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章

  「小楠去瞧瞧奶奶起床沒。」

  我答應一聲說就去，回頭看看小姨正忙著盛粥，沒功夫注意電視，我把電話揣到兜里，來到奶奶的房間門口。

  「——咚咚」

  「奶奶起床啦。」

  我推門進去，見奶奶正躺在床上看書，奶奶把眼鏡摘下來，對我說：「你和小姨先吃，我再躺會。」

  「嗯。」

  我答應一聲剛想關門，聽奶奶又說：「別再惹你小姨生氣，要是再犯，看我怎麼收拾你，出去吧。」我虛笑了兩聲，又問了幾遍好才退出門，心想幸虧奶奶的耳朵不太靈，不介還不知道我又挨了多少頓罵。轉身來到餐廳坐下，滿桌子找看有沒有肉菜，結果當然是又是一碟碟鹹菜、豆腐鹵、汆燙青筍、和咸雞蛋。

  「小心粥燙。」

  小姨端了碗皮蛋粥放到我跟前，接著小姨又從微波爐里拿出扣著蓋碗的容器，放到離我最遠的桌子邊。

  看小姨把那扣著的瓷碗放得離我那麼遠，我就納了悶，平時什麼好菜不可這我最近的地方，方便我夾菜，今天介倒是為什麼？

  

  我問小姨：「那是什麼，菜嗎。」

  小姨笑著把扣著的蓋碗微微掀開，忽然一股久違的香味撲面而來，瞬間刺激出我每一根味蕾神經。

  「是紅燒肉！」我喜得大叫一聲。

  我心說：小姨好久都沒做這東西，今天可算盼到了，早前最後一回吃還是我過生日的時候，小姨高興做了一大盤子給我，那滋味甭提了。

  回憶完——喜得我連忙站起來繞過桌子接近那盤紅燒肉，小姨不慌不忙地把蓋碗扣上，擋在我和紅燒肉中間，對我說：「想吃啊？」

  我急得像雞啄碎米，不停點頭，直咽口水。已經一個星期都沒吃到肉菜的我，恨不得馬上把那肉嘟嘟、香噴噴、加上濃濃醬汁的紅燒肉拌到白飯里，哎我！香。可現實是殘酷的，擋在面前的小姨笑咪咪的，好像另有打算。

  我急著說：「幹什麼？讓我吃啊。」

  小姨把我按在椅子上，抿著嘴對我笑，然後說：「你怎麼那麼饞，像誰呢？想吃也容易，答應小姨兩件事就可以了。」

  我看著扣住紅燒肉的蓋碗，一邊咽口水，一邊說：「什麼條件，只要是不要我小命，怎麼都行。」

  小姨伸手把紅燒肉往我這邊挪了挪。對我說：「為了口吃的，看你那猴急的樣子，知道的是你饞，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姨我天天介虐待你呢。」說著，小姨微微掀起蓋碗，用筷子夾出一塊肉，送到我嘴邊，那塊紅燒肉在我的眼前顫顫微微的，像是在召喚我趕緊吃掉。

  我忍不住，一邊吞咽口水，一邊啞著聲說：「好小姨別這樣，有事說事唄，求你了！」說著，我假裝不在意，趁小姨一個沒注意，一個海豚打挺，把紅燒肉咬進嘴裡，可還沒來得及細品，就滑到我肚子裡，我吧唧吧唧嘴，問小姨：「在來一塊行不。」小姨氣得說：「你也不怕噎著，我做這東西還不就是給你吃的，你奶奶和我什麼時候吃過一口，拿去慢慢吃吧。」

  小姨把紅燒肉推到我面前。我可算如了意，一邊大塊朵頤，一邊說：「要是配合米飯一起吃就更香了。」小姨把桌子上的菜都往我這邊挪過來，又說：

  「別想美事，你還沒答應我兩個條件呢。」

  我放下筷子，問：「什麼條件？」

  小姨神色變得愁緒，放下筷子，看著我說：「這幾天你身體恢復了，過些天就要重新上班，能不能答應小姨以後不再進賭場那種地方，行嗎......」

  看著小姨懇切的眼神，知道小姨想說這話已經好久了，前幾天因為我身體沒有回覆，所以一直忍著沒有說，今個我不能再讓小姨擔心，想罷我鄭重其事地說：

  「能！張浩楠向小姨保證，再也不進賭場，還有什麼事。」

  小姨聽我答應，先是露出開心的笑；然後眼角泛著淚，低下頭，用手捂住嘴微微抽泣。見小姨這個樣子，弄得我不知所措愣在那裡。過了一會小姨印乾眼角的淚水，又對我說：「今後你下班必須晚上8點之前到家，行不行。」

  聽小姨叫我晚上8點就得到家，我心說：這不是變相不讓我去網吧了嗎，這怎麼能行，可看小姨擔心的樣子，又不好直接拒接，我只好岔開話題，和小姨說：「小姨你什麼時候做的紅燒肉，我怎麼不知道，連味都沒讓我聞到，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小姨開始沒鬧懂，對我說：「就是你睡得像豬一樣的時候，我凌晨4點起床為你做的唄，還說......」未等我再說，小姨反應過來，知道我不願意晚上8點前回家，所以搪塞她。

  「不願意就拉倒，哼——」小姨扭過身去不再理我。

  我看小姨桌前那碗稀粥動都未動，再看看她纖細的肩膀，心說：她吃的太少了，這樣下去怎麼行；不能再招小姨不高興。

  「小姨別生氣，我聽你的還不行嗎！」我拉了下椅子，靠近小姨，又閒貼貼說：「好小姨別這樣，也不能一點商量的餘地也不給我吧，求你了好不好，再吃點唄......」

  在我連肢體帶語言的墨跡下，小姨終於開了口，嗤地一笑，轉過身對我說：「那你說怎麼辦，反正你不聽我的，我就不吃了。」

  「別介呀。」我忙說：「好商量，小姨你看是這樣，我也不是家裡養的大姑娘，哪有一個大小伙子晚上8點前就必須回家的道理是不；再說：『小姨你讓我那麼早回家幹啥啊，還不得多氣著你和奶奶。』」

  小姨聽我說完，低頭尋思了會，點點頭，對我說：「那就晚上8點30前必須回家。」

  我看有門，就說：「晚上11點，一口價！」

  小姨多機靈，聽著話音就猜出我的詭計，不容我狡辯，忽然伸出手捏住我腰部的肉，再一使勁，痛的我連連哀求。

  小姨笑著說：「還和小姨講條件，你再說個數我聽聽。」

  痛的我連忙說：「10點30行不——哎呦呦，好小姨輕點捏。」

  小姨搖搖頭還是不同意，繼續弄痛我。

  我無可無不可地求著：「好商量，好商量，輕點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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