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原由與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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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情況？至於為什麼想加入那裡就不必問了……」

  楚浩按著拐杖，緩慢的走在天台上，直到陽光照射在他身上時，這才感覺到了溫暖……七十歲的身軀啊，已經衰弱成這樣了，想想都覺得悲涼。

  在楚浩身後，一名十五六歲的古裝麗人，依然背著那長長的木匣子，手上把玩著一塊玉佩，聞言後就說道：「既然你我都發了心誓，那麼也不用隱瞞你什麼，我是從別的位面而來的人，你們這個位面，已經是我尋找到的第三百四十八個位面了，卻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至於你們的情況……我並不知道你是誰，你們是誰，在這個位面里到底有多重要的位置，我只是想進入你們所進入的那個空間，別的我絲毫不關心，不過你為什麼不問我進去幹什麼？」

  楚浩頭也不回的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或強大，或長生，或追求，你無非也是其中之一，當然，我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沒什麼好問的……我很好奇，你所說的每一個詞語，分開來我都懂，但是組合起來卻有些迷茫了，位面……是指別的宇宙世界嗎？是像龍與地下城規則里所說的外位面嗎？」

  麗人略略沉默了一下，她把玩玉佩的手指也微微停頓，接著又繼續把玩著玉佩，同時道：「別看我穿著你們所謂的古裝，我可是有好幾個博士學位呢，也度過你們關於宇宙的一些科學文章，其實這些文章本身是沒有錯的，只是力量層次不夠罷了。」

  說到這裡，麗人嘆了口氣道：「如果你把宇宙看成一顆泡泡，那麼這個泡泡的外面呢？真的是虛空一片？或者是另一顆泡泡？你沒見過，就無法知道真相，事實上在這個泡泡外，有無數無窮的泡泡在產生與破碎，每一個泡泡都可以稱為位面，無數的位面才組成了整個多元宇宙。」

  楚浩的眼神猛的一縮，不過此刻他正背對著麗人，所以麗人倒也沒有發現，他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那要什麼樣的程度，才可以破開一個位面，去到另一個位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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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麗人想了想說道：「如果是無憑藉的，只依靠自身力量，那麼最起碼得是仙人才行，如果是依靠器具的，那麼最起碼得是仙器，或者是科技水準達到相似程度才行，當然這太難了，無論是仙人，仙器，還是科技水準達到相似程度，我到達的所有位面里，我前世，我前前世，乃至我前前前世，所有的輪迴中，除了我最初一世的蜀山位面以外，別的位面都沒見過，整個位面能量級數太低，無法出現這個層次的力量罷了。」

  楚浩吸了口氣，轉過頭來看向了麗人道：「那你呢？你是仙人？還是持有仙器？」

  麗人聞言後，卻是略帶淒涼的微微一笑，她順了順自己飄逸的長髮道：「都沒有，我是依靠別的辦法達成穿越位面的……說白了，就是身死魂入罷了，用一些玄幻小說的說法，大約就是魂穿而已，除了你們這個位面以外，我一共遊歷過三百四十七個位面，我一共轉世三百四十七次，只有你們這個位面稍微特殊，所以雖然是身死魂入，但是卻並非需要轉世重修，凝聚魂魄而已。」

  說到這裡，麗人看到了楚浩驚駭的眼神，她抿嘴一笑道：「其實我沒你想像的那麼強大，上一個位面是超級低魔，接近無魔的科技位面，我轉世入那個世界後，因為位面世界的力量層次太低，差點連前世記憶都無法覺醒，最後依靠本命法寶覺醒了前世記憶，但是忘卻的東西更多了……」

  說到這裡，麗人臉上的淒涼更濃了，她自嘲一笑道：「身死魂入啊……即便是擁有接近仙器的本命法寶護持，保存我上一世的記憶，但每一次的隔世之迷，都會讓我失去掉一部分記憶，到現在為止，我連最初的執念都已經快遺忘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少許修煉功法的記憶，還有少許最初一世的記憶，別的東西我知道得和你差不多，現在的實力也不過剛剛摸到築基的邊緣而已，連築基這個修真的入門門檻都沒達到，還說什麼仙人啊。」

  楚浩想了想又說道：「轉世了三百四十七次……你的執念看來和我所進入的空間有關係啊，不過你說你是魂魄凝聚，這麼說，你現在並非生人了？」

  麗人搖了搖頭道：「生人是什麼？不過也就是魂與肉合罷了，只是魂魄凝聚不穩定，所以你上次看到我只有五六歲，現在看到我是十五六歲，而且實力也無法增長而已……其實這些不必擔心，我知道的，你們進入的那裡，有一種名為『全身修復』的超強法術，只是一下就可以修復所有的傷害，這法術自然可以修復出我的肉體來。」

