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章

  離開家後，我信步走在去二路車站的路上，早晨的空氣中伴著露水，升起稀薄的霧氣，被新生的陽光一照，泛出柔美的光暈。我走在涼涼的石板路上，看著周圍熟悉的街道、商店、早點攤、和忙碌的行人們，心情漸漸平復，心說：哎——要是能和小姨安安靜靜地走在這路上，該有多好。

  「鈴鈴鈴——」

  我接起電話——「喂！」

  「小楠你看今早的新聞了嗎？」王鵬在電話里說。

  「看點，我正要找你們去呢，曉威和寶玉在哪？」

  「都在我這，我們都在宇宙第一快。」

  「嗯，我就到！」

  說完我掛掉電話，心說：可惜了這難得平靜的清晨，被王鵬這一個電話全打破了，還不知道今天有什麼事等著我；我在家養病這些天，發生了太多我控制不了的事情。自從這個盛世年華開業之後就一直風波不斷，搞得滿城風雨不說，還間接招惹了全城的網吧，就算你姜然再有實力，你也不想想全城一共有多少間網吧，你收購得過來嗎，就算你能全都收購，可你姜然又要這麼多網吧幹什麼？有錢人弄的玩意有時候真的讓咱們屌絲鬧不懂。對，葉老闆也快從法國回來了，等見到他，我的心裡就有主心骨了。

  想著走著，我很快到了離家不遠的衛校站點，抬眼一看，哇——早晨等車的人真不少啊，早知道不如和小姨一起蹭車好了。（上周開始，六隆購物中心為每個經理級別的人配備專車，我小姨就是第一批拿到車鑰匙的人。）

  我正站在人群中望著總是嫌少的二路公交車，忽然聽見有人喊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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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怎麼在這！」

  我聽著耳熟，轉身尋聲一看，只見一群一般大的女生站在一起，都穿著衛校的校服，站在其中一個女孩笑著和我招手。

  「吳曉樂怎麼是你？」

  這一群青春洋溢的女學生歡快地說著、笑著，站在早晨的霞光里顯得更加清新俊美，用俗話說就是『太招眼了』。早上微涼的霧氣把她們的臉蛋都熏得泛紅，個個都穿著黑色的齊膝校裙，配上白色襪子和黑色的小皮靴，集體在斑馬線上穿過時，裙子被晨風輕輕帶動，露出若隱若現的白腿，看過真讓我心情大爽。

  「哥哥你怎麼呆住了。」

  「啊——是嗎？」

  我回過神來不在yy，吳曉樂迎過來，親切地摟住我的胳膊，轉回臉和她那班女同學說：

  「這就是我總和你們說起的，我對象張浩楠！」

  聽吳曉樂當著那麼多人這麼介紹我，整得我還有點不好意識，心說：就總在電視看到被幸福的，還沒聽說過被對象的。

  接著聽吳曉樂又說：「怎麼樣帥不帥！」

  她那班同學唧唧喳喳地圍著我們倆，有的說：「個子倒是挺高，有180？」。我心說：是183，還180。

  一位女同學說：「這就不錯啦，看看六班班花處得那對象，才159，長得還憋屈，就是聽說家裡挺有錢的。」

  旁邊的女生搭話：「家裡有錢頂什麼用呀，還得看能給你花多少！」

  又聽一位說：「這話對，看二班班花處的對象才實在，人家不僅有錢，家裡還是市中心醫院的領導，畢業就能給安排進去，還是正式的，能給家裡省好幾十萬呢——」

  我聽她們這群同學你一句我一句的，心裡對她們的幻想基本破滅；心說：這群看似清純的小丫蛋，說起話來還挺世故的，這嘮的都是什麼社會嗑，哎——衛校真是鍛鍊人的好地方。

  吳曉樂挽著我的手臂，聽這群女孩說這些沒邊的話，氣得紅著臉對她的同學說：

  「當著我對象瞎說什麼，煩人不你們，討厭！」

  這班女同學見吳曉樂急了，不但沒有收斂，還個個捂著嘴笑起來，其中一個過來拉著吳曉樂的手說：「看看我們衛校校花小月月生氣了，看這臉紅的，怎麼了？怕我們嚇著你男朋友呀。」

  吳曉樂剛想回嘴，那群女學生笑著轉身進了衛校大門，有個還說：「不打攪小月月了，悠著點別被校監看見。」

  看她們遠了，吳曉樂把話咽了回來。轉回來緊挨著我，說：

  「還拿校監嚇唬我，有小楠我誰也不怕。」

  見她這個樣子，我也沒有辦法，心說那班同學說的對，還是別讓人家學校為難，想著我把吳曉樂拉倒二路汽車站點的人群後面，看沒人注意我們，對吳曉樂說：

  「你在學校也整天介像她們那麼瘋嗎！」

  吳曉樂急著說：「哥哥你別聽她們瞎說，這幫人就是嘴賤，沒別的壞處，真的！」

  「她們為什麼叫你小月月？」

  「這是我小名，在學校和我親的都這麼叫我，哥哥你也這麼叫我吧。」

  我想了想說：「行，可你能不能別總管我叫哥哥，叫我小楠不好嗎？」

  「我就是喜歡管你叫哥哥，」吳曉樂一面說一面擁著我撒嬌說：「哥哥你說話不算數。」

  我輕輕彈了吳曉樂一個腦崩，說：「我說什麼了就不算數......」

  吳曉樂撅起小嘴不滿地說：「哥哥你不僅說話不算數，還給忘了，還又欺負我，上回在盛世年華你贏了錢，不是說要請我看電影吃大餐來的嗎，怎麼你病好了就忘啦！」

  「哦，這事。」我笑著說：「今天就給你辦了，不就是看場電影加吃飯。」

  「真的，那我們現在就去吧，白天看票價還便宜呢。」吳曉樂邊說邊拉著我。

  「現在不行！」我拽住吳曉樂。

  「下午，下午我來學校接你，總行了吧？」

  吳曉樂拉著我的手說：「哥哥你可別誆我，今天我們學校可是半天學，小月月也是實心眼受不了別人忽悠。」

  我抬手輕輕颳了她鼻子一下，說：「你還實心眼，精得猴一樣的，小嘴兜起嗑來比我強不知道多少，還會裝無辜，你看，你看，又裝委屈。」

  吳曉樂氣得羞著臉說：「我什麼時候裝無辜了，人家就是這個樣子，這叫蔭妹子懂不懂，煩人。」

  這時衛校的鈴聲傳來，吳曉樂不得不進校，三不五時的回頭望著我，還用手比出電話聯繫的手勢。

  我揮揮手，示意她快走，別在墨跡了。看看手錶時間已經是上午8點，哎——還是打車去宇宙第一快，王鵬他們一定等急了都，被小月月這一耽誤，計劃全亂了，想著，我招手打車。

  坐上車後我很快就到了網吧，急匆匆進了第一快，見一樓大廳的領班趙凱正在打掃衛生，簡單打了聲招呼便上了網吧二樓。

  剛一露頭，就聽見。

  「噯呦——你可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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