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章

  「晚上10點就回家還不行嗎！」

  小姨還是不同意，繼續用武力迫使我屈服。我就納了悶她那雙小嫩手怎麼就那麼厲害，專能挑我最痛麻的地方使勁，接著我實在痛麻的受不了，就想打掉小姨抓住我肋條肌的手，剛抬手，小姨瞪著水杏一樣的雙眼，對我說：

  「怎麼地，反了你了，還敢還手？」

  我心裡想：我哪敢還手，只是我實在受不了，剛才就是想勸小姨多吃點飯，沒想卻招來一頓收拾，我的這個命呀。

  「不敢不敢，小姨你就心痛心痛我唄，別弄我了好不好。」我帶著哭腔不停地求著小姨放手，可小姨完全不理我這套，好像從我的表情和哭腔中尋到了快感一樣，興奮的繼續弄痛我。

  「太痛了小姨，求求你對我好點唄.....」

  小姨看我這可憐吧唧的求著，收了點興奮的表情，慢慢控制住她手部的力道，我也得以暫時緩了點勁。心想：是不是我在小姨面前太軟弱，好像我就是小姨的私人物品一樣，想收拾我就收拾，也不顧忌我的感受；不對，我怎麼能夠這麼想小姨，我太混蛋了，小姨不也不是為了我好才強制規定晚上回家的時間，不過我怎麼覺得小姨弄我的時候顯得比她平時開心些呢？算了——只要小姨開心，我就開心，痛點算什麼，反正小姨弄我痛，她心裡也一定不好受。

  我一邊揉著肋條一邊說：「晚上9點30總行了吧。」

  小姨聽我還在計較時間，默默轉身過去，背對著我說：

  「小楠你是不是嫌小姨煩了，要是的話，你願意幾點回家都行，小姨不管你了。」

  

  這話聽得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見小姨眼角含著淚，我里心說：咳——我真是該死，小姨果然比誰都難受，就算收拾我的時候露出興奮的表情，那又算得了什麼；如果能帶給小姨微微的開心，我痛死也應該。

  「小姨不管我誰管我！」我邊說邊從後面抱住小姨。

  被我這麼一弄，小姨本來含在眼裡的淚，一下湧出來滴到我手臂上感覺溫溫的。

  小姨那委屈勁弄得我鼻子也酸酸的，我忍住啞聲對小姨說：「好小姨別哭了，都是我不對，以後你收拾我，我再也不喊痛了還不行嗎。」

  「討厭，誰讓你又抱我的，一邊去，煩人勁的」小姨止住哭音，扭動身子把我推開，又抽了幾張面巾紙，印了印眼角，也不管我，拿起面前餐桌上那碗熱粥，用小勺一邊吃，一邊和我說：「就知道吃飯的時候氣小姨，多暫把小姨氣病氣倒，你就高興了，就再沒人管你了是不。」

  「我是那人嗎，真是的，小姨你就天天瞎合計。」我邊說，邊往小姨碗裡夾菜，又把那盤子紅燒肉挪過來，往小姨碗裡夾。

  小姨連忙端起粥碗就躲，邊躲邊說：「我可不敢吃你的紅燒肉，別介一會不夠吃，又咬我，我可受不了。」

  見小姨不吃，我便端起紅燒肉的盤子，繞著餐桌追小姨。說：「不行！今天非讓小姨吃一塊，看你以後再說我饞。」

  小姨邊躲邊求：「好小楠別追小姨了，那東西太油，我怕吃進去發胖，你自己吃就好了。」我笑著抓住小姨的手，對她說：「不吃也行，可一會我要出去，你可別說不行。」小姨問：「你才剛好點，又要去網吧玩？」

  我放下盤子，看看時間已經早上6點半，回頭對小姨說：「我今天真有事找王鵬他們說，是戰隊的事，你就讓我去被，求你了。」

  「不行——」

  小姨扭身坐下，繼續吃飯不理我。急得我蹲下抱住小姨的腿，一邊求一邊直捫裝可憐，還軟硬兼施地說：」你要不同意我去，就吃幾塊紅燒肉。」小姨被我墨跡的實在沒法，只好吐口，說：「行，但是晚上9點前必須到家，不然再也沒有下回，你同意就放你出去。」

  我低頭心說：行啊，管怎地放我出去就行；不然要是小姨不同意我就私自出去，那樣麻煩更大。

  「行，那我走了。」說完我起身就往玄關去，剛穿鞋忽然想起沒有襪子，哎——算了，兜里這粉色的小襪子我是說什麼都不能穿。我挑了雙adidas的軟底運動鞋，想著不穿襪子也沒關係。這時小姨跟過來，對我說：「看你那猴急的樣子，什麼事不能等吃完飯再走，說著小姨蹲下身來，邊幫我繫鞋帶，邊說：「這麼熱的天，穿這鞋不熱嗎，光著腳也不穿個襪子，也怪我，今晚下班就給你帶幾打襪子。」小姨系完鞋帶，又把我的褲腳理順，站起來整整我的黑色襯衫，接著往我的襯衣口袋裡塞了一迭錢。

  看小姨給我錢，我忙說：「不用，我有錢！」說著就要掏出來還給小姨。

  「拿著！」

  小姨按住我的手，說：「昨天小姨給你洗衣服的時候，翻了你的錢包，裡面就剩幾張毛票，就知道你上個月發的工資已經全花了，這個月你又請了那麼多天的病假，就算發到手的工資也不會有多少，這天又這麼熱，你兜里那點錢夠打車就不夠買飲料的，一個大小伙子出門哪能不帶點錢，再說和你那幫哥們一起玩，難免不吃個飯請個客什麼的，雖說你那幾個朋友，像王鵬、趙春陽、劉曉威什麼的都不錯，家裡頭都比我們家殷實；往輕了說人家不在乎那幾個錢，往重了說咱自己也得有個分寸，有點心，凡事都讓人家請，時間長了總是不好的。」

  聽著小姨這些話，我微微低頭心裡合計，平時小姨也總給我拿錢，就怕我在外面委屈著自己，每次我都是痛快地接受小姨對我的好，可為什麼今天我的心裡隱隱作痛，我——我怎麼了。

  「小姨你就多心，我那幫哥們要是挑我這理，還能和我處這麼多年嗎，再說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他們，不過是這個月多了些開銷，有時間在找回來就結了。」說完我強擠出笑容。

  小姨見我一臉尷尬，伸出左手摸著我的臉，她的目光是那麼地溫柔。

  小姨輕輕撥順我的頭髮，對我說：「小姨知道你大了，不願意再向小姨要錢，小姨也知道你心裡的顧忌；可小楠你千萬別錯怪了小姨的心，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你做什麼，小姨我都會站在你一邊。我也知道這樣可能對你不好，但是那都是俗人的想法；什麼嬌縱出紈絝，慣養不出才的，那又能怎麼樣，小姨就是養你一輩子都心甘情願，小姨我就是要對小楠好，只要小姨在你身邊一天，小姨就會照顧你一天，小姨也堅信我們家的小楠不會讓小姨失望的，對嗎——」

  我看著小姨，知道她這些話都是為了排解我心中的痛，她為什麼那麼了解我，那麼關心我，而我呢，我了解小姨嗎？我有用心的照顧過小姨嗎？我有關心過小姨的心嗎？

  「嗯——小楠記住了，等辦完事我就回來，晚上還要給小姨你洗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