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十章：這次我看你往哪跑

  鐺！鐺！鐺！

  當鐘聲再度響起時，整個森特勒利亞鎮再一次復甦了。

  這一次，方誠和伊希斯都站在小鎮中，眼睜睜看著小鎮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煥然一新，那些逝去的人們也復活在家中。

  杜魯那群調查員尚未出現，還得再等十幾分鐘。

  方誠對伊希斯道：「我再試試看能不能抓住理察，你去礦井內守著？」

  伊希斯點了點頭，沒有反對這個提議。

  兩人分開後，方誠立刻向理察的家飛去。

  兩層小樓中，理察坐在客廳里，既沒有看書也沒有吃東西，而是安靜等待著。

  

  他知道，那兩個陌生人在小鎮復甦後，肯定會第一時間來找自己。

  當理察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念頭時，方誠已經瞬移般出現在他背後，而他完全沒有察覺到。

  牆壁上的掛鍾秒針剛剛指向2，意味著從小鎮復甦到現在才過去十秒的時間。

  方誠直接把手伸向毫無察覺的理察，只要抓住身體，就能將他拖入自己的亞空間內。

  可惜結果和之前一模一樣，在他的手觸碰到的瞬間，理察的身軀瞬間扭曲，緊接著消失在裂縫中。

  方誠下意識要跟上，同時打開自己的亞空間裂縫，試圖干擾對方。

  但這些都是無用功，他還是被對方的亞空間給排斥出來，也無法干擾到對方的行為。

  刷！

  理察一下子消失，只剩下方誠站在客廳里。

  「淦！」

  再一次失敗，讓方誠忍不住罵了一聲。

  理察的實力並不強，連方誠的動作都無法反應過來。

  但是每當他被攻擊或者觸碰時，都能夠利用亞空間裂縫逃跑，明顯是一種被動的能力。

  不解決這一點的話，就永遠抓不住他。

  方誠現在無比懷念不死者國度中那可以禁止開啟亞空間裂縫的霧氣。

  如果有那東西在的話，也不至於總是讓理察給跑掉。

  從小樓離開後，方誠馬上趕到礦井內。

  礦井中的地下火已經出現了，伊希斯屹立在火焰中，等到方誠的到來。

  「怎麼回事？」

  方誠一邊用排斥力場將火焰和邪教徒化成的怪物隔開，一邊對伊希斯問道：「怎麼地下火出現的時間提前了？」

  伊希斯解釋道：「地下火提前出現，應該與理察有關。」

  她在礦井中等待理察出現，如願以償等到了，不過結局和方誠一樣，動手後，理察馬上用利用亞空間裂縫逃跑，追都追不上。

  而在理察跑路後，地下火立刻出現了，比上一次提前很多。

  方誠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抓不住追不上的情況，一時間束手無策。

  伊希斯倒是很淡定：「如果抓不住的話，那我們得跟他談一談了。」

  方誠緩緩點頭，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讓理察交出母親軀體不可能，但讓他開條路應該沒問題。

  方舟自己本身也不著急著把母親的軀體集齊了，他還沒有搞清楚母親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地下火很快就將礦井燒成迷宮，那個祭壇再次從石頭裡暴露出來。

  理察的身影出現在祭壇上，方誠和伊希斯來到他面前，但都沒有急著動手。

  理察居高臨下望著兩人，雖然被攻擊這麼多次，但語氣還是很誠懇：「你們抓不住我的，又何必一直在這裡耗費時間呢？」

  伊希斯說道：「你還是不願意把母親的軀體交給我們嗎？」

  理察搖了搖頭：「抱歉，我並不想與你們敵對，但這東西對我很重要，無論如何都不能交給你們。」

  他很確定自己不是方誠和伊希斯的對手，雙方的實力不再同一個層面上。

  如果不是靠著亞空間裂縫，早就被幹掉了。

  所以理察才一直勸這兩人離開，不願繼續與他們糾纏。

  但如果方誠和伊希斯非要搶走母親的軀體，那理察也不會認慫，一定會與他們戰鬥到底。

  「東西我們可以不要。」

  方誠開口道：「你把離開的路打開，我們自己走。」

  理察疑惑道：「你們不是可以自己走嗎？」

  在小鎮復甦前，他就察覺到方誠和伊希斯離開過這個地方，只不過後面又跑回來了。

  方誠沒好氣道：「我們要回到進來時的時間，而不是跑到半個世紀前或者其他時間點。」

  理察沉默了一會，搖頭道：「抱歉，我幫不了你們。」

  「你說什麼？」

  方誠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

  理察明明可以使用亞空間裂縫到處逃跑，現在卻說幫不了，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

  理察無奈的看著兩人：「我自己也無法離開這個地方，你們如果有辦法的話，就請自己解決吧，我實在是幫不了你們。」

  伊希斯搶在方誠面前開口道：「你自己為什麼無法離開？」

  理察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你們明明已經可以離開，何必糾結能不能回到原本的時間上呢？幾年的壽命，對你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

  方誠本來是一肚子火氣，但也清楚現在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不需要你幫忙，森特勒利亞鎮為何變成現在這個情況，你只要把原因跟我們說清楚就行。」

