八個人也不管胖子和辰嫣了，直呼呼地朝葉軒沖了過來。

  「你大爺的，去死！」

  六棱磚呼嘯著飛來飛去，幸好他只有一個人，丟磚頭的速度和準頭都欠佳，很難對混混們構成威脅。

  眼看著雙方距離不斷拉近，辰嫣和胖子也跑出了二十多米，葉軒再也不敢停留向另一個方向飛奔。

  「小六，皮子，你們從那頭截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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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把他廢了，以後大家都別混了！」

  「追！」

  不得不說這些混混還比較有頭腦，而且葉軒奔跑的速度，跟這些人比起來顯然有些差距，身為小偷逃跑也算基本功了。

  其中兩個斜刺里衝過去攔截，剩下五個人在後面緊追不捨，不一會已經組成個合圍陣勢。

  葉軒很清楚這次斷然跑不掉了，眼看著胖子和辰嫣遠遠跑開，他索性撿起塊六棱磚向攔截他的兩人衝去。

  咻！

  小六手裡的棒球棍兜頭砸下，那個叫皮子的混混手裡握著西瓜刀，滿臉獰笑砍向葉軒胸口。

  要知道，這些人雖然不是真正的黑社會，只是小偷團伙，但畢竟有過很多次的打架經驗。

  反觀葉軒，除了小時候孩子之間打架，成年之後從來沒經歷過真正的打架鬥毆。除非像下午那樣冷不防的偷襲，正面的情況下一對一都不是這些混混的對手，更何況迎面撲來的有兩個人？

  千萬不能被西瓜刀砍在身上，要不然就完蛋了，葉軒頭腦還算清醒。

  眼看雙方快要接觸時，他突然把左手的磚頭砸向皮子，右手抓著方磚迎向小六的棒球棍。

  皮子眼見方磚迎面飛來，嚇得連忙側身躲避，速度也隨之一滯。與此同時，六棱方磚跟小六的棒球棍撞上，葉軒只覺得虎口一陣火辣辣的劇痛，手指好像都快斷掉了，臨時武器跟專業武器畢竟有區別。

  鮮血瞬間從手掌破損處流出，方磚已經拿不穩掉在地上，小六再次揮起了棒球棍，皮子和後面尾追的五人也到了近前。

  葉軒哪還顧得上手上的傷？

  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是七個人的對手，因此心裡早就打定了注意，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敵人不會因為你害怕而手軟，反而會因為你比他們狠，比他們不要命而心生顧忌。

  棒球棍狠狠砸來，葉軒勉強逼開腦袋，被一擊砸中左肩，同時也箍住小六的雙臂緊緊抱住。

  痛！

  撕心裂肺的痛！

  葉軒很懷疑肩膀的骨頭有沒有碎，他能感覺到左臂用不上多少力，但是他很清楚決不能放手。

  哇嗚……

  就在小六用力掙扎試圖甩開時，葉軒張嘴咬向他的耳朵。

  咔嚓！

  仿佛能聽到耳朵軟骨撕裂的聲音，小六發出悽厲地不似人聲的慘叫，拼了命的掙扎並用雙腳狂踹。葉軒只知道死不送手，牙齒拼命撕咬，半邊耳朵當場被咬了下來，然後又咬向對方脖子。

  「啊……快把他弄開……我的耳朵……」

  「給我打！」

  其他人總算是及時趕到了，各種武器狠狠地朝葉軒身上招呼。

  蓬！蓬！蓬！

  葉軒死死咬住小六的脖子，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暴虐完全釋放出來，心裡只想著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好死不死恰好咬住了脖子上的大動脈，隨著他拼命全力一撕，小六整張臉當場痙攣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下一刻，鮮紅的血液噴出了兩尺多遠，噴了葉軒滿頭滿臉，正在狂毆葉軒的混混全都傻眼了。

  當然，葉軒現在絕對不好過，幸好抱著小六咬他脖子，兩個人的腦袋湊在一塊，對方怕失手傷到了自己人才沒往腦袋上招呼。

  背上！

  棒球棍、鋼管、西瓜刀，三種武器留下了不知多少傷痕，上衣幾乎變成了破布，交錯著好幾道猙獰傷口。

  葉軒全身上下都是血，有小六的也有他自己的，隨著小六脖子大動脈被咬斷，他那張被鮮血噴滿的臉扭過來看向傻愣愣的六人。然後一骨碌爬起來，沖向距離最近最順手的一個，直接來了個熊抱張大了滿是鮮血的嘴巴。

  身上的恐怖傷口、破碎的上衣、被染紅的身體，此時此刻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個從血池裡爬出來的魔鬼。