  「原來如此，那你是怎麼知道有這麼一個空間的呢？」楚浩又好奇的問道。

  麗人沉默了一下，她將手中一直把玩的玉佩攤開來給楚浩看，同時說道：「這塊玉佩，是那個空間裡某人留給我的，他說裡面有著那個空間的痕跡，之後由我最初一世的師傅，一名仙人給煉製了一番，只要這個位面出現了該空間的痕跡，那麼這塊玉佩便會發出指引……」

  楚浩看著這塊玉佩，玉佩中心處正散發著微微光芒來，他閉了一下眼睛，轉過身去才繼續說道：「轉世三百四十七次，尋找了三百四十八個世界，連最初的記憶都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你的執念啊，是比你性命更重要的東西嗎？」

  「……恩，是比我性命更重要的東西。」

  麗人苦澀的笑著，那清麗的容貌，那驕傲的容顏……不知道為什麼，楚浩心裡也帶著了黯然。

  「最後一個問題……」

  楚浩隔了好久才說道：「你說我們這個世界有些不同，是指那方面的不同？力量層次嗎？」

  麗人搖了搖頭，淡然的說道：「不，力量層次雖然已經勉強達到了低魔位面層次，但是我所經歷的三百多個世界位面中，達到高魔，中魔，低魔的位面也有許多，這個位面真正特殊的是，它的晶壁正在崩潰。」

  「晶壁正在崩潰？」楚浩重複了這句話，他心頭一動，產生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麗人繼續說道：「是啊，每一個位面都有包裹著它的那層泡沫，看起來似乎薄薄一層，但實際上幾乎是不可摧毀的，而且堅韌得難以想像，而且還攜帶著該位面獨特的法則法規，正因為如此，無魔位面才以科技進化，低魔位面才會既有科技又有法術，中魔高魔才會出現神魔仙佛，而不會有什麼神魔仙佛跑到無魔位面去大發神威，要去可以，你至少要達到仙人層次，而且處於無魔位面時還會不停泄露自己的力量本源，如果用小說中的說法，便是這個位面的世界意識在排斥外來者，這層保護一個位面獨特性的泡沫就是晶壁了。」

  「但是這個位面很特殊，它的晶壁正在崩潰，已經千瘡百孔，而且你都不好奇嗎？這個位面本來應該是無魔科技位面的，但是現在已經出現了那麼多的中高魔位面特產，別的不說，你們組織收容的那些收容物，有許多都是中高魔位面的器具，甚至靈體都可以直接在現實世界肉眼可見了，這樣的位面世界怎麼可能發展出科技來？而且還發展到了現在的層次，這些你都不好奇嗎？」

  楚浩雙眼看著遙遠外，心裡思緒不斷，好半天后才說道：「是啊，我一直都很好奇，我所在組織的收容物中，有好多都足以毀滅人類，毀滅文明，那它們為什麼會出現？或者說，為什麼會在最近這些年裡出現……」

  「C組織與X組織啊，比我想像的還要強力與詭異，這個組織的創建者啊……或許並不單單是從那裡回歸的人了，他或者他們，或許是更可怕的存在也說不定……」

  麗人擺了擺手道：「我是不關心你們這個位面到底怎麼樣了，總之，我們彼此立下了誓約，三個月，我只等你三個月……另說一句，那裡確實是有辦法帶人進入的，我最初一世的記憶里確實有這麼一點。」

  說到這裡，楚浩再次看向了麗人，同時伸手向她道：「我名叫楚浩，歡迎你……我的新隊友，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辦法將你帶入那裡，只要確實有這個辦法就行，三個月內……等我。」

  等我……麗人眼神一陣迷離，這一瞬間，那堅持了三百四十七世，苦苦追尋著的背影，仿佛有那麼一瞬間重疊了，讓她略微失神，不過她立刻便回過神來，看著楚浩伸向她的手掌，輕輕哼了一聲，轉身離去，邊走邊說道：「反正三個月，你若不來，你必然會後悔終生。」

  楚浩呵呵一笑，也不在意麗人的反應，他又轉身從天台看向了遠處，卻不想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麗人的聲音。

  「……我名叫念夕空。」

  「三個月，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