  首先得知道森特勒利亞鎮的情況，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不然他和伊希斯現在對森特勒利亞鎮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是兩眼一抹黑，想要找到出路不知道得猴年馬月。

  面對方誠這個問題，理察沉默了一會後，還是選擇拒絕：「抱歉，我無法將真相告訴給你們，希望你們能理解。」

  「我理解尼瑪！」

  方誠再也蚌埠住火氣了，直接動手，嘗試控制理察體內的血液。

  而在一旁的伊希斯也沒有阻止。

  怪不得杜魯那群調查員半個世紀來，都對理察追殺個不停。

  實在是這傢伙太欠揍了，明明知道真相卻什麼都不肯說，還一個勁催別人離開，又說自己幫不上忙。

  理察也預料到方誠會有這種反應，他嘆了口氣，在血液被控制的瞬間，再次用亞空間裂縫逃跑。

  隨著他消失，地下火再次穿透地面，開始吞噬整個小鎮。

  這個時候，杜魯那群調查員才剛剛出現，面對被火焰吞噬小鎮，一群人都傻眼了。

  他們追殺了理察幾千次，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

  怎麼一開始就是結束了，過程呢？

  杜魯第一個反應過來：「肯定是那兩個新來的！」

  他本來就擔心方誠和伊希斯會提前動手，讓追殺計劃再次失敗。

  可沒想到他們的動作會這麼快。

  「杜魯，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等下次吧。」

  杜魯發出無奈的聲音，然後一群人就被火焰給吞噬了。

  方誠和伊希斯則是躲入到亞空間中，心情都很糟糕。

  想要回到原來的時間點上，就得先搞清楚森特勒利亞鎮的真相，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是理察。

  而理察不肯開口，只能先搞定他，才能從他嘴裡知道真相。

  事情繞了一圈又回來了，無論是要拿到母親軀體還是要離開森特勒利亞鎮，都躲不過理察這個人。

  所以這一刻，方誠和伊希斯都在心中不約而同的達成共識，無論如何，先把理察解決掉再說。

  不過面對理察這個只會逃跑的人，方誠也束手無策，只能向經驗豐富的伊希斯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伊希斯不愧是活了兩百多年的吸血鬼，臨危不亂，很快就從複雜的情況中摸索到一點頭緒。

  她反問了一句：「你覺得，理察的話是真還是假？」

  「當然是……」

  方誠下意識要說假，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之前被理察的話氣得不行，但現在冷靜下來回頭想一想，他看起來似乎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

  當然這只是方誠的感覺而已，未必就準確。

  方誠也反問道：「你覺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伊希斯微微笑道：「據我的觀察，他在說真話的可能性很高，如果要欺騙我們，完全可以找理由，沒必要直接拒絕，因為這樣明顯會激怒我們。」

  方誠頓時來了興趣。

  伊希斯活了這麼久，見識過無數類人，一般不會看走眼。

  如果理察能夠連她都騙過，那只能說是職業影帝了。

  「假設理察的話都是真實的，他可以使用亞空間裂縫逃跑，卻無法離開這個地方。」

  伊希斯直視著方誠的雙眼：「你認為什麼樣的原因，會造成這種情況？」

  「是森特勒利亞鎮不能讓人離開？不對，我們也可以離開。」

  方誠和伊希斯可以使用亞空間裂縫走人，只是找不到正確的時間而已。

  森特勒利亞鎮雖然時間錯亂，但顯然來去自如，不像不死者國度那樣，連亞空間裂縫都無法開啟。

  伊希斯繼續道：「某種原因讓理察無法離開森特勒利亞鎮，但他可以用亞空間裂縫自由移動，我們暫且不去管他不能離開的原因，先想一想，他每次使用亞空間裂縫後，都會跑到什麼地方去？」

  」」

  伊希斯的話仿佛撥開了迷霧，讓方誠的眼神逐漸明亮起來，隱約抓到了一條線索。

  「能夠利用裂縫自由移動的人，必須擁有自己的獨立空間才行。」

  方誠越說越快：「理察無法離開森特勒利亞鎮，會不會森特勒利亞鎮其實就是他的獨立空間？」

  原本理察使用亞空間裂縫逃跑後，方誠套用自己的經驗，以為他是躲藏到一個獨立的亞空間內。

  如果森特勒利亞鎮屬於理察的獨立空間，那意味著他在使用亞空間裂縫後，依舊躲在森特勒利亞鎮當中。

  這樣一來，理察每次使用裂縫逃跑，卻能夠將方誠排斥在外，那就能夠找到合理的解釋了。

  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可以輕鬆做到這一點。

  伊希斯說道：「很有這個可能，你覺得他每次使用裂縫逃跑後，會躲在哪？」

  「有可能是跑到其他時間點的森特勒利亞鎮，也有可能是繼續躲在森特勒利亞鎮的某處地方。」

  方誠一邊說一邊振奮起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他都可以使用亞空間裂縫進行追擊。

  當然，以上這些猜測，都是基於理察沒有撒謊的前提上。

  但不管如何，終究是一個能夠嘗試的方向，不需要再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心情大好，方誠恨不得抓住伊希斯狠狠親兩口：「盲生，你終於發現華點了，真是個小機靈鬼。」