  作為小偷他們也不是沒打過架，什麼樣的狠人沒見過？

  但是像這樣不要命的，不要別人的命也不要自己的命，拼起命就像瘋子的傢伙還真沒見過。

  眼看著葉軒雙眼通紅的撲來，那個被當成第二個目標的混混，嚇得臉色蒼白轉身就要跑。

  「跟老子耍狠是吧？我干！」

  為首的混混是個壯男漢子，相對來說要老練得多，發現葉軒發瘋般撲向手下小弟，他揚起鋼管兜頭砸了過去。

  砰！

  現在的葉軒只是藉助一股暴虐戾氣撐著，思維明顯有些不清醒了，哪能注意到砸下來的鋼管？

  鮮血不要錢似的噴薄而出，他捂著腦袋軟倒下去。

  「媽勒個b的，就憑你還想跟老子發狠？」

  混混頭目呸了一口，急忙叫道：「快給小六止血送醫院，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血都流光了。」

  「文哥，這個小雜種怎麼辦？」一個混混問道。

  「你還想殺人不成？走！」

  打個半身不遂找回場子也就行了，以葉軒現在的傷勢不死也得脫層皮，真要是殺了人結果可就不同了。

  六個混混帶著動脈被咬斷，眼看著就快不行了的小六，飛快離開現場揚長而去。

  真的要死了嗎？

  這是葉軒僅剩的一絲思維能力，然後腦袋一蒙昏迷過去，但這次再也沒有昨晚的運氣了。

  昨晚花神系統剛剛融合，附帶了治療傷勢的功能，現在已經完成了融合，自然不可能幫他修復傷勢。

  仿佛做了個很長的夢，卻不記得夢境中的一切。

  唔……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軒從睡夢中醒來，緊接著劇烈的疼痛席捲全身，好像無數刀子在身上切割。

  吃力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張美麗的臉，神色間充滿了擔憂，昔日如秋水般的雙眸又紅又腫，依稀還能看到淚水浸過的痕跡。

  「姐……」葉軒虛弱的喊了一聲。

  「啊！」

  病房裡非常安靜，縱然葉軒的聲音很小還是聽清晰地聽到，正在發呆的辰嫣被嚇了一跳。

  然後，她臉上的憂慮變成了喜悅，看到葉軒想要強撐著起來，急忙走過來小心的輕輕按住他的肩膀：「快別動，你身上都是傷，你…….我快擔心死了，總算是醒過來了，要不然……」

  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葉軒是為了救她才搞成這樣的，如果出了什麼事她這輩子能心安嗎？

  頭天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幫自己，被那些小偷給打了，第二天跑去報仇雖然不是為了她，但結果還是救她於危急之中。然後，面對小偷團伙的報復，他把對方引開給自己製造逃跑的機會，短短兩天救了自己三次。

  特別這一次，當她和胖子逃跑之後打電話報警，警察趕到現場時她看到滿地都是猩紅的鮮血。

  背部密密麻麻全都是傷口，幾乎找不到一塊好肉，就跟被人剁了肉餡似的，左臂骨裂倒在其次，頭部受到的重擊更為嚴重。在手術室里足足待了八個小時，她也在手術室外哭了八個小時，醫生說如果三天之內醒不過來，恐怕這輩子都無法醒來了，ct顯示他腦子裡面留下了淤血。

  今天是第三天，葉軒足足昏迷了兩天三夜！

  在這兩天多的時間裡，她也從胖子口中知道了葉軒的身世，明白了為什麼他一個高中生要去找兼職。

  總之，她現在心裡對葉軒充滿了紛亂的情感，感激、同情、愧疚、擔心。

  「我這不是沒事嗎？」葉軒的臉色很蒼白，勉強擠出一抹微笑。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喝酒，你也不會……」

  「就算錯過當天，你以為那些人會放過我？」

  「可是……」

  「這裡怎麼就一張病床？」

  「你傷的很重，就算醒來了也沒有完全脫離危險，這裡是重症監護室。」

  「不行！」

  葉軒聽到重症監護室五個字，臉色不由大變：「快！跟醫院說我要轉地方，這裡一天得多少錢？把我給賣了也住不起，我覺得已經沒什麼事了，現在就能出院了！」

  辰嫣楞了楞，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如果換成其他人這麼摳門，她肯定會嗤之以鼻，但是在知道葉軒的身世之後，聽他這麼說，心裡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辛酸。

  這些年來，他受了多少苦啊？

  同齡人還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他就開始做兼職賺錢，這種事以前好像只在電視裡面看過吧？

  「別……你別哭了，我住這裡還不成麼？」葉軒被她哭得一個頭兩個大。

  「你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所有費用都應該由我承擔，錢方面的事你不用擔心，只要你能快點好起來，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你一個月工㊣(8)資才多少？這裡是重症監護室，我卡里還有三萬多塊，你先去取來用好了。」

  「安心養傷，其他的你不用擔心。」

  聽到他說卡里還有三萬多，辰嫣心裡更是心疼的要命。

  他做兼職養活自己，學校只是減免部分學費，他自己還是要交一部分，還要租房子、生活，竟然還存了三萬多塊，可想而知他平時的日子過得有多苦。

  她沒想過要告訴葉軒，單單在這不到三天裡，就已經花了超過十五萬，區區三萬多塊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