  如果不是伊希斯的反應這麼快，只靠方誠自己，不知道得過多久才能想通這一點。

  「小機靈鬼……」

  伊希斯略有些無語：「你可以換個稱讚，比如美貌與智慧的化身。」

  「做人還是要謙虛一點比較好，這麼肉麻的話我可不好意思夸出口。」

  「我不是人，我是吸血鬼，你儘管夸。」

  「……」

  兩人重新從亞空間內出來，森特勒利亞鎮又回到毒霧繚繞的廢墟模樣。

  夜色深沉，再過一會就到半夜十二點。

  「一會你去抓他。」

  方誠開口道：「讓我來看看，他究竟會躲到什麼地方去。」

  伊希斯點了點頭，她雖然也能夠開啟亞空間裂縫，但是沒有屬於自己的獨立亞空間，不能像方誠和理察一樣隨意移動。

  鐺！鐺！鐺！

  時間很快來到十二點，熟悉的鐘聲再次響起。

  看到小鎮開始復甦，方誠第一時間將自己的血液釋放出去。

  數量無法計算的血系元素向著四面八方擴散，填充整個森特勒利亞鎮的每一寸土地和空間。

  而伊希斯使用唯心主義，瞬移到理察居住的兩層小樓。

  一樓客廳內，理察坐在沙發上。

  他望著出現的伊希斯，不由得嘆了口氣：「你們是抓不住我的，又何必一直在這裡浪費時間，離開不好嗎？」

  「浪費時間的人是你。」

  伊希斯淡淡一笑：「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們關於森特勒利亞鎮的真相，我們又何必跟你糾纏不清呢？」

  理察搖了搖頭，如果他想說早就說了，何必一直被杜魯那群調查員追殺了半個世紀。

  伊希斯也清楚，雙方立場不同，如果不給理察真正的威脅，說再多他也不會聽進去的。

  所以她直接動手，唯心主義覆蓋理察的身體。

  理察自身的實力完全不足以應付唯心主義，但是在遭受攻擊的瞬間，他整個人就被亞空間裂縫給送走了。

  伊希斯望著空蕩蕩的沙發，目露深思。

  從最開始到現在，她已經觀察過很多次理察逃跑的模樣。

  她發現，亞空間裂縫應該並不是理察自己在控制，他完全反應不過來。

  應該有別的人或者事物，在操控亞空間裂縫，保護理察不受傷害。

  但是他為什麼又會被杜魯不停的幹掉呢？

  可能性太多，只能找到真相才能回答。

  伊希斯看向方誠的方向，只希望這次能夠成功吧。

  普雷特應該已經瞄準機會開啟最終的審判了，如果方誠這邊拖太久的話，反而容易誤事。

  「找到你了！」

  懸浮在空中的方誠睜開雙眼，目光猛地看向礦井的方向。

  血系元素遍布整個森特勒利亞鎮，方誠清晰感知到，理察使用亞空間裂縫從家中逃跑後，瞬間就出現在礦井內。

  方誠也打開亞空間的裂縫，直接穿越過去。

  只要知道落點在哪，他也能做到像理察一樣隨意移動。

  「你的速度挺快的。」

  理察看到方誠出現在自己面前，有些驚訝的笑了笑，但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方誠一言不發，兩道太陽射線朝理察射過去。

  理察再次使用亞空間裂縫逃跑。

  方誠立刻用遍布小鎮的血系元素進行感知，臉上不禁露出笑容，然後開啟亞空間裂縫追過去。

  小鎮外的林中，理察的身影驟然出現。

  瞬間從礦井跑到小鎮外，杜魯那群調查員半個世紀都沒能發現這一點。

  所以理察還是很輕鬆的，只是下一刻便看到了方誠陰魂不散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

  理察臉上終於露出了見鬼的表情，眼眸中滿是驚駭之色。

  他用貓抓老鼠的方式戲耍了杜魯那群調查員半個世紀，今天終於被方誠這個外來者打破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方誠嘴角翹起，露出核善的笑容：「王八蛋，這次我看你往哪跑！」

  理察被方誠的笑容給嚇到了，根本不敢和他動手，急忙開啟亞空間裂縫逃跑。

  他這一跑，整個森特勒利亞鎮馬上就被冒出來的地下火給吞噬了。

  方誠感知了一下沒有找到理察的身影，也跟著開啟亞空間裂縫，回到理察居住的雙層小樓中。

  伊希斯就在小樓客廳內等待著，看到方誠出現，問道：「怎麼樣？成功了嗎？」

  「成功一半，就看換個時間點能不能抓住他。」

  方誠伸手抓住伊希斯的胳膊，再次開啟亞空間裂縫，帶著她一起消失在森特勒利亞鎮。

  在兩人剛剛消失沒多久，杜魯一群人就出現了。

  這群人才剛復活，就看到整個森特勒利亞鎮都是大火，將他們吞噬了。

  「淦，怎麼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